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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水墨病了,已经连续住院七天,她依然食欲不佳,脸色苍白,槁木死灰的模样让人心疼。
“水墨,你得吃点东西,医生说你压力太大,才会引起低血压休克的,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倪兆忧心忡忡的劝着她。
她只是苦笑的摇着头。“可是我还是吃不下东西,我很抱歉,这么麻烦你。”
“你还要跟我这么客气吗?”他有点泄气的说。
“是我造成你的困扰的,明明没有你的事,却把你卷入了这场是非,你才是真正最无辜的人。”她一脸的歉意。
“不,我不算无辜,我确实行介入你婚姻的打算。”他诚实不讳。
“倪兆”
“别再逃避我的心意!”他严肃的看着她,正色托起她的秀颚。“我不介意卷入你的是非,我所在意不舍的是你所受到的委屈,水墨,抛开过去吧,让自己从头开始好吗?”
“要怎么样才能重新开始?”她茫然失神的问。
如今的她不仅失去了丈夫,也成了全台湾人鄙夷的女人,她甚至不敢上街,不敢面对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舆论如影随形,这种压迫教她喘不过气来,也许躲到了医院,痹篇众人指责的目光,这里对她来说才是唯一能够喘口气的地方。
“跟我走,我带你回美国,在那里没有人认识你,你在那里重新开始。”
“去美国?”
“嗯,我来台湾只是为了个展,如今展览也结束了,我得回美国,我的事业以及朋友大多都在美国,你跟我走,我会照顾你的,你可以在美国过着舒适的日子,有我陪着,一切会很顺利的。”倪兆积极的游说着。
“我走得了吗”走了就等于真正的离开他了
“可以的,走吧,抛开这一切烦人的事,跟我一起走,虽然我不想卑鄙的趁虚而入,想等到你真正摆脱情伤时才要求你跟我在一起,但,此时此刻的你是如此的无助,我不可能放下你不管,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人哭泣。”
“我不孤单的我有父母”
“你的父母只来看过你一次,那一次还是责怪你怎能背叛丈夫。他们是生你的父母,却听信媒体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这样的父母你能依靠吗?”他残酷的说出事宙贝。
“不要说了!”杨水墨难堪的撇过头,父母居然不相信她,出现只为责骂她的不守妇道,让他们丢尽脸了,连一句话也不听她解释就离去。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现在的你众叛亲离,这里不值得你再留恋了,跟我走,我会给你幸福,相信我,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她怔怔的望着他。这男人是她溺水后唯一的浮木,是他让她没有被狂流溺毙,是他不断拉着她上岸,提醒她呼吸,要求她喘气,他对她的好、对她的真,她都感受得到,但是,自己真能将感激当成爱情吗?
“倪”微启的唇突地被吻住,倪兆不想看见她的犹疑,用行动表达他的爱意,这一吻让杨水墨倏然惊大了眼眸。
白色墙外,地上跌落了一束百合,一个男人心痛得无法言喻,捧着胸膛脸色发青,瞳孔温度降成冰点,嘴角缓缓的扬起一抹痛彻心肺的笑容,沉痛愤怒得几乎站不住。
“水墨,我要你跟我走,我要你亲口答应愿意跟我离开!”这个吻仿佛绵延了一世纪之久后,倪兆才松开了呆若木鸡的人儿,他满是柔情的轻抚着还残留着他温度的樱唇。
杨水墨愣愣的望着他。他的笑容饱含着包容与真诚的浓情,他是个好男人无庸置疑的好男人!忽然间,她整个人又再次茫然了。“倪兆,我”
白墙外,男人的世界在刹那间停格不动,世界也顿时静默了。他听不见任何声响,当然,也听不见她的答案。
真好,听不见,真好!
“翰铃?”杨水墨愕然的瞪着意外的访客。
“我知道你并不想见到我,但是我不能不来见你,对不起。”翰铃还是一贯柔弱无依的模样。
她皱了皱眉。为什么翰铃随时看起来都像个受害者,而她反倒成了加害者了?
这让她觉得很无奈可笑。
“你特地来医院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有话好说的。”不想受影响,她尽量表现得淡漠。
翰铃落泪了,当着她的面“先”落泪了,她的眉拧得更紧。
“水墨,他真的失踪了,没人找得到他,他消失了!”她慌张的告诉她这件事。
“失踪了,消失了?!”她的心也急荡下来。
“没错,大选在即,但是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明伯伯发动所有人去找他,全都一无所获,大家都慌了,连媒体也知这件事情,正在大肆报导说他因为婚变大受打击,打算退出大选,就连他的政敌也不断出言抹黑,逼他非退选不可”
“这些事你告诉我我也无能为力,他的行踪应该只有你最清楚,你来找我也无济于事。”杨水墨强忍住心中的担忧,让脸色看起来毫无波澜的说着。
为了清静,她好久没有看电视读报纸了,完全与外界隔离,而她自我封闭的这段时间,原来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
瞧着她无动于衷的表情,翰铃心慌了。“你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他连心爱的女人也没找,他真的消失了!
