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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矮桌边的尤素然先喝了口鲜乳,让整个口腔沁满乳香,滋润喉咙和食道,再拿起面包凑近嘴边咬了一口。
“早安。”展鸿沙哑的嗓音在离矮桌不远的床被间响起。
“唔”尤素然将口中的面包咽下,才回应他:“早安。”附上一抹甜美的灿笑。
“你醒来很久了?”
展鸿侧趴在床,眼睛里满是她衣着整齐的美丽身影。看见她已梳洗过,甚至还外出买回早餐,不禁暗怪自己没早她醒来为她送上早餐。
“嗯,以今天来说,也算是很久了。”她望着他,微笑地举杯再喝了口鲜乳。散乱的发、微青的胡髭、惺忪的眼,他看起来好可爱。
“今天的太阳升得真早”他眯着眼先是瞥了她床边的小闹钟一眼,再看向落地窗外的阳光,然后又将视线投回她身上。晶亮的眼、粉嫩的唇、红印满颈,她看来真是可口。
她又咬了一口面包,淡淡地说:“那是夕阳。”声音里带着笑。
“夕阳?”他瞠大眼,不敢置信地看向窗外,又快速地把目光调回她脸上“你床头的闹钟没坏吧?现在几点了?”他到底睡了多久?
“下午四点十三分。”她从他眼里读出疑问,瞥了眼闹钟“你大概睡了三十六个小时。”
自前天夜里的同眠之后,她已比他多醒过来一次。啊,前天夜里不小心回想起的景况,令她双颊涌上羞赧的燥热。
“三十六个小时!”
难怪他口干舌燥得像是吞了颗臭掉的鸡蛋,内急得几乎爆炸,他挣扎着要起身,这才发现他身上穿著簇新的t恤、内裤内裤尺寸有点大,看来她不是很擅长购买男性衣物。
她又喝了一口鲜乳,试图降低颈背上突升的体温“我常常担心的去探你的鼻息呢,还好你只是熟睡。可是我出门买东西也不敢耽搁太久,总是快去快回。”
她尚未完全适应已急速变化的亲密关系,所以难免感到有些不自在。不过,她害羞地想,她真的很喜欢他们之间的感觉。
“你帮我擦澡、还帮我穿上衣服。”他那养尊处优的母亲,说不定都没替他做过那些一事
他睡得骨头发酸,连冲向浴室的脚步都有点虚软。可是他脑袋里轰隆隆的满是自责,他竟然睡得像条猪不,他比猪还能睡,没为她做好一切,还让她替他该死,他真是该死!
当他看见浴室里摆着新的牙刷、毛巾,他简直就要掉出泪来。这女人实在令人感动得过分!
水气蒸腾的热水浴,也抚平不了他内心的激动。
“衣服。”尤素然稍打开浴室的门,伸手将他干净的衣物放在门边的置物柜上,然后又合上门。
她得快找别的事来做,好转移注意力。她刚才看着他走进浴室,注意到她竟不由自主地盯着他修长结实的裸腿看啊,她真是好色!她又羞又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展鸿擦干身体穿上衣裤,走出来大声地骂她:“尤素然,你太可恶了!”
“呃?”
已走到床边拆换床单的尤素然,好生纳闷。不过她手里动作没停,也没回头看他,迳自将床单铺好。
她现在的举动像不像是在湮灭证据?呵,她的脑筋变得好奇怪呀,她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展鸿抢过她手里的枕头套,恶声恶气地说:“你怎么可以对我那么好?”
“因为是我自己愿意对你好啊。”这人真是奇怪,难不成有被虐狂,非得要她拿皮鞭打他才会高兴吗?尤素然好气又好笑的瞪他。
“你这样子对我,我会永远没办法跑出你的手掌心。”展鸿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力道大得让他的心发痛一种极度幸福的痛。他得到她的心了吗?是的,一定是的,他已无法怀疑。
“你想跑吗?”她笑着掐他的腰问道。
“打死我都不想!”他搂她搂得更紧,倒是他深怕她就要跑了。
他爱她,她也愿意爱他,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绝对没有!
尤素然环着他的腰,笑着警告他“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我只是心血来潮,才会想到要对你好一点。”她想念他略带粗鲁的温存。
“那样就够了,我很容易满足的,”展鸿心满意足地说“其它时间让我来对你好就好”他快乐得无法形容。
尤素然从来没看过有哪个人能将食物吃得如此美味。
展鸿囫圃吞着面包,唇边沾着鲜乳,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好象他吞着的,其实是她。
“我老是觉得心虚,明天我该回公司上班了。”她贪恋着与他在一起的时光,但也没忘该回到生活的正轨上。
奇怪,她从来就不是个不切实际的人,怎么一遇上他,就什么都乱了呢?
