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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你们懂什么啊!”莫遥不以为然道,“我们出来就算避开了同窗,也肯定瞒不过那个将军,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又是新兵,淘气什么的她们还是能宽容理解的,再加上送上这条鱼,她会觉得我们懂事,礼多人不怪嘛,再说了,你们不想报仇嘛?蒋宁你今天可是麻袋似的被她抛上抛下的,定山你今天鞭子吃的还满意不?”
听到这里,两人心中的魔鬼也亮出爪子,奸笑不已。
于是三人提着鱼,往营地摸去;当然请自动忽略,光着两天白嫩嫩大腿,衣衫褴褛比济公还寒碜的蒋大小姐。
三人走回营地已经是夜半时分,大部分同窗已经进入自己搭建起来的惨兮兮的帐篷中休息了,围着篝火而坐的稀稀散散,目标人物出现在两点钟方向,坐在篝火旁边喝着酒呢。
“姐们,咱上吧。”莫遥低喝一声,拉上队伍就要往前冲,蒋宁一手扯着衣襟防止春光乍泄,一手扯住莫遥,“我就不过去了,这样子着实没法见人,你们两个过去吧。”
莫遥掸掸手,和定山朝着目标迈进,越近笑容越发的灿烂而且谄媚,“张将军喝酒呢,我们特地给您带下酒菜回来了。”
张虎没睡就是等着这几个小兔崽子,正准备收拾她们,不料她自己倒送上门来了,“下酒菜,什么下酒菜?”
莫遥举起手中的鱼晃了晃,“我们知道军中生活艰苦,伙食也,这不我们刚出去遛食,蒋宁说将军大人辛苦了,非要去河里给您捞条鱼,是不?蒋宁。”莫遥扭过头,冲着偷摸正要往自己帐篷中杂的蒋宁问道。
裹着薄薄一层外衣,光溜着双腿的蒋宁就这么被莫遥给卖了,只得在虎目将军慑人的目光和莫遥不怀好意的双层目光之中,艰涩的点了点头,然后像个小夫郎似的,羞愤的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帐篷,滚到了自己床上,咬着被单往肚子里咽着眼泪:好你个莫遥。
“这不,为了抓这条鱼,她可真是牺牲大了。将军,您可不能辜负我们的心意啊。”莫遥乘机道。
张虎还沉浸在蒋宁那一副被强的外在和神态上不能自拔,似乎也被她那双白花花的大腿给晃晕了眼,心想这帮书呆子就是欠练,你看看那蒋宁,大腿居然比男人的还白还嫩,像什么样子,一定要把她们练成真正的女人,这会子脑子里正在勾勒魔鬼训练计划,正巧这听到莫遥说心意什么的,接口问道,“什么心意?”,话一出口就知道糟了,自己等了她们仨老半天要收拾她们的机会给白白断送了,需知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这还怎么下手呢。
算了,这两个月,在老子手底下受训,还怕没有收拾她们的时候么,这老赵头的手艺还真不咋地,馒头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有条鱼开开荤也好,于是很大方的放走了莫遥和定山,叫亲兵给自己做烤鱼吃。
以至于莫遥一边搭帐篷一边看虎目将军大快朵颐的场面,十分愉悦的搭好了帐篷,晚上做梦都笑出声来了。
第二天集合的鼓声停了后,新兵营五百人全部整队完毕,这让虎目将军很满意,但是面上还是一副瞧不上的表情,虎掌一挥道,“出发。”
经过一晚的休整和心理建设新兵们还是保持了很好的体力和精神状态,今天比昨天要走的快些,居然赶在了吃晚饭的时候到达了冀州军营。
迎接新兵营的那个人是莫遥在流觞曲水会上见到的另外一个人,和张虎一起的那个女的,好像是叫柳亦来着的,她不似张虎一身盔甲,反倒是峨冠博带,气度非常,堪堪一介姿态风流的儒将。
太阳西沉,暗红的余晖残留天边一线,经过一天行军的书院学子新兵们,此刻已是强弩之末,看到营地上空袅袅的炊烟,和淡淡的饭香,肚子一个接一个的叫,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虎目将军一看她们这孬样,厉色喝道,“瞧你们那熊样,没吃过饭啊,真她娘的丢人,都给老子沿着军营跑5圈回来后再休整。”
这冀州军营驻扎了有1万的军人,整个营地方圆快有十里,负重跑个五圈,还是再一天的急行军之后,这不是训练,这是谋杀啊。
一些小心脏脆弱的,体力不支的,听完这话直接倒下晕菜了。莫遥也腿肚子发软:这是要突破人体极限啊,非给她练残废了不可,这人有没有脑子啊,我们不是铁人,经不起这么锤炼。
“唉,虎子,你还是这么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柳亦为难的看了张虎一眼,眼神中略带些责备,“这些都是新兵,她们长途跋涉行军过来,体力早已告罄,现在让她们负重行军实在有些过了,要不这样,现在也到饭点了,让她们赶紧进营地休整吃饭,训练什么的,等会再说,毕竟两个月的时间不差这一时半会。”
