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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势力永远抵抗不过强权的,画楼郁闷,不甘不愿的被他连拖带拽的拉到矮凳上坐下。
一坐下,仓诺便在庙里找来了蜡烛,生了火,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太阳很快就落山了,火焰照的人脸上暖暖的,两人都没有话,气氛有一些僵硬。
最后还是仓诺主动开口:“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湖水底下有出口?”
“哼。”这不是废话么,她当然早发现了,一开始不逃跑是因为他受了伤,而且几天的融洽相处也没有让她产生逃跑的意识,今天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
仓诺被她那可爱的表情逗的一笑,无奈的摇摇头还不忘记提醒:“小东西,我们明天就回北国,这一路上我都会防着你,你可别想逃跑。”
“我就要!”这口气得仓诺微笑消失,脸色一僵“你让我不走我就偏要走!你能防的了我一时能防我一世么!”完,看着仓诺晴转阴的俊连,她的眸子里透露着一丝哀求“我真的不想跟你回皇宫,皇宫对我来就像一个牢笼。所以,你能不能放了我,大不了我保证我会告诉你我去了哪里,如果你想来看我随时都可以来,我们可以做朋友,不好吗?”
对上她颤动似星的渴求眼神,仓诺的鹰眸仿若一把利剑,狠狠斩断了她的希翼:“不行!”很简单,也很无情,画楼脸一垮。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僵硬。
然后他听见了她小小的哭泣的声音,他一愣,却仍旧冷着心问:“你做什么?”
“你好过分!”画楼先是低低的抽泣,紧接着委屈多日的洪水绝堤了。她哭得梨花带雨,泪珠子就象碎了线的水钻,一颗一颗的滚下粉颊,看得让他揪心。
“不要哭”他看得心疼不已,几乎是立刻投降了,下意识的把她圈入怀中。
就要你害羞!
“你走开!我不要你可怜!”画楼抽噎着推开他的胸膛,想挣脱出去,可是跟仓诺比起来,她的力气小得和蚂蚁有一拼,再加上她那糯糯的,宛如年糕似的声调,不像在拒绝,倒像在跟男人撒娇一般。
“好了,别哭了”怀里的她的体香迷得人陶醉,雪白的肌肤柔嫩得毫无瑕疵,缀上如宝石般晶莹的泪珠,可爱得叫人想咬上一口。
仓诺忍不住紧了紧手臂,牢牢锁住那可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的娇躯,低声道“算我怕你了,小东西,回到北国,我就放你走。”
“真的?”画楼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满怀希翼的看着他,浑没意识到仓诺眼底闪过的一丝诡异的光。
他冷哼一声:“我过的话从不反悔!”至于这个“走”字,当然个人有个人理解的意思了。
“谢谢你!”欣喜的大眼顿时闪闪发亮,娇娇的嗓音诉出她的快乐“仓诺,你真是个好人啊。”她由哭转笑。
哈哈,上当了,她贼兮兮的想,几滴眼泪就摆平了一个男人,女人的泪水果然是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帝王也不过如此!
“不要高兴太早,我还要收点利息”仓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伎俩,深邃的眼眸里闪动着诡谲危险的光芒。
这个转折让画楼心一紧,弱弱的问了句:“什么利息?”她强笑道“你的眼神好可怕!”下意识的她想要闪躲。
“不许躲!”仓诺半强迫性的捏住她的下巴抬起。
迎上他宛如深潭般深幽黑亮的双眸,画楼怔了怔,早就知道他的眼睛很美,那是一个帝王的眼睛,混合了深邃、沧桑,火热还有一些些顽皮,那么多种复杂的情感混合在一起,不但不让人感到矛盾,反而带着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象经历了千年沉淀的美酒,只剩下那最醇厚甘冽的滋味。
画楼撇过他的掌握,支支吾吾的道:“你,你放开我,我要起来。”
“不放!”他霸道的,反而更加抱紧了她。忽然开口道:“这段时间,苦了你呢!”他叹息,手臂紧得几乎将她的柳腰折断。她的身材是如此娇小,即使坐在他腿上,头顶也只能挨到他下巴。
画楼一愣,迎上他深邃的眸子。
沉醉了,纯净的灵魂仿佛被卷进了极速的旋涡般,不能自拔。
恍惚间,时光回朔,他们宛如又回到了从前一般亲密。
“陛下”晶亮的眸子迎望着他,下一刻,唇瓣忽然被他的双唇覆盖主。
小东西,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仓诺内心低低的轻叹,他的小东西楚楚可怜的眼神真叫人想一口把她吃掉。她是如此美好,他怎么舍得放手?怎么可能让她离开?而且,他对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她这美丽的样子,小东西,你永远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永远”
良久,放开被他吮得红肿诱人的唇,仓诺唇角俊邪的一扬:“娇媚的小东西,幸好是我先得到了你,否则你此刻的样子,不知会迷死多少人!”
