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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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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苹果切成四等分后,再切成薄片,洒上几滴柠檬汁”汶珊专注的看着手上西点与蛋糕的食谱,喃喃低语“苹果?苹果,找到了!”

    她得意的从冰箱中把苹果找了出来,还有柠檬,再把食谱上所需的材料一一准备齐全,这些东西都是文政替她准备的,昨天文政下班后,两人一起到超级市场选购的,那也是汶珊第一次知道,原来上超市买东西是一件这么有乐趣的事。

    想到昨天文政陪她照着食谱上所列的东西,耐心的一一找齐,汶珊就一股甜蜜涌上心头。她还记得昨天两人光是买齐食谱上的东西,就花了将近两个小时,付完帐正往回家的路上时,自己突然想到一件事,而大叫一声

    “怎么了?”文政立即停下脚步,蹲在汶珊面前关心的问她。

    “我刚想到食谱上面所列的东西,我们好象少买了一样。”汶珊腼腆的看着文政。

    “材料不是买齐了?”文政疑惑问。

    “材料是买齐了,可是食谱上有写面粉要几公克,我怎么知道重量呢,我们买的面粉是论斤包装的,我只知道总重量,难道要我分成几等分来分,若分量不平均太多或太少,那”汶珊哭丧的垮着脸。

    “你呀!凡事想得太认真了啦!”文政揉揉她的头“是在家里做,轻松愉快就好!”“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希望能成功嘛!”汶珊娇喷的道。

    “放心,只要是你做的我一定捧场,不过,既然尽善尽美对你如此重要,那我们就买个磅秤好啦!”文政宠溺的说。

    “谢谢!”汶珊甜甜的道谢。

    “走吧!”文政站起身走到汶珊的轮椅后面,推着轮椅再度往超市走去。

    最让汶珊感到窝心的是,从采买过程开始到结束,文政没有一丝不耐烦的表情出现,甚至在采买时两人还会相互比较讨论何种厂牌较好,而且,文政所说的是在家里、“我们”显然的他已经把她当成家中的一分子,家是包容她和他的。

    今天早上文政出门前,还关心的问:“想到要先从哪一种蛋糕或是点心入门吗?”

    “早想好了,从食谱上所列的第一章第一种西点开始,我想它一定是最简单的。”汶珊得意的说。

    “嗯!有道理!应该是这样没错,那么你自己小心一点你 刮恼?叩叫?卮Υ┬你急傅揭皆荷习唷?br />

    “放心,我会小心不会把厨房给烧了。”汶珊保证的举起手来。

    “若真有这种事发生,我要你第一件事就是坐电梯下楼找管理员来处理,直到确定安全了,才可以进屋来,我可不希望你受伤。”

    “纵使房子烧了,也无妨”汶珊小心翼翼的问。

    “你的安全最重要,记住了吗?”文政直到汶珊乖巧的点头后才出门上班。

    不想去猜文政为何对她如此之好,也不敢去想,她怕自己是自作多情,那像昨天文政要去上班前,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她一切小心,甚至还要确定她能自己上厕所,且在轮椅位置移转方面都没问题,还要求她示范给他看过后,他才安心出门。

    汶珊有时很想告诉他,有一天她若因他的柔情与关心而失落自己的心时,一定找他权负责,不过她也知道,真有那一天时,只要他对她无心且无意,自己一定会自动消失的。

    甩甩头她将心思完全放在眼前的材料,今天是她第一次下厨做西点,她希望自己能一举成功。

    正当汶珊拿起苹果准备切成四等分时,才想到“要不要削皮呢?上面为什么没有写清楚?”她慌乱的盯着苹果,仿佛它是罪魁祸首“要不要削皮呢?怎么办?”

    正想伸手拿电话找人求救询问时,汶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电话放回去“不能打电话求助,我要靠自己,要运用智能。”她为自己打气道:“几千万、几亿的企画案都难不倒我,难道我会被一个小小的派给考倒了”

    思考了一会儿,汶珊还是将苹果的表皮削掉,在她看来苹果大都是国外进口的,表皮上或多或少都有一层水果蜡,吃进人体总是不好,所以她把外皮削掉,核仁挖掉,才切成四等分再切成薄片。

    “低筋面粉一百公克、发粉要一小匙,要过筛。”看到这里,汶珊愣住了,她喃喃道“什么叫过筛?”

