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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树林,鸟儿啾啾地叫个不休,天气清爽怡人得让人怀疑昨夜的乌云盖顶。暗黑难当只是幻梦一场,从来也不曾存在过。
一棵大树下坐了两个男人,两张贼兮兮的脸笑得正高兴。其中一个伸手拍了拍腿边的大布袋,开心地说:“我说梁哥,咱哥俩运气可真的不错,这次的货色好得很呢。”
“而且啊,听说城西兔子院正缺新货,老鸨愿出大价钱呢。把这小白脸卖了出去,咱们逛窑子,赌大档,可有得乐的了!哈哈哈!”叫梁哥的男人笑得更贱。
这时叫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好啊,青天白日之下,你们居然敢在这里千掳人贩卖的勾当,眼里还有俞家庄吗?”
原来这两人说得兴起,全没发觉一顶雅致气派的轿子正停在他们面前。
说活的是站在轿子旁的一个青衣丫环,一张清秀的脸有模有样地板着。
两人吃了一惊,待看清楚只是个丫环时,才又嚣张起来,大声叫骂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管起你家大爷的事情来了!”
连答话都是典型的小混混模式!青衣丫环撇了撇嘴,掀开轿帘扶了一位女子出来。那女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葱绿的袄衫,墨绿的百褶裙子,越发衬得一张端丽的脸儿白嫩秀丽。
两个流氓眼前一亮,几句调笑的话正欲出口,却听那丫环说:“小姐,你看这两个笨蛋,也不打听清楚,掳人居然掳到俞家庄来了,还敢骂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呢。你说好笑不好笑?”
两个“笨蛋”可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听清了“俞家庄”三字,他们吓得差点尿裤子。
老天爷,是俞家庄耶,南方武林的第一庄,庄内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庄主雍蠓宗号称“一剑擎天”莫说是他们这些小混混,放眼整个武林,惹得起俞家的又有几个?
完了,两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入了城后都是受俞家庄保护的范围,没有俞家庄的同意,谁敢在城内干黑道勾当?怪只怪他们从城郊就吊上了这个“好货色”一路鬼迷心窍地跟跟跟,连已经进入俞家庄直接管辖的范围也不知道。这下子惨了
俞水晶俞家庄的大小姐皱了皱眉,对几个孔武有力的轿夫说道:“拖出林子外去处理,记住场面不要搞得太惨。”
轿夫们轰应道:“是!”当下就有两人捋起袖子,凶神恶煞地走过来。从他们那矫健的步伐中可以知道这些轿夫都身怀武功,并不只是单纯抬桥的,还兼有护卫的责任。
两个不开眼的小毛贼吓得连讨饶部不敢,就让轿夫一人侍候一个,拖出林子外去“处理”了。
这一切水晶只如不见,她蹲下身子,解开布袋。一旁的轿夫忙跑上来,接过布袋一抖,滚出了一个人。
是个男孩,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拼命闭紧一双眼睛,牙齿咬着下嘴唇,身子不断轻颤着,一副怕到了极点的模样。看着他犹带天真气息的五官,俞水晶不觉心疼了起来。该死的毛贼!连这样一个半大孩子都欺负,早知道不要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她轻轻扶他起来,带着连自己也不曾发觉的温柔。那男孩惊恐地张大眼睛,一双原本清澈可人的大眼现在却盛满了恐惧,口中低低地呜咽着,水晶更觉心疼,轻抚着他的脸颊,低声安慰了起来。
一旁的婢女和庄丁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男孩好像找到妈妈的孤雏般,拼命往大小姐怀里钻;而以强悍闻名的大小姐呢,则好像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一样,张大了臂膀抱住他。
这这这,莫非是天要变啦?!
壁垒森严的俞家庄内,从此多了一个名叫“小丛”的小仆。专门负责扫扫地,给夫人小姐们送送点心茶水之类的轻活。
庄内其他的男仆虽然眼红这样的优待,却也不敢吭声。谁不知道这小丛是大小姐亲自安排进庄的,又不是不想干了,敢跟手握大权的大小姐对着干?