新兵队伍闻得此言顿时感动的泪眼汪汪的望着柳亦,满目写着都是感激,真是好人啊。
柳亦在众人目光的之中,和煦微笑道,“大家好,鄙人柳亦,和张虎将军一样,是你们新兵训练营的将官,接下来的两个月就由我们两人训练你们,放心,我和她不一样,会好好的教导你们的。”
听到柳亦如是说,张虎磨牙愤恨的一吭气,瞪如铜铃的虎目从柳亦儒雅的脸上扫过,扫向那五百新兵,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猪一般,侵略性和蔑视感十足十的。
“好,武旭你带头,你们新兵的营地在营地东北角,上面有新兵营的牌子,你领她们过去,安顿好后再来营地东南角吃饭,各位新兵,你们要吃的多些,我们虎目将军的训练可是很辛苦的,要补充好体力,好了,武旭,带队走吧。”柳亦交代了一干事项,拍着张虎的肩把她拉走。
冀州营地内的伙食明显比新兵营行军途中好上太多了,这些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姐们,在经过了这两天的苦行军后,对以前不屑一顾的白面馒头,粗粮,蔬菜,大块大块完全不精细的肉,都跟见了绝世佳人一样,眼睛贼亮贼亮的,一窝蜂的簇拥上来大快朵颐。
“喂喂,莫遥。”定山捧着一只搪瓷碗,嘴巴里嚼着肉,胳膊肘捅了捅莫遥,“这两天可把我饿着了。”
“看出来了,以前吃饭从没看你这样过,总讲究什么仪态啊、礼仪啊,搞得我一点食欲也没有,你看看,现在就很好嘛。”莫遥举着胳膊指了一圈,“大家这样吃饭才畅快嘛,太多拘束,憋着难受。”
定山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莫遥不是我说你,这个礼仪是必不可废的,无规矩不成方圆,一个人要有规矩,一个家族要有族规,一个国家要有法律,这样才能秩序井然,不然,如果过分纵容和放任自己的舒适和自由,那就都得不到舒适和自由。现在大家这么吃饭,也是知道军中和书院的不同,正所谓入乡随俗,到了这就该守着军队的规矩了。”说罢,一大口咬在了馒头上。
莫遥搭在定山的肩膀,半个身子都靠着她,啧啧道,“以前也没见你这么会聊天,看来我对你了解还不够,没想到你还挺知道变通的。有道理,有道理,我学习学习。”
一顿饭吃得是酣畅淋漓,莫遥扶着圆鼓鼓的肚子打圈摸着,冲定山道,“我们在军营附近走走吧,熟悉熟悉环境,顺便消消食。”说完打了个饱嗝。
“诶,”定山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我太累了,刚吃得饱,现在只想躺着睡会,你一个人去吧。”
“别介。饭后就睡,肚子容易长肉的,你吃了这么多,现在睡,容易积食,会很难受的。走啦,一个人多无聊啊,走啦。”莫遥上前就将半躺着的定山拽了起来走出门去。
两人从东北角的营房出来,路过了西北角的武器库和粮草地,一路向下的踱着步子,看着营地上坐着安静的老兵,那冰冷的铁器上面散发着阵阵迫人的寒意,老兵们视她们如无物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可是两人谁也不想去和这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闲扯,因为血腥味似乎还未淡去。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鼓点响起,两人对视一眼,拔腿就往新兵的营帐跑去。经过这两天的行军,对于击鼓和鸣金的命令都已经烂熟于心,这刚吃晚饭没半个时辰,集合的鼓声就响起来了,莫遥心里一阵不安,这么快就开始,不给个缓冲期么。
柳亦和张虎看着眼前这些新兵蛋子,各个都是儒雅翩翩,书卷气味浓烈的很,这让张虎很不满意,当下就决定,非得在这几天把她们身上的这些酸腐之气悉数抹尽不可。
这些新兵刚刚饕餮狂饮,现在不仅困的不行,而且撑的要命。重重的铠甲,被圆鼓鼓的肚子撑得失了几分刚毅。
虎目将军这时扯开嗓子训道,“刚才吃的可满意,现在老子带你们去消消食,全体都有,全副武装越野训练开始。”
在虎目将军的驱赶之下,五百人的新兵营浩浩荡荡开始了越野训练,这次的强度与要求,远非前连天的行军可比,但凡稍微慢一点,随军的老兵们的鞭子可是实打实的抽了过来,莫遥都挨了好几下,只得豁出命似的往前冲。
很多人刚吃得太多,这么一下子跑起来,全然受不了,没跑一里路,就有不少新兵停了下来,啪的扔了自己的□□,猛的栽到路边大吐特吐起来,由于人数众多,酸腐的臭气顿时笼罩着这只队伍。
“啪,啪。”鞭子带风的鞭挞声,不带间歇的响起,肠胃翻江倒海,还要承受老兵们无休无止的鞭打,这些人骨子里的骄傲和倔强顿时不受控制的发作起来,作势就要上前抢鞭子,三五成群的,想仗着自己人多,把这些执鞭的老兵痞们胖揍一顿。
这些老兵们玩转着手中的鞭子,看着手下这群羔羊露出了反抗的眼神,顿时兴致高昂,之前极不情愿接受虎目将军的命令来带领她们武装越野想想这是多无趣的事啊,现在总算有点意思了。