    想想记忆中,在求学上家政课时,似乎曾经有过汶珊终于想起何谓过筛,她在烤箱旁的柜子里,找到筛子与派盘,照着食谱上所列的准备工作一一完成。

    “鸡蛋两个。色拉油半杯、砂糖八十公克,一起放在碗里用筷子仔细搅拌,再加人养乐多一杯”汶珊像是在做化学实验般,小心翼翼的不敢稍有差错。

    照着食谱上步骤一一成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将模子放进预先加热的烤箱里,用摄氏两百度的热度烤三、四十分钟。”汶珊将烤箱的温度调好,到调整时间时她顿了一下,三、四十分钟,我折衷一下三十五分钟,好啦,就等半小时后看看成不成功!”

    收拾好调理台时,汶珊再次拿起食谱,看到上面写着:只要一会儿工夫就可以了

    “才怪,我已忙了快一小时上也叫一会儿吗?”汶珊对着食谱自言自语,随后又说:“若成功就好,若失败我一定要到消基会去告这家出版社,害我受骗上当!”

    汶珊正想去看看烤箱时,电话铃声突地作响,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起电话。

    “喂!请问找哪位?”

    “汶珊?我是文政。”电话中传来文政低沉温柔的声音。

    “嗨!门诊结束了?”汶珊的心整个雀跃了起来“累吗?”

    “我很好!你呢?忙不忙!”文政关心的问候从电话筒中传来。

    “刚刚才将派放进烤箱,说实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汶珊没把握的说。

    “放心,不管成绩如何,下班后回到家!我都会很高兴的吃完它的。”文政保证的说。

    “那你要不要先把胃肠药准备好?”汶珊甜在心头,撒娇的问。

    “不需要!”他肯定的说。

    “你已经有准备?还是你有非常强壮的胃肠?”汶珊一手卷着电话线,一手握住话筒问。

    “刚刚所讲的我都有,不过我相信并不需要。”文政信心十足的说。

    “为什么?”汶珊甜甜的问。

    “我相信你!”

    虽然才短短的四个字,可是文政所说的方式倒像是把生命交给她一样,这使得汶珊的心顿时柔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怎么啦?怎么不说话!”文政在电话另一端因为没听到汶珊的声音,心里着急了起来。

    “没什么。”汶珊连忙答道。

    “你是不是受伤了?”文政着急的问。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真的没事。”汶珊加强语气的说。

    “若真有事,还是不舒服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文政殷殷叮咛。

    “是!”汶珊轻笑一声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想想,你的胆子比一般人还大。”

    “从何说起?”确定她没事后,文政整个人也轻松了起来。

    “居然敢吃我料理的食物,别忘了,今天是我第一次尝试亲手调理食品!”汶珊提醒他说。

    “别人哪有我幸运。”文政潇洒的笑了笑。”

    “是没你倒霉,没你勇敢,记得吗?我连煎个荷包蛋都不会!”汶珊刻意的提醒。

    “反正我也不爱吃荷包蛋。”文政包容的道。

    “好吧!既然你有勇气尝试,又不介意每天动手准备早餐,像你这么完美的主人,身为客人的我又怎么能挑剔什么!”汶珊笑了笑柔声的说。

    “那就好!”文政轻咳一声,正经的问:“岳小姐,今晚我有荣幸和你共进晚餐吗?”

    “谢谢你的邀请。”汶珊听到他如此正式的邀请,笑意盈盈的问:“时间、地点,我要如何穿著?”

