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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可能存在的转机
李阳有些发愣，稍稍动弹两下，找回了自己身体的感觉。
随后轻轻向前踏出一步，便站在了某个无形，却有着【地面】这个概念的东西上。
眼前眼花缭乱的图景纷纷四散，最终飘向空中那片浩瀚的星河，消失不见。
李阳身前，则忽然出现了一根细长，几乎一眼望不到边的银线。
那个声音接着响起，情绪似乎还显得有些过分激动：
“瞧见了吗？这就是你现在所处的时间线。”
李阳顺着那根银线望去，能够看到它由无垠的虚空中延伸出去，在遥远的地方与另一些时间线交织。
而在另一个方向，它似乎才刚刚孕育而出，也许连一星半点的痕迹都还没有在宇宙中留下。
"每一个时间线，都蕴含着一个全新的可能性。"声音缓缓说道，"它们相互交织，影响和制约，最终编织出了这个宇宙万物的生生不息。"
“而你我所处的时间线，不过是其中的一员而已...”
“浩渺时空之中，不乏有许多妄图置身于此间，想要改变时间的存在。”
“我曾那样做过...做过无数次...”
“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无能为力。”
“时间将我撕裂成了无数份，但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因我而生的时间线，在无可撼动的伟力之下，塌缩向一个必然的结局。”
“我...什么都做不到。”
李阳这边忽然想起来了。
用画片讲故事...这好像是德墨忒尔喜欢做的事情来着。
而且这个声音，的确似曾相识。
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这就是德墨忒尔的声音啊。
而且听声音，这还是认识自己的那个德墨忒尔？
李阳彻底被搞糊涂了。
向前走了几步，穿过那些由虚影组成的画面。
终于，在星辰寰宇之下，看到了那个在时间的摧残之下，四分五裂的女神。
她的金色长发蔓延出来，向着时间的尽头无限延伸。
纤细的身体，与这片空间几乎融为了一体。
只剩下一枚散发着绿光的权柄，在她心口的位置不停浮动着。
不...那好像不止一枚。
从某个特定的角度，可以看到那枚权柄之上，叠加了无数重复的虚影。
不同时空中的时间权柄，都被她搜集起来，强行聚拢为了一体。
这么做会导致什么后果，李阳尚不清楚。
但时间这种东西，理应是无限延伸的吧。
她怎么可能搜集得完全部的【时间】呢？
李阳谨慎地上前几步，审视着这个支离破碎却又如此强大的存在。
德墨忒尔在何时，又是如何成为了掌管时间的女神这件事，暂且不提。
看她的现状，似乎已经徘徊在了虚无缥缈的边缘。
那满头飘散的金发，早已化作了时间的一部分，在这片浩瀚的时间宇宙中盘根错节。
"所以...你这是在干什么？把不同时空的时间权柄强行集中到一起？"
李阳开口问道，语气里透着几分谨慎。
德墨忒尔缓缓转过头来，她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时黯淡无光，宛如两汪深不见底的漩涡。
她的声音虚无缥缈，好似穿越了亿万光年才来到李阳耳畔:
"是啊...我正在尝试...创造一个全新的时间。"
"一个不受任何法则约束，由我自己亲手打造的，独立于一切的时间..."
德墨忒尔抬起手掌，在那掌心里凝聚出一个微小的时间虫洞。
李阳从中看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景象。
无数时间线在其中激烈碰撞，互相交织缠绕，仿佛在重铸一个全新的时间维度。
"你知道吗？这个宇宙中的时间并非是绝对的。"
“我曾以为有了时间权柄，就有了改变过去的机会...”
德墨忒尔喃喃自语：
"但...时间啊，也是烙印在剧本上的一环，不论在过程中有多么灿烂出现多少种无数平行的可能性...都改变不了起点与重点始终唯一的特性。"
"我想要的，是一个真正独立，纯粹而又无所约束的时间之流...这样一来...我就能！"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对于她的目的也无法确定。
她的一切都在漫长到近乎无限的时间中磨损，就连最初的目的也几经消磨殆尽。
但她张了张嘴，还是凭借着依稀一点联系，勉强回忆起了自己的念想：
“我想要...拯救所有我想拯救的人。”
李阳看出她的矛盾与挣扎，在这样做的过程中，她必须不断粉碎和重塑原有的时间线。
虽然不知道远离，但这无疑是一个付出极其沉重代价的过程，难怪她会显得如此疲惫，甚至已经破碎成了这幅样子。
"你明白吗？就算是我，作为已经掌握了时间的女神，也不过只是在这个宇宙的法则下微小的一环。"
德墨忒尔自嘲地笑了笑：
“我亲手策划过无数时间分岔，却最终都会走向同一个既定的归宿。”
“这个宇宙，根本容不下一点儿自由意志的存在...”
“所有的一切都被注定好了...”
“可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我一定...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她猛地挥了挥手，那个小小的时间漩涡顿时暴涨到了惊人的体积，所有的时间线都在其中翻腾着，宛如置身于一片狂怒的时间海洋之中。
那细微的呼救声在虚空中回荡，仿佛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的重重阻隔，直抵人心。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德墨忒尔究竟来自于哪条时间线上。
但她所经历的一切苦难，显然并非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不知她是尝试过多少遍，才最终选择了一条如此疯狂的道路。
逆天而行，打破既定的结局，闯出自己的未来。
只可惜，这注定是一条艰难万分的道路。
就连已经身为时间女神的她，也早已在这条不归路上遍体鳞伤。
跨越时间长河，前去袭击他的那个德墨忒尔，或许正是不少时间线中被逼疯的她之一。
但也正是那个存在，将其中一份时间权柄交到了李阳手中，得以让他进入到这片空间，与面前的德墨忒尔产生交流。
额这...或许是一场转机。
对双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