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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杜玉簪突然病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病了?”杜夫人急得半死,不知请来了多少大夫,却没一个能正确诊断出女儿的病谤。
大夫面有难色“夫人,小姐她该是没病啊”“胡、胡说”杜玉簪半卧在床上,虚弱地反辩,一只柔荑微颤地伸向母亲。“娘别、别听大夫胡说他诊断不出女儿的病,就、就推说女儿没病唉哟好痛”杜玉簪话说到一半,突然捧心喊痛,双眉紧纠成一团,表情甚是痛苦。
杜夫人见状,大惊,忙哄道:“唉哟,女儿啊,别激动,你好好休息啊”“娘,别担心”杜玉簪虚弱地朝母亲一笑,展现多年未见的乖巧模样,甚至体贴地道:“都是女儿不好让娘担心了咳咳”一句话未竞,她表情痛苦地掩子邙咳。
“女儿啊!这、这怎么办呢?”
“夫人”大夫急得满头大汗,他行医多年,还真诊断不出这位杜小姐的病谤为何。说她没病,偏偏虚弱成这模样;替她把脉,气血也算顺畅,他真查不出她的身子有什么不妥。
唉,他真是糊涂了!
杜夫人回头瞪住大夫,又急又恼,责骂道:“你呀,咱们杜家花了大把银子请你来治病,你这庸医居然说没病?”
她指指床上的女儿:心疼地皱眉道:“没瞧我这如花似玉的闺女,脸色白得像雪似的,连说个话都有气没力,别说是明眼人,连瞎子都知道她病了,一顿饭也吃不了几口,我这做娘的心疼啊”“夫人,不会啊,小姐的胃口”杜玉簪的贴身丫环兰儿,心无城府地道。
“咳!”杜玉簪匆地一声重咳,暗中狠狠地瞪去一眼。
“呃、呃”兰儿接受到小姐那骇人的眼神,表情尴尬,语气一顿,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我、我是说小姐的胃口很差,一顿饭吃不了几口,奸不容易吃下又吐了出来,我看了都、心疼啊呜呜”
为求“将功折罪”小丫环最后竟戏剧性地掩面哭了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杜夫人气急败坏,指著“真情流露”的忠心兰儿,直跺著脚,朝大夫骂道:“我看你根本是混吃混喝的江湖郎中,连个病谤都断不清楚,你还是请回吧!”
“唉,夫人”大夫被说得无地自容,频频委靡不振,最终,他只能将杜家小姐的病况归类成奇症。“老夫行医多年,医人无数,至今还未见杜小家这样的怪症,唉就算老夫无能吧。”说完,大夫便摇头踏出。
一股怒气无处发泄的夫人,遂骂著身旁的丫环们出气。“全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到外头给我找大夫回来!”
丫环们个个面有难色。“可是,夫人,这京城里的大夫全找来了,也全被您给赶了出去”
“笨蛋!”杜夫人怒骂一声。“再找、再找!”
正当大伙全伤透脑筋之际,一名小丫环怯怯地由人群中出声。“夫人,依您看,咱们登启示可好?”
“登启示?”杜夫人一听,双眼倏地睁大,大喜道:“是啊,这真是个好办法,之前怎么都没想到呢?真是!”杜夫人忙催促道:“快、快下去准备,记得在告示里说,只要医好咱们家玉簪的病,就有重赏!”
“是!”一群丫环如获大赦般全退了下去。
“娘”杜玉簪心头一惊,打算阻止母亲的计画。
杜夫人反而先一步坐到女儿床侧,安慰著女儿。
“女儿,你放心,娘一定请最好的大夫来替你治病,就算真请不到大夫,娘在心里盘算过了,谢公子这么喜欢你,必会央求他爹到宫里请来御医,所以,你的病一定能医好的,你身子好了之后,嫁到谢家,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啊!”杜玉簪额角不禁又隐隐作痛,说到底,娘这么紧张她的病,还不是怕她会误了与谢家的婚期!
