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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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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一直把他当弟弟。

    爱情是什么时候追上她的?

    是因为她一直没防备这个弟弟的关系吗?

    阎奎和她考上同一所大学的时候,那年她刚升上大四。那一天带他到大学校区认识环境,顺便参加系学会举办的迎新餐会。

    “喂,时间还早,陪我去看mtv好不好?”

    司以若深知他的个性,强势的他只是嘴巴上询问,实际上摩托车已经驶向西门町的方向。

    他怪怪的,其实她有察觉到。

    因为阎奎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太用力,而且走路时也没有低头看她,就只是紧紧握着她往目的地走。

    司以若当然觉得痛,可是没有说出来。

    比起所有的不适,她更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躺在软卧沙发上看电影时,阎奎怪异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她还以为自己靠在一块僵硬的石头旁边。

    于是她悄悄退出他的怀里,以为他想独处。

    没想到下一秒,他竟然像狂风席卷似的用力将她攫进怀里。

    狠狠撞进他胸口的司以若痛得眼泪差点飙出来。

    “你跟那个范静章是什么关系?”

    她诧异,仰头看他。

    却发现脸色僵冷的阎奎也正俯低俊脸怒眉凝睇她。

    “刚刚在学校的时候我跟你介绍过了,静章是我的同学。”

    “静章?!”

    “他是我的好朋友,我这样叫他并没有错啊!”“他还真殷勤,还陪我们逛完整个学校。”

    “刚好碰到了嘛”

    “后来他甚至赶来我们系上的迎新餐会凑热闹!”

    “就在他家附近啊。”

    哼,借口还真多!阎奎气得差点没磨牙“你看到我们学会会长对他的态度有多么热忱尊敬吗?”

    司以若悄悄叹息,这家伙真的要气炸了。“静章连任了两届学生代表会长,人脉比较广。”

    闻言阎奎果真僵硬到不行,全身的神经紧绷到最高点!“范静章就是学生会长?而你竟然在他身边当了两届的副会长却完全没告诉我!”

    “你忙着联考啊!再说我不认为这种小事需要特地拿出来说。”

    仰头凝视他,翦水的眸光在mtv室里幽暗的灯光闪映下显得格外晶亮。

    但是他却转开俊脸不看她,迳自起身开门离去,沙哑地扔下一句“我出去抽烟。”

    独自待在包厢里的司以若不记得自己到底等了多久?

    他一直没再回来。

    可是影片依然播放着,一片接着一片。

    她知道,他仍然在外面。

    只是不愿意进来。

    司以若记得自己在睡着前好像哭了。包厢的冷气有点强,她蜷缩身子睡得极不安稳,直到一股暖源偎近她,惹来她一阵满足的喟叹。

    “告诉我你跟范静章没有关系。”

    吹吐在她脸颊上的气息,好舒服。

    “保证你的心从来没有一刻离开我!”

    这么温暖,不要走!

    半睡半醒的司以若搂着他的颈子,只求他别把自己所冀求的温暖给带走。

    模糊中,他开始亲吻她

    司以若呜咽抗议他的粗鲁与强悍,而在他转为温柔缱绻的时刻给予热烈无私的回应。

    渐渐地,他印在她唇瓣里的低吟和喘息让她为之迷醉。

    她想聆听到更多!

    来自阎奎的喘息,那么诱人,充满挑情意味。甜蜜回荡在她耳畔,像是给她最大的赞美与奖励!

    能把阎奎挑起的,是她。

    他喘息,因为她的吻!

    他心旌情动、浑身紧绷,是她温柔抚摩的双手带来的魔力

    阎奎知道吧?他一定知道的!

    自己就是他最渴求的爱人。

    被体内窜起的热浪熏得她意识都迷蒙了,亲吻变得大胆,对他的爱抚也饱含挑逗。她晓得如何向他索讨更多

    “老天!”

    埋首在她颈项间的阎奎闭眼吐出一串听似懊恼又似遏抑的低吟声,备受撩拨的他紧抱着怀里极尽性感的可人儿,欲望在体内叫嚣,让他连说话都显得暗哑。

    “你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

    司以若紧攀着他,仰头在他怀里温柔甜笑。“半睡半醒着,我喜欢这样爱你。”

    “你别玩火”

    “我不是小女生。”

    司以若打断他的训示,轻启双唇含吮性感滑动的喉结。

    他欲火高张的吟哦一声,撑抵在软卧上的手肘一时间竟支持不住自己的重量,倒在佳人身旁。

    司以若埋首在他的肩胛下,悄悄藏起唇边飞扬的一抹笑。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纵使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的实战经验,但是该有的知识常识她早就具备。

    再说,亲密的爱抚与挑逗,他们不是早就尝试过了?

    “阎,你害怕吗?”

    小手钻进他的衣服底下,轻柔如羽翼般的抚摩宽阔温热的胸膛。

    “你在说什么傻话!”

