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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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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啾!哈──啾!鬼子?忍不住连打几个喷喽,让同她一起坐在马车里的蔚霁关心注视着她。

    “怎么了?着凉了?”

    鬼子?揉揉鼻子摇头。“我很好,只是鼻子有些不舒服,现在没事了。”心中起了一些感觉,好像有人在责骂她般,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因为要去见爹娘,让你很紧张呢?”蔚霁揽着妻子笑说。

    鬼子?回丈夫一个忧虑的笑容。在明白月?儿是怎么对待公公婆婆后,她真的有丝后悔提起接公婆回府的建议了。她本来以为月?儿只是不够孝顺,哪知道竟到了目无尊长的地步,就如同她所看过的国剧戏码“金枝玉叶”一样,有功于国的功臣被皇上赐婚,招了个公主为儿媳妇,一家人受主隆恩本是开心得不得了,哪知公王心高气傲,竟要求公公婆婆必须先行君臣之礼,再行媳妇礼,简直骄横到了极点。

    月?儿就是如此,动不动就抬出公主身分压人,对公婆不敬外,也颐指气使、出言不逊的,气得蔚家两老不想留在府里受媳妇的气,便另搬到别庄居住。

    月?儿和公公婆婆结下了这样一个大梁子,现在要她来解,她真怕自己做不到,可是话都说了,也只有硬着头皮做下去,但是会遇上什么样的回应,她是完全不晓得的。

    蔚霁看出了妻子的忐忑不安。以月?儿从前的行为,就算被爹娘狠狠教训一顿也不值得同情,可是她已经痛改前非了,应该给她善意的鼓励才是,再说,他也不忍她受刁难,所以他才会陪同她一起去见爹娘。有他在,爹娘不会给?儿太难看的。

    “别怕,爹娘人都很好,会善待你的,放心吧。”蔚霁安慰妻子。

    鬼子?寻求支持般的偎入蔚霁的怀里,藉着他强势的气息稳定自己的不安情绪。

    别庄离蔚府不远,马车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蔚霁之前已经先传消息过来,所以马车一到,马上就有佣仆上来迎接。

    “见过魁首、夫人!”别庄管事向蔚霁、鬼子?行礼问候。

    “老爷和老夫人呢?”蔚霁询问管事。

    “回魁首,老爷、老夫人都在厅里等着魁首和夫人到来。”管事恭敬回答。

    “嗯,知道了。”

    蔚霁带着妻子走进别庄,鬼子?无心观看四周景色,她像新媳妇第一次面见公婆般,提着一颗心紧随着蔚霁,两人一起步入了大厅。

    “爹、娘,孩儿来了。”蔚霁微笑地和父母打招呼。鬼子?也欠身行礼。“?儿见过爹、娘。”

    蔚家二老听到这样的称谓都露出了惊异。

    蔚霁在旁笑着解释:“爹、娘,?儿已经改变了,希望爹娘能接纳她。”

    “公主,不用多礼!”蔚父忙回应。

    鬼子?站直身子,这时才能看清楚公公婆婆的相貌。蔚父和儿生得很像,精明的眼神中透着智慧威严,很有长者的风范;蔚母体型上有些富态样子朴实、神情相悦,鬼子?见他们对自己没有露出不善的神态,着实让她松了口气。

    “公主,很高兴你能来看我们两个老人家。”蔚母没喜也没怒脸色平淡地开口。

    “娘,请您和爹别再喊我公主了,叫我?儿吧,?儿以前对爹娘有诸多的不敬,还望爹娘不计前嫌原谅?儿,?儿也诚心请爹娘一起回蔚府,让?儿可以尽份孝心。”鬼子?语气诚恳,态度很有礼貌。

    蔚家二老听到这话,都张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媳妇看。这就是他们那个无法无天的刁蛮媳妇吗?怎怎么差这么多?