“娘,咱们咱们还是别太麻烦人家才是”杜玉簪说话时气若游丝,一副病人膏盲的模样。
“怎么会是麻烦?将来你就是他们的儿媳妇,我看呢,还是我亲自上谢家一趟,同未来亲家好好商量延请御医的事,你好好休息啊!”说罢,杜夫人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一干人全走了,兰儿这才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
确定没人后,杜玉簪马上由床坐起,纤手猛扬,抱怨道:“闷在被里,差点没把我闷死,热死我了、热死我了”
兰儿忙取饼一把扇子“小姐,我帮你。”
杜玉簪瞪去一眼,哼道:“谁要你帮?多事!”
兰儿装出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陪笑道:“别这样嘛,小姐,人家方才只是不小心,一下子说溜了嘴”
“说溜了嘴?我装病的事只有你知我知,你要敢泄露半句,我剥了你的皮!”杜玉簪瞠大一双杏眼,气呼呼地威胁。
兰儿当然心知她家主子面恶心善的个性,忙讨好地道:“别这样嘛,兰儿知道小姐白天里还‘病’著,你好歹看在人家夜里暗中送了不少好菜给你,没有兰儿,小姐你没病也早就真饿出病来了。”
“喝,威胁我?”杜玉簪双眸圆瞠,不可置信地怒喝一声。
“嘘、嘘。”兰儿鬼灵精地眨眨眼。“奴婢哪敢威小姐?这叫邀功,小姐你可得小声点,否则让人家发现可就不好了。”
“哼!”杜玉簪又瞪了兰儿一眼“还有胆子邀功?方才是谁不小心差点泄了我的底?嗯?”
“呵呵,小姐,所谓马有失手,人有乱蹄”
杜玉簪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斥道:“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什么‘马’有失手?‘人’有乱蹄?胡说八道一通!”
“呃兰儿又没读过什么书,小姐你就将就点嘛!”
“我可警告你,你再这么爱说话,如果我装病的事被揭穿了,我就让你代嫁,嫁给谢子逊那条色猪!”
兰儿呵呵笑道:“谢小姐抬举,但兰儿命贱,可没那福气,人家谢公子看上的可是小姐你呢!”
杜玉簪斜眼睨去一眼。“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
“兰儿哪敢?”兰儿嘻皮笑脸地,调皮地眨眨眼。
杜玉簪睨著她。“别给我打马虎眼,我可告诉你,娘若真是找个御医来给我治病,恐怕是瞒不了的,你还不赶紧替我想想办法脱困!”
“别怕,先看看动静如何,倒是,小姐你该饿了吧?”
经丫环这一提,杜玉簪才发现自己真的饿了,睨了一旁满桌的可口菜肴,不禁可惜地叹气出声。
为了装病,为了营造出她食不下咽的假象,那些菜她是不能动的,总得等到夜深人静,兰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替她带些晚膳来,她才能吃。
哼,这都得怪那个谢子逊,没事向她爹娘提什么亲,害她如今为了逃婚,得这么辛苦地装病!
“还不赶紧替我张罗些吃的来!”
“是,小姐,这就去。”兰儿夸张地做了个揖,嘻嘻笑笑地退出房去。
“什么?杜家大小姐病了?”
“不仅是病了,听说还患了少有的奇症,全京城里的大夫都请了,居然没一个能医得好。”
“真的假的?”
“可怜哟,才许配了谢大人家,就突然病了,这福气还真浅。”
“啧啧,我看啊,杜小姐这回犯了奇症,一定是八字不合。”
“这赏金足足五百两银呐!杜家一向小气,这回为了宝贝女儿,还真舍得给呀。”一人咋舌道。
“医好了闺女,才能如愿嫁人谢大人家,和做官的人攀亲带故,大伙又不是不知,杜老爷这如意算盘打得可久了。”
大伙见了杜家贴出来的告示,便七嘴八舌地谈论了起来,直到一名约莫十岁的小童撕了告示。
“你这黄毛小童,牙都还没长齐,怎么把告示给撕了?”
小童雄赳赳地挺胸嚷道:“罗嗦,是我家公子要我撕的。”
“莫非你家公子是神医?”
“嘿嘿,我家公子是天人转世,貌赛潘安,俊美无俦,加上上通天文、下知地理”
人群中已有人发出嘘声。“真的假的?”
