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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顶赐福的时候,夏阳发现了个很奇怪的现象——索朗的孩子特别多!身体有问题的更多!
起初几个还让夏阳误以为是月亮湖的水出了问题,可看着看着她就发现了,其实只有排队在前面的一部分孩子才特别严重,后面的,就慢慢的好了许多,而排队的顺序也像是病晚期,病中期,病初期,以及恢复期和完全痊愈期……
而且,所有的孩子和老人都在前面,孩子又都在老人的前面。
这跟在此之前的其他地方都是不同的……
其他地方,孩子都是父母或者老人陪伴的,队伍里也就自然而然的穿插着孩子老人壮年等等,可这里,前面清一色都是孩子,有些实在太小,就由大孩子抱着。
那画面,非常壮观,壮观到令人心酸难过……
夏阳确实不是什么圣母,不能对谁都掏心掏肺,可她那颗心又到底还是正常,看到高兴的事情会高兴,看到难过的事情会难过,面对如此震撼的画面,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为什么会这样。
但她什么也没问,也没时间问,一群生病的孩子足够让她忙,不过她还是很快就发现了个索朗的大窘境——资源不足,药材匮乏!
入夜的时候,夏阳连病中期的孩子们都还没有看完,而那个丢了大麻烦给她后就不见人影的索朗穆却又冒了出来,让大家散开去休息。
他本来是想走过来的,但半道又有人把他叫走了。
“神女大人……”陪伴了夏阳一天的勒奇儿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夏阳笑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勒奇儿迟疑了瞬,忽就给夏阳跪下了:“神女大人,您能不能在索朗多停留几天帮帮那些孩子?”
阿佳和琪琪也跟着就给夏阳跪下了:“神女大人,您医术高明,心善慈悲,就多留几天帮帮那些孩子吧,他们都是索朗未来的希望……”
索朗是穷的,很穷,看王营就知道。
可索朗的王营靠月亮湖建,又有数条小河相伴,可谓水量充足土地肥沃占尽地利,原本不应该是穷的,至少王营这一块,是不应该穷的……
但这里负担了太多的孩子和老人!
这些孩子和老人从哪里来的,就算没人告诉她,她也看得出来了,是从索朗各个贫瘠地域接过来的,因为病了,或者因为养不了了,所以被接了或者捡了来。
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捡来这么多的孩子和老人,还不被王营各大家族因利益而反抗?
索朗穆!
见勒奇儿三人跪下恳求,那些之前闻讯赶来帮忙的索朗的大夫也纷纷的走了过来,一起跪下恳求。
他们之中,甚至有位八十岁的老大夫!
夏阳还没开口,王室的代表却先皱起了眉头来:“神女大人,可汗和五位王正在王城等着您,接下来有许多事缺了您就办不了。”
“也不急在这几天吧。”夏阳笑道:“你放心,在这里耽搁了几天,回头我在马背上赶回来,倒是你们,到时候可别拖后腿呀。”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那是神女的笑脸……
王室的代表虽然一肚子的不乐意,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何况,这里是索朗的地盘,他就算是王室的代表,在这里说了违背索朗民众意愿的话,也是场灾难。
听说夏阳会多留几天,最高兴的莫过于索朗的民众了。
索朗穆确实有些惊讶,但也不算太过惊讶,可还是忍不住嘴贱的问一句:“为什么要留下来?”
“我只是多呆两天,不是留下来。”夏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纠正他。
索朗穆的脸顿时不好看了:“你就这么急着要赶回王城?姬氏的人没有告诉你,现在在王城里等着你的是什么?”
赞布王提出的神女不能外嫁,要嫁只能嫁给可汗的提议已经流传开了,因为赞布王的人刻意造势,所以消息一出呼声就奇高,而且,不但摄政王,连历来中立的周戎王都表示了附议,群臣支持率更高!
而不论是姬氏的民众,还是昆莫的民众索朗的民众,都终归是西戎的子民,他们当然更希望西戎的神女留在西戎而不是外嫁大华,哪怕,这位神女有大华的血统,是从大华找回来的……
到时候,就算姬氏极极力想要阻止,昆莫宝珠这位新昆莫王拼命想帮忙她摆脱,也是没有用的,民声到达一定高度,王也要失去掌控权!
“你这人真有意思。”夏阳斜目他:“我多呆两天就是留下来,不留下来就是急着回王城……那你三不五时就头痛岂不是也是因为个人特殊爱好故意疼的?”