画楼被吻的晕头转向,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反正他已经答应自己可以离开了,那么这暂时的怀抱,她可以贪婪一点,也不会再整天和他而言相对了。
只是,想到真的可以离开了,心依旧还是会有点失落啊。
失落的是他当真放她离去,可是如若他不答应她也真的不想回那个可怕的皇宫,真是矛盾。
蓦地,仓诺的耳朵动了动,门外传来一阵响声,是有人进来了。
下意识的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
庙外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一把粗豪有力的声音响起:“总算是找到一个可以歇息的地方了!”
紧跟着,庙门‘砰’的声被推开,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率先走进,看见仓诺,蓦然一怔,接着大笑道:“哈哈,原来已有人在这里啦,朋友,不介意一起挤一挤吧!”
大汉这么问,其实也并非要他的答应,只是基于礼貌上打个招呼而已,毕竟这种荒野小庙,是个人都可以进来休息。
所以大汉很自然的立在门口安排自己的同伴:“来,大家赶紧进来歇息歇息在赶路!马儿栓好了,可别让它们乱跑!”看来这个大汉,虽然相貌粗狂,倒是个细心的主儿。
很快的,外面的喧闹声结束。
几个人率先走了进来。走在最前头的,是个精干瘦削的老者,约莫四十来岁,头上微见点花白,身高不过五尺,但双目炯炯有神,顾盼之间,凛然生威。
紧跟其后的是位身着和比画楼小些年龄的少女,十七八岁年纪,一张略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活泼的气息。
她身边跟着的是个少年,浓眉大眼,生的俊俏。
再其后的就是两位三十开外的壮汉,相貌平凡,但孔武有力,神情粗豪,想必是这些人是手下。
老者看见仓诺,微微一怔,暗暗在心里道:这种荒野小庙,怎会出现一个气势如此逼人的人,也不知是何来历,倒要留心一番。
想罢,便拱拱手,面带微笑正想招呼一声,可仓诺只冷冷瞥了他一眼,目光便转向他方。
老者面目一僵,倒是没有见过这么没礼貌的年轻人,举起的双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画楼自是将这些看在眼底,没想到仓诺平时总是被她气的跳脚,却对陌生人竟还是有帝王的架势,不免觉得心里暖暖的。
像是唯独自己在他心里是特殊的一般。
略微的挣了挣,想要从他怀里起来,可是他偏偏不放手,她红着一张脸小声道:“快放开我,这么多人呢!”
仓诺低头看她一眼,嘴角勾出一抹玩肆的笑,偏生搂的更紧了,看她怎么办!
画楼挣脱不了,只能瞪他,这个人!脸皮真厚,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好不好!
简直不知死字如何写!
两人挣扎间,那一群人已经在对面生起了好大一堆火,十来号人团团围住,尽管是夏天,在荒山之中难免有些寒气,一行人正热闹的烤着红薯。
一群人中那少女最是停不住,看见仓诺坐在一旁,身边还有个女子面孔朝里埋在他胸前的女子,虽不知他们是何来历,也热情叫道:“哎,对面那位,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过来吃烤红薯吧!”
她本以为这样,仓诺一定会回以感激的话语,可仓诺连瞥都不瞥她一眼,更不用出声道句谢,留给她的只是一个颀长冷傲的背影。
少女碰了软钉子,有些气馁的小声嘀咕道:“这家伙到底是谁啊,这么冷淡,我好心邀他过来取暖,他理都不理人家,哼,拽什么嘛”
一旁粗壮男人听了脸一沉,低声斥道:“休得胡!出门在外,我怎么交代你的?不要乱话,不要惹是生非,你怎么总是不听!”