    “爹、娘,?儿前些时候出了点意外,头受了伤,让她记不起以前的事,却也促使她脾气个性全都改变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无礼刁蛮的月?儿了,现在的?儿贤淑乖巧,请爹、娘您们能尽释前嫌接受现在的?儿。”蔚霁解释,也为妻子说话。

    “霁儿,你和?儿之间的关系也改善了吗?”看儿子一直为媳妇说话,蔚父好奇问。

    蔚霁大方地承认:“是啊,爹,?儿肯改过,孩儿也乐于接纳一个柔顺的好妻子,这样爹娘以后就不用再为孩儿和媳妇操心了。”

    “太好了,娘很高兴听到这个好消息!”蔚母露出愉悦的笑容,媳妇肯改变当然是件好事了。

    “?儿失去了记忆?这问题严不严重?有可能再恢复记忆吗?”蔚父问清楚,相对意思是若媳妇恢复了记忆,是否她的表现又会变回以前那种德行呢?

    这点蔚霁无法回覆,看着妻子,他也想了解她会如何应答。

    鬼子?诚恳地表明心迹:“爹,?儿不想再寻回过去的记忆了,忘记从前的事后,?儿像是得到了新生命般,过得安然自在,?儿不愿再自寻烦恼,只想和爹、娘、夫君和和乐乐地过一生。”在这时候她是全然忘了自己来自何处,也没想到她还要再回她的年代一事,她自然而然她便像起誓般应允了一辈子的事。

    她的答话虽然简短,却简洁有力地让蔚家二老及蔚霁满意。

    蔚父终于是欣慰地有了笑容:“?儿,爹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你会如此想,爹放心了,爹相信你一定能做个好媳妇的,我们这个家总算能圆满了!”

    鬼子?得到了善意的回应,也很欣喜,赶忙道谢:“谢谢爹娘的大量,?儿一定会努力做得更好,不让爹娘失望的。”

    蔚父对媳妇知错能改是赞许地直点头,蔚母更是笑开了脸,他们一家人终于不用再分离了。

    蔚霁更是一脸的轻松愉快。?儿的行为教他窝心,有这样的妻子,他不会再蹙眉不展了。

    “爹、娘,我们一起回蔚府吧!”蔚霁表示。

    蔚家二老不会再有异意,一家人欢喜地相偕来到广场,场上停了两辆马车。

    鬼子?开口提议:“娘,?儿有许多事想请教您;夫君或许也有事想和爹讨论,所以?儿可以和您坐同一辆马车吗?”

    “怎会不行,娘也正想多了解你呢!”蔚母没有拒绝。

    “这好,那我就可以骑马溜溜了。霁儿,你陪不陪爹?”蔚父招呼着儿子。

    “孩儿早猜到爹的心思了,所以将新买的骏马都牵了来,让爹玩一玩!”蔚霁笑着说明。

    “好儿子!”蔚父扬声大笑,非常开心。

    “那对父子骑马,我们就坐马车,?儿,上车吧。”蔚母慈爱和蔼地拉着鬼子?的手上马车。

    蔚霁和父亲也跳上马,准备妥当了,车队便踏上归途,打道回蔚府。

    马车里,鬼子?找话和婆婆聊天。

    “娘,?儿一直都不是个尽责的媳妇,所以不晓得夫君的喜好,也不知道要如何孝敬公公、婆婆,娘,您教教?儿好不好?”鬼子?明白长辈喜欢被人撒娇,所以拉着婆婆的手柔声要求。

    这招果然受用,蔚母马上就答应了:“?儿,你想学,娘一定教,不过你一定要有心才行,可不能草草了事啊!”“谢谢娘,?儿保证会用功学习,不会让娘失望的,只是?儿笨,就不知道能学到娘的多少经验了。不过?儿想,只要学得到娘的几分真传,?儿也就受用无穷了!”鬼子?甜甜地说好话。

    蔚母呵呵笑了,忍不住点点媳妇的俏鼻:“好甜的小嘴,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会说话。”

    “这是学习而来的,?儿也不晓得原来自己那么受人讨厌,有回不经意听到婢女私下的批评,才明白自己竟然被冠上了野蛮公主”的称号,而且当场还多加了一个匿称──母老虎!”