他们之间的一切进展得极快,快得让她又惊又喜,她需要藉由时间、以及回归日常生活,来适应他已确切进入她生命中,否则,她会以为这阵子他们之间发生过的,只是一场旖旎的美梦。
“上班?糟了!”展鸿突然皱眉“我忘了今天呃,是昨天要和一家合作公司签约,我得先打个电话,不,恐怕要到公司去一趟。”他总算想起公司里当未处理完的公事“亲爱的素然,你和我一起到公司吧。”他完全没有显现出一丝对他们新关系不适应的情绪,好象他们早就是亲密的情侣。
他以前虽然不至于和他大哥展鹏一样,对陷入热恋的男人的失魂落魄举动嗤之以鼻,却或多或少存有一种讪笑心态。所以若是在从前,有人说他会因女人而晕头转向,他一定会哈哈大笑,然后揍扁对方。可是现下的自己,的确晕头转向的什么事都记不得了。
他开始患得患失,担心他一个不留意,她会不会就飞走了?“不,你是该去忙你的事了,别让我耽误你。”她也不舍与他分开,但两人之中总要有一个维持理智。不过,在他充满力量的渴求眼神下,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不要。”她就是这样理智,让他又爱又恨。他睡饱吃足,体能状态好得不得了,他甚至还想和她缠在一起滚遍她房里每一寸地板。
“我们不能成天都腻在一起,这样你无法专心处理事情的。”尤素然从他火热的眼里看出他的不轨意图,她马上涨红脸,嘴里说的话和她心里想的,相距十万八千里。他再多说一句,她就要屈服了。
“我知道你说得对,可是我就是”
她不让他把话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交给他“虽然你就住在隔壁,但你任何时间都能来看我。”她有点腼腆地垂下头。
展鸿笑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就住你隔壁。”他甚至没什么住在自己房子的印象。他低头看着掌心,是一串钥匙。
他另一只手忽然朝她伸过去,抬起她的头,然后他的嘴唇轻轻碰触她的额头。
好象接吻
他温柔的举动比接吻更直接颤动她的心房。
尤素然走在一条白天也幽幽暗暗的陡坡路上,往一家不大抢眼,却充满独特气息的茶屋前进;夹在两栋洋房建筑问的木造茶屋,乍见之下会以为是一般住家。
她推开大门门把,店内的原木地板擦得光可监人,透过音响所播放的钢琴协奏曲声低柔回旋在空间之中。
非假日的客人寥寥可数,坐在角落的吴悉恬朝她挥挥手。这茶屋是尤素然和吴悉恬惯常的约会地点。
“悉恬,你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尤素然坐在她对面,讶异于自己所见到的“我们有很久没见了吗?”她回想近来最后一次与吴悉恬见面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不是吗?
“素然,你倒是容光焕发呢。”吴悉恬淡淡一笑,掩不住内心悄悄流露的落寞。
服务生上前询问尤素然要点什么饮品,尤素然只好先压下她对吴悉恬的满腹疑问,向服务生点了三亚热桔茶。
服务生一离开桌边,她马上皱眉“悉恬,发生什么事了?”
吴悉恬从提包里拿出一只薄荷烟盒,点燃烟,吞吐了半响,才低声地说:“没什么,和你一样而已。”
她脸上没有戴着平常在公司必架在鼻梁上的银框眼镜,脂粉未施的脸色显得分外苍白。
“和我一样?”尤素然疑惑不解。
她极少见到吴悉恬出现这种脆弱神情。吴悉恬理智胜于她、行事俐落远超出她、能力更是无可挑剔,某方面而言,她很崇拜吴悉恬这位同学。
“和展家的公鸟纠缠不清。”吴悉恬笑了,但泛着苦楚。
尤素然明白了。她之前就怀疑悉恬和展鹏之间一定有些什么,只是没想到悉恬竞如此不快乐。
“我想,你们早就熟识了对不对?”
吴悉恬迟疑了一下,才微微点头。
“他对你不好?”此刻不是她在失意友人面前,谈论自己幸福心情的时候。
另一方面,她也很好奇悉恬是什么时候和展鹏开始有牵扯?怎么她从来没听她说过,也从来没看出来过?“他要娶我。”吴悉恬说这话的语气,像在说“他要杀死我”一样悲惨。
“你爱他吧?那你怎么一张脸苦得像什么似的。”尤素然想起展鹏那身冰块气质,下禁替吴悉恬感到辛苦。
还是她的展鸿最可爱,她很难克制不去想起他的好。
吴悉恬闷闷地吐着白烟“简单来说,就是我爱他,而他不一定爱我,然后还有很多我无法解决的可是”她将烟捻熄在烟灰缸里的动作有几分粗鲁,像是带着恨意。
服务生将热桔茶送到尤素然面前。
“谈谈你的事吧。”吴悉恬端起面前的浓茶啜饮一口,又苦又涩,很适合她现在的心情。
“我的事?”尤素然一怔。
“董事长已经回来了,并指名要见你。”吴悉恬手指玩着桌上小盆栽内的长青绿叶,她的动作反映出她心头的烦闷。
尤素然拍开她撕着叶子的手。“不可能是公事吧?”她甚至不知道董事长长什么样子,而且,董事长见她这位小小职员做什么?