少女被喝责了也不生气,反而神秘兮兮的挨到年轻男子身边,眼光一直在瞄住无动于衷的仓诺,低声道:“哥哥,你看那家伙抱着那女子,虽然他是长的不错啊,不过那女子姐姐好像心不甘情不愿耶,该不会他是什么强盗,把人家少女姐姐抢劫了来吧?”
男子皱眉道:“就你问题多。干嘛不问爹去?”
少女苦着一张脸,压低声道:“你还嫌我被爹骂得不够多啊,这一路上已经被骂了上百次了!”
男子忍俊不住,低笑道:“那你就忍着点,别老惹爹生气。”
“我哪有!明明是爹自己乱发脾气,我乖得很的!”
男子愕然,一副被打击到了的样子:“你确定那个很乖的是我妹妹吗?”
兄妹俩嬉闹开来,旁边粗壮男人实在看不下去,又骂了几句,少女撇撇嘴巴跑到一旁的老人面前撒娇:“爷爷,你看爹爹就知道凶我,人家跟哥哥几句话都不行哦!”老人一阵安抚,才让她稍稍安静下去。
“咕嘟”突然一个很不合适宜的声音响起,在这安静的庙里非常让人侧目。
画楼小脸腾的红了起来,脸一个劲的埋进仓诺胸膛里去。
好丢脸,肚子饿了怎么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不过她真的好饿,从掉下悬崖到现在,她几乎都没怎么吃过东西,现在的她感觉自己饿得都可以吞下一头牛了,尤其是空气中隐隐的传来红薯的香气。
“很饿吗?”仓诺皱着眉,心猛的一揪。刚才只顾着逗她,完全忘记了从早上到现在她都没吃东西,因为赶路又要妨着她逃跑所以他倒是没想的起来吃东西,这个苦了她了。
少女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当下立刻拿起一个烤熟的红薯,大着胆子走过去低声道:“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这里有点吃的”
愕然间,她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
如同被闪电狠狠劈过,少女的脑海刹时一片空白:“好美的男子!”她的心急速跳动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紧眼前如帝王般伟岸绝伦的男人,这个近的距离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这个家伙也长的太好看了吧?
天啊!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子。
正可谓是“在朝为帝王,在野亦人杰!”不知为何,她脑中忽然浮现出这句话。
可惜令她沮丧的是仓诺并没有看她一眼,他温柔的目光始终都只在怀里的女子姐姐身上。
她心下不由一酸。
画楼乘机从仓诺怀里跳了出来,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过去吃?”正好也可以摆脱仓诺这个“黏人王”
“”只是少女的眼神依旧直直的盯着仓诺,目不转睛。
画楼看见她痴迷凝视仓诺的目光,不由心头一跳,大声道:“喂?喂?听见我话了吗?!”
“嗯啊!”少女惊醒过来“什么?哦,好,好啊”她慌乱的答着,对上画楼探究的眼神,不知怎的,有种秘密被看透的感觉。
画楼亲切的拉住少女的手,微笑道:“那我们一起过去咯。”
“啊,好!”少女愣了下,迷迷糊糊的被她牵着手,走回父亲这边。
仓诺只是冷眼相看,居然也未阻拦,只是凝望她们背影的幽深黑眸变得更阴骛暗沉。
众人这时候才看清画楼的面貌,竟是一位绝色女子。
宛如一朵美丽又高雅的梨花,散发出脱俗的灵气,有种让人既想占为己有又不敢轻易亵渎的超然于尘世的美态。
没有人不为她的艳色所摄。
“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啊!”也不知是谁忘形的吟出了这半截诗,不应景,却是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很快的,因为画楼好处的个性和绝色的外貌,大家对她都殷勤极了。尤其是那少女的哥哥,这小子眼神没一刻是离开画楼身上的,她什么,他就什么,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那爱慕痴恋的样子,连傻瓜都看得出来。
倒是画楼心不在此,她旁敲侧击打听出众人也是要去北国的,心想,如果可以和他们结伴同行倒是个好办法,将仓诺送回去之后,她还暂时能有住的地方。只要仓诺不逼她进皇宫,也许她也可以在北国生存下来,和他们一样,当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她十分礼貌的提出想要同行的想法,哪知道他们马上便同意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一个个拍着胸膛,嚎叫着同意同意,还热情的邀请她到他们家做客。
画楼连忙点头,不亦乐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一股寒冷的气息在庙中悄悄蔓延。
仓诺心中已是蕴满怒火,目光变得摄人。这群人居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简直不知死字如何写!