“你认为我该知道吗?”杨水墨冷冷的反问。
“我以为他会来找你”“你凭什么以为他会来找我?!我不过是他的前妻,你才是他现在真正的女朋友,一个现在进行式对着过去式要人,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心急,以为他至少会跟你联系,如果没有的话,那打搅你了,我很抱歉,先走了。”
赶紧收抬眼泪,翰铃急于离开另外想办法找人。
“等等。”在门外,刚带着食物回来的倪兆唤住她。
翰铃转头。“有事?”看见是他,她焦急的表情有了变化,变得忐忑。
“有,你就是明经生的秘书,翰铃?”他瞄了一眼她走出来的方向,知道她刚见了水墨出来,至于她为了什么事而来,最近新闻报得很凶,他大概清得出来,这女人就是明经生外遇的对象!他冷眼睨视着她。
“嗯。”“你来得正好,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她警戒的望苦他。“什么事?”这男人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压迫感,让她极为不舒服。
“我想问你,媒体怎么会知道拿我跟水墨作文章?”
“这件事怎么会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她心虚的撇过头。
“我以为你是明经生的秘书,应该知道一些事情才对。”他皱眉。
“他的事,我不是全都知道的。”她的目光闪烁。
“是吗?秘书不知道的事,那身为床伴应该多少知道一点吧?”
她更显得局促了。“你到底想问什么?!”她恼羞不已。
“我只想知道,散布水墨离婚的事是谁干的,就这样。”他炯炯的瞪视着她。
她又是一阵心虚。“不是我!”她马上否认。
倪兆眯起了黑眸。“也不会是明经生,那小子没这么蠢,公开自己的家丑来打击自己,而我只是好奇,公开这件事的人怎么会知道拿我跟水墨来炒作,这个人未免太可怕,她掌握一切讯息了,你说是不是?”他紧盯着她。
翰铃吞了一口口水,怕他看出自己的心虚。事实上,她长期找人跟踪调查杨水墨的一切,为的就是要找出她的把柄,希望有机会能让经生离开杨水墨,所以才会发现倪兆对杨水墨特别照顾,也因此她才藉这次的机会,一举将杨水墨打落谷底,让她成为所有人指责的对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有空对我问东问西,还不如好好把握住你的女人,我想现在的她应该很需要你。我还有急事,不再多说了。”她转身逃命似的奔离。
倪兆注视着她仓皇的背影。这女人,有问题!
按下自己的生日数字,这是这间温泉别墅的保全密码。
这里是礁溪,著名的温泉胜地,她喜欢泡温泉,喜欢被热热的水包围的感觉。
他也喜欢温泉,喜欢看她泡过温泉后,全身红通通的样子,所以他买了这间温泉别墅给她。
每年他们总会在冬天的时候来这里享受个两三天的温泉假期,不过今年的冬天他们缺席了,而今天她独自来是因为直觉告诉她,他应该在这里。
解开了保全后,杨水墨走进了大门,这里定时有人来打扫,一如往常他们来度假时一样,一尘不染。
他没来吗?她的预感不对吗?!
经过客厅,继续往楼上走。这里太干净了,干净得像没人住饼。
但当她失望的打开卧室的门后,她定住了。
他,在这里,身体卷缩着正在睡觉,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果然来这里了!
悄悄的靠近他,发现睡梦中的他眉头的折痕仿佛深刻到无法消弭,脸上的胡碴看起来也有好几天没有刮了,身上是一套发皱的衬衫、西装裤,显然他来到这里后就没下过床,没碰过任何东西,那么他是否也什么都没吃?
他经历了什么压力竟然到需要躲起来的地步?
这不像他,他是那种天塌下来也不会逃避的人,没有人能撼动得了他的意志,更没有人能激起他过多的情绪,他该是个强人,一个强人怎会做出逃避的事?