与男仆们相反,女婢们暗暗窃喜在心头。
这天,小丛提着扫把又出来扫后院了。
只是好奇怪呀,这地上怎么会这么干净?除了几片新落下的叶子外,什么垃圾都没有,小丛拿着扫把愣愣地站着,又发现了另一件更加奇怪的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儿应该是后院吧?那为什么不停地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丫环婢女穿梭来去,使得向来荒僻的地方春意盎然起来?
今天后院里有什么热闹好瞧吗?怎么没人通知他?
一个穿着浅粉色衣裳的大丫环趁着小丛发怔时走近他身边。
真的好俊呀!她心醉神迷地赞叹。
瞧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挺秀的鼻梁,还有可爱嫣红的小嘴,若不是事先知道他是男的,只怕人人都会以为他是绝色小佳人一个。尤其当他腼腆地一笑,一层薄薄的红晕染上腮旁,睫毛好像扇子一样厢啊扇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躲在睫毛后偷瞧着你,直瞧得你心痒难搔,恨不得伸手在他白嫩的脸上狠狠捏上两把。你说,这样一个美男子虽说年纪幼了点怎会不惹得女人趋之若鹜、好像采花的蜜蜂一样围着他嗡嗡直转呢?
呀,他又拿他那最惹人的敦厚笑容对着她了,直笑得她心儿小鹿乱撞。不行了,她将老早就拿在手里的帕子朝他甩去,捂着涨红的脸头也不回地跑了。
小丛莫名其妙地捡起怀中的帕子,干什么?擦汗吗?可是他根本没干什么活,身上一滴汗都没有呀!正在疑惑,身旁的婢女们像受到什么刺激,一窝蜂地跑上来将手里的东西通通往他怀里塞。
当她们终于心满意足地退开后,只剩下被挤得昏头转向的小可怜虫站在原处,手中多了一堆精美的手帕香囊,脸颊上还留着被偷捏了两把的热辣。
都说红颜祸水,却不知,原来男色也是会惹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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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小丛进庄来已经有十天了。
这天,小丛拎着点心盒去给小姐们送点心。
俞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女眷不算多。只有雍蠓宗的三个老婆和三个女儿俞水晶、俞玲珑、俞美玉。小丛这次就是给二小姐俞玲珑送和福楼的千层糕去的。
转过二道走廊,穿过一个小小的人工湖,就是俞玲珑所住的居玉亭了。出乎小丛的意料之外,厅里居然有两位小姐。
一位穿着华美的金红衣裙,杏眼桃腮,艳丽绝伦,只是一脸的傲慢自大,让那分乍见之下的惊艳打了折扣。另一位则是一袭鹅黄的衫子,虽不及红衣女子美艳,却也不失温婉端秀。此刻,两人的四只眼睛好像蜜蜂叮上蜜糖一样紧紧地粘在他身上。
小丛腼腆地低下了头,嗫嚅着说:“二小姐,你要的千层糕送来了。”
二小姐俞玲珑那位红衣美人掩去眼中惊艳的神色,高高地挑起了两道眉“这就是她带回的人了?我还道是什么翩翩佳公子,武林大豪杰,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嘛。看那生嫩的模样,连十六岁都不知满了没有。”
一旁的俞美玉也偷偷收回垂涎的目光,假笑道:“吃幼卤的补眼睛呀,大姐日日操劳家事,没到外面见识过,一见到这么个俊俏小子,自然就当成宝了。”
俞玲珑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要辱没了我俞家的名声。”
“哎哟,二姐,燕雀焉知你鸿鹊之志呢?你不想想,她都一把年纪了,长得没你一半漂亮,她会心急也是理所当然的嘛。这小厮跟她很配啊,起码年龄可以互补。”说着俞美玉半掩着嘴“呵呵”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俞玲珑傲慢地扬起脸“那也说得是,算她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能和我比。我呀,要就不嫁,嫁就要嫁武功最好、最有权势的男人。这只中看不中用的小兔子,就留给那个女人去享用吧。”