我才是你最亲密的人
片晌,仓诺阴测测的开口:“小东西,过来!”声音低沉,口吻尽是不容置疑的冷酷。
一瞬间,众人只觉对面传来浓厚的摄人气息。
向那望去,只见黑暗中仓诺无表情,然而冰冷的黑眸里却闪动着狂怒前的风暴,仿佛四周升起了一团黑浓的雾气,吸进鼻子里,震得脑袋轰轰直响,气血翻腾,功力浅的,甚至嘴角已流出血丝,显是伤到了内腑。
唯一没受伤的只有在场的两名女子,画楼自是不必,那少女因为同是女子自然沾上画楼一些光。
粗壮男人压下胸口翻腾的气血,看向四周,发现众人皆在调整呼吸,心下明了,知道必是自己的人对他女人过分讨好,因此给了他们一个不大不小的惩罚。他心里默道,此人浑身都散发着浓厚的煞气,想必是出生便带煞。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他略知其二,出生带煞的人世间极少,有人是魔王转世的人才会有这种命,且不知眼前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心念电转,立时向仓诺拱手歉声道:“阁下,刚才是在下家眷稍有得罪。小儿不经事,因此冒犯了阁下,还望阁下能看在江湖同道的份上,就此揭过如何?”
他虽未普通人,但是也是个汉子,懂得审时度势,眼前人仅仅一声冷哼,便可让他气血不畅,让他手下纷纷吐血,却又能不伤及他女人,这份精准强悍的内力,简直是惊世骇俗,闻所未闻,他自问根本不能及对方的之百一。有鉴于此,他怎能不必恭必敬。
仓诺全身罩在煞气之中,一双冷漠诡异的黑眸仿佛猎鹰盯向猎物般洞穿了他的心思。
男人顿时不寒而栗,神态更显谦卑。
片晌,仓诺目光转向画楼:“小东西,过来!”
“不要!”画楼不满他那么霸道,任性的拒绝,那粉嫩微微撅起的小嘴让人有狠狠咬下去的冲动“我要和他们聊天!”
开玩笑,谁不知道他是个无赖,过去了,又要对她动手动脚了。
“我也可以陪你聊天。”
“不要!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画楼头一偏,丢了个后脑勺给他。
“过来!”仓诺微眯着眼,声音已隐隐带着怒气,显是心情极度恶劣“别逼我!”他一字一顿道。
现在的他非常生气,他的小东西居然敢在他面前对别的男人笑语盈盈,对他却爱理不理,怎能叫他不嫉火中烧,不爽至极。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将她用力搂在怀里,狠狠的惩罚她,让她再也无法兴起半点反抗他的念头!
想到这里,仓诺的心情总算好了点,但盯着她的黑瞳却变得无比炽。热,象要吞没了她般。
画楼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又想起他一不二从小就被帝王身份惯坏了的蛮横霸道的个性,终于还是乖乖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但心底却在偷转着无数个逃跑的念头。
庙内寂静一片,几乎人人均闭目打坐,调养精神,只有两双痴恋的眼睛时不时会流连过画楼这边,伴随着火焰燃烧的劈啪声,时间在静静流逝。
画楼被强迫坐在仓诺身边,一脸局促不安。
突然,他冷冷的开口:“跟我出去!”
“不要!”反射性的拒绝。
他却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大掌搭住她的双肩。
她扬起眸看见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你绝对不会乐意见到那种情况发生”她的心一凉,知道他会到做到,她差点忘记了他是个霸道的皇帝,还是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皇帝,如果她不跟他出去,他绝对会很乐意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
走出庙宇,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这是一个宁静美丽的山谷,绿树环绕,明亮的月光清爽地照耀着林子,点点银光透过树叶洒落下来。地上的青草嫩绿如油,中间偶而夹杂着一点纯白,淡粉,鹅黄的花朵儿,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珍珠般绚烂的光芒。
画楼一步一步走在前面,无意欣赏美景,更不敢回头看跟随着她的仓诺。
“小东西。”他伸出双臂,冷不防地从背后抱住了她。
“放开我!”
