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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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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苦涩的细说从头

    “这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世上还没有我这个人,我父母求子不成,喝了一位老婆婆的花精

    “十八岁生日后,这些疹子就跟着我了,我把它当作一个诅咒,它随时会发作让我痒得发疯,我因此不敢谈恋爱,我怕在人前像猴子似的乱抓痒,也怕自己会在发作时痛苦到想揍人要不是你一直追求我,我也不敢接受你

    “就像你出国前那天的约会,本来一切都好端端的,可是它发作了,你正好要吻我,我真的很难受,只好干脆跑回家它一天不消失,我就不能爱你,因为我不知道它下一次什么时候又要发作因为它的存在,让我感觉真的很自卑。”她无声的哭着,泪不停泛流。

    白云飞听了很难过,他的冰山美人一向都是那么傲气十足,内心却有这么大的差异,难怪她那么难追,常拒人于千里之外。

    明白一切后,他很轻很轻的躺下来,侧卧在她身后,用最温柔的声音问她:“难道治不好它?”

    “据老婆婆的传人说,得要握过一百名男士的手它才会消失。”

    白云飞豁然开朗,乌云散开,阳光在他心头乍现,答案终于明朗了,这就是她和名单上那些人手牵手的原因!他内心大喜,但可怜的馨馨,为了这个秘密一定吃了很多苦,更坏的是他,没弄明白状况就对她冷言相激,他说不出有多心疼、多自责

    “别担心,让我帮你。”

    “你没被我身上的诅咒吓到吗?”她怔然的回过头问他,他正深情的看着她。

    “我只会更爱你。”他低下头吻她颊上的泪痕,温柔的拉她转向自己,紧紧搂住她。

    她怔怔地瞅着他,鼻头好酸,好想也抱住他“我以为你知道实情后,就不会想要我了。”

    “傻瓜我要你,就连你因此抛弃我八年都可以不开骂了。”他喉头哽咽,对她只有更怜惜。

    “对不起云飞。”她怯怯的说着,低头啜泣。

    “别哭,别让我心疼死!”他着急的哄着她。

    “你真的还会爱我吗?”她扬起满是泪雾的眼,很不确定的问。

    他吻她红艳艳的唇瓣,心痛的低诉:“我只爱你一个,没有一刻不爱你”她终于有勇气伸手抱他,紧贴着他暖烫胸怀的这一刻,她心底的寒冬缓缓地消逝了,温暖的春天降临心头

    他又吻她,湿润的舌带着温柔的火焰探索她,她生怯的小舌无助的由着他缠绕,颤抖的身子躲藏在他的胸前。“告诉我,没人吻过你”她迷蒙的睁开眼,不知道他是在问她,还是肯定她就是没被吻过?悄然瞥向他深邃的双眼,她才懂,他已看穿了她

    “我保留了我的初吻不行吗?”她怯怯地说,洁白的贝齿轻咬着唇。

    “是为了我吗?”他眼中流露出迫切。

    “应该是吧!”她下意识的不献给任何人,一定就是为了他。

    “什么叫应该是?”他可不满意这个回答,眉很快竖起。

    她破涕为笑,柔声抚慰他心中的不平。“不就是喽,不然还能为谁呢?”

    他得意的笑了,啄了她可恶的小嘴,单臂撑着头说:“这样吧!为了庆祝你终于把初吻给我,我来替你办个握手大会。”

    “什么?”她抹抹泪,也撑起头问他。

    “你不是本公司票选最优秀的空服员吗?就等我们回台湾,我允许所有旅客跟你合照留影,然后握个手,很快就能握满一百双手了。”他执起她的手轻抚,恳挚的说:“这一点都不难,你一个人应付不了的诅咒,我们一起来打败它,我待会儿就找人筹办,回台湾马上举行,这是我一定得完成的使命。”

    “你”她默默瞅着他,感动萦绕在心头,他并没有嫌弃她,要早知道这样,她在八年前就告诉他实话了,也不会害自己对他苦相思,更害他对她不信赖。

    “对不起其实我并不是花心的女人,我只是为了想多收集几双手,才会找机会和人家握手”她也公开了另一个真相。

    “我保证绝不会杀了他们。”他笑着,心底舒坦,伸长手臂拥她入怀,吻去她的泪珠儿,揉着她的发,乐于用烈焰般的热情温暖她的心,让所有困难都远离她,他才能好好爱她。

    紧接着他还要庆祝他们久别重逢,给她一连串的惊喜,就等回台湾,一下机,他会安排特别节目迎接她

    她放心的让他拥抱,心紧紧和他贴在一起,昔日分手的苦涩已成昨日云烟,她默默的相信,她会找回曾经拥有过的爱情。

    “饿不饿?我做东西一起吃。”白云飞体贴的问。

    “我来做。”齐馨馨不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家会下厨。

    “你给我乖乖的躺在这里,除了去泡个热水澡,舒缓身上的痛,什么都别做。”他的唇刷过她嫣红的鼻。

    “可是你会吗?”

