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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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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放松,狂野的周五夜晚,最有可能出去狂欢的女人——花美玫,此时却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秀丽的眉轻皱着。

    “rose,你真的不要紧吗?”小伍刚准备完一星期的食物,从厨房转出来,看到花美玫仍瘫在沙发上。

    “没事”花美玫敷衍地摇动纤指,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感觉喉咙有些发痒疼痛。

    “现在还没十点,诊所还没关门,我带你去看医生还来得及。”小伍不太放心,听说这一波流行感冒很严重呢!

    她只是有的流鼻水,有的头痛,有的全身无力而已。一点也不严重。她继续自欺欺人。

    “看医生又没有多可怕,你又不是小孩子。”小伍深知花美玫有莫名的医生抗拒症。

    “快点起来。”小伍又催促一声。

    头痛欲裂的花美玫觉得小伍的声音像催命符一样,终于,她受不了了“讨厌,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你赶快走啦!”

    “好吧!你好好保重,多喝开水。”小伍不死心地交代,要不是上班时间快到了,他肯定会留下来照顾她。

    “快去上班吧,小心迟到被扣薪水。”她头也不抬地道。

    终于听到关门的声音,她倒回沙发,继续维持沙发马铃薯的姿态。

    可是头痛的感觉像是无至尽的蔓延,像针刺着她的脑袋,可恶!她不是向来身体强壮,怎么会感冒呢?突然记起卧室抽屉里还有感冒药。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还没走到目的地时,门铃尖锐地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身体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烈,短短的几步距离让她的心脏跳得厉害,一时没有力气走路,她只得先靠在墙上休息。

    “叮当——”门外的人不死心地继续按着门铃。

    她没精神去理会来者何人,现在她只想吃完感冒药,然后再倒头好好睡一觉。打定主意不去理会电铃声,她气喘吁吁地回到房里,翻遍床头柜却遍寻不着那该死的感冒药。

    “shit——”她倒在床上咒骂。

    这是上天要惩罚她,惩罚她长久以来的任性,自私,玩弄男人,虚伪天呀,说起来她的原罪还真不少。

    一份钟,三分钟,十分钟——

    电铃声已经响了十分钟,每个声音都在敲击她的脑袋。

    “shit——”看来不开门似乎不行了,她再度像乌龟爬行般地前行,心里却只想着要如何处理门外的人。

    “王八蛋,杀千刀的”开了门,还没看清来人就开骂,可是才说两句,她就感中气不足,身体一软,只得倒在门上。

    门外的冯至刚一看到白着脸的花美玫,心神慌了一半,再看到她瘫软的身子,简直把整个魂都吓飞了。

    他将她搀扶进门,小心翼翼的放在大床上,大掌探着她额头的温度。

    “别量了,我没发烧。”她星目半闭道。

    他的确感觉不到炙热的温度,但还是不放心地道“温度计放哪儿?”非要用温度计度量他才放心。

    依她指示找出温度计,度量时他说道“我带你去看医生。”

    花美玫感到十分不耐,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有两个男人都要她去看医生,医生有那么好看吗?她就是不去!

    “不要。”她声音虽然微弱,但态度坚决。

    “感冒这么严重,一定要去。”他的态度也十分坚决。

    “你再说要我去看医生,你就永远不能踏进我家。”他睁开眼半恐吓道。

    拗不过她,他只好改口说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去买感冒药。”

    临走前,她倒了一杯水要她服下才肯离去,出门前还频频回顾,始终放心不下。

    望着他眼眉中的担忧,她好想遮住他的眼睛,不想接受他关心担忧背后所隐藏的浓浓爱意。真是不可思议!她竟被他的关心触动心玄,像是坚持许久的防线一下崩溃决提,她开始怀疑过去对他的抗拒显得毫无道理。

    唯一给自欺欺人的借口是她生病了,生病时情绪总是特别脆弱,也把她的坚固守卫击破,他的爱流进了她的身体,她虚弱地无法将它排除体外,只能任由它慢慢地侵越。

    急急忙忙开车出门,冯至刚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感冒药要买哪一种?出门前忘了问她习惯服用哪一个牌子,也忘了问她会不会药物过敏,感冒已经够惨了,如果还要洗胃,他会更心痛。

    所以他伸手拿了号称迅速吸收的b牌感冒药,某日本药厂的c牌感冒药,强调纯汉方的d牌感冒药,甚至买了小朋友专用的感冒药以防万一。

    柜台的药师看他一脸凝重,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再仔细看清楚购物篮里装了满满一篮地个厂牌感冒药,直觉得这个表情沉重地男人是个大肥羊,觉得机不可失,又推荐了几罐昂贵的维他命,依经验判断这种客人应该会购买,经济不景气,总要把握机会赚钱。

    果然冯至刚慎重的照单全收,由鼓胀的塑料口袋看来,仿佛大采购了回来。

    冯至刚迅速地回到花美玫的住处,轻手轻脚的开了门,见到躺在床上的她,心里又是一阵痛。

    花美玫在睡梦中被唤醒,醒来看见那堆药,一时会意不过来,还以为自己已梦游来到药房买药。

    下一刻她听见冯至刚堆她说“来,吃药了。”手指向那堆小山似的药。

    “你家开药厂的喔?”花美玫没好气地道。

    教她吞下那堆药?门都没有!她只是感冒,又不是癌症末期!