吴悉恬嘟嘟嘴,像是玩具被抢走的小孩子一样,转而开始撕起擦手用的湿纸巾。
“小容、小宇是董事长的孙子。”她顿了一顿,又说:“她来探望展鹏,顺便接他们回加拿大。”
“见我做什么?”尤素然突然想起展鸿曾说过他父亲已过世。“董事长是小容、小宇的祖母,那她指名要见的人是你才对吧?”由于未曾想过,所以她没有任何心里准备要见展鸿的母亲。
“素然,虽然你家非富非贵,但尤爸生前是公务员、尤妈生前是幼稚园老师,兄姊都有正当职业,所以你算是家世清白,董事长为了展鸿,当然愿意见你。”吴悉恬像是喉咙忽然干涩,以致声音沙哑“而我,爸爸流氓、妈妈酒鬼、哥哥赌徒、妹妹跷家,董事长连听到我的名字或许都会觉得讨厌。”
“悉恬!”尤素然瞪大眼,口吻气愤“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明白吴悉恬的家庭背景,但也很气吴悉恬偶尔会钻进牛角尖里的个性。
“素然,你别生气,我说的是真的。董事长原本就是富家千金,如果你在她眼里算是平民,那我就是贱民了。”吴悉恬轻笑出声地自嘲着。
尤素然突然半站起身,双手伸向吴悉恬的脸,掐住她左右脸颊往外拉“吴同学。”
“唔尤同学什么事?”吴悉恬原本的樱桃小子谫时成了血盆大口,她哭笑不得的白了尤素然一眼。
“嗯?”尤素然只是森冷的瞪她一眼。
“好好啦,我不乱说话了。”吴悉恬苦笑地求她手下留情。
尤素然这才放开双手坐回原位。
“看来,展老夫人是个麻烦人物呢。”尤素然特别强调“展老夫人”四个字,意思是对方若以公事上的董事长身分要见她,她并不以为意,但若是私事上以展家兄弟母亲而论的话,就很棘手。“素然,将来”吴悉恬欲言又止。
“什么?”
“我们有没有可能成为妯娌?”
展鸿默不吭声地让展鸢朝他肚子揍了一拳。很痛,但他忍得住,也必须忍住,因为他的确欠展鸢一拳。
展鸢以命令的口吻斥暍道:“去替我倒杯咖啡。”他镜片后的双眼充满血丝,证明他自几天前下飞机后,便再也没合过眼。
“作梦!”展鸿拉过一把椅子在办公桌另一头坐下“我顶多再让你捶一拳,要我服侍你,下辈子也休想。”
他其实很感激展鸢的援手。
“嗯,你果然是江鸟。”展鸢勾唇一笑,丢过几份卷宗到展鸿面前“周鸟认为这几份企画案可行,但我持不同意见”他直接进入公事讨论。
片刻之后
“周鸟瞎啦?”展鸿边说边将卷宗内的文件丢进碎纸机。
展鸢盯着萤幕,唇角笑得诡异“他不过是得到和你一样的病。”
“病?他嫌骨折不过瘾,还故意把自己弄病?”展鸿没听出展鸢话里的另一层含意“对了,我哪里有等等,戈鸟,你是说”他忽然明白展鸢的意思。
“周鸟这两天处理公事时有点心不在焉。”
“处理公事心不在焉?周鸟?”展鸿怔然“你没说错吧?那个为了签一纸合同,连我老爸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去医院见他的周鸟?”
他明白展鹏对父亲的死并不是不悲恸,只是展鹏选择藉由公事来逃避的方式令他不苟同。
不过父亲临终前对展鹏的表现并不怪罪,反倒是很满意大儿子有乃父之风。
“呵。”展鸢对他的反应感到好笑。
“难不成周鸟对那个小秘书来真的?”这是继发觉自己爱上尤素然后,另一件让展鸿震惊的事情。
“小秘书?”展鸢被勾起兴趣“周鸟身边的秘书,一个已婚,两个未婚,但那两个未婚的是身高超过一百八十的壮汉。已婚的虽是位女士,但伯父在世时便已在公司服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位女士也快五十岁了吧。”
“业务部陈经理的秘书。”展鸿解释。
“原来如此。”展鸢挑高一眉,嘲弄道:“那你那个又是哪个部门的?你们两兄弟胃口还真一致,全啃窝边草。”
“戈鸟,你少来,我不是在公司里遇见她的。”不过,说是“窝”边草的确不为过。展鸿想着,忍不住弯起唇角微笑。
她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他?他情不自禁地笑得有点傻气。
“江鸟,你别对着我笑得这么淫,那会让我想揍歪你的鼻子。”展鸢一脸嫌恶,拳头有些痒,想揍人。
展鸿装作恼羞成怒“少罗唆,快做你的事,否则我打爆你的头!”他顿了下,接着宣告道:“今天就算了,明天开始我要准时下班。”
“什么?”展鸢大叫“你要准时下班?”