在两个女人的冷嘲热讽声中,小丛委屈地低下了头。
这些天来,他听人说俞府的三位小姐都不是同一个夫人生的,俞水晶是元配俞元氏所出,俞玲珑是二夫人傅蓉生的,今年十九岁。
又听说,傅蓉出身武林世家,身为傅家独生女的她几乎把整个傅家基业带了过来陪嫁,才造就俞家庄今日的地位。她嫁过来后肚皮又争气,生下了雍蠓宗惟一的宝贝儿子。因此她虽不是元配,气焰却远远高过那个懦弱无用的元配俞元氏。母子三人整日在庄内耀武扬威,作威作福,是仆人公认的最难服侍的主子。
四小姐俞美玉今年只有十七岁,是三夫人向百合的女儿。向百合当年是倚红楼的当家花魁,媚功了得。雍蠓宗—不小心中了她的脂粉陷阱,令她珠胎暗结,只好娶进庄来做了三姨太。俞美玉在外人眼中一向温婉端庄,一扫她母亲出身青楼所带来的印象。但实际上,她心眼小,爱挑拨,口舌既毒辣又阴狠。
这两人一个蛮横刁钻却没大脑,一个一肚子坏水却没胆子,合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
“哟,小丛你还真的在这里呢,害得我好找!”一阵香风刮过,穿着一身娇美的窄袖绣襦和丝裙,水晶有如女王般尊贵地出现。一眼看到小丛,她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慢!大姐,咱们三姐妹也有一阵子没坐下来好好聊天了,既然来了,怎么不给小妹面子,多留一会呢?”那边俞玲珑不怀好意地说“这么急着痹篇我们,赶着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吗?”
她挑衅得很明显。这下水晶倒不急着走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她从来就不是打不还手的人。
“对呀,我急着去做的事,还真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做呢,必须无人在场才好。二妹你真是冰雪聪明啊,不愧是二娘的掌上明珠,脑袋可比二娘好使多了。”
她承认了?俞玲珑惊讶得张大了口,这么轻易就认输?她可从来没在口舌上赢过俞水晶呢!
连自己娘亲被嘲讽都顾不上了,扬起一脸得意洋洋的笑容,俞玲珑说:“我就知道你把这小子救回来是别有居心的”
俞水晶扬了扬手中的账册,截住了她要说的话。
“我正要找小丛帮我磨墨批阅账册呢,你知道啦,这等关乎俞府收支的大事,当然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做啊。哎,这在俞府就是如此,我多希望十五岁那年没让爹发现我在理财方面的天赋呀,这样我就可以像两位妹妹一样好命了,整天闲来没事嗑嗑牙,睡醒了等着吃,吃饱了等着睡,就像那几只养在后栅里的呵呵,多幸福的生活呀!”
就差没直接点明她们是两只吃饱等死的猪了,当下俞玲珑气得脸皮都青了。她撒泼地大叫:“会看账有什么了不起!你这个没人要的管家婆!臭女人!抱着你的烂账册等到老死吧!”
会看账是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能一手掌管俞府的开支大权,想加谁的俸银就加谁的俸银,想削谁的开支就削谁的开支,然后连带母亲的元配地位牢不可破,傅蓉和向百合再不甘心也要叫她一声大姐而已,真的没什么了不起。
“小丛,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小丛很配合地乖乖答道:“不知道。”
“我在想啊,府内上个月的开支有点超过了呢。所以,我决定了,这个月某人将会很‘惊喜’地发现,她的房里少了派专骑从新疆送来的时令水果。当然,大厅内更不会经常摆放着最上等的天工坊绮罗等着某人挑选
啧啧,看看“某人”现在的脸色吧,真是精彩得难以形容呀!
于是,水晶牵起小丛的手,从容光鲜地退场了。
“小丛,那两个女人一个是狼一个是虎,没事不要去招惹她们,知道吗?”
想起那两个女人明明贪图小丛的美色,又一脸嫌弃他出身的模样,水晶就一肚子火。小丛的好,哪是那种肤浅的女人能领略的!
