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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爱路上一处名为地宝的豪华花园住宅,顶楼有一群婆婆妈妈正在气派宽敞的客厅里,玩四健会的游戏。
“哈,自摸,海底自摸一饼,单吊,红中、白皮、东风、西风、三花,一共九台,庄家连一拉一共十一台,来,给钱给钱!”
宗母笑得花枝乱颤,看得出她气色红润,体态福满,是个有钱人家的富太太。
另外那三位太太,也是珠光宝气一族,脖子上的珍珠,是一颗比一颗大,手上戴的钻戒,更是一个比一个还要闪亮,就连手腕上的钛晶招财琥珀,也都是价值十几万的上等货。
“真是邪门,一饼都已经是绝章了,竟然还会被你自摸!你怎么能那么旺?该不会是穿红内裤吧?”坐在对家的徐太太,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筹码塞到宗母手上。
“我就算戴上白龙王加持过的黄金如意玉观音手链,也旺不过三姐啊!三姐真是好命能住这种福地,你们看看,能住在地宝的人,都是一些科技业的龙头老大,刚刚我进电梯时,还碰到好多在竹科当董事长的名人ㄟ!”陈太太是八婆级的人物,说起八卦,脸上表情都不一样了。
“就是啊,每天吃好穿好住好,再加上有我们姐妹们常常来帮她训练脑子,所以她才不会有老人痴呆症的问题,你们瞧瞧,她刚刚算台的样子,多么精啊!”身为庄家的唐太太,这次就吐出三万多块,对她而言虽是小钱,但那种输的感觉,还是让她气得牙痒痒。
宗母边搓麻将边说道:“要死啦,才赢你们多少,你们就你一句我一句的,不怕我被你们的口水给淹死吗?”
“哟哟哟,赢钱让人家说几句也不行啊!我说三妹,你真是好福气,虽然三妹夫过世得早,但你大儿子实在是很争气,一肩扛起这么大一家医学中心,还做得有声有色,他又身兼一家葯厂的总裁,自家生产的葯,供应给自家医院,肥水不落外人田,真是有够会赚的!”徐太太边叠牌,还不时流露出欣羡的口气。
唐太太跟著说道:“人家儿子有生意头脑,医术又棒,政商关系良好,长得又体面。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什么好康的全给她那宝贝儿”她突地喊道:“等等,东风,我碰!”
“是啊,他才三十”陈太太熊熊给她忘记年龄,于是向宗母问道:“你们家以尧是三十几呀?”
宗母喝一口人参茶,接著笑笑说道:“属虎,今年三十二。”
“是啊,才三十二等等,六万我吃,真好真好,这牌进得漂亮。”陈太太接著说:“才三十二就当上一家医院院长,不但长得一表人才,他又孝顺又听话,唉呀,你是怎么生的,竟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小孩来?”
徐太太看看时间,拿出吃糖尿病的葯,和水吞下后,接著说道:“他就是太优秀了,所以眼睛才会长在头顶上,连我那在当模特儿的小女儿,他都看不上眼。”
“别说你女儿了,连我那个在美国刚念完哈佛大学,还选饼美国华裔玫瑰小姐的女儿,他都不感兴趣慢著慢著,七索我要碰算了算了,还是不碰好了。”唐太太说得太过激动,以至于怎么吃牌碰牌都被搞得有些迷糊了。
陈太太突然像被鬼吓到一样,眼睛睁得大大,她看向宗母,心惊胆战的说道:
“三姐,现在这社会,好像很多男人都不喜欢女人,前几天,我弟弟竟然跟我说,他最小的儿子居然跟他咖奥”
“是comeout,就是出柜的意思,厚,你比我还没学问!这些都是我孙子教我的。”徐太太骄傲的说道。
“出柜?”唐太太一脸疑问“出出什么柜?那是在卖什么家具吗?”