“喂,你这人真没礼貌,和你们这些庸人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哼!至于我家公子什么身分,自个儿去猜罗。”小童说毕,便一溜烟地跑开,身影很快地没入一条巷弄。
巷弄中,他将手里的告示恭敬地递到主人手上。
“做得好,怀儿。”玄忻由怀里取出一块碎银,递给小童。
名唤怀儿的小童嘻哈哈地接了过去。“谢贝勒爷。”
玄忻看了一遍告示,嘴角微微扬起,回头又吩咐小童:“怀儿,本贝勒可能要离开府里数日,记住,今日的事莫对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怀儿明白,但贝勒爷,您要这告示做啥,难道您懂医术?”怀儿疑惑地问道。
玄忻嘴巴微微扬起,一脸莫测高深。“别的医术不懂,但要治这根小辣椒,不费吹灰之力。”
“啊?”小童听得莫名其妙。
“哈哈”玄忻摸摸小童的头顶后,笑着大步离开。
“老爷、夫人,有一位年轻大夫撕了告示前来。”
“人在哪?”杜老爷眼未抬,啜了口茶,懒懒地问了一句。
“在门外候著。”
“唉,也不知道这次来的行不行,这都不晓得是第几个大夫了,簪儿的病再不赶紧医好,谢家的人若来退婚,那可怎么是好?”杜夫人不住地唉声叹气。
“先看看再说吧!”
玄忻一身素净布衣,刻意隐藏了真实身分,化名白郎,让一名丫环领到大厅。
杜老爷和夫人见来人如此年轻,尽管气质出众,卓尔不群,但两人脸上仍掩不住失望。
“瞧你年纪轻轻,可真懂得什么医术?”杜老爷端著大员外的架子,睨著眼望向来人,语气有些轻蔑。
“是啊,别怪咱们失礼,来这骗吃骗喝的人可多了,咱们不得不小心些才是。”杜夫人的声音像是由鼻孔里哼出来似的。
玄忻并未将两人的无礼放在心上,只淡淡道:“放心,在下保证,不出一刻,便能让杜家小姐康复大半。”
见他说得如此自信,杜老爷夫人精神为之一振。“此话当真?”
玄忻昂首,信心满满地道:“试一试便知。”
杜夫人正为女儿的怪病苦恼著,瞧他—脸自信,也许医术真有两下子,不禁喜道:“哎呀,不知公子是个悬壶济世的仙人,方才多有失礼,冒犯、冒犯。”
“无妨。”玄忻挥挥手。“事不宜迟,人命关天,还是医治杜小姐的病要紧,请夫人带路。”
杜夫人一改方才的傲慢态度,忙陪笑道:“是、是,公子说得对,请公子随我来。”
在兰儿的通风报信下,杜玉簪在母亲来到之前,已经就定位,摆好了姿势,大声嚷嚷:“唉哟胸口好疼痛得受不了”
兰儿一搭一唱地,忙附和道:“小姐,你要不要紧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兰儿看了心都跟著疼了!”
“唉哟疼啊”“小姐,你好歹吃口饭吧?”
“不吃、不吃,疼得没胃口唉哟”
门扉依呀一声让人推开,杜夫人方才在门外便听到了一切,急急走了进来。
“好女儿呀你哪儿疼啊别怕啊,娘给你请大夫来了。”杜夫人一脸的忧心。
“不要大夫,没用、没用的”杜玉簪身卧床席上,娇弱的声音由帐幔里幽幽传来。
玄忻兴味地勾起唇角,这小妮子装得还真像!他可没忘记那日她是如何有精神地将谢子逊用扫帚一路打出杜府,要他相信健壮如牛的她会突然得了奇症,除非母猪能上树。
“女儿啊,这次的大夫可是个仙人,仙人说了,见了他,保证你的病一定会有起色”
杜玉簪在帐内暗暗地翻了个白眼,什么仙人?竟有人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况且她又不是真病了,那人能诊出什么来才真有鬼,啧!