“知道了。”我当然知道,只是她们是主我是仆,避得了吗?小丛望着被她牵住的手,苦笑。
说真的,俞府里虽然关系复杂,但他的日子暂时还不难过。俞水晶对他好得很,罩得他滴水不漏。
对了!小丛想起什么,雀跃地道:“厨房里还剩有一些千层糕呢,大小姐不是很爱吃和福楼的千层糕吗?我去给你拿来。”
俞水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慢条斯理地道:“你刚才就是去给那只狼送的千层糕吧?”
小丛愣了一下,随即知道是指俞玲珑,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你送到我房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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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丛径直到厨房取千层糕,正在厨房查看午膳的老管事多嘴问了一句:“二小姐还要糕吗?”
听到是给大小姐送的,厨房里众人都“咻”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老管事吓得把手里提着的锅盖都给摔了,当下什么都顾不得了,拉起小丛就往水晶的房里跑士“扑通”一声跪在水晶面前,拼命磕头。
“大小姐,小丛刚来不懂事,是我没好好教导他,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小丛和老仆这遭吧”看见小丛还直挺挺地站着,他忙伸手把他也拉了下来。
水晶扶住小丛。
“好了好了,糕是我叫小丛送的,李管事你紧张什么?别吓坏了小丛。”
出来后,在李管事叨叨絮絮的责备中,小丛这才知道原来俞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二夫人和二小姐用过的东西,绝不能再送给大夫人和大小姐使用;反之亦然。
上次有个新来的丫环把大小姐挑剩的酥梨又送去给二小姐,结果不仅那个丫环给辞退,连带领她的大丫环都给打了二十大板。所以这次李管事才会那么紧张。
幸好幸好!幸好大小姐没发火。小丛拍拍胸口,庆幸自己的好运。一旁的李管事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再一次肯定,大小姐对这小子绝对绝对有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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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府最近来了很多客人,个个体形彪悍,身上又佩刀又佩剑的,看起来都是江湖中人。
这些人加上他们的仆从,一下子多出几百口人吃饭,李管事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连带小丛也不得闲,除了要窝在厨房中帮忙,三不五时还会让水晶召去磨磨墨,说说话。
这天,他在书房中看到了俞元氏,一个柔弱无比的妇人,总带着一副逆来顺受的神情,似乎谁也能欺负到她头上去。
水晶搂着母亲,坐在一旁细心地听她说话。
“娘,那个丫环春儿还听话吗?要不要再换?”
“不,不用了,春儿很好。”
“晾她也不敢,上次那个桃儿让我分配去砍柴了,看她们还敢不敢造反!”
“不敢了,她们不敢了。”俞元氏笑得很欣慰。
她是个没用的母亲,从来只有给人欺负的分。从水晶小时候开始,就是女儿护卫着她。给二姨太凌辱了,她只会躲起来嘤嘤地哭,是女儿勇敢地把她抱在怀里,大声告诉她,不要哭,总有一天她长大了,会把今天欺负她们的人都欺负回来,让谁也不敢再小看她们!
今天她做到了!女儿聪颖精明,一手掌控俞府所有产业的财政大权,很多生意上的事情,连老爷也要与女儿商量。
上个月她的贴身婢女桃儿,看准她是没脾气的烂好人一个,偷懒怠慢了她。女儿一发现,马上把她发配到柴房砍柴去了。现在来的这个春儿诚惶诚恐,就差没把她供起来当观音拜了。显然是怕了重蹈覆辙,转头也要到柴房去签个“xx到此一游”
她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下这么个孝顺又厉害的女儿!
水晶向小丛招招手,小丛赶紧放下正在磨着的墨,垂着手恭谨地站到她面前。
俞元氏惊讶地看着小丛。好一个俊俏的小子!这么可爱的五官,配上纯真椎嫩的面容,连她这个年近半百的妇人都快要看得着迷了。
“这就是小丛?”
“对呀,就是女儿跟你提过的小丛。看,他是不是涸啤?女儿没骗你吧?”
