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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话:去并肩作战吧
丁洛洛打开家门,只见门口站着元薇,以及拎着大包小包的哼哈二将左琛和郑欧洋,一时不明所以,于是正捏在手里抹眼泪的纸巾飘然落地,又于是她那哭得通红的鼻头在那三人面前展露无遗。
元薇翻了个白眼:“天哪,骆驼,你简直像个小丑,真不懂他堂堂左公子怎么会对你如此着迷。”说完,元薇挤入门去,大咧咧的倒在床上:“哎,居无定所啊。”
郑欧洋默默地提着元薇的行李第二个步入,而左琛则一松手,把元薇的两外两件大包啪啦撂在地上。他腾出手来,握住了丁洛洛的双肩:“你不是说你不好欺负吗?结果却躲起来哭成这样?”
“琛,我好后悔。”丁洛洛的眼泪犹如江河决堤:“我太冲动了,你爸爸他也不会原谅我了吧?我这么气他,他会不会伤身啊?”
“放心,他会长命百岁的。”左琛拥住了丁洛洛:“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是我让你受了欺负。”
元薇一式鲤鱼打挺从床上蹿起来:“哇,左公子,这会儿你不想吐了?可是我好想啊。”
左琛索性忽略元薇的存在:“洛洛,收拾东西,跟我搬回‘天园’。”
“不,不行。”丁洛洛挥开左琛的手:“你先回家去,我几时得到你爸爸的认可,我们几时再继续交往。”
左琛一拳凿在门上:“洛洛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爸会那么反常,那么排斥你,所以我根本没信心也没对策让他对你改观,所以,如果你要等到他的认可,有可能是下一秒,也有肯呢个是下辈子,你愿意冒这个险吗?你愿意把我们的未来压在他身上吗?我不愿意,我还是那句话,洛洛,让我们都别退缩吧。”
丁洛洛感动得连哭都哭不动了,全身僵直,一言不发,直到元薇推了她一把:“喂,骆驼,灵魂出窍了?他左公子一番如此不要脸的表白,你怎么无动于衷啊?连我都感动得一塌糊涂了呢。”说着,元薇还假模假式抽搭的两下。
“我们走吧。”郑欧洋终于出手挟走了元薇,毕竟,就算他身强体健,可也终归不爱好打架斗殴,而左琛那边,似乎已对元薇忍无可忍,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
郑欧洋和元薇去了郑仪的住处,因为替元薇搬家的缘故,他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这会儿,郑仪已经迫不及待等在了公寓楼下,也就是那座校园的操场上,正翘首期盼。
“你们可算来了。”郑仪远远望见儿子和准媳儿妇,一摆臂就跑过过去:“快告诉我,是什么好消息?”
郑欧洋先开了口:“别问我,是她说有好消息的,而且直到目前还对我保着密。”
元薇转了转眼珠,故弄玄虚:“有两个好消息。第一,郑爸爸的那个母老虎太太暂时不会控告郑妈妈您了。”
“真的?”这个好消息没能引发郑仪的任何波动,不过却令郑欧洋的语调罕见的高亢。
“嗯,你听我慢慢说来,中途不要打断我,等我说完了,你们再来夸奖我办事的效率。”元薇清了清嗓子:“今天上午,我拜托了丁骆驼,丁骆驼又拜托了左公子,让他们带我去见郝俊,也就是欧洋那同父异母的弟弟,然后我拜托他帮我给郑爸爸传句话,问他还记不记得青园中学的郑仪。嗯,不过郝俊跟他那母老虎妈妈一个鼻孔里出气,对我态度恶劣,但好在她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妯娌芸娜竟然是我的书迷,所以最终,芸娜还是说服了郝俊,帮我iba话带到了。”
郑欧洋听得云里雾里,而郑仪却把握住了核心:“带到了?那,那他怎么说?”郑仪擒住了元薇的手,指甲掐进了元薇的皮肉。在这一刻,元薇才意识到面前这位貌似呱噪而幼稚的女人,其实是多么凄凉,多么不堪一击。
“郑妈妈,我不知道郑爸爸他是怎么说的。”元薇反握住郑仪的手:“但是才过中午,芸娜就打听到了我的电话号码,联系了我,说会让郝俊阻止他妈妈对您的控告。还有,也就是我说的第二个好消息,芸娜还说,她会尽快安排您和郑爸爸见面的。所以咯,我马上就和郑欧洋来给您报喜咯,怎么样,我办事得力吧?”元薇沾沾自喜。
“臭小子,”郑仪抬腿就踢了郑欧洋一脚:“我说你爸爸他在乎我吧?这下你相信了爸?”郑仪边说边痛哭流涕,变成了今天继丁洛洛之后的第二个红鼻头的小丑。
丁洛洛到底还是又搬回了“天园”因为在左琛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之后,补充道:“如果你不搬,那你是要元薇再搬回去吗?你认为,我的恫吓和肌肉男的诱惑之下,她还会再搬回去?”