    “我不知道你习惯吃哪一个牌子,所以全买了回来。”冯至刚汕汕地说。

    这个笨男人!花美玫撅着嘴挑了其中一种药,和水吞下。

    真笨!忍不住心里又咕噜一声,一半是埋怨,一半是和着糖的甜蜜在心里发酵。

    甜蜜?这两个字比恐怖电影还让她惊恐。

    喔!这一定是她的幻觉,她是那个从不说爱的女人,怎么会和甜蜜二字扯上关系?肯定是她病胡涂了。

    睡眼朦胧见,她仿佛看见一个宽厚的胸膛笼罩着她,温柔的将她圈入怀里,温暖的感觉让她睡得更沉。

    “玫,起来吃点粥。”浑厚的男声在花美玫的头顶响起。

    半睁美目,一小兵喷着热气的粥搁在她的床边。可恶!这锅粥怎么会发出那么迷人的香味,害她空空入也的胃分泌过多的酸液。

    花美玫半靠在床头,对冯至刚张开小口。“喂我。”

    生病的人行为都退化成小孩,尤其是平时任性惯了的女人。

    “来,乖,小心烫。”冯至刚小心翼翼的说道。

    看她吃下第一口,他的心里溢满了感动与温柔。

    从来没有照顾他人的习惯,向来只有自己照料自己,不要被豺狼般的冯家人吞掉。他将自己照料得很好,很强壮,强壮到感应不到其人类应有的感觉——爱和温柔。

    她将他所有的温柔引了出来,他只想好好地拥她入怀,与她一起体验传说中的天长地久。

    感受到他深沉的眸子透出不可思议的温柔,震的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粥是你煮的?”赶快找个话题聊聊,不然怕自己会被他柔情的攻势淹没。

    “嗯,很简单,只要将水和米放下去一起煮好了。”他揉着她细软的发丝说道。

    “简单?对我来说才不简单。”这对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来说无疑是一种嘲讽。

    “没关系,以后我会常常做菜给你吃。”他又用淹没人的温柔深情款款说道,他已不怕将他满满的爱意表现出来。

    没关系,怎么没关系?刚才她是故意说反话,他却是使高招反击她。

    恋爱的感觉是人类在脑中幻想的,多余的荷尔蒙——

    她在脑中催眠自己,不承认内心产生一丝感动及甜蜜,只相信它是脑袋一时的错觉,昨晚的软弱也是错觉。

    冯至刚放好锅,然后迅速爬上花美玫的床。

    “你干嘛?”她皱眉。

    他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些?等她恢复后,非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不可!

    “休息。”他简短回答,一双手也没闲着,伸出铁臂将他圈在怀里。

    “是我休息,不是你休息。”她的脸被埋在他的胸膛里,说出来的话语有些模糊不清。

    铁臂微微使劲,温柔地阻止怀中的温香暖玉乱动。“我也累了。”向来坚强有力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疲惫,比往常更低沉沙哑。

    “睡吧。”他低语。他的双臂环着她,将他安置在怀中,感受着那股有如获得稀世珍宝幸福感。

    从那之后,冯至刚似乎不知不觉地在花美玫生活中渗透。下班后,他会十分自然地顺道经过她的公寓,然后顺手带美食来引诱她上钩。

    可恶!他为何那么了解她的口味?害她想拒绝却无法抵抗肚子传出来地饥饿声,然后满足又心有不甘地吃着他带来的食物。

    吃完饭后,对她明示或暗示的逐客令,他丝毫不为所动,死赖着不走;然后用他的男色色诱她缠绵几个回合,等到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她已没有力气赶他出去了。

    在他怀里醒来已是常态,尤其是在冰冷地冬日早晨,身边有个人体暖炉,会让人上瘾,过去她怎么从没想过这诏,总是任由手脚冻得像冰棍。

    不知不觉中,浴室里有他的刮胡刀,衣柜里摆着他的西装,客厅里有他看的书报

    他不多说话,却沉默又迅速地攻占她的堡垒。似乎她这个情场斑手注定栽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