    鬼子?做着鬼脸,俏皮地告诉婆婆。

    蔚母忍俊不住,呵呵大笑了起来。这一笑,就更加拉近这对婆媳间的距离了。

    笑声从车窗传出,让在旁骑马的父子都能清楚听到!

    蔚父讶然地扬眉:“能让你娘这么开心,你的媳妇儿真不简单呢,不错、不错!”

    “这叫守得云开见月明!爹,恭喜你也得到一个好儿媳妇了。”蔚霁神采飞扬,让潇洒的面容更加地俊逸迷人。

    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连老天爷都用阳光普照、万里无云来祝福他们,幸福就在他们举手可得之间!

    蔚府里的人发现夫人变了,也感受到连府中的气氛都随着改变了,所有变化的因素都直指向夫人,是她改变了一切。

    变,当然是变得更好了!

    鬼子?现在是忙得不可开交,每天一张开眼,就有许多事让她忙。

    对公公婆婆的晨昏定省是最基本的礼节,她的乖巧有礼得到了公婆的赞扬。

    鬼子?也一直记得蔚霁曾指责月?儿不屑与他用膳,因此她也针对这问题做了改善,只要丈夫在府里,她不管他多忙,都一定要找他一起吃饭。

    “你以前说我不肯和你同桌吃饭,现在我就要补偿,常常黏着你一起吃饭。”

    她总爱如此向蔚霁撒娇,让他笑开了怀,两人开开心心、甜甜蜜蜜地共度一餐,这大多是早餐或午餐时,至于晚餐则是全家人都要聚在一起用餐。

    谁都喜欢家人相聚的温馨时刻,尤其年长者更是期盼,鬼子?体谅公公婆婆如此的心情,就和蔚霁说好,不论他多忙,都一定要回家和家人一同用晚膳。

    现在的晚膳时刻,蔚府里的膳厅都会飘出美味的菜贩香和愉快的笑语,让一家人的感情更加地和乐融融。

    鬼子?更在婆婆的教导下,开始学着下厨做菜,虽然她手不巧,但幸好还有些慧根,多做一两次就上手了;常和婆婆在厨房里切切弄弄,可以增进婆媳之情外,也可以学到好手艺,一举两得。

    她甚至还想学女红呢,做个标准的贤妻良母,亲自为蔚霁做衣里,不过婆婆疼她,不肯她那么辛苦,那些活还是交给裁缝师做;婆婆只教她做钱袋,让丈夫可以天天带在身上,非常实用又可以表示心意,最主要是不会太麻烦。

    这样礼轻情义重的好事,她当然学下来了,只用两天时间就做出了个精美的小钱包。当她把小钱袋送给蔚霁时,除了换来一个深情长吻外,就是叫她脸红的温柔缠绵”婆婆的这招果然是高招!

    而从公公身上,她是学到了如何打埋这偌大的一个蔚府、如何待底下的佣仆,她的聪明好学教公公很是称赞,她自己更是受益匪浅,现在府里的佣仆不会再害怕她了,她已是人人敬重的夫人了。

    她真的很忙,不过是怕得很高兴,也喜欢这样充实的生活,比无所事事好多了!

    来到古代的第一个月,她生活单调无趣,人人怕她、没人肯理会她;但是在第二个月里,她除了和蔚霁成了真正的夫妻,还得到了公公婆婆的疼爱,连府里人都对她改观,日子过得是自在又开心,现在可以说是她最快乐的时候了!

    只是还是有一件事一直悬在她心上──月光石。她到底要到何时才能找到它呢?她从没忘记要回去她的时代,那儿有她的家人,那才是她的归处啊!

