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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林高中的办事效率非常高,新公告颁布一个月后,预选考试就进行了,七个班级,三百多名学生,参加考试的学生只有一百多人,是报名人数的三分之二,那些报了名而不参加考试的学生中途放弃,大多是因为不想花费太多时间在非正常的考试上,也有一小部分学生,觉得家庭负担不起参加比赛的车费,所以无奈地放弃。
让公维羽很高兴的是,他的死党们没有一个放弃的,这其中有他的一部分功劳,比如说赵峰,本来打算放弃的,公维羽得知他是顾虑车费后,毫不犹豫地将刚从母亲手里拿来的生活费存到学校门口的银行里,说是竞赛资金,专门用来资助有经济困难的参赛同学。
公维羽的义气让赵峰很感动,从此他踏踏实实地准备,考试前十多天还开起了夜车,据说他悬梁刺股的形象吓坏了好几个半夜上厕所的同学。
考试的结果让公维羽很满意,他考了个班级第三,按照学校的新规定,他应该能入选。而赵峰只考到班级的第十名,没被选上,不过赵峰并不沮丧,他既替公维羽的成功高兴,也替自己感到高兴,他觉得自己终于在人生的道路上找到了可以追随的人,公维羽的义举就像武侠小说里的武林盟主一样,义薄云天,当今社会已经很少看到了,他怎么能不高兴?
之前赵峰和公维羽并不熟稔,一来俩人不住同一个宿舍,二来俩人的家庭背景相差太大,又不是同一个市来的,自从公维羽大义宣布“共产”以后,赵峰就和公维羽走得越来越近,他想法换了宿舍,和公维羽睡上下铺,距离拉近,对于公维羽的心事,他从隐隐约约得知到心如明镜。易铉长得很好,不爱出风头,不会招蜂引蝶,属于安分守己的那种人,跟阿朱有点像,蛮适合当贤内助的。
如果她爱笑一点点,就更好了。
公维羽的想法和赵峰不谋而合,他也注意到了,易铉微笑的样子非常好看,她一笑,仿佛自带光环,旁边的人都成了陪衬,这是她的神秘魔力,不过也幸亏她很少施展她的魔力,否则,他的元气因为她而损耗贻尽。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那天秦老师上语文课,不知怎么回事,连连口误,一口气说了无数个“大底树下好乘凉”,当时不少同学都注意到了,都张嘴愕然惊呆了,而讲台上的秦老师浑然不觉,继续摇头晃脑“大底树”“大底树”个不停,下课以后脸绷得难受的同学们相互打趣,公维羽一时兴起,他吆喝来几个死党,模拟打地鼠的游戏。
大底树不就是打地鼠!几位男生的精彩暗喻引起一阵骚动,充当地鼠的同学很是卖力,表演得惟妙惟肖,易铉也笑了,她这一笑,顿时令公维羽三魂丢了两魂,丢了魂的结果,是夜半时分,他做起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春梦。
梦里易铉的明媚如春月的笑脸和树林里起伏不定的胸膛不停地变幻更替,有时圣洁有时妖媚,简直让人分辨不清哪个是真实,哪个是幻觉?
梦醒后裤裆里湿湿的一团让公维羽十分难受,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起来,到走廊晾衣架上取下还没干透的内裤,急急忙忙地往厕所走。
他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全然不知道之前发出的陶醉的梦呓早已惊动了赵峰,有过梦遗经历的赵峰没有惊动他,只是睁大眼睛,望着顶部的黑暗。
当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公维羽望着易铉的表情是既痛恨又惭愧的时候,赵峰彻底明白了,他愿意一生追随的武林盟主被情网困住了。
公维羽可不想被任何网给困住,尤其是女色,他不是商纣王,没打算被红颜祸水弄得全盘皆输,可他也不是柳下惠,能控制得了狂热的情愫,理智和情感斗争了几天的结果是,公维羽居然相信起天命,放暑假的第一天,他到洪山盘古寺烧香拜佛。
人们都说盘古寺的香很灵的,有求必应而且还会排忧解难,点燃香在大殿前许愿的时候,公维羽的内心开始挣扎了,他的意志变得不坚定,真的要彻底忘记她吗?她又没有招惹他,她是个多温良的姑娘啊,安安静静的,没什么野心,又不会乱出风头。再说了,他们是同班同学,怎么可能一辈子不说话呢?公维羽运用他善于权衡利弊的思维,向菩萨提了一个可行性的方案。
等会儿下山,他会去车站坐大巴去爷爷家,如果在车站遇到她,注定他和她此生有缘,他从此不再抗拒她对他的吸引,如果遇不到她,他对她视而不见,直到永远。
他之所以如此许愿,其实也是断定她不会在车站出现,根据寒假时的情况,易铉同学应该是在学校门口上车回家的。
不知盘古寺的菩萨听没听明白公维羽的愿望,那天到车站的时候,公维羽在候车室看到了林永忠还有其他几位同年级的同学,他们的车因故晚出发了。就在公维羽心情极度复杂地和林永忠几个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的时候,那个决定他情绪的人突然出现了,她戴一顶夏令营的帽子,手里拿着一支小小的彩旗,
:“你怎么在这里上车?”陷入情网的少年呆呆地问。
:“我姐给我报了一个夏令营活动。我坐车去B市。”即将远足的少女兴高采烈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