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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铭自此每天都开著名贵进口车,接送巩芊铃上下班。
他没有多问一句为何她住得那么破旧,也不刻意送她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贴心地照顾著她的日常生活,不让她有任何压力。
碑芊铃的脸庞渐渐浮现出不一样的笑容,除了干练,她添了分女人独有的温柔婉约,自信的神情也多了分优雅,看在贝铭眼里,更是迷人美丽。
这日巩芊铃进了办公室,大家连声跟她说谢谢。
“巩主播,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喔!”助理跟她说著。“请我们喝这么好的咖啡。”
“咖啡?”巩芊铃不明所以,她自己都舍不得喝了,何时说过要请客了?
一旁同事也走了过来。“这家咖啡很贵呢!谢谢主播。”
碑芊铃这才发现大家人手一杯研磨咖啡,不禁愣住。
“我何时”她何时有请客了?连自己喝杯便利商店的咖啡都要考虑,哪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一早的香浓咖啡让大家精神奕奕,看来这阵子不会再有人说她穷酸,巩芊铃瞧了瞧自己的办公桌上,除了咖啡,还有一份热腾腾的早餐。
她徐徐笑开,笑得很甜。
贝铭远远地望着这迷人笑靥。
她知道这一定是他做的,而他此刻正满意地看着她的笑容。
他们没多说什么,不过两人间的默契,无人能取代。
晚上新闻开播时间到了,巩芊铃从容上阵,贝铭就在副控室静静地看着她。
她口齿清晰,仪态优雅,条理井然地播报著一则则财经时事,贝铭总会在适当时机给她点建议,巩芊铃也报以笑容,欣然接受。
她的世界多了这个男人,她学会依靠、学会信任,学会享受两人世界的美好。巩芊铃卸下以往筑起的层层围篱,让贝铭走进她的心。
***
“巩主播,明晚‘拥抱最钱线’的主题确定了吗?”工作人员问著。
碑芊铃点了点头。“就照大家的决议,讨论新型的消费型态对产业的影响。”这是大家开会做的决定。
此时见到电视购物部门的经理蜜雪儿前来。
“巩主播,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越来越漂亮了,看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音调不低,让巩芊铃听得有些不习惯。
她好似话中有话,故意强调她与贝铭的关系。巩芊铃甚少在办公室表露她与贝铭的恋曲,她十分低调,不想让自己的私事成为众人焦点。
蜜雪儿看着巩芊铃,眼底有著一丝妒忌。
原来贝铭真的是位如假包换的大少爷,但巩芋铃到底是哪里好,好处竟全让她给霸占了。
“找我有什么事吗?”巩芊铃时间不多,她必须准备等会要开播的节目。
“抱歉耽误巩主播宝贵的时间,想必你最近公事、私事都很忙。”她依然无法释怀,刻意冷嘲热讽。
碑芊铃没空与她闲扯,拿著手上的资料便准备要离开。“有话快说吧!我要上节目了。”
“是这样的,我听说明天贵节目要探讨消费者新的消费型态。刚好最近购物台在举办周年庆,有很多新活动,我想趁这个机会”
“你要在我的节目上打免费广告?”巩芊铃直言打断。
“巩主播,话不是这么说。”蜜雪儿脸色稍变,巩芊铃说话也太不留情面了。“现在电视购物也是一项受广大消费者喜爱的购物方式,我只是想藉贵节目让更多观众朋友认识电视购物,你有必要把话讲得这么难听吗?”
“蜜雪儿,你误会了。我话中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告诉你,我们节目向来不替任何产品或频道背书。”
碑芊铃公事公办,即便是同台节目也不护短。
这是新闻从业人员的职业道德,秉公报导一直是她坚持的。不过听在早对她有偏见的蜜雪儿耳里,却相当不是滋味。
她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多曝光自己的购物频道,好冲刺业绩,这女人需要这么趾高气扬地纠正她的不是吗?不要说她们现在可是任职于同一家电视台,况且现今电视购物本就是一个热门的消费管道,她没必要这么自以为是的高调拒绝吧!