    梦境幽幽,将鬼子?带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她看到了想念的亲人老大在实验室里做实验;老二寄回了欧洲度蜜月时拍的录影带,影带里她和老公笑得好开心,婚姻生活非常愉快;老四抱著书和老么一起赶公车上课,老四心软地想捡路上的流浪狗回家养,被老么严厉制止,老四哭丧着脸,而老么在旁叨念她,让不明就里的人以为是姊姊在教训妹妹鬼子?好想加入他们,她想回家,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拉力不住地往后拉,反是愈离自己的家愈来愈还了;她不断地挣扎,反抗着要回家,她要回家结果她在是伤心下哭着醒过来的。

    睁开眼睛,她发觉自己正偎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鼻尖充斥着熟悉的气息,楞了会才忆起自己身在何方。原来她还逗留在离自己时代七百多年前的古时候,无法回家鬼子?摸摸自己的脸,沾上了一手的湿润。她想家,更想念家人,真的好想他们这一想,让她忍不住再落下眼泪。

    虽然她尽力克制,但细微的硬咽声仍是吵醒了枕畔人。

    大手抬起了她的小脸,惊见她粉颊上的两行清泪,令他清醒过来。

    “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鬼子?张手揽住了蔚霁,将泪湿的脸蛋偎在他颈旁,抽咽低语:“我想他们好想他们好想、好想啊”“他们是谁?你想谁?”蔚霁不懂问。

    “我的家人,哥哥、姊姊,还有妹妹,我真的好想念他们”鬼子?脆弱得没有防备,说出了心底话。

    蔚霁环着妻子,有些好笑地经斥她:“小傻瓜,你想念家人,可以回燕京看他们呀,算算你也好久没回娘家了,若你想回娘家,我可以派人送你回月王府玩个几天,嫁出门的女儿还是可以回娘家啊,这有什么好哭的呢?”

    他永远也不会明白她真正的娘家在哪里。她吸吸鼻子,擦去泪水:“我也不是想回娘家,只是对家人的思念一涌上就难以控制,我哭哭后就没事了。”

    “既然你想念家人,那就回娘家玩玩吧,我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丈夫,不准妻子回娘家的。”蔚霁告诉妻子。

    鬼子?摇摇头。“这儿到燕京的路途实在太遥远了,还是别麻烦了,我不回去了。”

    “?儿,你要回娘家,我是绝不会反对,我可不希望再看到你伤心哭泣!”看她流泪,他竟然会心疼,从不曾有女人带给他这样的感觉。

    鬼子?化出一抹笑颜面对丈夫:“我不会再哭了,对不起。”

    透过窗子照人的月光,蔚霁看到了她的笑靥,只是带泪的笑却更教他怜惜。

    “丫头,不用向我道歉的,你这样只让我好不舍。”拥着妻干,吻点点落在她白皙透着粉嫩的脸颊和小巧甜美的红唇上。

    鬼子?闭上眼感受丈夫的柔情。他愈来愈爱吻她了,他的吻也总温柔得教她心醉。

    但在沉醉的同时,现实进入她脑里,在柔情的吻结束后,她忙问起:“夫君,我请你寻找的月光石可有下落了?”

    蔚霁双手在妻子滑腻的肌肤上游移,有些心不在焉回答:“派去寻找的人没有消息回报,应该是还没找到吧”

    “你一定要叫他们细心寻找,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月光石它对我真的很重要!”

    鬼子?慎重表示。

    “我明白,?儿。我会吩咐下人没找到东西不准停手,找回月光石为止。只是我不懂,月光石并不是什么珍贵无双的宝石,你为何会如此看重那条项练呢?”蔚霁疑问。

    “那条月光石项练的价值不是用一般珠宝饰品来衡量的,它有着特殊的意义,我不能失去它,请你一定要为我找到它!”鬼子?再次申明。

    见她如此执着,蔚霁提出了保证:“好,不管花费多少心力,我一定会为你找回月光石的。”

    有他的担保,鬼子?安心多了,微笑道谢:“夫君,谢谢你!”