她不解,也看不惯他当个缩头乌龟,所以她要找到他,把他找出来负起责任,起码对支持他的选民,他不能展现出懦弱的一面。
想着见面后,要痛骂他一顿,然后她会甩头离开,因为她不想让他误会她对他还有纠缠。
可是此刻看着他,内心忽然涌起一股浓浓的不舍。这个男人变了,变得就快要教她认不出来了。
她蹙着眉在他身旁坐下。所谓变,就在他的双眉间,睡梦中的他竟然会显露出彷徨的表情,这表示现在的他脆弱得不堪一击,变得软弱无助。
怎么会这样?什么事打击了他想起那日在明家大宅,他求她别走的声音,听起来压抑而破碎,让她揪心不已难道她误会他了吗
不,她不认为他会因为她而受打击,虽然他复杂的心一直是她难解的谜,但不管如何,他不会为了她而自毁前途,这是她可以确定的。
那么,他又是为什么而出走?
忍不住轻碰了他一下深蹙的眉心,瞬间他惊醒了,睁开眼,愕然竟看见她,惊坐起来。
他脸色丕变,瞪着她几乎有千年之久,才又缓缓的恢复以往惯有的自若笑容。“你来了。”
下了床,披件外套,从容的走出房为她倒了杯水回来,坐到她面前。
然后专注而含笑的看着她,像是对她的出现一点也不讶异。但是,刚才乍见她时,他的模样明明很错愕的不是吗?他为什么要刻意表现得若无其事?
此刻对着她笑的神情,那谜样的脸庞看起来有点刻意,可她又说不出哪里怪。
“你”“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在她开口前,他先出声了。
“知道就好,你知道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你怎能这么不负责任?!”她马上责骂他。
他异常专注的盯着她,让她下意识摸摸脸庞。她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只是休息一下,休息够了就会回去。”他终于说话了,口气出奇的淡。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忍不住问,虽然这已经不需要她关心了,但她还是想问个清楚。
他盯着她,很久很久后才斟酌谨慎地开口“外面很乱是吗?这些你别管,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他拒绝回答她的问题,还把她推离?!“你怎么”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烦心,你回去吧,我想再睡一会,晚一点我就会离开了。”他急切了起来,还赶她走。
“你到底怎么了?!”面对他拒人于千里的态度,杨水墨终于爆发了,大声质问。
他眉头深锁,望着她,没有出声,就只是看着她发飙。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自己躲起来,搞得外头乱七八糟,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你给一个交代啊?!”
明经生脸色铁青,还是没有出声。
“经生,这不像你,你不像是遇到挫折就会躲起来的人,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事了?”她不习惯这样懦弱的他,一个冲动她蹲到他面前,仰着头恳切的问:“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不代表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当然,我一度以为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的,但是看着现在的你,我想如果你需要我,我会帮助你的。”
她终究放不下他,从没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过,她不忍心,强烈的不忍心,但她告诉自己,这将是她最后一次以朋友的立场必心他了。
但他依然沉默的望着她,最后只是苦笑的摇头。他恨这一切,更恨自己!
她的心一阵刺痛,他拒绝了她,他不要她伸出的援手,那种被拒绝的难堪,让她脸蛋怒红。
“好!我知道了,你需要的不是我,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会帮你找来翰铃的,我想只有她才能真正的给你帮助!”她愤怒的站起来。
“水墨”他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但这表情是难解的,总是难解的。
她落寞的叹了一口气。“算了,我总是不了解你在想什么。我想我永远也别想看透你,我走了,你尽快回去吧,翰铃她她很担心你。”
垂下肩膀,她难掩失落的打算离开。
“水墨。”明经生忽然叫住了她。
她苦笑的转身与他相望,婚姻的尽头就是两条平行线,想要有交集,难上加难。
看着他,依然是难解的表情。
“对不起”沉默了半天,他终于干涩的说出这句话。他多想留住她,可惜现在的他
杨水墨笑得更苦了,不管如何,这句话似乎成了最好的句点。“你可以对我说对不起,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对翰铃说了,至少她是真心对你,如果可以,别再令另一个女人受伤。”说完,也该离开了。
“水墨!”他再次叫住她,这次语气多了些欲言又止的急切。
她充满疑惑的回头,等着他还想说什么。
凝视了她许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他却艰涩的发出声音。“没什么我只想对你说再见,你要幸福喔。”他脸色无比复杂的说。
这话让她整个心酸了起来,眼眶跟着红了。他要她幸福,可有想到,让她变得不幸的人是谁?!是他,就是他啊!
一颗晶泪飘出,埋怨的言语留在心里并没有说出,这次她掩面奔了出去。
明经生怅然的站在原地。这算是正式的结束了吧
当夺门而出的刹那,杨水墨悲伤的蹲在门边捣着唇痛哭,很清楚他最后的意思,他不会再要求她回去了,他们之间彻底的划下休止符。
这样的结束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而他终于同意了,但自己为什么这么心痛,这么放不开?!
