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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两堂服饰美学,接下来是空堂加午休时间,舒梅想起再过不久就要服装展了,她到现在却连一张设计图也还没画出来,于是打算利用这时间好好构思一下,便一个人来到了图书馆。
这时大部分的人都还在上课,图书馆内显得幽静且相当空旷,她挑了一张靠窗的位子坐下来,从背包中拿出资料夹,开始仔细地研究起今早罗森给她的设计图。
算一算,他总共给她二十张图,这些看来数量不大的设计图,全部看完竟花了她一个小时又四十分钟,每一张的创意与巧思都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想法与灵感。
结果这一个多小时看下来,令她收获良多,也立即有了这次服装展所想要表现的主题,就是“甜美宁静”名字就暂定为“园思”
正想开始着手画草图,一个人影毫不客气的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她抬起头,竟是张易宇学长!
真不幸!原来他这节也没课。
舒梅忍住叹气的欲望,勉强一笑“这么巧,学长也来图书馆。”
“是啊!这节我没课,闲着没事就到图书馆来找资料。”他瞄了眼她桌上摆放的纸笔。“你呢?准备开始画设计图啦?”
“嗯,服装展就快要到了。”她无心与他多聊,话一说完立即埋首画图。
可惜张易宇似乎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依然像只打不死的苍蝇继续为害人间。
“对了,早上”他欲言又止,拖拖拉拉的好不烦人。
这回舒梅终于忍不住叹息了,却仍不得不捺着性子问:“早上怎样呢?”
“我看到罗森送你来,你们怎么会碰在一起?是他去接你?还是”一大早就看到他俩并肩走在一起,好不亲密的样子,害他早餐都要消化不良了。
舒梅微蹙了下眉“你问这个做什么呢?学长。”
“没有啊!只是关心一下而已。”他道。
“我想不必要吧!这是我个人的私事。”
“我知道,可是”
“学长。”她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很照顾,我也相当感激,可是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学长管得也未免太多了。”三番两次的质问,她已经受不了了,她和他明明没有那么熟,为什么他还能那么理所当然的询问她一些私人的事情?
以前他不会这样的,虽然也曾有几次问题问得太过深入,但一经提点他马上就懂得收敛,绝不会让她感到一丝不愉快和被冒犯。
不像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忍耐已到达临界点了。
“请别再管我交朋友的事了,你只是我的学长而已。”她很难得把话说得这么绝,因为她真的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探了。
张易宇没想到向来柔顺可亲的舒梅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惊愕不已,随之升起的是浓浓的怒气。
她竟为了罗森那家伙而这么对待他!
“我知道也许你觉得我很烦,可是我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要保护你呀!谁知道那个罗森有没有什么不良企图,或许他只是想跟你玩玩而已。”他忍气道。
舒梅听了很是恼怒,冷冷道:“请你不要妄下定论,他不是这样的人。”
“whoknows?说不定他”
舒梅不愿再听到任何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背包一背就要走人。
“舒梅!”张易宇倏地站了起来,大掌一抓牢牢扣住了她的手。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她使劲想抽回,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力气大得惊人,直教人怀疑他是否企图将她的手腕捏碎。
“不放!我话还没说完!”他直视着她,那眼抻专注得令人打从心底发毛。
舒梅越是生气,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冷凝,连声音都寒得像冰。“请你自重!”
张易宇一见她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残余的自制全数崩溃。
他紧紧捉着她的手,低吼:“我爱你呀!舒梅,为什么你从不正眼看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舒梅登时呆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张易宇把握此时,双唇狠狠印上她的。
直到嘴唇上传来温温湿湿的感觉,舒梅才大惊的猛力将他推开,一连倒退几步。
“你”她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舔了下嘴,脸上狠劲未褪。“要打我吗?请便!我不后悔。”
舒梅怔怔的望着他,心中虽然又惊又怒,却做不出来任何有失态之虞的举动,只能愤然道:“你太过分了!”然后咬住下唇转身就跑。
张易宇没有拦她,他知道拦了也没用,反正她的味道他已经尝到了,其他的也不必急于一时,他有的是时间!
他要定她了!谁也休想夺走!等着瞧吧!他不会罢手的。
她人已经走了,再留下去也没意思,他拿起自己的背包正想离开,忽地发现在她刚刚的座位上竟留有一物。
他伸手取了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资料夹。
翻了几页,跳过从报章杂志上剪下来的资料不看,另外还有一些像是影印下来的设计图。
他仔细一看,不得了!全是世界一流的作品,她打哪找来这么好的东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一张张的慢慢翻,竟是越看越不能自己。
那些设计图中所有的剪裁、配色、质料、样式和首饰,无一不是搭配到极至完美的地步,怎么会有人能设计出这么惊人的作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赋与资质的差异吗?