“那不是在卖家具,出柜的意思就是男人喜欢男人,然后他们鼓起勇气跟家人坦白,要家人不要再强迫他们相亲、结婚,这就叫出柜。”徐太太把目光移向宗母“三妹,该不会以尧他”
“不会的,我自己生的儿子我最清楚,他爱的是女人,大学时期他还带女朋友回来让我看,所以你们不要在那边乱讲话,我哈哈,又自摸!我今天真是幸运到不行。”宗母对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
其余三人一看到宗母又自摸,心中不免暗暗发著牢騒。
“我都拿三张五饼,还会被你自摸!?真是怪得有够离谱!”唐太太不禁抱怨道。
“牌运好,连山都挡不住啊!来,给钱给钱!”
宗母才正要跟三人收钱,突然,代替赵管家职务的年轻随扈小四,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太太,大少爷回来了,他的车正在大门口,大概再五分钟就进门了!”
“五分钟!?”宗母吓得立即对著一旁的两位越佣说道:“快,麻将桌赶紧收一下,还有,把我的佛珠拿到房间来给我!”
一听到宗以尧回来,家里像是发生大地震,不但下人忙碌,就连不相干的那三位太太,也要跟著演戏。
宗母赶紧拔掉身上的珠珠链炼,然后在脸上扑些白粉,让自己看起来很苍白,其他三位太太则是忙著点眼葯水,然后挤出一脸哀容。
然后她们全冲进宗母的卧室,拉起窗帘,还帮躺到床上的宗母把棉被盖好,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在养病的病人一样。
“以尧怎么会在这时候回来?”徐太太悄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宗母应道。
她才刚回答完,宗以尧就开门走了进来。
“妈。”他一进门,发现三位阿姨也在“阿姨们好。”
接著,他发现房间昏暗,只有一盏台灯微亮著,他马上唤来越佣玛兰。
“我不是说过,白天要把太太房间的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你怎么都没做呢?”
玛兰一脸无辜,她想申诉,可是在宗以尧背后的宗母,拚命摇头,要她千万别把真相说出。
“大大少爷,对不起,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改进。”呜呜她好冤枉喔。
宗以尧将窗帘一拉,让阳光直射而入,将近二十坪的房间,顿时洒满了阳光。
他来到宗母床前,看她双手紧紧抓著佛珠,脸色嗯,苍白得有点做作,不过,他并没有追问。
“妈,身体好多了没?”
宗以尧故意问道,身为医生的他,若连母亲装病都不知道的话,还算是医生吗?
然而,孝顺的他,明知道母亲装病,但他还是不打算揭穿,干脆配合演出。
宗母气若游丝,星眸半睁,手无意识地拨动佛珠,说道:
“唉,我全身都在痛,身体不知怎么搞的,感觉软趴趴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唉,还好有你这些阿姨来看我,陪我说说话,要不然我就这样静静地死去,也没人知道啊”“是啊是啊,你妈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摸牌的力”陈太太一时老糊涂,差点说漏嘴“我是说你妈连摸我的手,拍一拍的力气都没有!”
宗以尧将母亲的手放在手心里,看着她那肥肥嫩嫩的手,一点都不像是生病的病人。
“妈,你也不要老躺在床上,你可以让阿姨们陪你打打牌,到外头走走,这样身体才不会病痛一大堆。”
“唉,我也想起来走走呀,但就是没力气。我心里头啊,始终挂念著一件事,这件事要是一直留在我的心里面,我看是不会有好起来的一天。”宗母藉机唉声叹气道。
又来了!
他还会不晓得他老妈在想什么吗?不就是要他赶紧娶妻生子,好圆她含饴弄孙的心愿。
其实,不是他不想成家,而是充斥在他们这圈子里的,都是一些爱玩、没有伦理观念、不懂得持家理财的女子。
像他那三位阿姨的千金,一个比一个骄,一个比一个自恃甚高,只知享受而不事生产,开口闭口谈的都是一些风花雪月、毫无营养的话题,从没有说过什么有建设性、具文化水准的事。
所以,不是他眼光太高,而是若要他娶这些庸俗的花瓶来供著,不如不要结婚。
“妈,你有什么心事?”他明知故问。
“以尧呀咳咳”她假装咳两声,然后边喘气边说:“妈也不晓得这个身子还能维持多久,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你娶妻生子,我知道你工作忙,所以要你主动去认识女孩子,对你来说是件相当困难的事,于是妈就请你阿姨们去帮你物色对象。下个月第一个礼拜天,你阿姨帮你安排了一场相亲,对方家里虽是小康,但听说那女孩子的人品和外貌,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你就听妈一次,去相个亲,好不好?”