“不搬,说什么我也不搬了。”元薇及时返回:“我的天哪,左公子,你还没把她领走哪?她不吃软你就给她吃硬的啊,像对待我似的,亲自打开她的箱子,抓几件衣服一塞,拎上就走。哦,关键还得拎上她的电脑,对于我们文字工作者而言,电脑在哪,人就在哪。”
“元薇。”丁洛洛一向对于元薇无可奈何。
“骆驼,跟左公子走吧,你这辈子能遇上左公子浪子回头,是你上辈子积德积来的。回去跟他并肩作战吧,你们刚柔并济,会所向披靡的。”说着,元薇打开了丁洛洛的行李箱。
江筱终于等到了袁杰将“离婚”二字说出口,那种等待就好像是明知道自己将判死刑,可非要等着正式宣判一样。江筱知道,袁杰之所以要“离婚”不是因为他绝情,而是因为他必须要给他和那个小个子女人的感情一个交代。不过,就算江筱一贯知书达理,就算她将袁杰移情别恋完全归咎于自己,那也不意味着她会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放那两个人比翼双飞。
第九十话:全天下只剩下我不幸了
“我不离婚,离了婚,我根本没办法生活。”江筱跟袁杰有什么说什么。自打二十岁嫁给袁杰,江筱就从未认为这辈子自己还有一个人生活,或者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的可能性,就算是跟梁有齐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的那会儿,她似乎也从未认真考虑过要与袁杰分道扬镳。袁杰好像早就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或者是皮包里的一类似于钱包或钥匙的必需品,与她根本就是不可分割的。
“我每个月会给你生活费,直到你找到合适的工作,有了足够的收入。”袁杰坐在江筱的对面,中间隔着一张茶几。过去,他总是坐在江筱的身边,让她依偎着自己喝茶读书,听她对元薇和丁洛洛的作品评头论足,可如今,他非得在自己和她之间隔上些什么了。
“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钱的问题。”江筱的表象虽不及元薇凶猛,可内心的韧性却也堪比丁洛洛:“你不用再说了,婚,我是不会离的。如果你不愿意见我,可以暂时先搬出去住,你只要记得,我永远在这里等你。”江筱和袁杰的房子,自然是袁杰一手置办的,可江筱就是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堂而皇之地将袁杰“撵”出去,反正,她是抱定了主意,这辈子她就是袁杰的人了。
江筱还未获悉丁洛洛和元薇再度换房的消息,所以本来她是要去找丁洛洛的,结果给她开门的却是元薇。元薇不悦:“你那一脸的惊讶外加失望是什么意思?我哪不如那只骆驼了?莫非你们两个搞小集团,把我排挤在外?”
“胡说什么呢?我只不过是需要对症下药。”江筱既来之则安之,坐在元薇的转椅上,脚一蹬,转了三个圈。
“下什么药?你病了?”元薇身手探江筱的额头。
“心病。”江筱捧着胸口:“袁杰要跟我离婚,我没答应。我打算跟他打持久战了,所以我需要丁洛洛给我支持,我要和她共患难,反正她眼下过得也不如意。至于你元薇,以你的脾气禀性,八成会骂我自作自受没志气,然后怂恿我离婚,去自食其力。你免开尊口吧,我不爱听。”江筱双手捂住耳朵。
“你这回可是歪打正着了。”元薇拽下江筱的手:“目前,丁洛洛是被那坐大公子掳回了‘天园’,自身难保了,至于我元薇,正处于创作瓶颈期,且我们家郑欧洋正好前去各知名酒吧谋份固定差事,所以我眼下正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就让我来开解你吧,你喜欢听什么?”