小丛的脸红了“大小姐”
水晶好笑地说:“我说的是实话呀,你脸红什么?不过呀,你就是这个样子讨人怜,就像个小白兔一样,可爱成这个样子,怪不得那两个流氓要卖你去做相公呢!”
又来了,大小姐老爱提这件事,也老爱吃他的嫩豆腐,她最爱的就是逗得他面河邡赤的,因为“那样子实在是美极了”!
“是涸啤,把夏家公子和尚武都给比下去了。”
俞元氏口中的夏家公子,正是六剑中的老大夏泽赫的儿子。夏泽赫是雍蠓宗的八拜之交,两家来往向来密切。至于尚武,则是雍蠓宗与傅蓉的宝贝独生子了。
水晶哼了一声。“别拿小丛跟那些小人比,会侮没了小丛的。”
显然俞大小姐对夏家公子很是感冒。
小丛无辜地眨眨眼“不会呀,小姐,他们是公子呢。是小丛不配拿来跟他们相比才对。”
“什么狗屁公子?仗着家里有点权势就骄横霸道,眼睛都快长到额头上去了,这种人再过十辈子也别想让我看他一眼,小丛,你比他们强多了,就是年岁小了点。他日长成男子汉,不知会迷倒多少女子呢。”
小丛轻轻地说:“可惜小丛既无权也无势,不配让任何人喜欢。”
水晶放下手中的茶碗,认真地说:“怎么会没人喜欢,我就喜欢你。与其嫁一个心高气傲,只会将女人当成陪衬品的所谓‘侠少’,我宁愿嫁一个真心珍惜我的男人。无钱无势又如何?只要两人互相尊重,相濡以沫,日子就能过得很美满了。”
俞元氏倒抽了一口凉气。水晶怎能说这些话,就算对象是个小男孩,也不应该呀。她是堂堂的俞家大小姐,而对方,只是—个下人而已,怎能轻易说出“喜欢”两个字?会让人说闲话的!
小丛再度眨眼,带着小小的惊喜与感动“是吗?大小姐喜欢我?”
水晶学着他也眨眨眼“是呀。可惜你年纪太小了,不然我可真的要把你拐来做小丈夫呢!”
似真似假的话中,包含着一些不欲为人所知的感情。眸光流转中,有些暧昧的情愫悄悄地、悄悄地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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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
已经是三更时分,白天热闹滚滚的俞家庄,现在静悄悄的。幢幢楼影掩隐在浓厚的夜色中,除了负责巡逻的庄卫外,全部人都入睡了。
哦不,还有一人例外。看啊,此刻他正如一头大蝙蝠般,倒挂在西厢一排屋檐下。
西厢这里正是雍蠓宗用来招待贵宾的所在,与雍蠓宗有过命交情的六剑,住的就是这一排厢房。
六剑包括“八臂剑”夏泽赫、“金刚剑”尤威、“君子剑”李群、“黑绸剑”伍超、“太极剑”周波人以及“少阳剑”林云亭,六人剑术高超,更难当的是六位一体,同进同退,练有一套“六合剑法”威力比之六人联手多出何止十倍,实在是雍蠓宗最有力的臂助。
黑暗中,他如一头大鸟般扑出,目标是左边第一间上等厢房。
经过这些日子来的查探,他知道俞家庄层层设防,步步暗哨,尤其是在大厅,当开重要会议时,外面的岗哨严密得连苍蝇蚊子也飞不进去一个,在这种情况下,想探得些什么新消息困难得很。算了,他的耐心就快用罄,还是照老方法来吧!
俞老鬼,别怨我,这是你自找的!面罩下的嘴边勾起了一抹笑,一抹不达眼底、冰凉彻骨的笑意。
“君子剑”李群正睡得迷糊之际,突然惊醒。透过窗纸的些微光亮,他看见床前伫立的黑影,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只冰冷的手刹那间摸到了他颈间,快如闪电般一拧!“咔嚓”一声,李群的脖子立即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扭向一边。
黑夜中,这样的咔嚓声一连响起了五次。随后黑影迅如雷电般射向一棵大树,轻轻绕树转了两圈,就此失去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