往日的爱恨情仇,从这一刻起都该放下了,不过可悲的是,与他相识到结婚这许多年来,她竟然无法确定他到底爱过她吗?
这些青春,这些与他共度的岁月,是真实的吗?是值得的吗?不会只是她一相情愿的爱恋,而他只是淡然的接受?对他而言,这只是一场平淡的婚姻,所以他的心才会轻易的被翰铃吸引了,走离属于他俩的圈圈,与翰铃画上另外一个圈
泪眼模糊的看着天空,黄昏的夕阳不美,一点都不美,要黄不黄要黑不黑,辗转反侧的心情没有诗意,只有让人讨厌的失落,抹去泪。该走了,她该潇洒的离开了!走过别墅的庭园,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东西吸引了她。
这是一棵自从他们结婚买下这栋度假别墅后,两人一起种下的樱桃树被砍倒了。
她满腔心酸,不由自主的走近被砍倒的树旁。
“这里的土质不适合种樱桃,可能会枯死的。”
“不会的,我们请园丁特别照顾施肥,就算长不出樱桃果实来,只要它能活下来长高,看着绿油油的叶子冒出芽,我就很满足了”
这棵樱桃树最后是长大了,也零星冒出过几颗果实,但是很酸,难以入口的酸,她曾强塞一颗进他的口里,他酸得瞪着她,两眼冒星火,不过没有吐出来,硬是吞下肚了
而它被砍了,连树根都被挖起
是他砍的吗?
罢才止住的泪,又悄悄滚落。
蹲下身抚着那断了身子的树根情断,树也断了泪掉进泥土里,一滴又一滴。
蓦然,泪水悬凝在眼眶,她浮出了微讶的表情。
这是什么?
眼角瞥见树根下,混着泥土露出了木盒子的一角,带着疑惑她翻开了黄土,取出盒子打开,里头装的是闪着晶亮光芒的钻石戒指,一共有五颗,每一枚戒指上都穿进一张纸签,纸签上头有注明日期。
她好奇的按着顺序打开一张又一张圈在戒指里的纸签。
日期从二三年开始排列,那不是他们相遇的那一年吗?
20o3。2。14
今年是我与水墨共度的第一个情人节,我绞尽了脑汁,想着要送她什么?
我想送的是特别的心意,而不是俗气的物质礼物,但要送什么才好?一颗心吧,就送她一颗恒久不变的心吧。
2004。2。14
情人节又到了,美好的一天,照例,这心就跟我准备的钻石一样,不仅恒久不变,还坚固异常。
2005。2。14
婚姻真是美好,有她陪伴的日子更是完美,情人节,她问我今年要送她什么?我对她说,有一天她会发觉我送她最特别的礼物是什么,不过,在她发现之前,我早备好了“基本”礼物礁溪的温泉别墅一栋,以及一棵樱桃树。
2006。2。14
今年的情人节她不快乐,原因我不知道,但我送她一台相机,希望带着它捕捉我们两个生活的点点滴滴,记录美好的回忆,而不是一再莫名的争执。
最后,我的心还是不变的送给地。
2007。2。14
第五年的情人节,应该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希望她能早点发现我每年准备的特别礼物,请不要让这份礼物埋藏在樱桃树下太久
放下纸签,杨水墨愕然的想起那年
“今年情人节你要送我什么?”
“我每年都会固定给你一样东西,不过要你自己去发掘。”
“什么东西啊?”
“我不会主动说,不过你有一天会发现的。”
顿时她全身冷冷麻麻了起来。礼物,这就是他给的礼物,真正的礼物
她发掘了,现在才发掘!
泪滴上了纸签。原来他每年都会送她一颗心,一颗颗怀抱着爱她的心,一颗颗藏在樱桃树下的真心
但既然他愿意送她这样珍贵的礼物,又为什么要做出让她痛苦伤心的事?为什么呢?
茫然不解的淌着泪,看见被砍断的樱桃树边还躺着一本被撕得半毁的日记本,她捧起了这本日记,发现虽然有不少页被撕毁,但留下的文字够教她清楚这是谁的日记了。
他为什么要撕毁自己的日记,还丢弃在这里?
心惊的翻开那未被撕毁的部分读着。
2003。1。10
今天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她的眼睛水亮得不可思议,整个人如其名,就像是一幅古同雅的水墨画,她的名字就叫,杨、水、墨,我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我想我爱上她了,毫无抵抗能力的爱上她了,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吸引着我,会爱上她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她是这么的惹人爱,只是,我从没爱过人,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才不会将她吓跑?