“不放!”
“放开!”
“不!”
“凭什么!”她扭过头气恼的瞪着他。
“我生气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可恶的女人,不但对我不屑一顾,还对别的男人笑的那么开心,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
“你才不会在乎,你根本就不在乎。”
“我不会在乎?”他扬起苦涩的微笑,含着浅浅笑意的眸子看起来有些痛苦“可是为什么你们脸上谈笑风生的表情会让我嫉妒?你好久都没有跟我那样话了,小东西,不要忘记,我才是你最亲密的人!”
最亲密的人?他么?画楼转过身呆呆的望着他,看见他脸上露出落寞的神情,她心里竟然有一丝罪恶感。虽然心里拒绝相信他,但是,却又有一种感觉,不定,他是认真的。
“我不想再跟你下去,我要回去了!”她绕过他,匆匆的想要离去。对于辩解,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必要再被他骗的团团转?丢失了自己的心。
仓诺猛然伸出大掌捉住她的手臂,将她给拉回面前。
“你——”她睁圆美眸气恼地瞪着他,挣扎着不肯被他拥在怀里“放开我,你快点把手放开”
她的纤瘦终究不敌他的强壮,仓诺有力的双臂将她牢牢地钉在怀里“不要动,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我就不听,要你管”
画楼不忿地扭动身体,想要挣开,两人搂的紧紧的,身体相碰,片刻后,她便惊觉身下抵了一条硬邦邦的东西,吓得当即脸无血色,不敢再动分毫。
“你——”
“叫你不要乱动。”仓诺胸膛微微起伏,火热的目光盯着她。
“纵火是要自焚的”
画楼感觉仓诺身体灼热,简直要烫伤了她,显然是欲火攻心,不由头皮发麻,轻问:“我现在乖乖的,你放开我,好不好?”
“休想。”仓诺没有商量的强硬口气,令画楼更加惊慌。
“那你想怎样?是你自己起了色心。”画楼瞪他:“我警告你,现在已经不是在悬崖里了,你不能动我的歪脑筋。”
她恼怒的想要用手忖开他,却不知道自己那风情万种的一瞪,几乎诱得仓诺想要立即把他压在身下。
“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要动。”仓诺沉锐的黑眸直勾勾的瞅着她“早知道一出悬崖你的态度就转变的这么快,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快就放你出来。”
他强制的抓着她的手盖在他因为她而引起的“凶器”上。
画楼只觉腿一阵虚弱,飞红了脸,骂道:“变。态!”
“这是你引起的,你必须负责!”
仓诺有些不耐烦,大有拒绝就强来的意思。
手掌下的热度惊人,让画楼的心砰砰的跳起来“你别乱栽赃”她反驳的语气变得薄弱,手掌心像是要着了火一样“你答应过只要我不愿意,就不会强迫我”
“你现在不愿意吗?”那轻柔的嗓音润润磁磁的轻拂过她的颊畔,薄唇几乎快要吻上她细嫩的颈项。
“我”
他扬唇笑了,掰过她的身子,看见她迟疑的表情有些气恼,她真是可爱,尤其是自己跟自己生气的时候特别可爱。
他的唇瓣凑过去就要亲,谁知画楼一个挣扎,两人没站稳,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他一把搂住她的腰,生怕摔疼她,身子一转,她小小的身子便倒在他身上,眼睛几乎对着彼此的眼睛,他低笑,坏坏的:“小东西,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压我?”
不要脸,不是他又起了色心,想亲她,她想躲才差点摔下去,谁要压他啊?
这姿势真是太过暧昧!
她被迫压在他的身上,彼此的气息几乎都吹拂在彼此的脸上,漆黑的夜,繁星点点,微风轻轻的吹拂过彼此间的热气,他的眼神深不可测,时间,比沉默还要漫长。
她脸红的像熟透了的番茄:“放开我!”