    蔚霁指指自己的脸颊,意思很明显了。

    鬼子?没让丈夫失望,大方地给他一个吻代表谢意,可是她唇才亲上他的脸,他却头一偏,正巧就擒住了她的小嘴。

    他要的谢礼当然没那么便宜了,用她整个人偿还,还差不多呢!

    隔天,蔚霁和鬼子?一起用早膳,蔚霁伸手抬起了妻子的小脸,皱起了眉:“你瞧瞧你,你昨夜哭得那么伤心,到现在眼睛的红肿都还没褪呢。”

    鬼子?握着蔚霁的手微笑:“别担心,待会用冷水敷敷眼就会恢复正常了。”

    对他的关心,她心暖暖的。

    蔚霁拉过妻子的手亲了下,眉头才松开。

    用完早膳,鬼子?送蔚霁走出房间:“你今天要出门吗?”

    “要到城里看看,所以你中午自己吃,我办完事就会回来了。”蔚霁告诉妻子。

    “那你出门小心点。”鬼子?细心叮咛。

    蔚霁就爱她这样的温柔,停下脚步将她搂入怀里,亲亲她雪白额角。“你有没有想要什么东西?我到城里可以为你带回来。”

    “只要你平安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鬼子?偎着丈夫娇笑说。

    “有没有人说你愈来愈讨人喜欢了?”蔚霁抱紧妻子,俯下脸,唇落在她小嘴上呢喃。

    鬼子?轻笑,小手楼上蔚霁的颈项,回应丈夫的热情。

    缠绵了好一会,蔚霁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鬼子?带着甜蜜的笑容走回房间。她和蔚霁的感情随着时间增加,愈是恩爱情深,此刻蔚霁在她心中已经有着无可比拟的地位,和她的家人一样重要了。

    这就让她心中很矛盾了,蔚霁和地的家人是无法共存于同一个时代的,她要回到自己的年代,就必须和蔚霁分离;若留下来,她便不能和最亲的家人在一起了。

    这是个两难的决定,不管她怎么选择,自己都一定会因为失去另一边而伤心痛苦,她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两全其美。

    在她的心拉扯得难过时,她就会像驼鸟一样,将自己的头藏在沙子里,不肯面对现实;还没找着月光石就是她逃避的最好理由,抉择的那天愈晚来到,她就可以晚些做下痛苦的决定,但是最终她还是会失去一边的感情,她不晓得自己能否承受得了这样的伤痛。

    本来有的好心情,在思及到残酷的现实时就低落了。为何她会遇上这样的事?

    是不是她不用时光回溯机来到这年代,自己就不会有如今的痛苦?可是如此一来,她又怎会和蔚霁相遇呢?若不和他在一起,她也尝不到幸福的滋味啊!

    唉她又陷入为难里,只能无奈地数口气。

    “公主,您不是该去向老爷、夫人问安了吗?”兀真看公主坐在椅子上出神,出声提醒。

    鬼子?回过神,忙跳起:“哎呀,我怎会发呆到忘了时间呢?我们快走吧!”

    不敢迟疑,快步地离开了如意阁。

    想不通的事就别想了,等遇上再说,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若一直庸人自扰,那不是连现在能有的快乐也失去了吗?不想了。

    鬼子?丢开烦恼,只想把握现在的一切,这才是聪明的作法啊。

    她匆匆来到公公婆婆所住的“颐园”里,却只见婆婆一个人在小厅里喝着参茶。

    “娘,早安,对不起,?儿来晚了。”鬼子?道歉。

    蔚母不以为意笑笑。“不要紧,小两口有时比较多话好说,娘能理解的。”她也很高兴见到儿子媳妇的感情好。

    鬼子?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辩解:“不是这样的,是?儿手脚慢才耽误的。”

    “你这丫头脸皮真薄,这样就脸红了。”蔚母呵呵笑着取笑媳妇。

    这让鬼子?更加害羞,忙转开话题:“咦,怎没见到爹呢?”