    “晚上七点三十分,服装张妈妈下午过去时会为你准备好。”文政道。

    “我知道了。”汶珊柔声答道。

    “喔!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中午十二点二十分会有外卖餐点送到,我已经和警卫说过了,届时你只要签收就可,其余的我会处理,晚上见。”文政不给她有抗议的机会“咋嚓!”一声,电话已经挂掉。

    汶珊只楞楞的看着手上的电话,若有所思的挂上电话,若是以往,汶珊会因他的无礼而给他一点教训,不过这方式并不适合文政,她知道他所展现出来的霸气,全是为她好。

    想到昨天文政出门前,曾再三询问她的意见,他也表示要用外卖的方式替她解决午餐的困扰,偏偏汶珊信誓旦旦的表示没问题,冰箱里有食物可以解饥,再不然储物柜里也有微波食品,用微波炉加热几分钟即可食用,但文政虽然不放心,但也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结果,当张妈妈下午来到时,只见汶珊呆坐在轮椅上,看着满地的杯盘狼籍,张妈妈二话不说马上替她将地板整理干净,并协助她清洗身体,直到张妈妈离去,汶珊前后共说了两句话——“谢谢”与“再见”

    当文政下班回来时,进门并未见到汶珊,这令他紧张的以为她出事了,在追寻不着到最后看到她躺在客房的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文政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才安心的归位。

    在医院文政早接到张妈妈的电话通知,知道汶珊与一地的杯盘狼籍还有她的异样,他一下班立即赶回家,现在他只是坐在床沿一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

    “中午,我从储物柜拿出一包微波食品,照着说明将东西放进微波炉加热,原本,我还庆幸自己成功了,没想到,我傻到连基本常识都忘了。”汶珊哀戚的叹了口气“既没拿条抹布也未戴上隔热手套,结果就这就是张妈妈来时所见到的情形。”

    “烫着哪里了?”文政担心的捧着她的双手细看,想找到她烫伤的伤口好为她拭药。

    对于文政的问话,汶珊恍若未闻,只是继续陈述心中的感觉“若是以前,我可以自己拿条抹布,把自己闯的祸收拾干净,可是现在,我没办法”汶珊淌着泪水,无助地转过头来看他“我连动都不敢动,只怕那轮椅的轮子辗过那堆食物,会更难清理”

    “珊珊!”看到她脸上淌着泪水,文政的心整个都揪了起来。

    “对不起,没想到我这么笨拙!”汶珊哽咽的道歉“我以为”

    “别说了,人都有疏忽的时候。”文政动容的捧着她的手轻轻的吻着。

    汶珊的手在他的轻吻下轻颤着,当他亲吻到她的手掌心时,汶珊感到由手心传来阵阵的搔痒,浑身燥热上顶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她直觉反应的将手握成拳头,让文政无法再轻吻自己的掌心。

    见她突兀的手握拳头,但并未将手抽回,文政猛抬头看到她的眼睛不再空洞无神,脸上也不再是落寞孤寂;现在的她,眼中有一丝迷惘与无助,脸上有自然的红晕,文政清测她的迷惘大概是由那股自然的生理反应,无助则是她不知该如何控制。

    他会如此情测是因为自已也有此感觉,身为妇产科医师,他对女性的身体是再熟悉不过,现年三十三岁的他,也并不是初出茅庐毫无经验的小伙子,可是却也从来没有从单纯轻吻柔奏的动作,就引发自己的生理反应。

    “别再想中午的事了,我带你去吃晚餐,听莞茜说,你想学烘培西点是吗?吃完晚餐,我们一起去采购所需的用品。”文政轻柔的说。他刻意改变话题来冷却彼此的生理燥热。

    二十七岁的她,并不是青涩的小女孩,汶珊当然知道刚刚是怎么一回事,对于他刻意提出和刚刚的感觉完全无关的话题上顶个苦心她了然于心。

    “才用个微波炉加热食物就弄成这样,真要烘焙蛋糕西点,不怕我把房子”汶珊俏皮的看着他,一扫心中原有的阴霾。

    “只要你能全身而退,没有受到一丝伤害,纵使房子没了,也无所谓!”文政轻拍她的手道。

    “没想到你这么豁达。”汶珊促狭的问:“还是当医师太好赚,再买一栋房子对你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认为呢?”文政不答反问。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医师是很好赚钱的行业,不过那也该属于亲自执业开诊所的医师。对不对?”汶珊笑着问他。

    “对不对都被你说了,我说什么?”文政无辜的反问。

    “你很皮呦!”汶珊不满的说。

    “再皮也没你的胃肠皮。”文政轻斥的道:“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吧!居然都不叫饿,我们出去外面吃晚餐好吗?”