老兵们把鞭子往腰上一插,眼中泛起狼一般的光,卷起袖子就跟冲上来的小兵崽子们抱成一团,老兵一个对付七八个新兵,切菜瓜似的轻松,一个扫堂腿左边倒了四五个,一个过肩摔把人撂翻在地上,潇洒回身抬手一个小擒拿,就反扭着一人的胳膊,特得那人嗷嗷叫,不一会肇事者们全部都躺下了,抱胳膊的抱腿的,地上打滚的,应有尽有,一个个哭爹喊娘的,视觉和听觉效果都很不错。
老兵们似乎玩的不够尽兴,遗憾的摇摇头,转着手腕子,从马背上抽出一捆绳子,挨个把地上那些失败者像牲口一样给捆了个扎实;拇指食指往口中一放,一声尖利的呼哨响起,不远处跑来了几匹马,马身后都托着车,老兵们像扔死猪似的,将一干人等叠罗汉似的扔了上去,然后在马屁股上用力一拍,马儿们拉着人就华丽丽的往回走了。
老兵们嘲讽道,“你们放心,马儿可比你们能耐,会将你们送达兵营的,而且,营地里的姐妹们,也会好好招呼你们的。”马儿达达的走了。
剩下的新兵们意识还处在刚才那残暴的一幕中,“啪。”莫遥身上再次挨着了一记鞭子,将整个人都打醒了,看了这面色黝黑的粗壮女子,登时一个机灵,拔腿就跑,这群人可不是老师,会循循善诱、谆谆教诲,不服就打,不会就打,棍棒鞭子底下,才能锻造出合格的战士。
对于一个经历过血与火,提刀浴血的军人,只有服从。
虎目将军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眼神坚毅,旁边马身上坐着的柳亦倒是含笑道,“这批人不知道能练出来几个,今天也算让她们开始认识什么叫军人。”
“就你一个歪心肝的,照我说的让她们先武装越野再吃饭多好,也不至于吐成这样,浪费粮食。”虎目将军不忿的看着身边这位并肩作战的挚友道。
“我这也是为了她们好,这样一来,她们永远也不会在战场上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为安逸了,我这一劳永逸的法子,给你省了多少事。”柳亦瞟了张虎一眼道,“训练大纲已经出来了,这两个月有的我们俩忙了,你还不让我寻个开心,真的是,我不寻她们开心,就只能寻你开心了,你自己选吧。”
虎目将军一哆嗦,赶紧偏了偏马头离这个危险人物远些,道,“你还是找她们玩吧。”
柳亦看着那张憨直的脸上一脸郁闷的表情,不禁神清气爽,畅然一笑。
坚持下来武装越野的众人,终于在两个时辰后回到了营地,看到星火照亮的营地西南一角,有个大大的泥坑还是水池,那些先她们一步用马车托运回来的姐妹们,齐刷刷的泡在那个污泥潭子里,上面圆滚粗的木棍做成的门栏压在潭口,原来在莫遥她们训练的时候,这群姐妹们一直在水牢里面待着,以前衣着光鲜风采卓然的风流才女们,此刻就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涅了,有气无力的哀嚎声断断续续的传来。看到回来的同伴们,水牢中的一干人等也没表现出半分的高兴,实在是没有心力了,只是在心中一遍遍问老天,为什么会被发配到这么个地方来受罪啊。
虎目将军打马来到中央,嘹亮粗犷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地,“今天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会让你们好好享受享受军旅生涯的,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招呼你们的,我可爱的新兵们。你们,好好享受我们军队的特供浴池吧。其他都有,回营帐休息。”
众人面色沉沉默默然听了,安静的只听到呼吸声和将军的回声。这是绝对的强权。
“还有,从现在开始,二人制的小帐篷取消,新兵营五百人分为两个帐篷居住,知道训练结束上战场为之。以前天字和玄字班的都住甲号帐篷,地字和黄字班的住乙号帐篷,半个时辰后,全营地内宵禁,不想和她们一样整晚泡澡的话,都给我老实点。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稀稀拉拉的回答声,惹毛了虎目将军,啪的一鞭子就抽在了就近的一个新兵身上,“没吃饭啊,是不是也想在池子里泡泡,清醒一下啊。我再问一遍,挺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齐刷刷的嘹亮的回答声中,虎目将军得到了她的答案,披风一整大踏步离开。
眼看虎目将军一离开视线,新兵们心中的咒骂声终于挣脱了牙关,宣泄出来,“孙子,给姑奶奶等着,抽我身上的鞭子,一定给你还回去。”
“奶奶的,等我见着我娘,非得让她参这个王八犊子一本不可,告虐待士兵,吃不了兜着走。”
这种无聊的咒骂,很管用,仿佛畅想的报复情节全部上演一般,复仇般的快感,略微掩盖了身体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