“算了吧,好话你也不会好好说,你是什么嘴吐不出象牙。不如我们去‘天园’,看看洛洛的情况去。”
“我就说吧,你们是在搞小集团。哼,跟我都不亲了。”
元薇虽嘴上抱怨,可行动上却是穿衣穿鞋,供着江筱出门。毕竟,相较于枯坐在此口是心非地劝江筱要在一棵树上吊死,那还不如去丁骆驼处找找乐子。
元薇和江筱前脚进了丁洛洛的房门,左琛后脚就也推开壁橱门进来了。正要打开壁橱门勘察内情的元薇吓得不由自主嗷了一嗓子:“喂,你这是矿工,还在早退啊?不好好上班,打算让骆驼养着你啊?还有啊,有门你不走,穿墙穿上瘾了?”
左琛同样叫杵在壁橱门前的元薇吓了一哆嗦,他甩下两手的塑料袋:“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一样能给‘左右地产’赚钱,用不着你费心。”
江筱以小碎步挪到元薇后面,揪了揪她的衣服,然后用眼神往地上的塑料袋一指。元薇一定睛:“好家伙,芹菜胡萝卜西兰花,鸡一只鱼一条,左大公子,您,买菜?”
左琛窘得脸红脖子粗,新说要不再从壁橱穿回自己的领地吧,然后学习元薇,用桌子柜子的把壁橱堵上,再也不要见人了。而就在这时,丁洛洛喜滋滋地跑来拎走了塑料袋:“你们别大惊小怪了,我们搬回‘天园’后的这几天,一直是他买菜,我做饭,哦,他还洗碗呢。”这下好了,左琛的脸又绿了:“唉唉唉,洛洛,你们聊你们的吧,我去洗菜。”左琛心说一不做二不休,我索性把厨房的差事包下来,免得洛洛她再继续说下去,早晚把我扫地洗衣服的壮举一并曝了光。
左琛一头扎如厨房,而这厢的江筱一声叹息:“全世界只剩下我不幸了。”“袁杰要跟我离婚。”元薇一边拾掇她遗留在此的杂七杂八,一边给丁洛洛答疑解惑。
“这么说,梁有齐还有机会喽?”左琛从厨房探出头来。
“专心洗你的菜,小心农药残留。”元薇一插腰。
虎落平阳被犬欺,左琛咬着牙缩回了头。虽说丁洛洛是顺了他的意,搬回了“天园”可其余诸事他皆是步步退让。首先,丁洛洛之意拒绝“同居”说是在荣获左爸爸的认可之前,他们二人只能维持友好邻邦的关系,所以左琛每天下班后还得先回家更衣,然后过来丁洛洛这边用餐,到了夜深人静之时,他还得再穿墙而过,回家沐浴就寝。其次,关于诸多家务事,丁洛洛虽从未直接开口,但却频频间接“暗示”比如:“琛,我没办法陪你了,我明天要交的稿子还没写完,还有一大堆的碗要洗。”再比如:“琛,明天你回你爸爸家吧,陪陪他,反正我要写稿子,还得整理房间。”就这样,左琛迅速获知了菜市场的位置,洗衣机的用法,并且逐日减少了洗碗时把碗摔碎的次数。
可悲的是,除此之外,左琛还得忍受丁洛洛一干狐朋*****的奚落。“爱屋及乌,”左琛一边择着芹菜叶,一边狠狠叨叨说道:“死元薇,你个乌鸦。”
第九十一话:你以为你值几个钱?
“我也没很幸福。”丁洛洛垂下头:“或者说不会幸福很久。”
元薇双手抱拳:“佩服佩服,怪不得江筱要找你诉苦,你还真是她爱听什么,你就说什么。她就是惦记着跟你共患难,比比谁更苦。”
“去你的,你别歪曲我的意思。”江筱挤开晃来晃去碍事的元薇,来到丁洛洛身边:“洛洛你怎么了?”