    “你爹一早就被朋友找出门了。对了,你二姨娘昨儿让婢女来传话,找娘今天到庙里上香拜拜,?儿,你可想一起去?”蔚母询问媳妇。

    “娘若要?儿陪,?儿就一同去,看娘的意思。”鬼子?柔顺回答。

    蔚母想想表示:“你二姨娘嘴巴一向刻薄,你以前和她不是处得很愉快,不知道见了面她会怎么说你,你还是别丢吧,留在府里。”

    “谢谢娘这么为?儿着想,那?儿就不陪娘了,希望娘玩得愉快。”鬼子?心喜婆婆的爱护自己。

    待婢女都将上香的东西准备妥当了,鬼子?便送婆婆上马车,看着马车离开。

    今天她有一整天的休闲时间了,也好,正巧用来看看书。

    难得她发现一本传奇小说,用字浅易让她看得懂,内容也很有趣,前些日她看到一半,今天有空,应该就可以将书给看完了。

    鬼子?回到如意阁,今天天气不错,秋末的太阳晒得人很舒服,她就拿著书到园里的摇椅上,闲适地随风摆动摇椅,一边看着书。

    要用午膳了,但鬼子?因为看书看得入神,根本没心思吃饭;下午的时间,她仍是沉浸在书本里,聚精会神地直至看完了整本书。

    鬼子?放下书本伸伸懒腰,动动有些发酸的颈子,从躺椅起身将书拿回房里。

    兀真、阿怡正巧也端着茶点进入。

    兀真冯公主倒茶:“公王,您看完书了?”

    鬼子?点点头,拿起茶杯轻啜口茶:“好香的茶,和我以往喝的味道不同呢。”

    “那是当然喽,这铁观音是老爷的珍藏,老爷明白公主您爱喝茶,就拿了些交给奴婢,要奴婢泡给公主喝。”阿怡解释。

    “爹那么懂茶,能当珍藏的一定是珍贵不凡的,难怪这么好喝。”鬼子?闻着清雅的茶香,喝下了整杯茶。

    “公王,大厨不知道又在炖什么好汤,刚才奴婢走过厨房闻到香味,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兀真随口和公主聊起。

    “你这一说,我就觉得肚子饿了。”鬼子?感到饥肠镳镳。

    “谁教公主您光顾着看书,没用午膳啊,当然会饿了。公主,那您就到厨房看看,也可以顺便吩咐大树做些好吃的点心让您填肚子啊。”阿怡提议。

    “好主意,走,我们去厨房,你们也有口福了。”鬼子?感兴趣地马上就行。

    “谢谢公主!”两个丫鬟雀跃叫着,忙跟着公主往厨房走去。

    主仆三人在回廊上碰上了府里的总管白七。

    “夫人!”白七向鬼子?有礼地打招呼。鬼子?微笑回应,但看到他身后的仆人手上端着个木盒,好奇问:“是不是有人送礼来了?”

    她这一问,白七脸上立刻露出了不自在的神情。

    “呃是是魁首的一个朋友送来给魁首的礼物,属下正要拿到魁首房里呢,属下忙事去了!”带着仆人忙要离开。

    鬼子?叫住他,吩咐:“白总管,夫君现在都住在如意阁里,你就将礼盒交给阿怡,让她放到如意阁,待夫君回来,我会转交给他的。”

    白七闻言,脸色是更加怪异了。“这属下不想麻烦夫人,这礼物还还是由属下亲自交给魁首吧!”

    鬼子?看出了白七的不对劲,故意提起:“白总管,这礼物很重要吗?让你如此不放心交给我。”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夫人,您误会了,只是只是送这礼物的人很特别,交给夫人恐恐怕不不太适合。”白七急忙解释。

    “很特别?是什么人?我认识吗?”听白七这样说,鬼子?是更加好奇。

    白七觉得头疼,怎会刚好遇上夫人呢?见夫人这种模样,若没得到完整的答案,自己一定脱不了身,可是送礼的人是唉,这教他怎么说嘛!