他笑一声,作势松手,她连忙想要爬起来,却不料,眼前忽然一花,小小的身子瞬间被他反压住,坏坏的笑:“既然你不压我就让我压你好了!”他的得意极了,连眉毛都飞起来了。
“滚开啊!”她花容失色,长长的睫毛蝶翼般颤抖,忽然大叫:“放开我,好疼混蛋,有人来了,救命啊”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会将人招惹过来,邪魅低笑,肆意扫视她的媚态,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更是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小东西的叫声是很好听了,只是叫的那么大声,我是很喜欢听了,不过你打算让所有人都听见吗?到时候要是让他们看见我们正在做什么,你的名誉我可不着哦!”“你——”她瞪着他,十分懊恼。
“小东西”仓诺眼中透着迷邪的危险气息,靠在她耳畔吐气如兰,手也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走。
“你干什么?”他突然的举动让她一惊“不要乱动!”
“小东西,你难道不明白?”他轻舔了一下她的唇“纵火是要**的!”
纵火?纵他个鬼啊!
仓诺笑得很危险,暧昧地看着她“小东西,这个后果你要承担哦!”手一扯,画楼腰间的衣带落下
你——“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声音已经消失
“仓诺,你够了,放、放开我!”
“小东西”
“唔唔唔!”
深蓝色的天空中悬着无数半明半昧的星,晶莹闪烁的微微银光,点缀着夜晚寂寞的黑幕。星星如同黑夜里一双晶亮的美眸,眷恋地凝视着夜下相依的人影。
“小东西,你看天上的星星,”仓诺一手轻揽着怀里的人,笑道“以后你看着它们,就像看见我在看着你一样。”他停了停,嘴角扬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是微微的低沉,平淡间却听出无比的坚定。
“”画楼头仰起看向他,月光的流线匀称地勾勒出他脸庞优美的曲线,带温柔笑意的眼睛,透着幸福的微光。淡淡的笑容少了一分平日的不羁寒冷与霸道,多了一分少见的深沉和认真。
想起刚才在野外就被他美名其曰是“就地正法”脸上的红稍微退了一些又立即升了上来。
“你”正要出的话被心头突然而来的剧烈痛楚截断。
“小东西,你怎么了?”看到画楼突然柳眉微锁,仓诺的心头一紧,立刻扳过过她的肩,正视着他。
“没”未完的话被忽然千万根针刺向心头的痛阻止,血气一涌,大量的血液在胸口聚集,一个提气,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吐出。
“小东西!”仓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一颗心提到了嗓子上“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画楼吃力地想站起身来,全身的力气却仿佛一瞬间被抽尽,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就要跌落。
“小心!”仓诺及时地抱住她,心神具伤,一颗心都悬在怀中的人身上“小东西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
“我”又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刺眼的红色血液染上白色的衣襟,映着画楼顿时失却血色的脸,更加让人心惊胆战。在一阵突如而来的锥心般的刺痛,她只感到一阵眩晕,柳眉痛苦的纠起,昏了过去。
“小东西,小东西!”仓诺大喊,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倏地袭上心头。刚才还好好的人,现在突然这么痛苦?“小东西,你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去找大夫!
不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纷纷扰扰,尘土在黑暗中飞扬。
红颜祸水
‘嚓嚓’声从山谷上传来,由远而近,那是马蹄踢践草地的声音。
仓诺霍然转头,狭长邪诡的黑瞳蓄满暴戾之气。
马队在离他三尺之外速速停下,一名穿着黑色劲装男子急忙走上前,跪下:“属下救驾来迟,请陛下赐罪。”竟是天涯。
仓诺抱起地上昏厥的女人,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回北国。”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匹马,上马,让画楼好生躺在自己的怀里,勒转马头。
“陛下有令,回北国!”
“传令,回北国!”
马匹轰然,侍卫潮水似的退去。
仓诺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面色阴冷。天涯忐忑不安挥鞭跟随,也不敢贸然话。
倏地,只见仓诺猛抽一鞭,马儿吃痛,踏尘而去。
丞相府中的书房里,李珂已经等候多时。
古晨踏步而来,眼中是满满的疲惫与无奈。
“古相,公主可是安歇了?”