“是啊,以尧,这位小姐虽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但气质好,又端庄又贤慧,阿姨的眼光不会错,你好歹也去看看,给阿姨一个面子,好不好?”唐太太大力要促成这场相亲。
“好吧,妈怎么说我照做就是了。”
明明知道这是他母亲和三位阿姨联手起来,逼他去相亲的手段,但为了让他母亲高兴,他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真的啊,你真的愿意去相亲!?太好了”
宗母一时得意忘形,高兴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忘了她现在是病到四肢无力的病患。
“妈,看来你病好得很快嘛!”
“唉呀,听到你要去相亲,妈的病当然就好了。”宗母连忙掰出一个理由来。
“看你没事我就放心多了,待会我先回医院,晚点再回来陪你吃饭。”宗以尧起身说道。
唉,他母亲那些把戏他哪会看不出来?
“我会去相亲,不过我可没把握一定会成功,感情的事还是得看缘分,三位阿姨你们说对吗?”
“是啊是啊,缘分最重要了!”三人点头如捣蒜。
就在宗以尧要离去时,宗母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有没有看到以舜?中午他没来陪我吃饭,也没打电话来,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这个小儿子常常让她头痛,她实在是拿他没辙。
“他他跟朋友去参加语言研习营,我打算过年后,送他到加拿大念书。”
宗母点头,这样也好,那孩子跟他哥完全不同,不管各方面两人的差距都很大。
“也好,要不然你也没时间管他,到加拿大有他姑姑在,我想她会帮我们好好管住他的。”
“是啊,我想以舜在姑姑的管教下,一定会好好念书的。”说完,他慢步走出房门,但好像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麻将“以后在客厅打牌时,记得牌要收好,要不然,少了一张牌,待会你们要怎么玩?”他将那张牌搁在宗母床头前便离开。
这会儿,四个老太婆面面相觑,糗得想找洞钻进去。
冬日暖阳,在寒流过境的一月天,可是老天爷给的厚赏。
三名准孕妇和一位身材很像孕妇的女人,四人齐聚在宋莳家的前院,吸收维生素d,嗑下午茶,玩大老二,只有宋莳一人在旁边帮狗洗澡,对于她们的话题,一点都插不上嘴。
“叛徒、叛徒,三个叛徒,一个共犯,这四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到了极点,怀了孕不好好在家里待著,跑来我这不知要做什么”
正在碎碎念的是在替宾拉登和海珊洗澡的宋莳,由于她们都在谈论有关怀孕的事情,因此,对于她这个抱单身主义的人而言,她实在不知道她干嘛要听她们聊天。
躺在四张舒适贵妃椅上的,分别是已有九个半月身孕的云烟、九个月身孕的柴虹、八个半月身孕的焦焰,以及身为几人好友,肚子圆得像怀了七、八个月身孕的钱金金。
这次,焦焰特地从英国回来准备待产,她听说好友临盆的日子,刚好就在这几个星期,所以,她顺便来探望老友。
粉筑大楼内,好久没有这么欢乐的笑声,只不过,宋莳对于她们当初未能守住坚决不嫁有钱人的承诺,十分不能谅解。
“呵呵呵,你们知道吗?上星期我弟妹生了一个女婴,当小孩子抱到我们面前时,我们不禁吓一跳。天啊那模样就像是女的大炳,嘴巴大得好夸张。那时候我心里就在想,千万别让我生出这样的小孩,要不然,我真的会哭死。”柴虹漂亮地拿出一副葫芦,再拿起一块蛋塔,满足地放进嘴里。
“那真是很离谱,我想,那应该是怀孕期间常常吃安康鱼,才会这样吧!所以,除了胎教很重要之外,就连吃什么也是非常重要我,嗯,葫芦啊没有pass。”焦焰看手中没有葫芦,摇头pass过去。
钱金金圆圆的胖脸一兜,头上浮现问号“安康鱼?那是什么鱼啊?”