“琛的爸爸不喜欢我,而且,他好像有中意的儿媳妇人选了。”丁洛洛压低了嗓音。虽然,那个令左邑赞不绝口的女人已令她魂牵梦萦了,可她却始终未对左琛问及只言片语。陈莓,真是个美丽的名字,不知是草莓还是攻瑰,又或者是耶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的树寒梅。
胡“你们的反抗还没见成效呢?”元薇又挤入丁洛洛和江筱中间。
“应该说,我们还提反抗呢。”丁洛洛的头几乎都垂到胸口了:“琛他什么也不说,我也无计可施。”
“他小子会不会是串通了他爸一块儿耍你啊,本意是逃避婚姻责任,结果还让你以为他为了你而忤逆他爸,离家出走。”元薇把小说家骨子里的想象力发挥了个淋漓尽致,末了还一撇嘴:“高,实在是高。”
蛾咣。元薇先是听见这么一声,后是头晕目眩,心想自己何时患上耳呜了?再然后,她随着丁洛洛和江筱愕然的神情一回身,就只见左琛正手擎一口黑黝黝的铣锅伫立在她身后,而池的那张脸,则阴沉沉的也开不比铁锅白净。元薇捂住后脑勺:“你干吗打我?”“打你?我恨不得剁了你。”左琛攥着拳,提着锅走回厨房,留下元薇盯着手心里那从后脑勺上摸下来的锅底灰咬牙切齿,上蹿下跳。
“那你打算怎么办?”丁洛洛交待完自己的事,就关怀上了江筱的事。
“还能怎么办?拖着呗。”江筱自己也并不乐观,怛她是宁为瓦全,不为玉碎。
“嗯,我们一起加油吧,”丁洛洛朝江筱颔首:“一起等着柳暗花明的那天。”
元薇抽了大把的纸巾擦着头发:“你们俩可真行,抱着团儿往火坑里跳,不懂什么叫忠言逆耳利于行?怪不得我受排挤了。”
左琛每天照样去“左右地产”上班,照样批阅文件,出席会议,照样迟到早退,神出鬼没,而不一样的是,他皖全漠视了左邑的存在。左邑是凡事先礼后兵的,所以这几天,他是频频寻求机会向左琛求和,比如,他差人进去了公司的人事变动草案,主动让左琛过目定夺,可结果左琛将文件原封不动退回,开附上一张写有“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纸条。又比如,左邑在周末差人约左琛在高尔夫球场会面,可在他等到望眼欲穿之时,露面的却是拖着一袋球杆气喘吁吁而来的左琛之秘书莎丽。再比如,左邑在拍卖会上花重金拍下一块百达翡丽的古董表差人赠与左琛,可结果,左琛看都提看,就将其转赠给了流浪狗之家。
终于,左邑强撑着没在沉默中死亡,于是在沉默中爆发了。
左邑亲自给陈莓打了电话,他甚至都没让秘书转接,而是亲手拨了陈莓的电话号码,来通知她到“左右地产”拍摄代言的宣传片。
陈莓的录用,纯属破格录用。毕竟,就算她面貌较好,能歌善舞,可更有芸芸天外天,人上人在与她同争这杯羹。所以“左右地产”正格录用了一颗留过洋,获过奖的话剧界的冉冉新星,至于陈莓这“第二人选”的诞生,自然是左邑一手遮天的结果。
在接到左目的电话时,陈莓已处于了按捺不住的边缘。这么些天了,什么动静也提有,争不上代言人的席位倒是纯属正常,可左琛左邑均杳无音讯,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以他们左姓男人的健忘,再这么拖下去,那她又得重新制造“萍水相逢”的巧合了。而就在这时,她接到了左邑的电话。
“你们各有千秋,我们难取难舍,”左邑装出一副为难的口吻:“所以只好先请你们各拍摄几组平面,再做衡量了。”
“真的?我真的还有机会?”陈莓的兴奋可不是装出来的。