杜母—不意兰儿掀开帐帘,杜玉簪懒懒地睨了一眼母亲口中的仙人,马上吓得惊跳起来。
“啊啊啊”她张口结舌,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玄忻连忙上前佯装为她把脉,攫起她的小手。“来、来,别紧张,先让我把个脉。”
“你、你、你”杜玉簪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上这无赖。
“嘘”玄忻趁机俯身耳语。“如果想让你娘拆穿你的诡计,大可马上拆穿我的身分。”
杜玉簪脸色乍青乍白,恨得牙痒痒,纵有天高般的怒火,但为了她的计画,也只能暂时压了下来。
“嗯,杜小姐果然病得不轻。”玄忻佯装沉思,皱起眉丘,一脸严肃,吓得杜夫人心惊胆跳。
“病、病得不轻?”
“娘他这人呜呜”杜玉簪没细想,打算立即揭穿这家伙的伪装,但话还未出口,便让他给一手捣住。
“把脉时切忌言语,扰了心神经脉,安静!”
杜玉簪忿忿地瞪著他,实在不懂他究竟来干什么!
玄忻趁靠近她时,飞快地在她耳边轻轻抛下一语:“我是来救你的,你若要揭穿我,恐怕也将揭穿你自己的把戏!”
“呃”杜玉簪瞪大了眼:心头一凉,让他的话给吓住。
“你们好像认识?”杜母疑道。
玄忻微微哂笑。“夫人笑话了,在下初来乍到,怎么会有幸见过杜小姐?”他回头望向脸色难看至极的杜玉簪,暗暗抛去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哼”“可是”杜母还要说些什么,即让玄忻给截去了话。
“杜小姐的玉体要紧,还是让在下先替杜小姐好好地把把脉,请夫人退一步,让出些空间。”
“是、是。”杜母挂心女儿的病情,连忙安静地退到一旁。
“杜小姐,麻烦借一下另一只玉手。”玄忻笑嘻嘻地朝杜玉簪道。
“哼!”杜玉簪不屑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甩掉了他捣在她嘴上的大掌。
她才不想理会这家伙,他根本就不会什么医术,他只是来找碴的。
“女儿”杜母见女儿耍小姐脾气,怕会因而赶跑大夫,担心地唤了一声。
“无妨。”玄忻甩甩手,一点也不为以忤,甚至“贴心”地道:“杜小姐怕是久病卧床,以至心情不佳,待我扎上几针,活通血络,身体舒服了,心情自然就好了。”
说著,他拉开了自备的小木盒,取出了银针数支。
几支闪闪发光的银针,在杜玉簪面前晃了晃,吓得她脸色更白,全身汗毛一致立正站好。
他居然连“道具”都准备好了?
眼角余光瞥见杜玉簪这小辣椒脸上的惧意,玄忻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他存著逗弄的心态,手拈长针,那双幽魅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活像是锁定了小白兔的危险猎人,威胁著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见他一步一步靠近,杜玉簪忍不住惊叫:“不要、不要扎针!”
“那好。”玄忻也十分地好说话,退了一步,朝她伸出手。“那就把手伸出来,让我把把脉。”
“女儿听话”杜母一脸的担、心。
望见他一脸的得意,杜玉簪在心里气得想撕破他那张俊脸,但尽管如此,眼前时势逼得她不得不就范,否则之前所有的努力,将功亏一篑。
在心里交战片刻,她不情不愿地伸出手,递到他的掌中。
玄忻刻意背对著杜母,同时挡住了杜玉簪的脸,杜母无法看清两人的表情,只能一旁干着急。
玄忻以大拇指揉揉她细滑的皮肤,那双不安分的幽瞳有意无意地勾著她。
他哪是在替她“把脉”?根本就是在趁机非礼她!
杜玉簪怒目瞪著他,两腮气得鼓鼓的,满脸通红,却一点气也不敢发,怕她眼前要是出了声,让娘发现她“中气十足”她之前的努力怕不全白费了?
再瞪他一眼,瞧见他嘴角那抹若有似无地浅笑,她在心里恨恨地想,她杜玉簪平生就属今日最窝囊,有气却不敢发。
包气人的是,居然是栽在这可恶的家伙手上,真是气人!