碑芊铃赶著上现场节目,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蜜雪儿身上,她节目的忠实观众群就是因为她向来报导公正,拿起资料,巩芊铃急往棚内走,没空多解释。
两人观念不同,出发点也不一样,蜜雪儿悻悻然地看着巩芊铃的背影,神情相当不悦。
***
“各位观众晚安,欢迎您再次拥抱我们最钱线。”巩芊铃也幽默地改了开场的台词,她现在可不想让贝铭专美于前。“现在为您介绍本节目的特别来宾,首先是每集都想露脸、赚走不少车马费的贝铭先生。”
坐在一旁的贝铭闻言爽朗笑开,其他来宾也哈哈大笑,巩主播进步了,会在节目上损人了。
碑芊铃对于贝铭出现在节目上一事早已释怀,她不怕自己的观众群被他抢走,反而还要与他一别苗头呢!
“我们现在开始今天的节目内容”她不但恢复往日主持水准,更让节目有不一样的崭新风貌。
贝铭和她的搭档有著别人难以取代的默契,节目内容也丰富许多,他们加入了现场callin桥段。
“现在我们开放观众打电话进来分享您的经验。”巩芊铃等著工作人员转接电话,却没想到,等到她始料未及的声音。
铃电话声响,转接进节目。
“亲爱的巩主播,你很会主持节目嘛!有没有打算教教大家,怎么逃避债务责任啊?”
这莫名其妙的电话一接通,大家面面相觑。
只见巩芊铃脸色稍稍一变,马上说道:“抱歉,我们接下一通电话”
怎料对方在电话被切断之前,大声说道:“一定要我们用这种手段你才会还钱吗?亏你还每天在电视机前面报财经新闻,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嘟
这通电话很快地被工作人员切断,不过巩芊铃的脸色已不对劲。
贝铭沉下眼,悄悄看着巩芊铃,她的表情复杂难看。
“怎么了吗?”他小声问著。
“没事。”她低声回答,然后再对著镜头说道:“我们马上接下一通电话。”
碑芊铃虽然力图镇定,但贝铭很清楚地看见她眼底的惶恐和忧虑,显然这通电话并不是打来捣乱的,应是冲著巩芊铃而来。
之后的节目,时而见到她有些闪神,面带惊恐,贝铭不断的替她圆场。
直到下了节目,巩芊铃的心情都还没平复。
贝铭拉住了急著要走的她。“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真的没事。”
“你的语气和神情都不对劲,我怎么会看不出来。”贝铭的手掌紧紧握著她,语气关怀又坚定。
可是这样的贝铭,让巩芊铃更想要逃避。她不敢看他的双眼,更不想提及不堆的往事。
她是当家主播、是知名财经专家,每天电视上都有她直播的理财节目,这样的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有什么债务纠纷,怎么可以让人知道她竟然和地下钱庄有不正当的金钱往来?
这样不但将毁去她多年来苦心经营的萤幕形象和事业前途,更将让她成为众人讪笑指责的对象。
大家一定会说,那个电视上讲得头头是道的巩主播,实际上竟是这样一个债务多到数不清、负债累累的作假之人。
包重要的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眼前这关心她的男人知道她的状况。
他是何等身分?电视集团的少东、家世显赫的大少爷,是多少人风靡的对象。
她何其有幸才能够和他在一起,能得到他的关爱和信任。
如果事件爆发,她不仅名誉全毁,更可能会波及到贝铭。
贝铭依然不死心。“如果有任何问题,让我帮你解决好吗?”
“不!”她马上惊恐地说道:“不要,我的事我自己处理就好。”
除了不想波及他,巩芊铃更不想让人留下话柄,说自己接近贝铭是为了金钱洁个目的。
她自小就因为家贫,受尽人情冷暖,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立志,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赚很多的钱、挣一席之地,绝对不能再让人看不起。
碑芊铃拒绝了贝铭的关心,下了节目后,她坚持一个人回家。
那间小屋子虽然简陋,却也是她唯一可以尽情哭泣的地方。
***
深夜的屋内,巩芊铃一个人,只开了一盏小灯。
那张全家福照真的好讽刺,懂事之后,她再也无法笑得那样天真。
但她能怨谁?