“嗯。”古晨淡漠的点头,坐在一旁的书桌后,眯着眼睛问“你觉得若梨,是一个怎样的人?“
李珂为难的搓搓手,想了想:“这个,我跟公主接触不多,实在没办法评价。”
古晨转转眼睛,又:“其实她也是一个单纯的女人,美貌。才艺更是应有尽有,可是她依旧无法与画楼想必,这是为何?”
李珂想不出古晨究竟要什么,古晨便自问自答:“画楼仅此一家,别无分店。不仅仅是因为她自身,还因为她是七宫之主。”
李珂更加迷茫,一头雾水,古晨接着:“我十岁的时候,师父曾经带我潜入过南国,那个时候的她善良的连一只小鸟都不忍心伤害。师父告诉我,她是七宫之主,唯一一个能够助我夺取江山的女人。那个时候我还小,不懂得他的是什么意思,何况那个时候的她丑的让人吃不下饭。”
“但是师父却在她睡着的时候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拆下,让我看见了她的惊世容颜。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经常独自潜入南国,在每个夜晚偷偷的摘去她的面具。随着年龄的长大,我终于知道,为何得到她便能得到天下”
看着李珂迷惑的表情,古晨径自道:“红颜祸水,这句话用在她身上半分不假。只是这一世,不可能如果有下一世,我定为祸水倾天下。”
李珂正在努力消化他所的话,古晨就又笑起来了:“好了,不了,我交代你办的事情怎么样?”
“除了知道林子威是北国的驸马和南国最英俊的男子,各方面都没什么线索,可能还要一些时间。”
“嗯,你抓紧办吧。”古晨十指交叉“林子威是一个狠厉的角色,可以六亲不认,这样嚣张的人实在让人看不过眼,什么时候才可以让他一败涂地呢?”
“古相”
“不过他自视很聪明,却也是个蠢货,竟然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贵亲手推了出去。”
“古相的是画楼?”
“哼!”“他会后悔的,不定他已经后悔了!”
古相看着李珂,眯着眼睛,寒光从眸底掠过“后悔又有何用?仓诺会让他轻易得回画楼么?”
天才亮,薄雾弥漫,世界是淡白的,朦朦胧胧的,特别的清冷。
已经寂静了许久的七宫殿此刻更是静的有些骇人。
床上躺着一脸苍白的女人,泛红的烛光给莹嫩人儿染上一轮金色光晕,让她看起来就就像是在一个沉睡中的仙子,等待着心上人飞奔前来吻醒。
只是她心爱的人就在她的身边,他是无上至高的北皇陛下——一个拥有无穷魅力和魄力的男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人毫不犹豫的为他而生,为他而死。即使明知眼前如飞蛾扑火般危险,也心甘情愿,无有怨悔。
只是,这么一个神一般的人物却也无法将她唤醒。
七手八脚为她诊治的御医们,在片刻之后,冷汗流的比瀑布还要壮观。
病因不明!完了!这下死定了!
“如何!?什么病?”抱着她的仓诺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冷,下意识的紧紧搂着她,不住地安慰自己,她不会有事,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众御医脸色惨白如雪,身心俱颤的慌忙俯首跪地“陛陛下病因不明!”
此话一出,寝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废物,一群废物。”一双无尽杀气的厉眸,闪烁出冰冷骇人的寒芒。他放开她,让她靠躺在床上,揪起其中一名太医,暴怒的青筋随时都有可能爆裂,他眯著眼,阴沉的杀意迸出“听着,治不好,你们全都要死。”
所有人听闻后,一阵哀叫响起“陛下,饶命,饶命!”
一瞬间,哀求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此起彼伏。
“唔”这一切都在一个轻微的细小的声音中打断。
仓诺的几乎是浑身一颤,急忙转过身飞奔至床前。
“小东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吗?”
画楼渐渐从黑暗中复苏,脸色依旧苍白,心有一下没一下的痛着,只觉得浑身无力,象是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非常的不自然。
在朦胧的梦中,似乎有人在她的床边徘徊,是谁?迷迷糊糊她望着仓诺问:“这是哪里?好吵,好难受。”
听见她好吵,他立刻掉转头,凶神恶煞的瞪着跪了一地的人:“滚!通通给朕滚!”
太医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庆幸病人如此及时的醒过来,别是滚了就算是爬他们也会爬走的。
不一会儿,寝宫里的人逃了个干净。安静的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