    “嗯!”汶珊柔顺的点头答应。

    在吃完晚餐回到家后,汶珊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她轻抚自己的唇,仿佛还有他唇上的热度,那只是一个再单纯不过的晚安吻,刚刚采购回来后,文政协助她上床时,为她盖好被单的一个单纯的轻吻,她却带着这个吻安然入睡

    楼下的对讲机响起,打断汶珊的回忆,是褛下的管理员来通知外卖的餐食送来了,汶珊跟他道谢后,请他让送货的人上楼,在签收后,汶珊才发现这家餐厅是在医院附近。

    “我不知道,你们这家餐厅还外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汶珊将签收单交还给送货员。

    “很抱歉,我并不知道这家餐厅外送的距离,我是快递公司的送货员。”送货员解释道。

    “喔!原来是这样!谢谢你!”汶珊接过东西和对方道谢后才关上门。

    看着手中温热的餐盒,汶珊感动的楞在那里“再这么下去,我的心都要沦陷了。”她喃喃自语:“不想刻意经营感情?!知道吗?你现在所做的就足够溶化一颗冰心,更何况我的心只是一颗普通的人心呢!”她脑中闪过的是文政温柔多情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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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汶珊穿著文政替她购买的晚礼服,这是张妈妈下午过来协助她时,顺道带过来的,在张妈妈的惊叹声中她将自己打点完毕。

    那是一套象牙白丝质的礼服,上半身是公主袖加上简单的几何线条裁成的斜肩领口,既端庄又妩媚;下半身则是宽松及地的长裙,裙上则有交错淡紫色的透明纱,正好遮掩受伤的双腿。

    汶珊运用巧手替自己梳理发丝,先将全部的秀发梳理成松松的发髻,再让几小绺的发丝自由的散落在颈后,佩戴上文政替她准备的发饰与耳环,更加的娇美柔情。

    上次莞茜替自己拿来的那箱行李中,还收有一盒化妆箱,汶珊正好拿来替自己上个淡淡的彩妆,在看到镜中的自己,汶珊从来没发觉到自己也有如此美丽动人的时候。

    “真漂亮!”张妈妈赞赏的看着汶珊“况医师的眼光真好,挑了这么一件适合你的礼服,不但合身连颜色都挑得美极了!”

    “谁知道他替多少女人买过衣服!”汶珊咕哝的说,没想到张妈妈却听得一清二楚。

    “至少我以前并没听过。”张妈妈看到镜中的汶珊羞红了脸,安慰的说:“嫉妒也不全是一件坏事,至少证明了你在乎他。”

    “张妈妈你误会了,我和文政只是朋友,朋友之间怎么可能会嫉妒?”汶珊不自在的申辩。

    张妈妈一脸笃定的看着汶珊,她的肯定更加深汶珊的不自在,汶珊索性改变话题。“张妈妈昨天真对不起,我”

    “放心!我了解,原本一位凡事靠自己的人,一下子连收拾东西或是弯腰拾个东西都成问题,那种挫折感我懂,就像原本是人人会多看一眼的美女,忽然间脸上多了道丑陋的大疤痕,任谁也会受不了的。”张妈妈慈祥的拍拍汶珊的肩。

    “你是指小曼?”汶珊迷惑的看着张妈妈问,她想起张妈妈说的那场车祸,所以才作如此的猜测。而张妈妈只是苦笑而不回答。

    汶珊又好奇的问:“我都忘了你早上在医院当义工,下午又要拨空来看我、帮我,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你的困扰或是不方便?”

    “这问题况医师已经先问过我了,放心,没有和任何事冲突到。”张妈妈回答道。

    “那小曼呢?还是”汶珊注意到张妈妈似乎面有难色“怎么啦?”

