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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地套上牛仔裤、t恤,康澄心很快地下了楼,却被眼前热闹的景象给微微吓了一跳。
大厅前有个名为“海咖啡”的小角落,在那里有几个男女悠闲地坐在藤椅上喝着咖啡。
再往前,庭前一大片草地上围着一群十来岁的小朋友,间着远处的浪潮,孩童的笑声显得无邪、快乐。
康澄心移动脚步,倚在庭前的柱子上,远远地望着他们。
在阳光下,孩子们笑得好开心,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此时她才发现孩子们围着一个男子,他戴着墨镜,手中拿着蛙镜、蛙鞋等潜水装备,不疾不徐地绕着小朋友身边解说着。
不知他说了什么,一群小朋友发出了快乐的笑声,当男子绕着绕着、立在她前方不远处时,她的心跳在瞬间失了节拍。
是他!
虽然隔着墨镜,戴着鸭舌帽,但那颀长的身形、黝黑五官上的洒脱笑容硬是让她不由自主地红了颊。
转过身,她心如雷鸣地垂下头,慌忙想离开。
“康澄心!”她才一转身,楚梁那爽朗的嗓音便由背后传来。
暗自呜咽了一声,康澄心硬着头皮,转过身对着那向她朝手、笑得像个大男孩的男人微微笑了笑。“早安。”
“过来一下好吗?”楚梁向她招招手,大声地喊着。
他足以吼醒狮子的音量让她吓了好大一跳,她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走向他。
“可以拜托你帮个忙吗?”楚梁扯唇笑着,他麦褐色的肌肤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精神奕奕。
心因他的笑而失了方寸,康澄心微微蹙着眉,她发现面对楚梁的笑容,她竟然无法处之泰然。
康澄心移开望着他的视线,正打算开口拒绝,楚梁却欺近她,在她耳畔悄悄耳语道:“帮帮忙,我的小助教今天请假,带一群小表头我一个人会被吵疯!”
话落下,他未等康澄心开口,便将她拉入那群孩子中央。“她是心儿姐姐,大家跟着她,教练哥哥去开车。”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头一头雾水。“楚等等”
康澄心拉着他的衣角,完全在状况外。“我我要做什么?”
“挪半天的时间,帮我看着那五、六个小毛头就成了,酬劳是傍晚带你去看最美的夕阳,再晚一些我到港口买些鱼货,请你吃最新鲜的烤鱼bbq。”他揉了揉她的长发,神秘兮兮地对她笑着。
楚梁的举动让她有些困惑,怎么经过那一夜,他对她好似有一些些不同了,为什么?
康澄心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钻入厨房,还未来得及思索,她的衣角、裤管便纷纷传来扯动的感觉。
“心儿姐姐,有好多鱼,很漂亮!”
她转过身,眼神落在拉着她衣襬的小女生身上,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声声稚气的嗓音便排山倒海般朝她涌来。“超多漂亮的鱼,像水族馆哦!”“对呀!颜色好多好多喔!”一个小男孩张开双手比画着,康澄心不自觉感染了他们的兴奋,也跟着他们笑闹着。
“心儿姐姐和楚哥哥咬耳朵,羞!羞!羞!”
话题一转,天真的小朋友开始吱吱喳喳地讨论起她和楚梁。
“心儿姐姐是睡美人,那楚哥哥就是王子啰。”小女生软软的童稚嗓音说着,一双乌溜溜的眼转向康澄心。“心儿姐姐一定要哥哥亲嘴巴才会起床对不对?”
“呃?”康澄心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感觉到自己的脸好像啪的一声燃起了一把烈焰,一张俏脸火迅速漫着滚烫的红晕。
“小朋友们带着装备上车喽!”不知何时楚梁已将厢型车开至庭前,并早就把他们浮潜要用到的装备全拿上了车。
“万岁!”兴奋的童稚欢呼四起,羞人的话题瞬间消散在风中,而康澄心依然挥不去心头赧然的情绪。
楚梁忙碌地在眼前走来走去,而她就这么傻愣愣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不可讳言,楚梁有十分傲人的条件
在紧身潜水衣的包裹下,肌理分明的结实身形表露无遗,半长的黑发随性地束于脑后。慵懒的笑容、魅惑人心的黑眸,是多么勾人心弦。想必他的女人缘一定很不错吧!