(中间被撕了几页。)
2004。12。23
明天就是圣诞夜了,我告诉父亲我要娶水墨,父亲欣然同意,我知道他同意的理由是什么,但我大声的告诉父亲,想娶水墨不是因为她拥有没有瑕疵的家世,而是因为我想一辈子抓牢她,不让别人有机会抢走她!
2004。12。24
她答应了,她竟然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了,我的心涨满了无法言喻的喜悦,她即将属于我了,我发誓,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此生不管她的任何要求,我都会欣然为她达成的。
2005。1。10
我选择在两年前我们相识的同一个日子结婚,都是一月十号,今天的她好美,是我见过的新娘子中最美的一个,这美丽的倩影我将永远收藏在心中,为了让她保持这美丽的笑容,我会尽一切的努力让这份灿烂永远不要(下面被撕毁了。)
2006。1。14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怎么可能错将另一个女人当成水墨,我真是该死,就算醉到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该错认自己心爱女人的味道,难怪她会生气,一个错误的吻污辱了她,我该如何请求她的原谅?!
2006。6。3
她又生气了,可是我完全不知她为何生气?她变得易怒,我根本无法安抚她,是我做错了什么吗?选是我付出的爱不够,让她没有安全感?但是我真的是全心全意的只为她一个人活,这样不够吗?她还要我怎么做呢?
我第一次对她感到茫然无措了,我该(下面被撕毁了。)
2006。12。9
翰铃,翰铃!
我不懂这个人的名字为什么会一再出现我的生活里,水墨似乎很讨厌她,但她是我的秘书又是父亲恩人的女儿,我跟她只是工作上的关系,为什么水墨会一再提起这个人,甚至为了她不断与我争执?
水墨到底怎么了?是否因为我最近工作太忙了,忽略了她?也许我得放下一些工作,多花些时间陪陪她,才能让她赶紧恢复笑靥。
翰铃,这个女人,我会尽量远离,只要会令水墨不开心的人事,还是少接触为妙,但棘手的是,她是父亲特别嘱咐拜托照顾的人,我无法请她离开,看来只好暂时先忍耐,找到机会再将她调离身边。
(中间有很多页都被撕毁了。)
2007。8。3
我与水墨正式签字离婚了,她泪眼的对我说再也受不了我了,那泪水刺激得我心痛难当,我发过誓的,不管她的任何要求,我都会欣然为她做到,既然她坚持这么做,我答应了,心痛如绞的答应了,但为了将她强留住,我找了借口,立了协议,不让她对外透露我们的婚姻状况,我私心的想要她回心转意,我不能失去她,如果没有她,我会变得行尸走肉,所有工作上的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下面有一大段被撕毁了。)
2007。10。13
出现了一个男人,他叫倪兆,他是一个可怕的劲敌,我害怕他会取代我在水墨身边的位置,我是如此的害怕,害怕到夜不成眠,水墨,别离开我到任何男人身边
2007。11。15
是翰铃,我终于知道,一切都是翰铃所为,她破坏了我跟水墨的婚姻,也为了将我与水墨彻底分离,放出水墨先背叛婚姻的假消息,水墨成了众矢之的,我没有脸面对她,但找还是希望她能听我解释,可惜似乎为时已晚,水墨的心已远离,我的心也碎了。
2007。12。04
(前半段被撕毁了。)我忘不了这幕,他吻她了
他问她是否愿意跟他走,我没勇气听
(有几段文字也被撕毁了。)
这棵树还是砍了吧,因为她再也不会有机会发现我给的礼物了!
(这页的字体将别的杂乱,几乎难以辨识。)
他看见了,看见倪兆吻她,也听见倪兆要她一起去美国重新开始的话。忽地,她颓坐地上,惊愕的眼泪瞬间滑落。她不只误会了他,还伤透了他的心!
他一定大受打击,才会躲起来,他是为了她而逃避,竟然是为了她,这男人的爱是那么的深刻,他却没有表达出来,他看似复杂,其实是个单纯得可以的闷葫芦,他不善于诉情,但不代表他不懂爱,相反的,就是因为太爱了,爱得太小心翼翼,才会爱到手足无措的无法表达自己的心。
而她就这么误会他,误会他不爱她,误会他爱上别人,误会他变得阴险无情,原来不够爱人的是自己,是她,是她一遇到挫折就逃避放手。
相反的,是他一直拉住她的手不放,是他用尽一切挽留住他们的爱情,而她却没“看见”甚至一度对别的男人动摇了心。
然而这所有的错误都不该发生的,她得乞求他的原谅,希望这一切还来得及!深切的望向那间有着他身影的屋子,她站起来拔腿狂奔。这次换她来拉住他手,不让他走远,不让他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