知识渊博的云烟回道:“那是一种深海的大嘴鱼,在日本料理店是非常有名的一道菜。”她看了看桌面的牌“你q一对,我k一对,大你一点点。”
“对ㄟ,我弟妹他们超爱去日本料理店吃东西,怪不得喔”柴虹越来越相信“东西不能乱吃”这个说法。
“像我们三个啊,到时候如果生完小孩,别忘了要喝月子水,你们要记得,坐月子期间,千万不能喝水,要喝也要喝米酒水,就连料理月子餐也不例外等等,你梅花7,我刚好大你一点点,我是梅花8。”云烟常看书,所以关于产后保养,也是清楚到不行。
“还有月子水这东西!?天啊,你不说我都不晓得慢著慢著,你红心2,我是黑桃2,换我出牌!”焦焰将衔在嘴边的奶酥放下,开心地从小牌开始出“不好意思,大家乐,方块4!”
“你呀,嫁到英国去,那些老外哪晓得什么叫月子水!还好你够聪明,选择回家乡待产。”钱金金犹豫著不知该出哪张“好吧,方块a!”
“你有毛病啊!方块4一下子跳到方块a,害得人家小牌都出不出去!”柴虹噘著嘴,不情愿地打出一张红心a“可是我不能喝酒,能喝这月子水吗?”
“其实这月子水就是把米酒放在茶壶里,先开大火烧滚,然后再转为小火慢慢滚,一直到酒精完全蒸发为止,所似可以拿来当开水喝不好意思,我比你大,我有黑桃a。”
云烟正准备将牌压在红心a上头时,突然手一抖,牌掉在地上,接著她一手按著肚子,一手撑著后腰,表情痛苦。
“唉唉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会不会是要生了?”钱金金嚷道。
“也许吧,九个半月,差不多了”柴虹话还没说完,竟也跟著出现痛苦神情“唉哟,我我的宝宝也在踢我了”
宋莳见状,马上冲了过来。
“看吧,叫你们别嫁人你们偏偏不听,现在好了,痛苦了吧!”
焦焰脸色极为不悦,忍不住对宋莳念道:“别说废话了,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话还没说完,她的脸色也变了,整张脸全揪成一团“不不对劲,我我好像也跟她们一样哎呀,怎么越来越痛了”
“你们真是好姐妹,连生小孩都这么团结,这么会挑日子!”宋莳一时手忙脚乱,她万万没想到,她三个好姐妹竟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随时可能生下小孩。
她看向钱金金,说道:“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钱金金忙拿出手机,拨叫救护车。
“喂,麻烦你们派派三辆救护车过来,我们这边刚好有三个孕妇要生了先生,这是真的,我不是在恶作剧!啥?你少在那边跟我屁话一大堆,到时我朋友要是出事,我就杀光你全家!”
这也难怪对方不相信,一下子有三个孕妇要生,这也未免太扯了!
钱金金跟对方讲了半天,好不容易他们才相信她的话。
于是,两人先将她们安置在贵妃椅上,宋莳就她以往一些经验,大概知道怎么舒缓孕妇的疼痛。
“那那个拉梅兹对,拉梅兹呼吸法,对,深呼吸吐气,好,换你!”她教完一个,连忙赶去教下一个。
钱金金也忙得不可开交,三名孕妇叫得天昏地暗、山河变色,幸好救护车来得快,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三人要被送上担架时,她们异口同声说道:“把把我们送到宗兴医院,我们的老公认识那间医院的院长。”
“宗兴医院?”
宋莳两眼一花,我的妈呀,那家医院不就是那个
想到几天前的那个夜晚,她知道,这下不想跟他碰面也不行了!
后来,宋莳搭上云烟那台救护车,在车上,云烟强忍疼痛,给了她一个电话,说是宗兴医院院长的手机号码,要她打给他,请他先帮她们三人安排住院的事。
真没想到,那个宗以尧人面这么广,连她三位好姐妹的老公都认识!?看来,他来头可不小。
只是,她作梦也没想到,她竟然要打电话给他!