“发什么呆,上车了。”楚梁走到她的身旁,将一双毛毡鞋递给了她。
“哦!谢谢!”她接过鞋不解地问:“这鞋子好怪。”
“这双鞋有止滑和利于在沙滩上行走的好处,到海边换这个比较安全。”楚梁坐上驾驶座,仔细地为她解释。
康澄心微微颔首,一坐上驾驶座旁的位置,她立即瞧见春语姐为她准备好的早餐已放在车上。
“放心吃吧!我的车子很稳,不会违规、不会超速,更不会颠簸得让你吃不完早餐。”他冲着她笑,劲瘦的十指熟稔地转着方向盘。
康澄心垂下螓首,默然地没有开口,却是感动万分地小口小口咬着被烤得金黄的吐司。
在她吃完早餐时,车子也到达了目的地。
虽然弄不清自己是否应允过他,但她还是随着楚梁带着小朋友来到安全性比较高的“后壁湖”浮潜。
康澄心站在岸边,看着楚梁立于浅海处,对小朋友解说面镜及呼吸管排水的事宜。
瞅着他认真的模样,康澄心无法克制心中的悸动,一双眼总不自觉地在他身上盘旋着。
“你想看看海底的世界吗?”楚梁圈起手,朝岸上的她喊道。
下意识地摇摇头,康澄心看向脚下,登时被水中敏捷的小鱼给吸引了注意。
“啊!是小鱼耶!”看着楚梁已带小朋友下水,她忍不住将穿着毛毡鞋的脚踏进水里,看着不断推送的海潮打上她的脚。
“哇!水好冷。”一股沁凉直逼心窝,但康澄心却在瞬间涨满了喜悦。“是海水耶!”
有别于家中的温水游泳池,天然的海水让她有了莫名的感动。
她蹲下身,悄悄地以指头沾了海水,尝了一口。“真的好咸耶!”
天啊!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行为呢?康澄心蹙起眉暗暗吐了吐舌,无法克制地开心到了极点。
接着她又发现海边布满小贝壳、小石子,她开心地显些尖叫。“好可爱!”
几个小时过去,当浮潜的课程结束时,康澄心原本苍白的小脸也被太阳给晒成了红苹果。
一路上小朋友吱吱喳喳地讨论着刚刚的发现,她也兴致勃勃地频频问着楚梁。
“你好像比他们还兴奋!”楚梁分神望着她,被她晒得红通通的双颊逗笑了。
她铁定没擦防晒乳,否则脸不会像抹了油彩的土番,红得彻底。
或许因为开心,她撤了心防,开心地摊开手掌炫耀道:“你瞧,我捡了好多贝壳,多漂亮啊!”她捻起其中一个,专心地凝视着,脸上是说不尽的喜悦。
瞥向她手中的贝壳,楚梁的心不禁微微一窒,那是再普通不过的小贝壳,但她脸上却是如获至宝的满足。
楚梁怔忡地看着她,在她带笑的脸上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影子,一个曾经对他说过同样的话的女生。
“绿灯了。”康澄心望着他失神的模样,不禁开口提醒,说完螓首一垂,又开始拨弄着掌心内的贝壳。
“你很喜欢贝壳?”楚梁回过神,踩了油门随口问道。
康澄心点了点头,菱唇漾出浅浅的笑容。“你知道吗?贝壳有很多很美的传说喔,有一个是让我毕生难忘的。”
楚梁有些好奇地瞥了她一眼,康澄心继续说:“我在一本书里看到一个关于双心贝的传说
清朝时,施琅被派攻打台湾,船上载满了清兵,其中有名士兵在上了岸之后,邂逅了一个美丽的台湾姑娘,两人很快便坠入情网。然而这个台湾姑娘却一直不知道士兵的身分,相恋了段时间后,两人的恋情被发现,因为处于敌对状态,无法谅解的村民将被袭村的怨出在士兵身上,于是那个清兵便被活活打死丢入海里。
那个台湾姑娘眼见情人被活活打打死却束手无策,于是在当晚跳海殉情。
在岸边,姑娘写下了一首诗鸳鸯双飞、折翼难成对。双心相衔、孤心岂能独活。
事情过后没多久,在姑娘殉情的海域便发现一种透着月牙白的双心贝,听说那是当时出嫁姑娘最名贵的嫁妆,意味着两心相系、坚贞不移的爱情。
不过或许是当时的开采过度,这种贝壳已经成了罕见的珍品,也许在某个深海处、又或者某个地方,能被有缘人再寻获也说不定。”
“那种贝壳的学名叫海心。”出奇不意,楚梁拧着眉低声道出。
听她娓娓说出那个传说,他的心绪陡沈,紧蹙的浓眉难掩低落的情绪,当年韵嬛就是为了海底的双心贝而死的
他知道,韵嬛一直很喜欢那个贝壳,只是他不知道,原来海心有个这么凄美的传说。
“真的吗?很美的名字呢。”或许是太过开心,康澄心没注意到楚梁突如其来的失落,只是觉得心窝涨满了她所承载不了的喜悦,她好快乐,好快乐。
当她回过神,楚梁已将车子驶入“bluetempo”宽敞的大前庭。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
楚梁将车子停妥,开始催促着小朋友进盥洗室冲身体、并迅速卸下车上的潜水用具,口中则叨念着傍晚约她看夕阳的事。
康澄心瞅着他忙碌的身影,心口涨满一种奇怪的思绪,不过,头却开始发涨、发晕。
揉了揉太阳穴,她倚着墙柱等待那晕眩的感觉过去。
“怎样?好玩吗?”春语姐爽朗的嗓音突然蹦出,她睁开眼,眼底映入一抹灿烂的笑容。
她无力地耸耸肩,席地而坐。“好累,可是好开心!我从不知道,原来海水是这么沁凉你看我还拣了贝壳哦!”康澄心开心地笑着,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她摊开掌像个孩子似地与春语分享她的喜悦。
“你也喜欢贝壳?”瞅着她,春语一脸诧异。
“对啊!很漂亮吧!”