玄忻像是在审视一件宝物般,将她的手翻来覆去、揉拧捏掐,口中还不时发出低吟或啧啧声。
杜玉簪深觉受辱,恼怒地欲抽回自己受虐的小手。
没想到,这恶人居然还不放过她,不禁紧紧抓住她的手,眼瞳一挑,像是示威似地,紧紧地瞅住了她那双愤然的眼瞳。
心急的杜母忍耐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上前,忽然心喜地惊叫一声。
“啊!簪儿,你的气色果然是好多了!”
玄忻不著痕迹地放开她的手,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
杜母如见菩萨,忙不迭地哈腰道谢“唉呀,大夫果然是个高人,经大夫您这—碰,小女的气色果然红润了许多!”
背对著母亲,杜玉簪狠狠地瞪他一眼,外交隔空送他一拳,无声地咆哮:混帐、混帐,还不快滚!
她娘真是愚昧,她的脸明明是被气红的,居然还认为她气色好多了?
唉,但话说回来,如果她娘不是这样好骗,又哪能让自己女儿这三脚猫的演技骗这么久?
杜母一迳地喜道:“唉哟,我们杜家真是上辈子烧得好香,咱们玉簪才能有幸得您这高人给她看病。
您不知道啊,我就这个宝贝独生女儿,才让谢大人家给下了聘,就莫名其妙病了,急得我啊,四处找大夫,到处拜佛,总算佛菩萨保佑,给咱们送了您这活菩萨来,真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娘”杜玉簪“状极虚弱”地唤了一声。
瞧母亲那夸张样,杜玉簪在心里气得直翻白眼。女儿让人给吃了豆腐,她居然还一迳地向人家道谢,真是丢脸丢死了!
杜玉簪脸上的表情变化,全落入玄忻的眼里,他不禁在心里偷笑,这小妮子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吃瘪的一天吧?
杜母接著紧张地问道:“大夫,您说小女的病”
“无妨。”玄忻一副救天济世的嘴脸,摇摇手,胸有成竹的道:“令嫒的病如今虽有起色,但仍须小心医治。
令嫒的病的确是一种世间少有的怪病,所幸在下曾研究过此怪症,相信假以时日,令嫒的病必能痊愈。”
“啊?”杜母一听,大喜。
杜玉簪气呼呼地瞪著他,瞧他说得跟真的似的!
瞧瞧,瞧瞧他那是什么德性?一副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神医再世般!
方才他除了趁机摸她的手,吃她的豆腐,还做了什么正经事?
若真替她把过脉,那才有鬼!
“不过这”玄忻忽又蹙眉,沉沉叹起气来。
杜夫人的心,一下子又提得老高。“有何不妥?大夫不妨直言。”
“嗯。”玄忻应了一声,双眉紧皱。
杜玉簪心头陡升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这家伙又想干什么?
杜夫人紧张了。“大夫,您放心,银两方面绝对不成问题,您尽管写单下葯,再珍贵的葯草,我们杜家都不会省的”
“不。”玄忻摇摇头。“夫人,先别紧张,是这样子的,要医治令嫒的病,恐怕至少得花个把个月,并且切忌吵杂,一定要静心养病才成。”
杜夫人瞬间放宽心。“大夫,您放心,您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来,我让下人在这院里替您准备一间雅房,并且要他们不准上这院来,您说可好?”
“不不用麻烦了”杜玉簪硬是逼下心里滔天怒火,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我,我没事的娘咱们不要耽误人家”
“女儿,你怎么这么说呢?大夫要留下来替你治病,是咱们的福气,欢迎都来不及,怎么反而赶人家走呢?”
“娘娘”杜玉簪心里着急,但为了她的逃婚大计,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只得继续当她的病西施。
“别担心,你好好休息,一切有娘做主。”说罢,杜夫人不再理会女儿,迳自吩咐下人去准备。
杜玉簪在心里叹气,看来她是无法改变什么了。
玄忻眼里含笑,如水漾般澄澈的眸子,与她那两道著火似的眼神相触,一冷一热,这往后的日子,就不晓得是火焰将水煮至沸腾,还是水硬是将火给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