    “煮面条没有人不会。”他莞尔一笑。“不好意思,这里除了我从台湾带来的面条,就只有干粮了。”

    “好吧!今天就让你来做,改天有机会,我再帮你做饭。”她妥协了。

    “我一定会给你帮我做饭的机会。”他贴着她的唇灼热的说,而后放开她,扶她起身。“要不要我帮你放洗澡水?”

    “不不我自己来就行了。”她摇头,低垂着红脸推他。“你去煮东西,待会儿我去找你”白云飞看着她微乱而性感的发、害羞的神态,模样惹他心怜

    “我在楼下等你。”他勾起她的下巴,轻啄她的唇一口,才放过她,起身离去。

    齐馨馨默默的看着他昂首阔步的帅气姿态,心里漾着微甜、微酸的滋味,她真的好爱他,这次她不能轻易让爱再溜走,否则不会再有下次机会了

    她听话的进浴室里泡澡,卸下衣衫沉浸在温润的热水中,身体的痛得到了缓解,心情也平静而满足。

    白云飞先进书房拿了手提电脑,下楼进厨房后,他把手提电脑放在料理台上,开启,连上网路,再拿锅于烧开水,从冰箱里拿出一包面条、麻酱罐头和调味料备用。

    在等待水开的时候他一点也没闲着,他上网点选齐馨馨父亲经营的齐氏保险公司,直接和她父亲齐云海视讯连线

    馨馨从来不知道,这些年她没跟他连络,他却没放弃跟她家人攀上交情,八年前他离开台湾前,积极推荐齐氏承保白氏财团的员工保险业务,如今齐氏和白氏关系密切,不但他父亲白立佟和她父亲齐云海因业务熟识,他也在回国后私下和齐爸取得连系,他很诚恳的请求他:“伯父,请允许我再追馨馨。”

    齐爸给了他一句忠告:“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恐怕你就永远失去机会了。我这个老大,性子沈,什么事都往心底藏,而且她身边老是有人追求,我真怕她性子一拗随便就找人嫁了,那就糟了!”

    “我知道我一定得成功,但你和齐伯母一定要挺我到底。”

    “那是一定的,加油了。”

    有了齐爸的友情赞助,他更有赢回她的信心。

    电脑哔了一声,网路连接到齐氏保险,齐爸就在视讯那端,白云飞向他报告“伯父,我即将成功了。”

    “云飞,你这小子真行。”

    “但是最后这临门一脚,就要劳烦你和伯母出面了。”

    “说吧!你要我们怎么帮忙?”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一星期之后请你和伯母到伦敦一趟,我想给馨馨一个天大的惊喜”白云飞诚恳的说出自己的终极计划

    齐云海听了哈哈大笑,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就这么办,我这个老大日子过得一成不变,最需要的就是惊喜了。”

    “太感谢伯父了。”白云飞喜上眉梢,取得齐家长辈的赞同,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结束视讯后,锅中的水烧开了,他把两人份的面条倒入其中,盖上锅盖关小火,收起手提电脑放到一旁,在餐桌上摆上碗筷,就等面煮熟了捞起,再加入香喷喷的麻酱,拌一拌,他要迎接他的公主下楼,共享美味的一餐。

    约莫二十分钟后,齐馨馨缓步下楼,循着香味找到他的厨房。“好香的家乡味哦!”白云飞起身替她拉开椅子。“吃吃看有没有妈妈的味道。”

    齐馨馨笑着,坐了下来,嗅嗅碗里的芝麻香。

    扁看她的笑他就快醉了,坐到她身边问她:“泡完澡有没有好些?”