    “最近我总看到小曼对着窗外发呆,说实话,我真的很担心。”张妈妈面带忧虑的说。

    “张妈妈,明天带小曼一起来好吗?文政从后天开始休假,若小曼不愿意和别的男人碰面,明天来,正好可以避开。”汶珊一脸企盼的看着张妈妈。

    “这我和她谈谈,着实没把握!”张妈妈苦笑的说。

    “我真的很希望能和她见上一面。”汶珊真诚的说“若她不愿出门,我去看她也行!只不过麻烦一点。”

    “我试试。好啦!我也该回去了,希望你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张妈妈拿起自己的皮包,和汶珊道别后,才搭电梯下褛。

    待张妈妈离去时才下午六点多,汶珊盘算了下发现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决定到书房去把时间消耗掉。

    进到书房,汶珊以自己坐在轮椅上的高度所及,随意抽出一本书来看,一变大打发时间。当她打开书本的第一页,看到标题是——“和谐美好的医病关系”才知道自己抽到的是有关医药保健的书籍,这又让她联想到文政。

    汶珊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所穿的礼服,一定是价格不菲,而莞茜也曾暗示她,文政以为自己身无分文,这次住院的费用是由莞茜代付没错,最主要的是怕有自己的付款纪录,会让奶奶或表哥马上找到自己,届时出车祸的事就隐瞒不了,没想到却让文政误以为叹了口气,汶珊苦笑了一下,这或许正是这件礼服的由来。

    事实上,她该为文政的细心感到窝心的,为了顾及她的自尊,他擅自为她购买礼服,连配件都考虑到了,她知道文政并不是怕她的衣着寒酸会让他丢脸,而是怕自己若无合适的衣服,会觉自尊受损。

    见他眼光独到,连尺码都准确无误,汶珊不得不考虑到他究竟是因职业的关系,还是有太多的经验,以至于

    虽然张妈妈说,从没听过有关文政的花边新闻,但这并不表示他就没有女朋友,更何况他今年已经三十三岁,若说他从未和任何女子交往过,又怎么可能呢?

    汶珊你开这恼人的情绪,她不否认自己在乎他,甚至想到他“可能”曾经对别的女子也如此细心,一股莫名的嫉妒情绪立即淹没她。她甩甩头,想想今晚该是特别的,至少是对自己这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在乎和某位男士外出,她该抱持的是期待的心情。

    汶珊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中,她没想到自己所抽出的正好是有关妇产科的保健书籍。她忘情的投人书中,想藉由书中所提出的一些问题,了解与增加一些知识。时间在阅读中飞逝,连文政回来时,汶珊都没注意到,直到文政轻敲书房的门。

    “嗨,回来啦!”汶珊抬起头和他打声招呼,随即又将注意力放回书中。

    “你好美!”文政走到汶珊身旁,当他蹲下身来面对她时,才注意到她面有难色“怎么啦?”

    “这上面所写的是真的吗?”汶珊将手中的书塞进他的手中。

    文政看到那页的标题是“子宫颈癌是已婚妇女的专利吗?”他迅速的看完那页的内容,才抬头看汶珊,顺手将书还给她。

    “没错!怎么书中内容有什么问题吗?”文政不解她为何会有此反应。

    “真的是已婚妇女较易得子宫颈癌?”汶珊锲而不舍的追问。

    “正确应该说子宫颈癌是跟性生活有关的病症,只要是有过性生活的妇女,都要防范罹患子宫颈癌。”文政停顿了一会儿,细看汶珊的神色是否有缓和了些,结果汶珊仍是一脸凝重“尤其是性生活开始较早,性伴侣较多,或者是生产较多次的女人,感染的危险性也较高。”

    “喔!”汶珊低着头!略微不满的低声咕哝“那么我根本就不用检查嘛!”

    虽然汶珊的声音细不可闻,但文政却仍听得一清二楚的。

    “我想莞茜并不知道你是否有过性生活,又不方便问你!才会自作主张地替你安排这顼检查。”看到汶珊化有粉彩的脸又突生红晕,文政实在是爱极了她这娇俏模样,为了不让她太过尴尬,他改变话题道:“原本是希望今晚我们可以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结果”

    “怎么啦?你有病患在待产吗?”汶珊终于再度抬起头看他。

    “真有产妇待产我还较能接受,是多了两位不速之客,超级大电灯泡。”文政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的口吻让汶珊感到有趣。

    “两位不速之客?是你的弟弟?我记得你曾说过,你还有两位宝贝弟弟!”汶珊猜测的问。

    “若真是如此就好,我可以轻易的打发他们,偏偏这两位还持有正当理由呢!”文政摇头叹息,站起身走到汶珊的身后替她推着轮椅道:“虽然他们很惹人厌,比两只惹人厌烦的蟑螂好不到哪里去,但咱们仍不可太过忽略他们,以免变得和他们一样,那就麻烦了!”