索朗穆的脸,瞬间彻底就沉下去了,伸手就一把扣住她下颌,恶森森:“你真以为我……”
话到一半,却乍然而止了,面色也瞬间一变,不是华丽二字可以形容。
“嗯?”
夏阳歪头看他,脸被他的指掐得有些变形,但依旧可以看出是一派天真无邪的表情,非常可爱,如果她手里的匕首没有贴着他那活儿的话……
“除了这招,你就不会别的了吗!”
索朗穆气得头顶都在喷火,却没敢动——虽然没看到,但他能感觉到那把匕首非常锋利,只要他稍微有点惊动她的行为,子孙万代就直接彻底的没了!
夏阳笑得眉目弯弯:“招数倒是挺多,可谁让这招最有效呢?你说是吧?”
索朗穆眯眸,寒芒与凶光并射,恶狠狠的瞪着她:“你不想活着离开索朗了?”
“倒也是,那好吧,我只切一半好了。”
“……”索朗穆咬牙,松开手放开了她,可她却没有把匕首缩回去,气得他青筋一下就蹦出来了:“还不拿开!”
夏阳理直气壮道:“我怕你又偷袭我!”
索朗穆气得都笑了:“所以你要一直这么搁着?”一个转念就邪恶了起来,勾唇低首,在她耳边低低暧昧问:“你知道……你的手……现在……离它多近吗?”
“废话,当然知道。”夏阳鄙视的白了他一眼:“近到我一动就能把它整个切下来,怎么可能不知道!”
索朗穆:“……”她到底什么物种!就算是西戎的女子听到这样的话,也会尴尬害羞好吗,可她……
别说尴尬害羞了,脸都没有一点点红!
夏阳这才收回了匕首,一脸郁闷的看着手中的大白狗腿:“可惜我的刀,以后都没法再拿来切肉吃了。”
索朗穆黑脸瞪她——他有那么脏吗?
夏阳却皱了皱眉,转头问身后的零食君:“身上有带酒吗?烈酒。”
“有。”零食君大概知道夏阳想干什么,笑着把就递过去:“就知道您随时可能用到,特地一直带着……这是西戎最烈的酒。”
说着就递给夏阳一个水囊,而后果然看到夏阳将水囊里的酒倒出来洗道刀……
索朗穆的脸更难看了:“臭丫头你……”
“其实我跟你有个地方很像。”夏阳淡淡打断他的话。
索朗穆皱眉:“什么?”
一水囊的烈酒都倒光了,夏阳才满意的把大白狗腿收回刀鞘里,抬眸笑道:“我也有很严重的精神洁癖。”
索朗穆怔了怔,下瞬俊脸五颜六色难看至极,却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抛下一句“明天见”,夏阳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零食君嘴角咧到耳根,默默表示,这件事一定要详细的回报给主子……
**
与此同时,北门关。
赤六等人面色难看的将李靖拦在门外:“靖王,属下已经说过了,北王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我知道他身体不适,不但我知道,父皇也知道,所以才特地派了两位太医随我来……”李靖温声至此便收了,俊脸一板就沉声严厉起来:“怎么?你们连皇上特派的太医都要阻拦吗?”
赤六等人面色难看——靖王真无耻,竟把皇上搬出来!
忽然,李靖面色一变,声音更沉了:“你们这么推三阻四什么意思?莫不是我九弟出了什么事而你们怕责难而瞒着!滚开!”
说话间就猛的动手了,包括他的随行,而那两位随行的太医则吓得赶紧往旁躲。
这时,门开了,面色苍白的李旭身披斗篷走了出来:“三哥这是在责怪我没有亲自去迎你大驾吗?”
冷声不高,却极有贯穿力,一瞬间就让打斗中的众人停了下来,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医更是承受不住的抬手捂耳,感觉那个声音像极了尖细的针在扎他们的耳朵,疼得没法形容!
李靖惊愕转眸,便见李旭面向他们靠门而立,面色苍白,神情憔悴,似乎确实病了很久,不像是装的,可那个充满贯穿力的声音,又是最直接的实力证明,是一种变相的威慑……
“九弟这话说的。”李靖莞尔失笑,抬手便让自己的人退了,自己走向李旭:“我这不是担心你有个什么事被人瞒住了吗?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李旭一声不发,转头回屋去了。
李靖尾随入屋的同时,招了两位太医一起。
赤六等人余光瞥见翎九从外面进来,才敢肯定此时屋里的人确是真的李旭,纷纷暗自松了口气,紧紧盯住李靖带来的那些人。
而屋里……
李旭冷冷一个眼神,就吓退了两位想要问他检查身体的太医。
李靖皱眉,苦口婆心:“九弟,你这样岂不是故意为难他们?让他们如何回去向父皇交差?”
