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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普照,又是朝气蓬勃的一天!
昭小?开心的坐在秋千上荡呀荡的,脸上满是笑容。
来到凌岫山庄转眼间已近半年,自从来到这儿后,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好命的小姐。
每天醒来时都已经接近晌午,用完午膳后,下午稍微扫个地、擦擦桌子,就能在莞院里四处游玩,待晚膳时间到了,一天的活儿也差不多结束了。
呵呵!跟以前的工作相比,这份差事真是优闲啊!昭小?开心地想着。
为什么这么轻松呢?
原本她该好生伺候著的主子任颢阳,自从那日带她回来之后就不见踪影。听说是带著大少奶奶及三少爷到什么“乐水湖”去了。而庄里住著一位整天乱打人的公主,整个凌岫山庄除了莞院之外,一片风声鹤唳,人人自顾不暇,根本没人记得为她分配差事。
她也曾私下问过其他人,那位公主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是大家都说不清楚,好像说她是大少奶奶——不过大少奶奶不是去什么湖吗?一个家里怎么会有两位“大少奶奶”呢?最起码也该有大有小吧!
算了,反正外头的一切都不关她昭小?的事,她只管伺候二少爷,落得轻松!
只是
昭小?皱了皱眉“好无聊喔!”
这样的日子虽然很轻松,不过时间一久也挺无聊的,难不成她是天生的劳碌命?
“唉!不知道二少爷什么时候回来?”昭小?望着蓝天幽幽道。
唉,现在要干嘛呢?
* * * * * * * *
数月后。
任家大大小小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归来——
“恭喜老爷、夫人添金孙!”
“恭喜大少爷、太少奶奶喜获麟儿。”
林叔领著一干奴仆眉开眼笑地站在正门迎接,排场不小。
随著恶公主的过世、大家的归来,凌岫山庄终于恢复了昔日的热闹温馨。林叔不禁落下感动的泪水,这段日子的辛苦总算有了代价。
“林叔,我们不在的时候辛苦你了。”任颢阳温和一笑。
“二少爷别这样说。”
“林叔,家中一切还好吧?”三少爷任颢郸也关心地问。
“一切安好、一切安好。”
“那就好。”
“大家快来这儿过个火,以后的日子平平顺顺没烦恼。”林叔说。
他特意摆了个火炉要大家从上头走过。以往不信这套的众人,今日倒挺配合的纷纷跨过。
“为了帮大家接风洗尘,已经吩咐厨子多备许多好菜了。”林叔笑咪咪的张罗著。
“哇!好期待喔!”任家的大少奶奶高净以一听到有好吃的,眼睛都发亮了。
“离晚膳尚有两个时辰,我们先去歇息,待会儿再用膳吧!”夫人刘霈芝交代。
“是。”
于是大夥儿各自回到自己的院落,准备稍作歇息,再来热闹庆祝一番。
* * * * * * * *
还是回家的感觉最好!任颢阳踩著轻松的步伐走回“莞院”
从前在家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有在出远门后,才开始怀念家的温暖。
推开房门,一阵馨香扑鼻而来。
嗯!好香任颢阳不禁多吸了两口。
以前怎么不觉得自己的卧房有香气呢?他有些困惑。
兴许是自个儿早闻惯了,所以感觉不出这味道。他笑笑地嘲笑自己以前的粗线条。
再环顾暌违已久的寝房——任颢阳皱眉,总觉得房里的感觉似乎与从前不大相同,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同。所有的东西都在,也没特别多出奇怪的东西,但——
或许是太久没回来了吧!难免有些陌生。他在心中为自己的疑惑解答。
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经过一番长途跋涉真是有些累了,反正离晚膳时间还有两个时辰,不如先睡一会儿。
于是他走进内室,坐到床前,褪去外衣,拉下纱帐,倒头闭上眼缓缓睡去——
* * * * * * * *
“二哥、二哥!”任颢郸急?到任颢阳床边“二哥,别睡了,用膳啦!”
见无人回应,任颢郸想也不想就拉起纱帐,不料却看见——
天啊!他的二哥竟与一名陌生女子躺在床上,手勾著手、脚缠著脚,抱在一块儿睡觉!
任颢郸不敢置信地瞠大眼。
“啊——”
“啊——”
“啊——”
三人的尖叫声同时响起。
石破天惊!