这是第一次,他对自己的作品失了自信,也是第一次他研究别人的作品研究得那么仔细,就好像这些图隐含了强大的魔力,将他的灵魂深深吸入,再也无法自拔
舒梅背着背包,一个人快步的走在夏日的校园中。
灿烂的阳光由树叶的间隙细碎的洒在她脸上,若在平时,她一定会停下来欣赏这充满华丽朝气的一刻,可是现在,她只想尽速离去,回到一个她觉得温和安全的地方。
刚才的事仍教她余怒未熄,她万万没想到看起来斯文有礼的学长竟会做出那么冒失的事情。
前一阵子她就发觉他的态度变得有点奇怪,她原也没多留心,谁知道他竟然喜欢上她了!似乎还把罗森当成他的情敌。
他爱怎么想,她管不着,但一旦他侵犯到她,还是这种程度的侵犯,虽然没有到不可原谅的地步,但她想她是不会再和他说话了,除非有必要。
真讨厌!原来他是一个这么粗鲁又没风度的人,本来她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真是看走眼了。
掏出湿纸巾擦拭着嘴唇,可是他的气味还是隐隐约约地残留在上头,让她的心情一下子低落到了谷底。
这也算是她的初吻吧!虽然四唇相接不过短短一秒,但只要碰触到,对她来说就算是吻了,即使她不愿承认这个吻。
此刻,她突然想起了上次在罗森的工作室里,和他差点就要成功的吻。
如果那时他吻了她,也许现在她就不会那么在意了吧!初吻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她也真是倒楣。
心情不好,下午的课索性不上了,尤其那几节会见到那讨厌的家伙,这下更是说什么也要跷掉!
现在去哪里好呢?
想去罗森的工作室,又怕打扰到他,还是回家算了。
搭乘公车回到了她那个二十坪大的小公寓,还没开门就听到沈舒维在练吉他的声音。
“姊,回来啦!这么早?”
“我没去上课,就先回来了。”她淡淡的道,脱下鞋子放进鞋柜。
沈舒维细心的听出了她的语气和平常不大一样,当下连连追问:“怎么啦?你心情不好啊?发生什么事了?”
“别提了,我不想谈。”她才不要去回想那讨厌的事呢!
“怎么了?姊,我还没看过你这么生气呢!”她的情绪一向是静静的没什么太大的起伏,有些事情即使惹得她不高兴,也很快的闪一下就过去了,他从没见她为了哪一件事情如此在意。
真好奇,他一定要问出来!
“告诉我嘛!姊!”
“没什么啦!只是今天比较倒楣而已。”
“怎么个倒楣法?说来听听。”他不死心的追问。
舒梅拗不过他,只好老实道:“我的初吻,被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给抢走了。”
“耶?初吻?难道你和罗大哥还没有”他们也太纯情了吧!
“就是没有,所以我才这么介意啊!”不然她还可以安慰一下自己,毕竟那个不是她具有纪念价值的初吻。
张易宇真是太过分了!想到就生气!
“原来好了啦!姊,你也别生气了,不过就是个吻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满不在乎地道。
“你说什么?”她瞪他。
沈舒维被她瞪得心惊,支吾道:“本本来就是啊!现在有谁还会去在意这个啊?”
“你竟然这么说!”那可是她珍藏了二十年的初吻耶!被他说得好像一文不值,臭舒维!“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她倏地起身去拿背包,准备回房画设计图,不要理他了。
“啊喂”
被抛下的沈舒维还迟钝得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惹恼了她,正想加以解释一番,却被她进房前的一句:“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给轰得呆在当场不知所措。
六点半,门铃响起。
“姊,罗大哥来找你了喔!”
“不好意思,打搅了。”罗森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用牛皮纸袋包着的东西,对前来开门的沈舒维微微笑道。
“不会啦!你来得正好,去劝劝我老姊,她的心情正不爽呢!”
罗森听了一脸担心,急问:“心情不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舒维耸耸肩“她呀!被讨厌的人给强吻了,气到现在,连晚饭也不吃,还削了我一顿。进来吧!”
“不了,我一会儿就走,你说她”他讲到一半的问话在看到那个从房间出来的人影后全数吞回腹中。
可是,太迟了,舒梅在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后,已然明白了。
她瞪了舒维一眼,走到他面前。
“你怎么来了?”她轻声问着,无法对他板起脸孔。
“啊我是来送这个给你的。”他将牛皮纸袋交给她。
她取了出来,是一卷录影带。“这是什么?”