原本她以为从那天晚上之后,她跟他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没想到,命运的锁链竟又将两人给硬生生绑在一块!
唉,命运为何要如此捉弄她?
一与宗以尧联络上,他不禁大感惊讶,他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打电话给他!
她不想跟他废话,她要他赶紧召集三位医术精良的妇产科医生,因为她那三位好朋友即将要到他医院生产。
重点一说完,她不管对方有没有回应,就断然将手机切断。
救护车才到医院门口,就见到宗以尧率领医疗团队,在急诊室门口等待她们的到来。
宋莳从没看过如此盛大的阵仗,十几名医护人员一字排开,像在迎接总统般,给予最高规格礼遇。
看到如此庞大的医疗团队,别说是三位孕妇,就算是十位孕妇一齐到达,也绝对能够从容应付。
宋莳不得不承认,有关系确实是好办事。
云烟、柴虹、焦焰三人随即分别被送进急诊室,宋莳自是尾随而上,在担心三位好友安危的同时,她发现,这个宗以尧还真具有领袖的魅力,她看到他从容不迫地对每位主治大夫交代应办事项,让云烟她们三人都能得到最完善的照顾。
他的处事态度,果决英明;他的动作,潇洒从容;他眉宇之间,散发十足自信,他就像是夏夜星空一颗璀璨夺目的星星,把一拖拉库的护士小姐,迷得晕头转向、芳心大乱。
这家伙还真有本事,他们才见两次面,就让她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他不但是一家医院的院长、葯厂的总裁,对于法学常识也如数家珍,他的脑袋瓜究竟有多大容量,怎能装这么多学问呢?
她宋莳这辈子还没打从心眼里佩服过谁,但这下子,她可对他心服口服
等等,她服个屁啦!
她拍拍头,赶紧让自己醒过来,刚才那一瞬间,她是怎么了?怎会跟那些小护士一样幼稚,对他产生那种爱慕之情?
不可能!
她不会被多金帅气有才气的男人所迷惑,她不会,绝对不会,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宋小姐,你在想什么?”冷不防地,一道温柔好听的嗓音从她耳后传来。
宋莳吓一跳,转身,表情极为不自然。
她她是怎么了?看到他竟会心儿怦怦跳?
“我我朋友不会有事吧?”
“据初步判断,她们应该都快要生了。”
不过他从没见过这么巧的事。
“喔,真好!她们的小孩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这真是美妙的事。”宋莳喃喃自语。
“是啊。”宗以尧笑笑说道。
“你吃错葯了吗?竟然没损我?”宋莳白他一眼。
闻言,宗以尧不禁莞尔。
说真格的,他很想要缓和彼此之间的紧张情绪,让她忘却上次的不愉快,哪晓得,这女人却这么不合作!
这女人果真是与众不同,她不像其他女人,看到他就流露出爱意,她一副具野性难驯的模样,反而激起他征服的欲望。
越难摘的果子,对他越有挑战性;长在悬崖峭壁的小花儿,越能激起他想要攫取的念头。
“好啦,我们说些正经的事。她们的手术在短时间内,应该没那么快完成,不如我请你到地下街吃东西,我们医院的美食街可是很有名的,我们就边吃边等,一有消息,他们会马上跟我联络的。”宗以尧看着她问道。
他这是在做什么?
邀约她一起用餐,是在暗示什么吗?
从没跟男人单独用餐的她,该怎么应付眼前的状况呢?
“怎样?反正晚餐的时间也到了,看在上回你没为难我弟的份上,请你吃个饭这也是应该的。”
“好哇,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
“不过什么?”他原以为她会摆出臭脸,没想到,她竟大方点头。
“你身后那位小姐,能不能也一起去?”
“谁?”宗以尧一转身,发现一位胖小姐正站在他后头。
天啊,这个电灯泡会不会太大颗?
而这位胖小姐不是别人,正是笑得暧昧,两眼心花朵朵开的钱金金小姐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