    “夫人,属下可以明白告之,只是请夫人听了,千万别生气。”白七先声明。

    “这是当然了,有人送礼给夫君,我怎可能为了这个理由对你生气呢?”这点鬼子?一定答应。

    白七只好无奈地说出来:“礼物是伊甄姑娘送来的。”还是隐瞒了点,没讲出伊甄的身分。

    伊甄?这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鬼子?努力在脑里思索。在这个时代女子送男人礼物是很不寻常的举动,一般的大家闺秀绝对不敢如此大胆,白总管又称她为姑娘是什么样的姑娘呢?

    忽地一道灵光闪过她脑里,地想起来了!

    “伊甄姑娘?可就是城里佳人轩中的那位伊甄姑娘吗?”鬼子?直言问。

    白七一脸的错愕,夫人怎会猜到的?回神后就急忙为主人辩解:“夫人,其实魁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佳人轩了,伊甄姑娘就是等不到魁首,才会让人送礼来提醒魁首她的存在,这不过是青楼女子的手段,请夫人别为这样的小事生魁首的气。”

    鬼子?好笑地看着白七。“白总管,这事我很明白,我自有主张,你不用担心,礼物还是交给阿怡,我会转交给夫君的。”

    白也不能违抗夫人的意思,只得同意:“属下遵命!”让仆人把礼盒给阿怡。

    鬼子?转个方向,不去厨房,而是回如意阁;阿怡带着礼盒也紧随公主而行。

    回到房里,阿怡将礼盒放在桌上,兀真看得刺眼,为夫人抱不平。

    “青楼女人竟然那么大胆,敢直接送礼上门,真是过分!”

    “公主,您直接就下令将这东西给扔了,就不要呈给驸马看了!”阿怡向公主献计。

    鬼于?不同意这样的作法。“不可以,东西是送给夫君的,我怎能擅自扔他的东西?这不过是个礼物罢了,也没什么的。”她显出了不以为意的神情。

    “公主,恕不能掉以轻心,外面的诱惑太多了,一不注意驸马就很容易被别的女人给迷住,不得不防啊!”兀真忙对公主说。

    鬼子?笑了。“若失君要变心,我能硬规定他不能变吗?在这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不用大惊小怪的。”她说得云淡风轻,只是心中仍有一些感觉在发酵。

    阿怡不服气地反对:“公主,那是指一般的男人,驸马是不同的,他娶了公主,怎能再纳妾?那是对公主不敬,绝对不可以!”

    “不知道这个青楼女子送什么东西给驸马,打开看看。”兀真不客气地迳自就打开了礼盒,让鬼子?想阻止都慢了一步。

    “兀真!没有经过主人允许,怎可以偷看别人的东西,快盖上!”鬼子?斥责婢女。

    “只是看看嘛,啊原来她是送了幅画给驸马,上面还附了一块绣有字的手帕呢,公主,您看看。”兀页拿出手帕呈到公主面前。

    道德上是不能看的,可是鬼子?也掩不住自己的好奇,还是接下观视。只见雪白的手中上被用金线在上面绣了首诗──与君咫尺长别离,遗妾容华为谁说夕望层城眼欲穿,晓临明镜肠甚绝!

    鬼子?不是很看得懂这样的古诗,不过也能猜出意思是写伊甄对蔚霁的思念,她将手中放回盒里,盖上盒盖。

    “公主,那诗上说什么?”阿怡问。

    “不管说什么都和我们无关,那是夫君和送礼人之间的事,这礼盒不准再打开了!”鬼子?正色下令。

    两个丫鬟虽然心有不平,但还是很听话:“奴婢明白。”

    “我们再去厨房吧,我想看看大厨做了什么菜式当晚膳。”鬼子?神情平静地起身往外走。

    她会吃醋,但不是无理地乱吃醋。若蔚霁还和那位青楼女子有来往,她就不会送这个礼物来了,他和伊甄好是与自己和好之前的事,所以她不能胡乱发脾气,但是她应使的小性子仍是不可少,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