“我已经好了。”李旭冷淡道。
李靖气得都笑了:“你这样也叫好?我不懂医术都看得出来你很不好!行了,别还像个孩子似的闹脾气,你不乐意看到我,我出去便是,别拿自己身体过不去。”
转头又交代了两位太医多见谅之类的,言辞之间满满为人兄长的亲善和无奈,相比之下却是愈发的让人觉得李旭的脾气又臭又冷太不好相处……
李靖出去后,屋里静了好一会儿。
两位太医相视一眼后,才一起走到床边给李旭跪下磕头,一个低声道:“北王殿下,微臣是受老战王之托行这一趟。”
另一个随后也低声,内容更惊人:“太子殿下早已发现北王殿下落了心疾,临终前特命微臣仔细照看,只是没想到北王殿下随后便去了东门关,而后又长驻军中,偶回帝都也从不愿召太医……”
说着,双手奉上一块纯墨色的玉佩:“这是太子殿下临终前给微臣的信物。”
李旭抿唇接过,看了好一会儿才紧紧握在掌心,问那太医:“之前没见过你,你姓什么?”
“微臣姓莫,当年正好顶替庞太医的职。”莫太医见自己算是过关了,暗暗松口气的同时扯袖子抹了抹汗。
虽然来之前心里就有所准备,可真正面对北王殿下的时候,这压迫力还是……超出他想象的太恐怖了些!
李旭记得,庞太医就是已故太子李煜的主治太医,太子故去时也没有动他,本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的,可惜大鱼没钓到,而庞太医却在第二天就坠马车重伤不治身亡了……
后续还有多少事情,太子李煜到底是怎么交代的,只有李年知道,而李年,一个字也不肯透露给他,每次都是用一句“时候未到”来敷衍他。
而另一名太医见莫太医竟然有信物,不禁急了:“老,老战王没给信物微臣……”
“老祖宗要想起给你信物那才奇怪。”李旭淡淡道:“我在战王府见过你……几次。”
那太医怔了怔,差点脱口而出问“你什么时候看到的,我怎么没看到你”,好在关键时刻把话硬生生改成了:“微臣姓季。”
李旭点头,淡道:“既然你们都是自己人,那该怎么说,都清楚了吧?”
两位太医一听,懵了——您还是不打算让我们看!
“你们商量好就出去吧,不要吵我。”李旭说罢,就闭上了眼,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给。
两位太医面面相视,欲哭无泪——碰上这么不用操心的主儿,他们的心也是挺累的。
与此同时……
美其名曰回避的李靖,正在角落里沉声问文西:“怎么回事?”为什么李旭还能及时赶回来!安排在路上的人为什么没把他堵住!
“北王走的确是一线天,可……”
文西面色难看:“刚收到消息,我们的人没拦住……”见李靖面色发黑,忙补充道:“靖王殿下,我们一直错估了北王的实力,他远比我们预计的还要厉害,而且,他身上有支可以五连发的火铳。”
李靖一怔之后,面色更不好看了——五连发的火铳,只有姬氏才有!而且因为造价太高,只有姬氏特别重要的那几个人才有,所以,李旭的火铳是谁给他的?姬氏极的可能性不大!
夏阳……吗?
以夏阳如今在西戎地位,姬氏为她配备火铳的可能性很高,而李旭之前确确实实是去了西戎……
一想到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夏阳的心里已经悄悄然的便有了李旭的位置,李靖就觉得有股气发泄不出去。
抿唇静默了好一会儿,李靖道:“待粮草交接完我们就走。”
“啊?”文西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们原本是打算把北王殿下截杀在半路,而后由靖王殿下揭穿在北门关的替身的身份,扣一个谋害北王的罪名将北王殿下的人一锅端干净,趁机夺取北门关的掌控权,可惜……
北王殿下活着回来了!
原定的计划无法实施下去,可,似乎也不用急着赶回去吧?北王殿下那个样子……明显是路途上受了伤的,他们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为什么要急着赶回去呢?
