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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的狐狸事件让全宫上下的人紧张到了极点,几乎天天都能看到一群御医畏首畏尾的缩在角落里,以便观察我所谓疯症的厉害程度,好去向母后禀报。而很快,继顼王之后的第二个牺牲者就出现了,正是为了出战征讨北方外族而来向我辞行的席将军
若有所思的听完他慷慨激昂的出师陈词,我慎重地点了点头,问出一个我认为很重要可其他人认为一点意义都没有的问题:“对了,爱卿那个引兵犯境的塔杰术勒听说还很年轻啊?”
迷惑不解地看了看我,席将军守着臣子的本份,耐心的回答:“启禀吾皇,臣是有听说那塔杰术勒是番王的末子,年不过二十出头,但骑射之术精干,善治兵,骁勇有谋,是个难得的好对手”清了清嗓子,不小心露出悻悻相惜之色的对方似乎也发觉自己长了敌人的威风,尴尬地红了脸想要改口,但却被我挥手阻止了。
“那朕再问你,这人样貌如何?”
“呃若是传闻没有过誉,应是一表人才吧。”
“那么若是要爱卿与其单打独斗,可有胜算?”
“这——皇上,两国交战非是单枪匹马的儿戏,虽然单凭蛮力臣不敢称勇,可毕竟番人用兵”
“停,不用多说了。朕全都明白了”抬起头,我同情的看了看本朝的第一猛将,为他的命运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以及一瓶清凉的软膏。无视所有人脱窗般的目光,我径自走下龙椅,慢悠悠的晃到席将军的面前,感慨的握着他的手,真诚的望进他莫名其妙的眸中,语重心长的将药膏硬塞到他的手里:“席将军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朕知道你将受委屈了,不过痛苦过后,你们铁定会有幸福的。答应朕,千万不要为了面子想不开,早晚你会有过来人的领悟的。顺便,这药膏是朕吩咐御医们特意为你准备的,呃早知道是要用到你自己身上,朕就多备个几瓶送你了。记得,事后要涂,不然会发烧的。”
“皇上”没有发现御医们铁青的脸色,席将军是个直臣,见我这皇帝如此体恤下属,感动的连声音都发颤了:“皇上如此牵挂前方的将士,臣肝脑涂地也难报圣恩啊!没想到上次出战臣受了箭伤的事您还记得这药臣回去一定好好使用,让肩上的伤早日康复好在沙场为国抗敌——”
“那个”我是觉得打搅席将军的表忠感言不太礼貌,但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我还是有义务提醒一句:“爱卿那个药呃是专门用来涂后庭的。”
“后庭?”脸色略黑,席将军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皇上微臣的那里并没有受伤啊?”
“很快就会了,等被那个塔什么的xxoo之后,爱卿就会明白朕的一片苦心了。”
我可是特意把天书中的具体情况分析了一遍,确认席将军绝对不能“完璧归朝”才厚着脸皮当着众恩把话说清楚的!省得到时候我的爱将钻了牛角尖,想不开。
其实也没什么天书中多少将领被xxoo之后依然作出了丰功伟业,鞍马爱人两不误?况且,我发现,这样一来,还有平息战火,与民休息的效果:“总而言之,爱卿,你放心的去吧,事发之后,朕会皓告天下,你是为了边塞安康而牺牲小我来和亲的功臣”
“皇上在开玩笑吧?哈哈”干笑了两声,席将军甩开我的手,后退了三步。
“不,朕是很认真的。”捡起他丢掉的药膏,我不容分辩的再一次塞到了他手里。
然后谈笑出兵,坚韧如山的席将军,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睁着眼睛给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砸在地上发出好大的一声闷响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受害的人数持续猛增
先是林丞相收到了一封我的密函,打开之后发现是我亲笔绘制的龙阳十八式春宫图,结果连夜发起高烧,三天没能上朝。
我其实也只是觉得向他那么严谨的人,凡事一板一眼,肯定学不会风流韵事,想他天天为国事操劳,若是到了床上依旧满足不了爱人的需要,迟早会沦落到睡冷板凳的惨烈下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可是拼命的回忆天书里的图片,再通过我高超的丹青手笔,活色生香的给他赶制出来的哦!他不领情也就算了干嘛之后每次看到我都溜的比兔子还快害我想问问他那个什么“背跨反起式”是不是真能做到都找不着机会开口
再来就是一直和我关系不合的四弟瑜王,那小子和我出生只差了半个月,一直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就连我当了皇帝也不知道收敛,找到机会就来闹事。不过,在听说他招了一群戏子如府之后,我还是不计前嫌,本着兄弟爱,让内廷总管送了一百多斤老鳖给他壮阳,省得他年少轻快玩坏了身子。后来总管回了述职的时候,鼻青脸肿的被打成了猪头!
我大惊失色,忙问谁那么大胆子敢在瑜王府行凶,打的还是皇帝的使者?
总管老泪纵横的向我诉苦,说是刚传达完我的旨意,瑜王就爆跳如雷,怒火中烧的抓起筐里的老鳖连珠炮似的铺天盖地砸了过来,若非中途一个失策,被其中一只鳖咬死了手指甩不脱,他估计就没命逃回来见我了
“你真的有照朕的话告诉瑜王吗?”不解的皱了皱眉,我这个弟弟再狂妄,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吧?哪有恩将仇报的道理?