    来到客厅,一见莞茜和建佑正优闲的坐在沙发上,汶珊此时才明白文政所指的两位超级大电灯泡是指何人,在想到文政刚刚的形容词,她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莞茜好奇的问。

    只见汶珊不答,反而转过头和身后的文政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出发吧!免得订位被取消。”文政只是笑着建议。

    这时汶珊才注意到莞茜、建佑与文政都已经盛装打扮完毕“我不住到你们换衣服的速度是这么快。”汶珊对着他们问。

    “文政是早有准备,而我是恰巧知道今晚的约会,特地要建佑替我们准备衣服。”莞茜俏皮的解释。

    “出发吧!再迟可真要被取消订位了。”一直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们的建佑,一开口就是提醒他们。

    待一行人才走出门口,就恰巧看到电梯里走出一位男子,手里还提着一大一小箱的行李,那名男子礼貌的和他们点头打招呼,他拿出钥匙打开在文政住所隔壁的大门。

    文政一行人也礼貌的点头回礼,进到电梯莞茜才说:“学长,那位长得很酷的男子,是你的邻居?”

    “应该是房客吧,我知道隔壁的屋主打算出租,看来是刚租出去。”文政将自己所知的告诉莞茜。

    “小心喔!女人向来无法拒绝很“酷”的男人!”莞茜还夸张的眨眨眼。

    “听到没有建佑,莞茜正在暗示你呢!”汶珊白了莞茜一眼,故意扯开她的话。

    “少来!建佑很了解我的,挑拨无效。”莞茜一脸得意的说。

    莞茜和汶珊从在电梯里就开始斗嘴,直到餐厅两人还是未结束这场唇枪舌战。

    文政和建占相视一眼,一起说了声“可怕”却惹来两位女伴的不满抗议,直到他们两人投降愿意收回这“可怕”二宇。

    “我还以为你们是今天出国呢!”汶珊让文政由轮椅上抱坐到餐厅里的座位上,待每个人坐定后才问。

    “延了一天,明天出发,所以今晚算是饯行,理由正当!”莞茜巧笑的回答。

    “建佑怎么会受得了你!”汶珊一脸受不了的模样,建佑则是淡笑不语。

    “还是那句老话,我们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莞茜轻拉老公的手,一脸幸福。

    “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一下灭火器。”汶珊一脸慎重的问文政。

    “用得着吗?”文政也是正经的反问。

    “我对莞茜没信心。”汶珊摇头说。

    “我对建佑有信心。”文政说得肯定。

    他们两个人的来回对话,惹得莞茜娇喷的抗议“我还以为你们是怕发生什么有违公共安全的事,说了半天是在取笑我和建佑。”

    “还说呢!明知我们都是单身贵族,还在我们面前表现恩爱上算什么?”汶珊一脸不服气的反驳。

    四个人就这么嬉笑怒骂的用过晚餐。

    待晚餐结束后,建佑斯文的笑了笑,拉起莞茜说:“活动一下,也让咱们这对电灯泡暂时消失。”

    文政感动的笑了笑,直到他们离开,他才能问出今晚一直想问的话“今天过得好吗?”

    “很好,你呢 忙不忙?”汶珊的手让文政轻握着,[还有,谢谢你送我这套礼服。”

    “不会怪我多事吧!”文政担心的问。

    “怎么会。”汶珊柔声道“我知道你是用心良苦,为了顾及我的自尊,让你很为难!”

    “只要你不会误会就好。”文政的手和汶珊的手交错握着“这里的气氛还喜欢吗?”