    他闭眼,咬唇忍住脱口而出的呻吟。

    从来没有告诉她,其实自己爱煞她抚摩自己的方式。轻轻柔柔,每一个抚触仿佛饱含了款款深情,让他感觉自己被她深深地宠爱着

    男人同样想受宠,却嘴硬的不肯说。

    而她,他的爱人,察觉了这一点,并且无私的给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敢动啊。”她依偎在男人怀里娇羞浅笑,怜爱似的仰首啜吻他紧绷的下颚。“你忘记怎么做了吗?”

    可恶的女人!“少得意!没人告诉你男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吗?”

    “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不记得我在你房里帮你家教的细节。”

    闻言,阎奎俯首笑枕在美丽柔软的双峰上。

    “当然没忘,我亲爱的家教老师,你教的每个动作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其实以他的资质,想上哪一所大学就上哪一所,学历文凭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探囊之物,哪里需要什么家教?

    不过他十分乐意接受来自邻居姐姐的爱心教导。

    每个星期二、五的家教之约,偶尔因为复习进度不足就需要星期六的“补课”

    地点是他的房间,教导的位置则是随性。

    书桌旁甚至是书桌上,或是狭窄却柔软的单人床上他当然是个好学生,但是大部分的时间却是阎奎反客为主的给予司以若一些“指导方针”正所谓学海无涯、求学若渴,家教和学生同样好学。

    “我都考上大学了,你还需要教我吗?”

    趴伏在司以若的双峰上,阎奎温柔抚摩掌心下的高耸柔软,眷宠的啜吻她美丽潋滟的唇瓣。

    “你不需要我了吗?”

    他顿了下,直视她的眼,坚定的语气宛如箴言。

    “永远都要!”

    司以若扬起娇羞浅笑,毫不犹豫的投入他的怀抱!

    那一天,那一夜,在播放沉闷电影的mtv室里,亲切的家教姐姐慷慨给予如愿考上大学的好学生最甜美的奖赏。

    当阎奎深深进入她的那一刻,司以若屏住呼吸,紧攀着爱人的颈项感受初尝那份紧窒的幸福感

    笔直而强烈的穿透她,深刻撼动她的心!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原本安静的办公室,阎奎和司以若迅速对望,他静默不语地看着她。

    司以若率先撇开视线,按下手机的接听键。

    “喂?”

    听见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她直觉地瞟了阎奎一眼,压低嗓音微侧过身。“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不远处的阎奎并没有错失她规避似的神情与态度,这让他深邃的眼眸瞬间转为凌厉。

    “我没忘,我的记忆力有这么差吗?你把我当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啊?”讲电话的她忍不住轻笑出声“知道,下班后我会在公司楼下等你。”

    接着,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迅速瞄阎奎一眼“我看还是改跟你约其他地方好了,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公司楼下不方便停车嗯,好,就那里吧,下班见。”

    币断了电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敢望向阎奎的脸。

    司以若提醒自己,她完全不需要觉得心虚啊!

    心虚什么呢?

    别的不说,她跟阎奎之间还有任何互信互爱的誓约吗?更何况自己拥有完全自主权,她当然能够自在不受拘束的跟任何朋友约会碰面。

    只是

    今晚碰面的对象身分太敏感,甚至曾经对他们两人的婚姻造成冲击与伤害,所以她下意识的不希望让阎奎知道。

    是这样子吧?

    沉默持续着,直到他先开口“有约会?”

    “没什么,以前的旧同事吃饭碰面。”

    “让我猜猜看,我认识对方?”

    司以若停顿一下,口吻轻轻的。“应该不认识。”

    阎奎呷了口烟,状似悠哉而惬意。“那个人该不会刚好姓范吧?”

    她不说话。

    “要不要现在放你假,让你出去购物?”

    司以若不解,颦眉仰头看他。

    阎奎微扬嘴角,此刻的他看起来既开朗又坦然

    与他内心深处狂嚣的森冷形成强烈对比!

    “你今天的穿著不太适合夜晚的约会吧?”

    闻言,她低头看了自己一身深褐色中规中矩的套装及膝裙。

    “毫无性感可言,完全激不起男人潜藏的欲望。”

    不知怎的,她大为恼火。

    “承蒙你费心,但是我跟那位同事只是单纯的聊天吃饭!”

    “范静章?”

    司以若蓦然噤声,瞪着他。

    阎奎的笑颜仿佛更灿烂了“看来我猜对了。”

    “你怎么知道”

    鳖异的,他并没有说话更没有做出任何企图打断她的举动,只是优雅地捻熄指间的烟头,却让她没有勇气再讲下去。

    解释啊,替自己澄清呀!

    她的嘴唇嗫嚅了半晌,却只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我跟静章并没有”

    “不用说了。”

    她思绪杂乱的咬唇看他。

    阎奎笑得朗飒“准你早退,快去挑件性感的衣服吧!”

    “你是认真的?”

    “什么认真不认真,上司给你的福利,一般人都会开开心心的接受吧?”

    “你你真的希望我穿着性感的衣服,在静章的面前挑起你所谓的‘男人潜藏的欲望’?”

    “我想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异于往常的惊喜的。”

    她想听的不是这个!