“嗯!”春语点点头,顺势将她拉起。“走!我带你进贝壳花园。”
“贝壳花园?”康澄心感到头重脚轻,但仍在好奇心的趋使下,顺从地任由春语带着她钻入花园里。
才一踏入花园小径,馥郁的青草香气便扑鼻袭来,放眼一望,她被眼前怪异的小土堆给怔在原地。
“你随便选一个吧!”指着一个个做上记号的小土堆,春语笑着说。
康澄心蹙起眉,脸上明显地写着不解。
看着她的神情,春语不禁莞尔,拉着她蹲在土堆前。“你知道怎么让贝壳保持在最美的状态吗?”
“最美的状态?”她眨了眨眼,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可爱神情。
“真正漂亮的贝壳在表面会有层自然的透明光泽,一般人都以为是商人涂上亮光漆的,其实秘诀就在这里。”
“埋在小土堆里?”她的话挑起了康澄心的兴致,她不知道原来一个漂亮的贝壳背后也有学问在。
春语微微颔首,有些感叹地说:“这土堆里全是大大小小的贝壳,只要趁它在快结束生命时,将它埋入土里自然死去,那它身上最后的养分便会全留在贝壳上,形成一层天然的保护膜,呵!说起来挺残忍的,是不是?”
她眼神略沈地继续说:“这里的贝壳全是楚梁拿回来的,只是很可惜有种贝壳是楚梁最想得到的,偏偏他总是无功而返”
“楚梁最想得到的贝壳?”康澄心好奇地问。
“是海心。”
“海心?”康澄心霍然瞥过头,澈亮的眸子里尽是诧异,看着春语姐含有深意的眼神,她低声问:“语姐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这个人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的。”春语了然地微微一笑,有些无奈地说:“心儿妹妹,楚梁并不值得你投入感情。”
康澄心微微一怔,垂下的眼眸中有着几分难掩的心虚。“我、我并没有”
“傻瓜!”春语一双大眼似乎能看穿人心,直勾勾盯着她。“我并不是说你不好,而是楚梁的心早在三年前就死了。现在的他,只是戴着假面具生活的男人对有心接近他的女孩永不拒绝,却也从不给真心
那是因为楚梁原本已经有个论及婚嫁的未婚妻,却在一次夜潜中,女孩因为找到了难得一见的海心却耗尽氧气产生了氮醉。当楚梁硬将她带上船时,她已经断气了。这三年来,楚梁一直没忘记她,甚至面对与韵嬛有些相似的女孩都会产生错觉
为了证明他已走出那段阴霾,他不断地让自己沈溺在爱情里,却恍然不知他所喜欢的女孩,总是有几个地方像韵嬛,外貌也好、气质也罢,在我看来他只是一再寻找着韵嬛的影子。”
话落,她望向康澄心,眸中有着无奈。
春语站起身。“这些年来,有太多女孩对我哭诉楚梁的无情,坦白说,我真的怕了。”
“语姐”康澄心怔忡在原地,酡红的脸蛋有着被识破心事的困窘,心头升了起一股说不出的怅然。
春语揉了揉她的发,温柔地笑说:“没关系,感情这事不是你我所脑控制的,语姐只是希望你别陷的太深、别伤的太重。”
她走出贝壳花园,独留一方小小的园地让康澄心慢慢思索。
清风微微拂来,康澄心抬起头,望着蔚蓝的天空。
她喜欢上楚梁了吗?
好可怕,不过短短的几天,楚梁阳光、幽默的模样竟已深深隽在脑海,几乎每一刻她都想看见漾在他脸上灿烂的笑脸。
康澄心垂下头,将脸埋入掌心内,有种无力的恐惧在胸口蔓延,她的心怎么会在瞬间就迷失了方向?
“你要帮我吗?”当康澄心思绪恍惚地从贝壳花园缓缓步出时,楚梁突然从另一侧探出头来。
康澄心抚着胸口,吓了一跳。“你怎么老是突然出现呢!”