* * * * * * * *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任颢阳、任颢郸、昭小?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脸惊慌。
“我是任颢阳。”
“我是任颢郸。”
“我是昭小?。”
三人同时说出自己的名字,气氛有点僵硬。
“你说你是谁?”任颢郸看着昭小?问。
看她一身粗布衣裳,她是谁?
“昭小?。”她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他们。
天啊!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人通知她一声?
现下这情形——真是糟透了!
“发生什么事了?”
砰地一声,门被用力推开,门后是任颢磊、高净以、任齐易及夫人刘霈芝焦急的脸。
看到房内的景象后,大夥儿一阵错愕。
房里竟是一男一女坐在床上,外衣早已褪去,发丝凌乱,活像是——
天!这不就是所谓的“捉奸在床”吗?
这颢阳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他是何时转性的?这女子又是什么时候带回来的?跟他们一路回来的吗?大夥儿一脸不解。
这未免太奇怪、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颢阳,这是怎么回事?”见到这等情形,大家长任齐易严肃地问。
“我不知道啊”任颢阳茫然地摇头,看向身后的昭小?。
她是谁?他脑海里似乎搜寻不到关于她的印象,应当是没见过啊!她怎么会出现在他房里?
任颢阳心头满是问号,于是开口问道“姑娘,你是谁?怎么会跑到我的寝房?”
“我”昭小?吞吞口水,看一屋子的人都盯著她,困难地回答“二少爷,你忘记了吗?我是你在烟花巷买回来的——”
“什么?”
昭小?话一出,所有人都大叫,为之傻眼。
颢阳怎会做这种事?在烟花巷买了她?!
而任颢阳本人则因事隔近一年,压根忘记了这档事,因此也是一脸困惑。
见众人一脸疑惑,昭小?怯怯地下床,咚一声跪下。
“老爷、夫人请别赶我走!我知道错了”说著,昭小?哭了,心里头满是懊悔。
呜呜呜她不应该睡在主子床上的
昭小?满心想着自己的逾矩,懊悔自己有失本分,没有主仆分际,以为众人是为这点生气,生怕大家会将她逐出山庄,却没想到方才她的一句话,传达到每个人的心中,各自都有注解。
好可怜哪!
怎么?颢阳不想负责吗?这怎么可以!
身为“肇事者”的娘,刘霈芝上前扶起她,温柔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无论如何,遇到这种事到底是女人吃亏,起码要为她保住名节,否则这种丢颜面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教她如何自处?
“回夫人,我叫昭小?,玉字旁的?。”她抽抽噎噎的说。
“小?嗯!名字真不错。告诉我,方才你们在屋里做了什么?”刘霈芝拍拍她的手,柔声问道。
“方才我在——”昭小?低下头“我在睡觉。”
“那你在做什么?”刘霈芝看向自己的二儿子。
任颢阳一听,立即明白自己的回答必会使大家误会,急忙解释“爹、娘,虽然我也在睡觉,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够了!颢阳,你怎么这么胡涂?”身为大家长的任齐易破口大骂。
“不是的,爹,您误会了。”任颢阳急欲为自己澄清。
“我们误会了什么?你们不是同在床榻上——睡觉吗?”刘霈芝厉声问。
任颢阳怔愣了。天,他真是百口莫辩!
他们确实都在床榻上——“睡觉”但事情绝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啊!
他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是啊!二哥,我方才明明见到你们在床上抱在一块儿,好亲昵喔!”说著,任颢郸不禁脸红。
大夥儿闻言又吓了一跳。
“颢郸,你所言可属实?”任齐易求证。
“是真的。方才我拉起纱帐时,的确瞧见他们手勾手、脚缠脚的睡著,我可不是胡说喔!”任颢郸保证似地说道。
昭小?急忙摇头,发觉大家好像误会了什么。
“不是这样的!老爷、夫人,我与二少爷我们只是”该怎么说呢?一时慌了手脚的昭小?,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
“别说了。颢阳,你藏了人家多久?”刘霈芝问。
“我没有啊!”他都不记得她是谁,如何“藏”?
一旁的高净以眨眨眼,问向昭小?“你来这儿多久了?”
“我不记得了大概快一年了吧!”
“那你都住哪儿?”
“我住在”昭小?瘪瘪嘴再度跪下,哭得稀哩哗啦“就住在这间房里。”她不停地认错,只希望他们别因此而赶她出门。
“太过分了!颢阳,你怎么解决?”身为大嫂,高净以也看不下去了。
“我什么都没做啊!你们听我解释——”任颢阳一脸无奈。怎么大家都不肯好好听他解释?