    凝视阎奎仿佛毫不在意的倜傥侧脸,司以若没来由的从心底窜起一股气。

    霍地,她冲动抓起手边的记事本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颇具气势的与他隔着桌子对视。

    “还不走?”

    司以若暗自咬牙,努力挤出专业严肃的笑容。“我想在早退之前,至少该把工作交代清楚。”

    “不用了。”

    “请你耐心听,你会感谢我的。”

    阎奎被她挑起兴趣,飒眉微挑。

    “早上八点整,瑞林公司的二千金打电话找你,想问你什么时候要实践陪她逛街的承诺。”

    “她还当真啊?”

    司以若忿忿地瞪着笑脸轻佻的阎奎。对方岂只当真,还认真呢!

    “八点十七分,一个自称kelly的模特儿说有事要找你,请你今天一定要跟她联络。她说你在半个月前就答应会找她出去玩,如果今天再食言的话,她就跟你断绝关系。”

    必系?僵冷地扫他一眼,她倒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哦。”

    “不过kelly小姐在下午三点又打电话来,说她多晚都会等你的电话,请你一定要和她联系。”

    阎奎悠哉地看了看手表“已经四点三十分了。”

    “是的,所以你该打电话给kelly小姐了。这是她的手机号码”

    “我是说你如果再不去买衣服,跟范静章约会的时间就快到了。”

    镑说各话的两人忽然陷入一片静默,司以若身形紧绷地瞪着阎奎,他却撇开俊脸完全不看她。

    毫无道理的,她突然感到一阵雾气涌进眼眶

    绝不能在他面前落泪!

    司以若悄悄吸气,倔强的不想让阎奎看见她掉泪而弱了自己的气势。

    “另外还有其他十位女士来电要求你回复。”

    捏握记事本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花名册,司以若仿佛又重新经历当时接听电话时的心情,俏脸没来由的一黯。

    小道消息说得没错,他猎艳的名单比公司的财务报表还要长!

    别再想了,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甚至连吃醋嫉妒的理由都没有了。要知道,身为贵公子的他现在交往对象的条件可没有一样她符合的!

    自己早就不是阎奎想要的了

    “我把她们的谈话内容与电话抄在”

    阎奎忽地转头看她,紧蹙的眉心说明了他此刻的烦躁不耐。

    司以若干脆不说了。

    又睨了她一眼,他默然转开视线。

    “我放在这里,你自己处理。”

    她冷漠着脸色转身想走,却听见身后一个低沉的嗓音压抑似的响起

    “所以你当初真的是为了范静章离开我?”

    僵了僵,她忍住回头的冲动。

    瞪着她的背影,阎奎等待任何一丁点声响传来。

    像是理由薄弱但仍能对他产生影响的反驳

    只可惜他却没有等到!

    “我先下班了。”

    原本慵懒坐在牛皮椅上的阎奎霍地站起,隔着办公桌精准攫扣她的手腕。

    司以若吓了一跳,仰头瞪他。

    阎奎居高临下地细瞅她的每个表情、每个反应,知道自己吓着她了,只见他冷峻的脸色稍霁。

    我不是故意发飙吓你的,所以别露出这种惊恐的表情好吗?

    但是说出口的,却是完全不相干的话。

    “把你的记事本拿走,我有她们的电话。”

    司以若一愣。

    原以为自己在阎奎的眼里看见很多复杂的感情,包括了懊悔与歉意,期待他开口说些什么话来打破令人难以忍受的僵局,没想到竟然是

    “是吗?那么请你记得和她们联络,这些女人都在等你。”

    司以若甩开他的手,再也不想看到他,迳自走回自己的座位低头整理东西。

    “既然你允许我早退,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直到开门走出这间办公室,她都不曾再看他一眼!

    阎奎像个雕像伫立在办公桌旁,聆听她窸窸你的收拾声,再听着开门关门的声响。

    当周遭完全陷入静默,他抡起拳头砰然重击办公桌的桌面,所有东西都为之震动!

    颓然坐倒在牛皮椅上,深深喟口气,阎奎疲惫似的摊开掌心抹了抹脸。

    她变了。

    从前只要他为了范静章吃醋发怒,她总是流露出急于解释的模样。虽然有时候辩驳的理由在他耳里听来着实勉强,可是那急切重视他的神情胜过任何言语!

    他总是被她的表情与眼神说服一切。

    直到那一天。

    司以若就像今天这样,突然沉默、不辩解了。

    那天是他们签字离婚的日子!

    正当他陷入记忆深渊的时候,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是一楼总机的声音。

    “阎先生,您的秘书司小姐刚才离开公司前有留话给您。”

    阎奎心神一振,挺直肩胛。

    “她说了什么?”

    “司秘书说她忘了转告您,有一位lisa小姐会在四点五十分上楼找您。lisa说她一个月前就和您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共度晚餐。司秘书想提醒您,别忘了今晚的晚餐约会。”

    阎奎恨怒的重重吸气,再度将脸埋进掌心里。

    忽然,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不自觉地抬起头。

    她刚才故作冷漠,一再提醒他与哪些女人的约会

    懊不会是在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