    “好多了。”她被他的关心触动了心弦,他看她的眼神总让她心跳不试曝制。

    “我待会儿吃完,再帮你搽一次葯。”他把筷子放到她手上,目光就是离不开她害羞的小脸。

    “我自己可以搽啦!”想起他把她的双腿放在他膝盖上,她蓦然脸红。

    “不行,我得自己来才安心,我不要让我的艺术品留下一点点疤痕。”这点他可是相当坚持,口气还有点专横。

    “我是艺术品?”她记得以前他说她是玛格莉特,现在又“升级”了吗?

    他凑过来,魔魅的低语:“其实你是我想一口吃掉的草莓蛋糕。”

    她怯怯地看着他,发现他炽热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我有这么美味吗?”

    “就有”

    她没有闪躲,让他的吻顺利的落在她唇上,闭上双眼,让心悸扩散到全身;他温润的舌探进她的口中,款款缠着她,纠缠再纠缠欲罢不能。

    “你到底要吃哪一样?”她心颤地问,指的是桌上的面或她。

    他眼中闪着天狼星的光芒,当然是想“吃”她但他会耐心等候:等候她身子不疼,也等一个绝佳的时刻。

    他舍不得粗野的一口吃下她,他要细细品味她的美好“吃面!”他噙着淡笑,坐正了身子,自己先开动。

    她跟着笑,笑他竟然也懂矜持,看见他就在身旁,心窝暖洋洋的,他们好久没有同桌吃东西了,她好喜欢这样的温馨感,也想留住这样的情境。

    好想

    安静祥和的气氛中,两人共处了两天一夜,没有再发生任何惊逃诏地的事情。

    他对她没有任何侵犯的举动,只是陪着她聊天,偶尔吻吻她、抱抱她,让她感受他的疼宠:她也乐于这么平静的跟他一同厮守,两人共同在找一种爱的感觉,也享受被彼此的爱包围。

    回台北的那天,天气晴朗,两人心情也愉快,行囊里装的不只是随身物品,还有满满的幸福。

    他们一起进入机场,他亲自驾驶客机,她热忱的服务旅客,心仍紧系在一起。

    “各位旅客,飞机即将抵达台湾机场,下机前请别忘了随身携带的行李祝您旅途愉快”

    齐馨馨系紧安全带,坐在位置上待命,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听着她的机长用中文和英文向旅客报告,心里有着一份从来未曾有过的满足。

    她告诉自己,她得好好珍惜他的爱,人生没有几个八年可以等,她不要再和他分开,虽然在一起两天很快乐,但不够,她贪心的想要更多。

    可是回台湾后是否还能留得住他?会不会有其他的变数?

    飞机顺利降落在台湾机场,平稳的滑行在跑道上,她还陷在自己的杂念之中

    “组长,台湾到了,我们得到机舱门送旅客。”她的组员提醒她。

    “两天过得好快”她轻叹一句,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组长,你说什么?”组员倾身问。

    “没没什么。”她淡淡的说,打开安全带,作了个深呼吸,走向舱门,她告诉自己无论将来会如何,她都得去面对。

    飞机停稳了,在舱门开启,一一送走所有旅客后,齐馨馨和组员略微整理内部,她不知道白云飞走了没,坦白说,打从到达台湾后,她的心一直悬空,没有一刻平静。

    当她跨出机门要离开,看见白云飞在外面候着她,她的小脸才露出晨曦般的笑容,心释然

    “一起走吧!”白云飞一身帅帅的机师制服向她招手。

    “嗯。”她甜美的笑着走向他,不管所有组员全望着他们看她知道的,她接收到许多羡慕的目光。

    “心情怎样?”他侧过头问她。

    “报告机长,我很好。”她难得跟他嬉闹。

    他乐见她活泼的笑脸。“身子还痛吗?”

    “没病没痛。”她轻拍胸口。

    “很好,跟我到柜台。”他领她一起走进机场。

    “去柜台做什么?”她跟在他身旁问着。

    “到了不就知道了。”他没透露。

    她只好随他前进,就在接近自家航空公司的柜台前,她惊奇的看见有个和她本人一样大小的人型照片立在柜台旁的空地上,一块红丝绒布从天花板垂到地上,写着“欢迎与本公司旅客票选服务态度最佳的空服员握手,合影留念。”有一长排旅客已排队等在那儿,五、六名公司的职员在分送饮料给等候的人。

    “这是”齐馨馨扬起美眸问白云飞。

    “快过去吧!一次收集一百双手,握个够。”白云飞帅气的脸漾着和悦的笑。

    “你真的说到做到!”她好讶异他的行动力这么强,他甚至没让她知道,他一下机就已经安排好了,她真的好惊喜。

    “当然。”白云飞也很高兴,没有什么比见到她开心更能教他欢快的了。

    “那些服务的职员是你派来的?”