刘霈芝气愤地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颢阳,你一向就很有责任感,为什么今天会这样?”
“颢阳,你该给这位姑娘一个交代。”任齐易也出声了。
任颢阳猛摇头,这一切真是天大的误会!
“爹、娘,你们不相信孩儿吗?你们听我说——”
“若要我们相信你,你就娶了人家!”
“什么?!”昭小?与任颢阳同时大叫。
这是处罚的方式吗?昭小?不敢相信。
若奴婢睡了主子的床,就要嫁给主子吗?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任齐易说。
“不是啊!爹、娘,这真是个误会!”任颢阳急得冒出一身冷汗。
“误会?眼见为凭,颢阳,你认为自己有何委屈?”一直不说话的大哥任颢磊终于开口。
“我——”他有很多委屈哪!
“是啊,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家与你同在一张床上,你还想不负责吗?”高净以附和丈夫的话。
“不是的——”任颢阳再度开口。
“颢阳,一时胡涂并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敢作敢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不能因为你是少爷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凌岫山庄是不容许你这样做的!”
见大家口径一致,任齐易开口道“就这么决定了,我和你娘这就去选个良辰吉日。”
刘霈芝走到昭小?面前,拍拍她的手,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你等著做个美丽的新娘吧!”
语毕,她牵著丈夫的手步出房门,而大夥儿见事情已有个了结,亦各自散去。
“大哥,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任颢阳最后一问。
任颢磊停下脚步,认真说道:“颢阳,我相信我的眼睛。坦白说,你今日会有如此兴致,身为大哥的我的确无法理解,这不像你的作风。但事情既然已经然发生,你就要为自己、也为这位姑娘负责。”
语毕,他牵著爱妻转身离去。
* * * * * * * *
“我们最好先将几个问题厘清。首先,你究竟是谁?”任颢阳一反平日的好脾气,蕴含怒气地问。
事情怎么会演变至此?他不就是小憩了一会儿,怎么会睡出这天大的问题来?现在还居然教他娶她他到现在还是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是你在春院买回来的,二少爷不记得了吗?”看着他发怒的模样,昭小?大气都不敢喘。
好恐怖喔!印象中他不是挺温和、客气的一个人吗?怎么突然成了凶神恶煞?
春院?烟花巷?他何时去那种地方了?任颢阳回想着。
对了!一年前他曾替大哥送钱去给毛凤儿,当时他好像赎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小丫头——
“你就是那个丫头?”他记得当时她骨瘦如柴,根本还是个孩子,但眼前的她却是个身材?纤合度的十七、八岁小姑娘哪!
“是啊!少爷想起来了?”昭小?松了口气“你记起来就好,我好怕你真的忘了。”那就惨了。
任颢阳盯著她瞧了一会儿,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不过——
“你真的是她?”
“是呀!”昭小?杏眼圆睁的猛点头。
“那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少银两赎你?”任颢阳小心求证。
“八十两!”昭小?想也不想就回答“还把卖身契送给了我!”
任颢阳紧蹙的眉头缓缓一松。她说的都没错!
再仔细端详她好一会儿,敢情是山庄的伙食很不错
他决定相信她了,但是——
“你为何会睡在我的寝房?”
闻言,昭小?讪笑两声,有点不安的答道“因为——我是你的贴身丫鬟啊!”贴身丫鬟?任颢阳直觉她在说谎“我从来就没有贴身丫鬟。”他长这么大,可没被丫鬟伺候过。
“有的有的,这是林叔指派给我的工作。”昭小?为自己澄清。
“林叔?”任颢阳一脸狐疑。
“是啊!还是你带我去见他的,不是吗?”
任颢阳再回想“没错。”她又说对了。
“那就是了,是林叔交代的。”
“你确定?”
昭小?毫不迟疑地点头。
“即使如此,你睡在我的床上,终究说不过去。”任颢阳挑眉,想知道她要怎么解释。
“呃——”昭小?哑口无言。
“嗯?”
“那是因为自从你赎了我之后就不见踪影,我想这张床空著也是空著,所以就睡了一会儿。”昭小?硬著头皮说出实情。
“是一会儿吗?”他厉声问。
“呃大约快一年吧!”
难怪他一回到房里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