“当然,这是我的地盘啊!多待个几天,你也会像我一样神出鬼没。”他咧开唇,毫不吝啬地扯开笑容,挣脱束缚的黑发仍滴着水。
“没半点正经的。”她走到水龙头旁,顺势将他置在一旁的大毛巾递给他。“快擦干吧!别着凉了。”
“没那么容易感冒。”他由另一侧走出,脸上仍是玩世不恭的痞样。
她知道自己该回避,但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身影移转,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懊恼极了,深深吐了口气,一抬眼,竟发现楚梁脱掉上衣,仅着一条短裤站在她面前。
她连忙转身背向他,抽起另一条毛巾捂住脸。“你、你怎么没穿衣服?!”她的脸像颗熟透的蕃茄,不争气地红得发烫。
楚梁扬起眉,好笑地走到她面前,弯着腰看她。“喂,我的身材有这么糟吗?你这样让我很伤心耶!”
至少他也蝉连了好几届“垦丁最帅潜水教练”的榜首哩!康澄心的反应让他有点不是滋味。
“不、不管啦!你先把衣服穿好了再说。”康澄心感觉到他的目光正打量着自己,不知所措地再转向另一边,用毛巾紧紧捂住自己的双眼。
“心儿妹妹,很糟糕耶!”他饶富兴味地瞅着她的背影,好笑地开口。
“什么?”她垂着头,声音从毛巾底下模糊地飘了出来。
“在垦丁,哪个男人不是光着上身四处跑的?”康澄心的态度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如果她不是太纯情,就是太做作了。
“甚至还有人穿着泳裤就出门了哩!”楚梁杵在她身旁,补述了一句,接着伸手抽去被她紧搂在胸前的大毛巾。
不期然地,康澄心有种受伤的感觉,他的话仿佛在诉说她的孤陋寡闻。“我这样很很愚蠢吗?”
大毛巾一离手,少了遮护,她透红的脸庞透着丝沮丧。
她的话让楚梁微微一愣,他忘了,再平凡的事对她而言都是新奇的,更何况是男女之间的差异,她纯真的像个孩子。
他一思及此,心中立即涌上了愧疚与怜悯。
“不好意思。”揉了揉她的发顶,他低声说:“以后在你面前,我会尽量衣着整齐些。”
他的体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急忙摆手说:“没关系,是我太大惊小敝了,你做你自己就可以了,不用为我改变些什么。”
“傻丫头!”他笑了笑,拿起他晾在庭院外的t恤穿上,转了个话题。“要帮我的忙吗?”
“我可以帮你什么?”她深吸口气,抛开脑子里那些让她不舒服的念头。
“帮我把小朋友的潜水衣一件一件吊起来。”他在水龙头上接了水管,准备开始他超懒惰的清洗法。
“哦!”康澄心闻言,一一将衣服晾了起来,再递给楚梁,让他将潜水衣整齐地挂在竿子上。
“好了,要开始喽!”
一转开水龙头,强大的水柱喷洒在潜水衣上,那高高的水柱在阳光的照射下,出现了一道彩虹。
“好漂亮啊!”康澄心顿时忘了烦恼,仰着头惊喜地笑了,一双澈亮水眸追随着楚梁转动水柱的方向移动。“晴天里的彩虹耶!”
飞散的水珠在她身旁不断落下,看着她纯真的灿烂笑靥,楚梁的黑眸不自觉地染上了笑意。
“好了好了,你会淋湿的。”想起她孱弱的身体,楚梁不得不将她拉至身边。“这个角度一样看得到,厚!真服了你了。”
“人家很少看到彩虹嘛!”她近乎撒娇似的说。
楚梁瞥过头,望见她眸中因为兴奋而染上的活力,心不禁微微一颤,神思有些恍然。
情不自禁地,他挪出一只手温柔地替她抹去脸上的水珠,眸中映入的竟是韵嬛的脸庞。“你这丫头就是爱玩水”
当听见楚梁带着宠溺的话时,康澄心的笑容瞬间凝滞在唇畔。“你说什么?”
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楚梁口中的“你”指的并不是她。
好似魔咒在瞬间被解除,楚梁回过神,在她眼中瞧见了受伤,虽是一闪而过,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正想开口说什么,一声气急败坏的吼叫却在此时传来。“该死!你这可恶的懒楚梁,都警告过你,潜水衣不能这样洗了,你还明知故犯!”
“糟了!又被语姐发现了!”匆匆关上水,楚梁不由分说地拉起康澄心,一溜烟地往另一处躲。
混乱之中,楚梁爽朗的畅笑声直直撞入康澄心的心扉,当他强劲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时,康澄心的心无由地一紧。
她投降了!无论他心底是不是藏着另一段感情,她也认了,现在只要能陪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的笑容、听着他的朗笑,那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