李靖铁青着脸不说话。
李旭看着是受了伤的样子,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是个套儿让他钻怎么办?不管怎么说,李旭在北门关也呆了几年,他在这里跟李旭硬斗,绝对是以卵击石……
北门关眼看动不了,总不能连帝都的也丢失掉,趁着张皇后正寻杨贵妃的麻烦,李烨那小子又忽然冒出头来,造些麻烦把李诚踩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
他至今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李烨那小子怎么忽然转性的也来凑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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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烨王府。
李烨匆匆进门,直接就把屋里的丫鬟统统赶出了屋去。
屋里只剩自己和沈妙梅两人时,李烨的王爷架子一下就散了,一把抢走沈妙梅手里的绣花扔掉,握住她的手:“梅儿梅儿,怎么办怎么办,二哥回头肯定得生剥了我的皮。”
沈妙梅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眨了半天眼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二哥三哥之前不是一直在争户部尚书的位置吗?今天终于定下来了,可……可……”李烨欲哭无泪:“可父皇最终定下来的人是谢岩柏!”
沈妙梅反应过来,却错愕了:“谢岩柏不就是您舅舅……吗……”
好吧,她明白了,诚王和靖王争得头破血流的位置,最终竟然又一次很神奇的落在了他们家烨王这儿……
不过,她很快淡定下来了,迟疑了下,还是道:“王爷觉不觉得……好像有只看不到的大手在背后推您?”
李烨愣了一愣,愕然了,而后又囧了:“梅儿觉得我是那块料吗?”
沈妙梅抿唇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臣妾所以为的大帝王者,是一人为天,大权在握,审时度势,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心宽以容天下,胸广以纳百川者……”
为王者,不一定博学,但不能缺乏常识,不一定都得会做,但一定要会用人,应该有气魄,有口才,要善于招揽人心……
李烨这个人,气魄确实不足,但口才还勉强凑合,而且他并不缺乏常识,当然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很有自知之明!
因为有自知之明,所以他特别肯听别人讲,肯用擅长之人,肯招揽人心,并且,他能力或许平庸了些,但从不糊涂!
李烨错愕的看着沈妙梅:“梅儿你……你什么意思?”
“九弟妹远在西戎也不知吃穿习惯不习惯,改天我给她做些小鱼干之类的捎去吧,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家乡的口味。”
“哦哦,啊?”为什么忽然说到九弟妹那边去了?
沈妙梅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李烨,继续道:“王爷也给北王捎些茶叶之类的吧,嗯……还是迟一些,等我给他做两身夏裳和战靴再在一起带去。”
“哦……啊?!你为什么要给那臭小子做衣服做鞋!”
沈妙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因为北王娶了九弟妹这么个还不懂顾家的孩子多半衣服鞋子都不够穿,太可怜!”
“……说的也是。”
“……”
算了吧……
九弟那种战场上很精明的人,过起小日子来还不是白痴一个!他们家王爷嘛……好歹还是会过小日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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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在索朗呆了五六天,便不得不启程上王城了。
期间赞布阿美的堂哥堂姐碍于民声怨言,压着赞布阿美来了两趟请夏阳去赞布做客,但夏阳都婉拒了,气得赞布阿美差点没又跟她吵起来……
上王城的路一路无险,但阻力很多——西戎子民对神女太热情,知道夏阳走的是哪条路后,早早就蹲守在了那里,求赐福的求赐福,塞特产的塞特产,浪费了很多时间。
原本急赶不过十天的路程,夏阳愣是走出了一个多月,等到达王城的时候,已近六月天转热了。
数月不见,王城民众的热情非但没有削弱下去,还比当初更甚了。
夏阳纠结了下,还是硬着头皮马背过长街,不躲!
果然……
不躲的后果就是,一路摸脑袋到天黑!
等进到王宫的时候,满朝文武的脸都是黑的……
“神女大人,恭候大驾多时了。”赞布王老脸最黑:“本王还以为,要再等三五天才能见到你。”
夏阳直接当他不存在,一脸疲惫的与小可汗见礼后问:“有什么重要到一定要现在说的事吗?”
众人一愣,小可汗也是呆了呆,而后摇头:“暂时没……”
“那就等我睡醒再说,回见。”
夏阳说罢,扭头就走了……走了……
满朝文武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出门去了。
“这这这……”
有人气愤她的态度,可一想到她的身份,愤怒的话就喷不出来,憋得一脸内伤。
不过,最难堪的,还是赞布王……
他黑着一张脸转头与小可汗道:“可汗……”
小可汗却是被憋坏许久了终于被解锁了似的,一蹦离座就跑了,头也不会的传来个越去越远的声音:“有什么事情等神女睡醒再说,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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