是展鸿说错,还是他听错?他造什么孽?要来搭这条贼船!
“周鸟还没告诉你吗?”展鸿笑得贼兮兮的“你已经被调回总公司了。”他状似优闲地看着另一个萤幕,开始输入操作指令。
展鸢气恼的想揭去斯文面目,正想开口说他不干了
“根据周鸟和我的评估,你自己另创的那家公司,至少还需要两到三年才能成气候,在那之前,请稍作忍耐。”展鸿知道自己很卑鄙,不过他提出令展鸢难以拒绝的优渥条件“关于你公司下一季的订单,周鸟已经点头,而我也在等你点头。”
展鸢无语问苍天,于公于私他都莫可奈何。最后,他一咬牙,恨恨地说了声:“成交。”
闻言,展鸿不禁咧开嘴笑着。
将来会不会成为妯娌?
尤素然趴在床上,有点后悔之前将床单枕套全换过,因为那让她无法藉由床被闻到展鸿的气味。
为了明天要回复正常上班的作息,她早早就梳洗完毕,甚至还做过柔软体操,窝上床准备睡觉,但吴悉恬的话却困扰了她,令她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原本她不会想那么多,只是想与展鸿好好地谈场甜蜜的恋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打算。可是吴悉恬的语气和眼神对她充满期盼,好似想从她身上得到某种支撑的力量及保证。
尤素然知道,吴悉恬在外人面前的坚强全是假装,她其实是个内心非常怯懦的人,只是她隐藏得很好,绝不让别人发现,然后再偷偷地、神经质地,把自己逼得几近疯狂。
可是,为什么她偏偏要爱上那个可能连“温柔”、“体贴”这几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展鹏呢?
展鹏会在悉恬因他母亲而受到委屈时维护她吗?恐怕是连私底下多说几句安慰她的话都不肯的吧?
尤素然注意到了,吴悉恬脸上原本浓密的眉毛,今天反常地是用眉笔描出来的,连左眼睫毛都所剩无几,因为当她精神压力大到无法负荷时,她就会下意识地用手指拔光自己的眉毛和睫毛。
唉,好担心悉恬啊!
尤素然紧闭着眼,忍不住为好友感到忧心。
展鸿现正在做什么?一定是埋首于公事之中吧想起展鸿,她的心底就涌现一抹快乐。
他知道他母亲想见她吗?是为了什么他知道吗?如果他母亲不喜欢她,反对他们交往,那他会怎么做呢?呵,依他的个性,他一定是不理会母亲的反对吧但未来呢?如果真有论及婚嫁的那一天,他母亲还是极力反对呢?
炳!成年女性谈恋爱就是这么麻烦,想东想西,顾虑东顾虑西,当下的日子还没想好要怎么过,就先想到以后的事?啧!真讨厌!
迷迷糊糊地,尤素然疲惫的沉入了半梦半醒之中。
她知道自己闭着眼,也知道她正趴卧在床上,可是她却“看见”自己身处一个杂草丛生的破败院落。
天色昏暗,草丛绿得很可疑,一整片的绿像是随意上色般地粗糙,一点远近明暗的感觉都没有。
突然,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身后飘来荡去,她慢慢地转过头,除了几片灰色墙壁,她看不见其它的事物。
她又回过头,总算看见远处有个人,正朝她靠近嗯,是飘近,可是又忽然飘左、飘右,也飘前、飘后。
尤素然感到厌恶,大声地说:“我要睡觉,别来烦我。”
那抹淡色的人影阴恻侧地笑了,恶作剧似的继续飘来飘去。
她生气了,再度大声说:“我很累,想要睡觉,不要烦我!”
淡色人影不理会她的气愤,故意飘到她面前,像是挑衅。
“哼,可恶!”尤素然火上心头,手里突然出现一把大剪刀“喀擦”一声,就把那个淡色人影的头剪断。
人影状似吓了一大跳,又惊又惧,头掉在地上瞠望着尤素然。
“我要睡觉!”
尤素然不屑的斜瞥了地上人头一眼,眼睛一闭,她就回到了温暖的床上,舒舒服服地进入无梦睡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