左琛平生第一次正经八百地去研究自己的月薪到底是个什么数字,过去,他衣食无忧,若有大笔开销,则会大摇大摆地前去财务处提款,而财务处则每月一结算,将总额提报给左邑,将账算在左邑的头上。而这次,当左琛途径一家珠宝店,没有想到周娇,反而突发奇想想给丁洛洛买下一件礼物时,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囊中羞涩。为了所谓的“骨气”左琛三过财务处而不人,而眼巴巴等待着开支日的到来。
“你们搞什么搞?我堂堂个目经理,做牛做马个月,就只值这点儿?”左琛张牙舞爪,仪态尽失。
浑身颤抖的小财务员两排牙齿直打架:“我,我只是照章办事,而且,而且,您这个,一贯是这个数啊。”
“还一贯?那就是你们一贯克扣我的钱,来,这次通通给我还回来。”左琛长手一伸。
小财务员抱头鼠窜:“董事长救命啊。”
“狗崽子,你不来开会,在这儿撒什么泼?”左邑闻讯抵达。
“开会值几个钱'”左琛是一头扎在了钱眼里。
“你又认为你值几个钱'”左邑走近左琛,伸手戳着他的脑门儿:“我告诉你,要提有我,你连这几个钱都拿不到,要没有我,你还总经理?哈哈,笑话。”
郑欧洋在酒吧街中最著名的一间演艺吧中谋到了份差事,一周两晚表演他的原创作品。“我打算换套大点儿的房子,让我妈跟我住。”这是郑欧洋跟元薇在庆祝宴上说的第一句话。庆祝宴就选在了郑欧洋即将上任的那间酒吧,而这会儿,元薇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地形:“哇,你看看,那个舞台也太低了吧,哇,你看你看,那无耻女歌迷的手有多长啊,哇,都快碰上台上那小伙儿了。欧洋啊,你还是别在这儿唱了吧,太危险了。”等元薇自顾自杞人忧完了天,这才腾出了心思去目应郑欧洋的话:“什么?你要搬家?”
第九十二话: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嗯,方便照顾我妈。”郑欧洋抄起一瓶啤酒,对着瓶口咕咚咕咚两大口:“最近她情绪不太好。”
元薇眼看着郑欧洋那粗壮的手臂擎着酒瓶的豪迈,又眼看着大半瓶啤酒在瞬间轻而易举地下了郑欧洋的肚,不禁小鸟依人地凑了上去:“这不是方不方便的问题,而是郑妈妈她铣定不会搬出校园的。”
郑欧洋没说话,咕咚咕咚又是两口,结束了那瓶啤酒的一生。
元薇勤快地接过酒瓶,撂回吧台,随后又迅速揍回到郑欧洋身边:“你也明自的,她这一辈子简直就是为了那个男人而活,哦,也就是你爸爸,而她和那一个男人的幸福时光全都是在校园里共度的。她这是在重温旧梦。”
胡“她这是在执迷不悟,慢性自杀。”郑欧洋一拳擂在吧台上:“自从你告诉她那个男人要见她,她就吃不下睡不着,还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一大堆新衣服,一见到我就问,这件好不好看,那件好不好看,去见他时到底该穿哪件,简直是神经兮兮的。”
“女为悦己者榕,这再正常不过了。”元薇耸耸肩。因为正靠在郑欧洋的肩膀上,所以郑欧洋那一脸的冷峻并没有入了元薇的眼。
“正常个屁,他们的感情根本就是不正常的。你根本就不该插手这件事。”郑欧洋站起身,大跨步地挤入人群中,消失在了酒吧门口。
蛾元薇失去了重心,一个趔趄从椅子上裁了下来,好不愧狈。
“天园”中,丁洛洛正好说歹说规劝着歇斯底里的左琛:“琛,千万别和你爸爸作对吧,就算是为了我,你也忍下这口气吧。”而左琛已咆哮得喉咙嘶哑了:“他竟然如此小看我,好啊,我倒要让他看看,离开了‘左右地产’,我照样能吃香喝辣。”
“琛,你选吧,你是要意气用事,还是要我们有将来。”丁洛洛板下脸来。
“可是,可是,如今我连给你买件珠宝的钱都掏不出来,我,妈的。”左琛卖力地挠着头。