    “其中一个是我的执行秘书,我吩咐他办的。”

    “你真好。”

    “我喜欢这句话。”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下,他会向她再要一个拥抱,加上一个吻。

    她看出他火热的目光中有“不良”意图,很有心的想找个机会,她会给他一个吻答谢。

    “走吧!别怯场,我陪你一起过去。”他轻推动她的腰。

    “好。”两人一起走向等候的人群。

    握手拍照大会在齐馨馨到场时人潮更加聚集,柜台旁的空位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们基于好奇很想看看这位美丽空姐的真面目

    “她好像明星哦!”“明星还没有她的气质好”许多赞美声不绝于耳。

    活动顺利的开始进行两个钟头下来,齐馨馨握了许多男女老少的手,微笑和大家留影;而白云飞并不打算“无限量供应”旅客前来握手,毕竟他不能让他的爱人儿太劳累,他在一旁估算,约有两百人次,其中有一百个男旅客,他向手下示意,活动将停止。

    “本次活动将在三分钟之后结束,没握到手的旅客,本公司赠送饮料一罐,谢谢大家。”男秘书很得宜的说明。

    三分钟后,齐馨馨配合旅客照完相,被白云飞带离现场。“我送你回家休息。”

    齐馨馨无法说话,只是简单的握手、照相却比什么都累,她听话的搭上他的保时捷跑车。

    “你还记得我家路怎么走?”

    “从没忘过。”他昂着下巴,很得意的笑着,驶上高速公路,朝台北前进。

    她侧着身窝在前座的座位上,痴看着他帅帅的样子。已经有好久她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东西了,她以为幸福不会再靠近她,可是现在幸福就在身边,手一伸就触碰得到,就连闭上双眼也嗅得到

    白云飞专心的开车,突然感到手臂上有“东西”在蠕动,侧过头瞧一眼,是她的手,她闭着眼,手指在他臂上游移,他心灼烫起来,低声问:“你在做什么?”

    齐馨馨张开双眼,才发现自己的手黏在他正开车的手臂上,她马上缩回手,为自己失控的举措红了脸。“不好意思”

    “什么叫不好意思?”他看着前方的路,一把将她抓到怀里。

    “我只是觉得好幸福。”

    有她这句话够了。“能让你幸福,是我的荣幸。”他会让她继续幸福下去,这是一生的“工程计划”

    她像猫儿一样贪恋着主人的气息,好想一直躲在他怀里磨蹭,可是地点不对。“专心开车,晚上我请你吃饭。”

    “晚上?得看看我的行程。”他并不是存心拒绝,而是。另有计划。

    “好吧!”她很失望。“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她以为他会说随时。

    “不太确定。”

    她退出他的怀中,心蒙蒙的,下起薄雾,不知道他是有公事得处理,还是另有别的她不知道的事,例如别的女友?

    都八年了,他不可能一直过得像苦行僧一样,尤其他又这么出色莫名的醋意迅速发酵,她不说出口,只是暗暗放在心上。

    眼看台北到了,她家到了,她期待他会约她“再见。”她轻声道别,没有发出过多的“心声”

    “好好休息,等我。”他开了车窗,简单的话别,挥挥手,车开走了。

    她满心迷雾,他要她等他等到什么时候?

    她走进院子,瞧见妈和爸挤在窗口朝外看,但一晃眼就不见人影了,一定已经看见她和白云飞了!他们不知还认不认得他,他就是以前常到家门口站岗的那个人

    她取出钥匙,开了门,她的父母刚刚还巴在窗边呢!此际却若无其事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爸喝着茶,妈织着毛衣

    “回来了。”妈像什么也没瞧见似的问她。

    “老大,饿了吗?待会儿要吃饭了,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爸放下茶杯,笑得好灿烂,像有什么喜事似的,但分明没有,家中两个妹妹结婚之喜已经过很久了。

    “过些天我跟你妈要去旅行,你一个人会不会太无聊?”齐爸问她。

    “不会的,旅行愉快。”她苍白着脸笑,缓步上楼,他们不提他们看见了谁,她也就不多说了。

    她回到房间整理行李,心是落寞寂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