“在伦敦的一场婚纱展,今天才拿到的,我想给你看,可是在学校等不到你,所以就过来找你了。”
“噢!谢谢。”她道过谢后便不再开口,头一直低低的,看样子她的心情真是荡到了谷底。
面对这种情况,罗森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心里急了起来,好不容易看懂了沈舒维拼命打的pa 后,这才说道:“舒梅,那个你有空吗?介不介意陪我出去一下?”
“去哪里?”她抬头。
“呃”他愣了下,随即道:“就这附近,在这附近而已,好不好?”
“好啊。”她不冷不热的应道,穿上鞋子就和他出门。
他俩来到社区中的一座小公园,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沉静的气氛在这四下无人的时候更觉尴尬。
“舒梅”他忍不住打破了僵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舒维都告诉你了吧?”她抢着道。
他点点头。
“讨厌,他真多嘴。”
她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罗森也连忙跟着坐好。
“你还在心情不好吗?”他低声问着。
她没有回应,只是望了他一眼,许久才点了点头。
“你就那么在意那个吻?”他又问。
“你不在意吗?”她直直的瞅着他,反问。
她这可是在试探他?
罗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道:“我当然在意了,不过与之比起来,我更在意的是他竟然让你这样难过。”
舒梅愣住了。“你知道是谁?又是舒维说的?”
“不必他说我也猜得出,是你那位学长对不对?”
她垂下了脸,不说话。
罗森等得有些心急。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那样,我根本来不及挡。”半晌,她才缓缓地道。
虽然有头发遮着,可是从罗森这个角度,依然可以隐约的看到她眼中黯淡的眸光,他心疼极了,没多想便伸手搂住了她。
“忘了吧!好不好?”
舒梅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抱她,身体反射性的一僵。
罗森自是感觉到了,可是他却无法让自己的双臂松开,不去抱她,她看起来是那么地脆弱堪怜。而舒梅也在意识到抱着她的人是他,不是别人后,渐渐放松了下来,还往他怀中更偎进。
“我也想啊!可是一时之间怎么忘得掉呢?”她轻叹着。
罗森受到了鼓舞,大胆了起来,抬起她的下巴低问:“那么,这样呢?”然后在她唇上飞快的浅啄了下。
舒梅呆了,睁着一双大眼,好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反应。
而罗森在一时冲动后猛然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也是吓得连忙缩手,急急道歉“啊!我对不起!我”
他太唐突了!本来还想好好安慰她,结果瞧她全身木然的样子,恐怕安慰不成,反倒惹得她更生气了。
都怪他自制力太差,真是猪头啊!
“你你不要生气,我真的真的是很对不起,我”
舒梅红了脸,头垂得低低的,久人才轻轻的摇了摇,小声地道:“不会的。”
“什么?”他没听清楚。
“我不会生气。”
罗森一愣,预料中的怒气并未降临,让他的脑袋好一阵子转不过来。
“相反的,我还很高兴。”她头不抬的埋在他怀中轻喃,脸颊上已是满布红云。“我很喜欢你这样吻我”
什什么?!
罗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喜欢他吻她?!
他不是在作梦吧?
“你你说什么?”他连声音都有些在发抖了。
“傻瓜!”她娇嗔。“我喜欢你啊!你不知道吗?”
被他这么一闹,原本灰暗的心情都拨云见日了,舒梅轻靠着他的胸膛,低垂的小脸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
她自己也不知道,他对她的影响力竟是如此地大呢!只是经他一吻过后,心情就突然开朗了起来,他其实也并没有做什么啊!
罗森听了激动不已,觉得四肢百骸仿佛瞬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喜悦,满满的似乎要将他整个人胀破。
他竟是如此的幸运!