未成年时不懂得去法院办理债务抛弃继承,让她一成年,就背负了父亲留下来的恶债。不学无术的父亲什么也没留下,除了债务外就是种种不堪的名声,赌债、酒债什么都欠,巩芊铃的童年从没抬头挺胸走路过。
她知道邻居总对她指指点点,也知道同学总笑她制服没一件是新的,没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因为她总是全身脏兮兮、一身破衣。
童年的阴霾让巩芊铃日后变得相当保护自己,她力争上游,念书时就开始兼差打工,加上奖学金,她怎么样也要凑足学费拿到学位,因为她知道那是她翻身的唯一机会。
家徒四壁的她,唯一的摆饰品就是衣柜里一件件亮丽的套装,不为了炫耀,只为了不让人瞧不起,不让童年的阴影重现。
家中的债务时常压得她喘不过气,破碎的家庭让她更想要有一个依靠,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啪答!泪珠开始成串落下,急促的电话声响打断她的思绪,她接起后又是一阵惶恐道歉。“不好意思,我一定尽力,你们不要坏了我的名声我不是故意拖欠,实在是”
碑芊铃的声音无助地回荡在阴暗的房间里,她费尽心力维持她理财专家、财经主播的形象,有谁会了解,她每天都过著被钱追的日子,每天都忧心挣扎,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虚伪,人前一个模样,人后又是一个样。
这样的她,更加不敢面对那个愿意宠爱她的贝铭。
她要他只看见自己专业优雅的一面,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能解决所有的事。
她不要贝铭知道这些不堪的事实,如果有一天他们两人会有结果,她要清清白白、风风光光的和他步入礼堂,要后头没有一点耳语、没有对著她指指点点的人。
叮咚!突然有人按了电铃,巩芊铃一慌,不知该不该开门。
“是我,开门吧!”是贝铭的声音,巩芊铃松了一口气,连忙把眼泪擦干。
她开了门,掩不住紧张。“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
“以为是谁?”贝铭在门口,替她带来了宵夜。
“没有、没事。”她怎能告诉他,她本以为是来讨债的人。
贝铭进了房间,将宵夜放下后,缓声问道:“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真的没事。”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贝铭不再追问。“好,没关系,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他二话不说,再度将巩芊铃拉入自己的怀中。
一样的力道、一样的温度,巩芊铃趴在他胸前,想要放纵地大哭一场,却又用尽力气忍住眼泪。
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无助,她要等到事情通通解决,再好好的跟他谈恋爱。
不过贝铭并不想等到那个时候,他摸著她的长发,柔声道:“今晚我陪你。”
碑芊铃本要抬起头,硬是被他压下。“我说过了,要学会依赖我。”
她的侧脸紧贴着他的胸膛,他的掌心抚著她的长发,力道刚刚好,不容许她拒绝、不让她彷徨,就是要她依靠著他。
碑芊铃心底一阵悸动,在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这个男人无条件地给她温暖、给她肩膀依靠,他不咄咄逼人的问她事情原由,也不勉强她说出实情,这样的贝铭让她心动,她伸手环上了他的腰,交出了自己的心。
这晚,贝铭拥著她一同入眠,上回他来时,已经知道巩芊铃一定有债务问题,不过既然她有难言之隐,他便不再追问原由。
他知道事出必有因,如果她不愿意说,他会耐心的等,等到她有一天愿意亲口说出全部的事情。他的双臂紧扣著她的身躯,让她的背贴在他的胸怀,闻著她的发香,贝铭轻轻吻了她的耳背,道了声晚安。
碑芊铃在他怀中睡了,或许今晚不会再有恶梦,或许在梦中,她可以梦见和贝铭美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