    “喜欢,只可惜无法与你共舞。”汶珊惋惜的看着舞池里一对对相拥而舞的情侣。

    “只要你喜欢也愿意,以后多的是机会。”文政深情的看着她。

    “我都快以为“矛盾”是你的第二个名宇。”汶珊困扰的避开他那双深情的眼眸。

    “怎么说。”他不解问。

    “说你不会刻意去经营感情,却送我礼服,又安排气氛这么浪漫的用餐地点,说一切随缘,却又细心的安排一切。我不懂!”

    “或许,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现。”文政将他们交错相握的手放置胸口“记得有一首歌,其中的几句歌词非常适合我的心情:“等你等到我心痛,等你等到没有梦””

    “没想到你也会甜言蜜语。”汶珊忘情的看着他,想分辨他情感的真伪。

    “不要看,眼睛会被世俗给蒙蔽一切;不要听,别让这些扰人的声音困扰你,包括你说的甜言蜜语!”文政诚挚的说。

    “不看?不听?”汶珊困惑的看着他。

    “用心去感觉!”他扬起嘴角说。

    “用心去感觉”汶珊喃喃的重复着。

    此时他们的眼前只有对方,身旁的人、事、物早已远离,他们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情与诚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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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岑凯,我已经搬进这栋大厦了。”说完,岑凯静默了一会儿聆听电话那一头的陈震说些什么,不一会儿,他冷笑的打断陈震的话“够了,我自有主张。别忘了,我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不希望任何人干涉我的行动,也别以为我需要任何所谓的支持,有需要我自然会告诉你。”

    闻言,陈震不悦的说:“不管怎么说,我总是组织的老大!”

    “容我放肆的说一句,若没有我的协助,今天你还蹲在苦窑,就因为尊重你是组织里的老大,我才会想尽办法帮你越狱。”岑凯咄咄逼人的说“你要报复谁,悉听尊便,不过我做事,自有我的一套原则,请你不要干涉我。”

    陈震沉默不语。

    “如果你想取消我的任务,只要开口一句话,我马上撒手不管。”岑凯毫不留情的道。

    “我信任你。”陈震讨好的说:“我只不过不希望你孤军无援,那”

    “我说过,若需要协助时,我自会开口。”岑凯语气转柔,可是在另一头的陈震听来却更加冷傲“如果我发现未经开口支持,就有人“自动”协助时,届时”

    “我懂了,没有我的命令,没有人会轻举妄动!”陈震终于点头答应他的要求,但口气中仍有一丝不悦。

    “必要时,我会跟你联络。”岑凯说完立即板上手中超薄的行动电话。

    隐身在漆黑的夜色中,伫立在阳台,岑凯随着晚风缓缓吹来而陷入沉思,自从他投身这行业开始,早已经习惯寂寞与孤独,甚至他觉得如此才有安全感。黑,可以隐藏一切;却也能让任何事物暴露在外,他认为这是另一种平衡方式,人出生时就已经奠定了某些不平等,有了白天与夜晚至少让某些人觉得公平些。

    岑凯冷笑的看着远方的街灯“有多少犯罪是在黑夜中开始,又有多少是在此结束”他喃喃自语着。看了眼隔壁的阳台,以他的身手要翻过那阳台侵入,是轻而易举的事,只不过目前还无此必要。

    她的情影早藉由照片深人他脑海,坐在轮椅上的她,依旧美丽高贵,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韵,并不因受伤而稍减。

    虽说民主时代,早已不分贵族平民,可是以岳汶珊的背景,比一位天生的公主贵族还让人钦佩,她的家族是靠自己双手挣来的财富与地位,那是不容易,尤其以一位芳龄二十七岁的女子,不但守得住家族企业,还能更加发扬光大呢,更是不容易!

    “我只能保你一个月不受外界困扰,以后”岑凯没由来得对岳汶珊就是有好感“除非,我能找到证据推翻老大,一个月我能吗?”

    望着漆黑的夜空,他无言的祈求着,三十一年来,从未对任何一位女子动心过,明知两人不可能会有结果,但他还是

    岑凯告诉自己,就让自己奢侈一次吧!放纵一下感情,什么责任、任务都你到一边,把握这短短的一个月,一个令他难忘的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