忍不住,他大力的拥紧她,再次攫取了她甜软的唇瓣。
这个吻不同于上个吻,这次他吻得很浓、很深,是个热力十足却不粗鲁的吻,密密的似要将她融化在他的气息中。
舒梅被他吻得几乎要晕眩了,沉浮在脑海中的尽是丝丝甜意。她爱极了被他搂在怀里拥吻的感觉,好像对他来说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是比她更重要了,她就像那颗被他捧在手中、真心呵护的唯一明珠。
良久,他才轻轻离开了她的唇,让两个人都得以呼吸。
舒梅双颊早已是一片瑰丽的嫣红,她那细细的喘息听在罗森耳里,令他忍不住又爱又怜,他紧拥着她,竟是片刻也舍不得放手。
“还好吗?”他低下头凝视她,轻问。
舒梅羞得不敢看他,只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答。
罗森瞧她脸红的样子,心神一个不定,再度吻上了她,还在她的眉梢、颈边各处都留下了无数个细碎的吻。
他还是头一次与她这样亲昵,长久以来苦苦压抑的丰沛情感一旦溃堤,就再也不是他的能力所能够止的了。
他的吻越来越狂,舒梅全身热得如火般燃烧,在那炙人的高温不断的往上攀升到一个临界点,即将要爆炸开来的同时,她低呼出声:“啊够了”
罗森一顿,暂缓了渐趋激烈的动作,不过并没有停下来。
舒梅轻喘着,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稍微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够了”
罗森贪恋的看着她娇羞无邪的样子,低覆在她耳边“怎么办?我觉得不够。”
舒梅听了大羞,轻啐:“好贪心啊你!”
他笑着搂紧了她“是啊!我很贪心的,你不知道,我好爱好爱你,一辈子也爱不够你,我希望能拥有你几千几百个辈子。”
舒梅被他语气中的诚挚给感动了,柔顺的任他搂在怀中,一瞬间,她也同样的希望两个人能在一起直到永远。
此刻,对于心意相通的两个人,言语似已不必,他俩就这么静静的相拥在公园的一角,细细体会这一生中从未有过的甜蜜降临。
直到罗森猛然想起“对了!你还没吃饭呢!”
“啊!对喔!”本来她还觉得没什么。但心情一回复后就突然感到好饿。
“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他站了起来,牵起她的手。
舒梅望着两人交握的手,笑得好甜。“我想吃面。”
“好啊!我知道有一家牛肉面很好吃。走吧!”
风雨似已过去
“不见了!不见了!”
一大早,舒梅房中就传出一声声的哀号,沈舒维被吵得受不了,揉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来到舒梅的房门口,他没好气地敲门。
“干嘛呀?大清早的,你鬼叫个什么劲儿?”
舒梅霍地打开了门,满脸焦急。“我的资料夹不见了啦!你有没有看到?”
“什么资料夹呀?”
“就是一本深蓝色的资料夹啊!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她转回房间。继续大肆搜索着。
沈舒维这时才探头看到了她满地狼藉的房间,大大吃了一惊。
没想到他这个一向整洁又干净的姊姊找起东西来竟是如此的恐怖,好好的房间都快弄得跟他的那个狗窝一样了。
“什么深蓝色的资料夹!我不知道啊!”他小心翼翼的踏进去,深怕踩到什么东西而跌个狗吃屎。
“我昨天明明还有看到的,怎么今天就不见了?”舒梅跪在地上,四处翻找着,声音听起来像是快要哭了。
沈舒维又是吓了一跳。资料夹掉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她看起来一副“天要亡我”的样子?她平常不都是很洒脱的吗?
他在房间的另一端蹲了下来,翻着满地的书籍杂志,一起帮忙找着。“什么资料夹那么重要啊?你没收在背包里吗?”
“没有啊!我找过好几遍了,根本不在我背包里。”
“那会在哪里?你昨天回来有整理过背包吗?”
“没有,我只有把素描本拿出来而已啊!我知道了!”
“想起来啦?”他停止翻找,站了起来。
“一定是在图书馆里!一定是的!”她捞起背包甩上肩,对他道:“我先去学校了,早餐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我走了!”说完就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让沈舒维抗议也来不及。
为了让自己早点安心,她还特地搭乘计程车一路飙到学校,可是当她伫立在大门深锁的图书馆前,这才想起他们学校的图书馆不到八点半是不会开的。
没办法,她只好到附近的早餐店去游晃,消磨时间,等了许久,直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回到学校。
没想到,任凭她找遍了整间图书馆,也还不见她那本资料夹的影子。舒梅又急又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那里面可是有罗森给她的设计图啊!有几件甚至还未经发表,要是给旁人拿去了,那如何是好?想当初她还跟郑姊信誓旦旦的保证过的,谁知道她怎么这么胡涂!
呆坐在图书馆里,她又自责又难过,差一点就要软弱的哭出来了。
到底会在哪里呢?她三楼全找过了,服务台也问过了,偏偏没有就是没有,难道她不是在这里丢的?难道是掉在路上?又或者掉在家里不起眼的一角?
正在毫无头绪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喂!姊,是我啦!你东西找到了吗?”
“没有,到处都找不到,怎么办?舒维!”