“我不要珠宝,一件都不要。我只要你爸爸的认可,要你不必为了我而失去其他宝贵的人。”丁洛洛长叹了口气,而后笑盈盈地幸起左琛的手:“再说了,如果你离开‘左右地产’,去别的公司做事,却改不了无组织无纪律的习惯,想上班就上班,想休假就休假,那别说买珠宝了,怕是连菜都要买不起了。还有,如果你还继续留在地产界做事的话,你能忍心替别人来对付自家的公司吗?俗话不是说了吗,商场如战场的。”
就在这左琛被丁洛洛的头头是道说得哑口无言,预备温驯缴械的时刻,丁洛洛的房门被惊天动地地拍响了。然后,不等丁洛洛和左琛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元薇就用钥匙打开了门:“我就知道,这么久不开门,你们准是在做苟且之事。还说什么不同居,骗谁啊?”丁洛洛张皇地松开左琛的手,退开大步,以澄清自己的清自。
“喂,知道我们苟且,你还戢开门?你都搬走了,怎么还有钥匙啊?”好不容易才渐渐平静了的左琛,再度崩溃了。
“谁还没把备用钥匙啊'”元薇说得轻松,然后脱了鞋,扔下包,往沙发上扑:“今晚我要在此留宿,左大公子您请回避吧。”
丁洛洛推着左琛,一边把他往壁橱里塞一边劝慰道:“你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明早乖乖去上班,不许迟到,更不许在公司发脾气。”
“嗬,你简直像弄了个儿子。”元薇平躺在沙发上说风凉话:“话说,他那雄狮发型是怎么一回事?今年流行?”
丁洛洛啪地关上壁橱门,扭脸背靠在门上,央求元薇:“你就少说两句吧。不然他真要把你的名字写在靶子上,然后用飞镖射你了。”而扑在壁橱门那一边的左琛则嚷嚷着补充道:“我还要把你的名字写在布娃娃上,用针扎你。”
“他的发型是他自己挠出来的,因为他有不顺心的事。”丁洛洛拿了拖鞋,放在沙发前:“而你又哪里不顺心呢?”
“我才没有。”元薇一扭脸,面向了沙发靠背。
“没有才怪。跟你家欧洋闹矛盾了?”丁洛洛把元薇的腿往里推了推,坐在了沙发边上。
“他怪我多管闲事,他狗咬吕洞宾,他不知好歹,他乌龟王八蛋活该下十八层地狱。”元薇说着说着,就泪如雨下了。
元葡在向丁洛洛叙述完事件的来龙去脉后,总结道:“我之所以回来这‘天园’故居,为的就是给他个深刻教训,让他就算心存悔意,企图道歉,也寻我不见。”
“可其实你更怕待在他隔壁,却等不来池的道歉,对不对?那还不如躲来这儿。”丁洛洛拆穿元薇。
“是啊是啊,如果我待在他隔壁,说不定我还会因为抵御不住他的磁场,跑去先跟他认罪。啊,我没救了。”元薇拽上一个沙发靠垫,闷在自己的脸上,然后玩儿了命地扭动着身躯,有如一条垂死挣扎的肉虫子。
陈莓终于又再度光明正大地步入了“左右地产”理直气壮地说“我约了左董事长”然后眼见听者的态度变得毕恭毕敬。然而,虽然约她的是左董事长,可与她会面的却是她朝思暮想的左琛左总经理。以左琛的本意,他自然是不想见陈莓,这其中的原因是他尚未对自身的定力信心十足,所以关于诱惑,他自然是能避则避,而其二,则关乎他那日益滋长的对左邑的逆反心理了。
可终归,左琛还是来见陈莓了。他已听从丁洛洛的话,在“左右地产”规规矩矩上了三天的班了,他办公室门外的员工们,已把赌他坚持不到明天的赌金增加到五百块了。而左邑,已窃喜着以为儿子回头是岸了,所以,他才变本加厉,顺势呈上了陈莓。至于左琛,在撇开一肚子的积郁之后,则盘算出一条对策,琢磨着能不能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