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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畹见朱震明显的在敷衍他,顿时起立道:“将军稍待,老夫年老体弱,身子多有不便,先去方便一回。”说完,便朝内厅走去。
田畹来到后厅,却见后厅一直有一妇人藏于帘后垂听厅堂上的谈话。他对那妇人说道:“圆圆觉得朱震和吴三桂相比,谁更胜一筹?”
那名叫圆圆的妇人说道:“吴三桂虽有几许心机,却三两下被国丈爷套出话来,表面虽装作一本正经,骨子里却是好色之徒,点名道姓让贱妾去表演歌舞。而此人一直似宠辱不惊,和国丈爷说了这么久,全是您问一句,他答一句,且全是敷衍之词,无一字可信。贱妾也不好评说,请容贱妾去大厅抚一曲,看看此人心态!”
田畹笑道:“在圆圆面前,还没有哪个男人不动春心的,我看那朱震定然是不知圆圆大名,否则早就同吴三桂一样了,叫嚷着想见一见你了。等圆圆抚过一曲之后,他定然也会像吴三桂那样依依不舍!”
圆圆听了面上洋洋自得,心中却是哀怨,真正的王者岂会被一个女人所迷惑?比如当今陛下,就不受我迷惑,很快的把我赶出宫来!原来,这名叫圆圆的妇人正是秦淮八艳之一,有‘天下第一美人’称号的陈圆圆!陈圆圆本姓邢,名沅,字畹芬。为苏州名妓,善歌舞。崇祯末年外戚周奎欲给皇帝寻求**,以解上忧,遂派遣田畹下江南选美。后来田畹将名妓陈圆圆、杨宛、顾秦等献给崇祯皇帝。其时战乱频仍,崇祯无心逸乐。陈圆圆又回到田府,田畹占为私有。
陈圆圆不但颜色娇丽,容颜称绝,而且雅擅词曲,兼工书画,尤通文翰,平日帮着田畹检理书吏,凡谈论经典,滚滚不休,田府里皆呼为校书美人。田畹对她宠爱有加,大小事情,都要和他合计。前天,田畹从宫里得知李自成大败孙传庭,占据千里中州,登时便吓了一大跳,像他这种皇亲国戚,全依赖大明才能有今日权势,若是大明灭亡,他性命都难保。
回家之后,田畹忧心忡忡,长吁短叹,人都快急出病来了。陈圆圆见了,便问道:“国丈权倾当朝,贵甲天下,为什么如此闷闷不乐?”
田畹叹道:“老夫今日的权势却是兴盛至极,但是盛极必衰,我的权势都是皇上所赐,如今李自成占据中原,兵锋直指京城,大明国运衰微,我怎么能不担忧?”
陈圆圆也叹道:“国丈担心不无道理,贼军声势日渐好打,朝中官员却只会争权夺利,朝廷越来越微弱,一旦贼军攻破京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李自成岂能容国丈逍遥自在。”
田畹道:“圆圆你平日里主意甚多,倒是给我合计合计?”
陈圆圆沉吟了半晌,才说道:“为今之计,只有趁着还有些权势,结交一下将来大有前途的人,等到失了权势,便能寻求帮助了。”
田畹道:“依圆圆之见,如今在京官员最有前途的是谁?”
陈圆圆道:“自古以来都是‘治世崇文,乱世尚武’现在这种光景,有前途的人应在武将中寻找,而在京城的武将中,威名最盛、兵力最强的莫过于吴三桂和朱震两人。”
田畹道:“上次我也邀请过他们二人,但是看他们的样子,表面上欣喜异常,其实在敷衍了事。两人都是骄悍异常,不大愿意和我结交啊!”陈圆圆笑道:“圆圆说句老实话,国丈那次招待却是有些不周到,朱震和吴三桂两人都是军旅出身,自小只知道打打杀杀,却不知道声色犬马。国丈用心招待,府中三千金粉尽演人间声色犬马,不怕他们两个不为之所动。一旦他们动了**,自然会常来国丈府上,来往的次数多了,也就自然亲密了。”
田畹大笑道:“圆圆当真是个女谋士,这些分析都合情合理,叫人不敢不信。好,老夫就依照圆圆的意思去做。”
次日,依照陈圆圆的主意,田畹设宴邀请吴三桂到田府,在大厅里盛陈女乐,那些歌妓舞姬也都是田畹从各地搜罗的极品佳人。而让陈圆圆躲在后厅帘后偷听厅中谈话,观察吴三桂是否真是英武之才。
吴三桂虽然也久在边关,但毕竟出身将门,而且自命风流,对于风月场上的一些事也时常打听,尤其是回京之后,更是八大胡同的常客。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秦淮八艳之一的陈圆圆被田畹千金收于府中,心中垂涎不已。再次接到田畹的请帖,自然屁颠屁颠的跑来了,还厚着脸皮要求田畹让陈圆圆出来抚上一曲。
田畹对陈圆圆似若珍宝,心中很不情愿他出来为别的男人唱曲跳舞,但又怕伤及面皮,只得忍痛让陈圆圆出来唱了支小曲,然后就用吴三桂已经喝醉了,说的都是醉话为名,把吴三桂送了回去。
而今天,他们两又故技重施,只不过对象换了朱震,哪知朱震这人丝毫不解风情,对田畹不冷不热,对那些美丽的歌女更是视而不见,弄得田畹好不尴尬,才进后厅向陈圆圆请教对策!
听到陈圆圆说等她出去舞上一曲,观看朱震的表情态度,田畹也别无办法,只得应允。
田畹出的后厅,对着朱震笑道:“怠慢将军了,务要见怪!年老体弱,比不得将军英年雄壮啊!”朱震笑道:“国丈多礼了,人吃五谷杂粮,谁没过三急的。”
田畹道:“多谢将军体谅,方才老夫说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将军得胜归来时,为将军舒心怡神吧,将军还不相信,老夫府中绝对有人能够让你重发青春!”
朱震笑道:“真有这样的绝代佳人?若是这样,国丈还是不要叫出来为好。这样的人物,肯定是国丈挚爱,到时末将动了春心,定然要向国丈讨要,那时与国丈面皮上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