“别担心啦!总会找到的,它又没有长脚,又不会自己跑掉。”沈舒维以轻松的口吻安慰她。“家里我帮你找过了,没有。你自己在学校再找找看。”
“可是图书馆里也没有啊!会不会是掉在路上了?”
“嗯也是有可能。”
舒梅听了大急。“若真是那样的话,教我怎么找啊?根本就找不到了嘛!”
“那教室呢?你教室找过了吗?”
“不可能在教室的,我昨天自图书馆出来后就直接回家了。我”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打住了话。
“怎么啦?”
“我知道了!可能是在我学长那里!”
她的声音听起来恢复了精神,沈舒维也放心了。“去问问看啊!”“嗯!我要挂了,拜!”
“0k!拜!”
虽然此刻舒梅最最不想见到的人非张易宇学长莫属,但在这种情非得已的情形下,她仍是硬着头皮找来了。
“嘿!梅子,你怎么来了?”
张易宇的同学看见她,都亲切的过来打招呼。“不好意思,我来找张易宇学长。”
她话才说完,四周立即传出暖昧的哦声。
“嘿!阿宇,梅子来找你啦!”
“不错嘛!老天爷可怜你,让你的痴心终于有了回报。”
“就是啊!他不知道哈这位小学妹哈得有多久了”
调侃声此起彼落,弄得舒梅心情更加郁闷。
她都不知道,原来他喜欢她的事早已为众人所皆知了,说不定还成为茶余饭后的八卦主角呢!讨厌透了。
“嗨!舒梅,你找我?”张易宇从教室缓步出来。
见他依然保持着一贯的爽朗笑容,面对她时也不会忸怩不安,态度自然得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似的,他真敢!
舒梅冷下脸,淡道:“我有一本蓝色的资料夹昨天忘在图书馆里了,不知学长有没有看到?”
“哦!那个呀!你等一下。”他转身进了教室,不久拿着一本资料夹出来。“是不是这本?”
舒梅接了过来,翻开一看。“嗯!就是这本,谢谢学长。”基于礼貌,她虽不愿意,却仍是给了他一个答谢的微笑。
“哪里,顺便而已。”张易宇笑道,眼中闪过一抹短暂的眸光。
舒梅却没有注意到,她正忙着检查所有的资料有没有短漏缺少的。
很好,一张都没有少!她收起资料夹,心已安了一大半。
“怎么样?东西都还好吧?”他问。
“嗯!都还在,幸好你捡到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谢谢你,学长。”心情转好,对他说话的态度也变得温和许多,毕竟他帮了她一个大忙呢!她也不好老对着人家板着脸。
张易宇笑道:“早知道你是个小迷糊,我已经习惯了。”
舒梅才放松的心情又因为他话里的过分表露而警戒起来,眼中的笑意骤然消失。
他也察觉到了,勾唇一笑,并没有多作解释,只道:“对了,昨天”
舒梅不让他说完。“我该走了。”她不想听到有关昨天的任何事。
“等等!舒梅!”他一急,伸手抓住了她。
几乎是反射性的。舒梅心底的厌恶疾速堆积,手一抽脱出他的掌握,大眼直勾勾的望着他,一脸防备。
张易宇知道她对自己已失去了原有的信任,讪讪的收回了手。
“抱歉。”他低声说道。“我只是想为了昨天的事情向你道歉,就这样而已。”
舒梅没应声,头一甩转身就走。
“舒梅!”他追了上去。“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克制不住自己舒梅!”
她头也不回。
“舒梅!”他在她身后大喊“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她终于在远处停下脚步,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她终究是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稍微一顿后又继续往前走。
张易宇知道她不肯轻易原谅自己,心下虽然气恼,却也是在意料之中,况且她肯亲自来找他,他已经很高兴了。
“阿宇,怎么啦?梅子好像不理你喔!”舒梅一走,和张易宇交好的同学又过来凑热闹。
他耸耸肩。“她只不过是在闹别扭罢了。”
“是吗?总觉得她脸色不太好耶!”一位女同学细心的发现。
“很可疑喔!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呀?”另一位男同学开玩笑的说。
张易宇心下一惊,表面上却若无其事的白了他一眼“你想太多啦!上课吧!”
眼见老师来了,一群人立即一哄而散。
张易宇却无心上课,刚刚同学的一句话教他心神不宁。
应该不会有事吧?他再三确认过了,那几件的确是未经过公开发表的,而且旁边注明的日期,也不过是不久前的事而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应该不可能有任何发表的机会,说不定连成品都还没有做出来呢!想到这里,他又安下心来,望着压在书本下的几张纸,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