“启禀皇上,当时瑜王看到您送了那么多鳖给他,非常震惊的推辞,说他绝对不需要吃这么多补阳的东西,问奴才是不是送多了。奴才立即就照您的话回他,说是皇上有旨,叫瑜王不要只顾自己补,要多多体贴那些陪他夜夜春宵的男官们,就算是躺着不动也会累的,伤了身就可惜了。所以瑜王尽管和他们一起吃,吃不够了宫里还养有的很多,随时给瑜王府送些就是了不要小气”
“那瑜王听完后怎么回答?”
“皇上,您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了”
发展到最后,连一向最疼爱我的二哥瑾王也不幸中奖了。
原因很简单,我某次去瑾王府作客,发现原来的老管家不见了,换上来的是个面貌俊美,容姿飘逸的白衣青年,一问才知道他就是京里人人都在夸赞,手腕高明,深得二哥信赖的戚绍华戚大管家。年龄也不过比二哥虚长四岁,早就是江淮有名的商贾了。只是由于二哥曾经在他患难之际,对一文不名的他伸出过援手,他感恩戴德,重振家业交与几个弟弟后,独自前往京城,愿为仆十年,报二哥知遇之恩。
看王府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我实在不希望因为二哥本人的别扭天性使他错失了如此难得的闲内助。本着肥水不落外人田的想法,我研究了天书中的对策之后,挑了最适合两个死要面子的人的方法——下春药
结果是,好心被雷劈,二哥喜滋滋的抱得美人归来,隔天却还要找我这个大媒人恩将仇报
我都十八岁了,而且是皇帝,是九五之尊!竟然毫无形象可言的被眼冒寒光的瑾王追着绕柱子跑,足足在诺大的御书房里兜了七、八圈,最后才精疲力竭的被二哥拎小鸡似的揪了起来,按在腿上结结实实暴打了一顿尊臀
真不明白他便宜也占了,人也吃到手了,不感谢我就罢了,干嘛一份杀父之仇的样子。看门口从头到尾见死不救抱臂而立的戚管家多潇洒,一直笑吟吟的,脸上放光的看我们“兄友弟恭”那风度,二哥绝对比不上。算起来还是二哥赚翻了呢!以后戚大哥替他心甘情愿的料理一辈子家务,连工钱都充公了,多划算
然而,在二哥按着我打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他顶着黑眼圈,萎靡不振的又一极大可能,谨慎的歪过头,不怕死的追问:“二哥你倒底在气个什么啊?!该不会昨晚呃你是在下面的那个?”
“”旁边的戚绍华闻言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而瑾王的脸色白里透青,青里透紫,紫里发黑,咬牙切齿的酝酿了半晌,下手的力气又加了三成!要不是我聪明的马上露出耐不住痛的样子,假装晕倒的话就不只是趴着睡三天那么简单了
闹到母后终于要还权的前夕,我的素行劣迹换来了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
也不知到底这些事是怎么被加油添醋的传进她老人家耳朵里的,总之在我掌权前,她状似讨好的送了一个娈童给我?!不过十四岁左右的年纪,瘦瘦小小的,和我帅气茁壮的末弟相比,对方就犹如一只吃不饱饭又受尽虐待的奶猫。长得倒是确有做娈童的本钱,干净清秀的小脸,眉眼妩逦,五官端方,若再长个几年,怕是连盛枫都要汗颜。只不过,他那漂亮的脸蛋少了一种名为生机的东西,像个精致的瓷器,完美,却冰冷。
那时候他就默默地跪在殿前,瘦可见骨的背挺得笔直,没有抬头看我,空洞无物的目光不知在思考些什么。我则靠在暖暖的软榻上,审阅母后替我批改的最后一批奏折。直到穿堂而入的冷风吹凉了我的指尖,我才想起,还有一个弱不禁风的男孩跪在门槛前,任由无情的夜风吹冷他单薄的身体,不吭不响。
天书中这种没主见的男宠都是不必理会的跑龙套角色,我也不太在意母后这份小小的礼物。若非我猛地忆起娈童都是在下边伺候人的,我可以拿他练习练习天书上的技巧的话
他估计直到天明被太监们带走,也不会和我这个皇帝有任何的交集。
但我终究是玩味地抬起了头,不屑一顾的看了他一眼。
但我终究是懒洋洋地开口,问了他今生的第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我翻了一页奏折,顺口问道。
“宝儿。”虚无缥缈的声线,却答的勉强清晰。
“谁起的?”我皱眉,好俗的名字,至少在宫里有二十个以上的太监宫女叫这个。
“主子起的。”平静如水又冷淡如冰的回答,带着微不可闻的嘲弄。
“你本来叫什么?朕是问你,你真正的名字。”为母后的文字造诣叹了口气,我随手放下看完的奏折,扬眉抬眼。
“天恒。”他猛地抬起头,直勾勾的无所畏惧的与我对视着,语含骄傲的放大了声音。那一刻,我第一次在这个木头般瘦小到没有存在感的男孩脸上,看到了可以归为表情的变化:“我叫林天恒,皇上。”
“哦”我的脾气向来是对方硬我就软,看他突然一字一顿说得那么有力,我反而呐呐的找不出什么话来回答了,只好勾勾手指唤他走近,准备享用完小受之后,抱着我痊愈的一颗攻心去睡个好觉。
此时此刻,林天恒这三个字在我心中连代号的地位都不具备
我还缅怀着失去的真情,尹冰肃的疼爱
却不知被自己忽略的眼前人,才是天书之中,冥冥里要与我纠缠一生的那个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