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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者们在路斯坎,通常都不是太受欢迎。这点从曹子文他们步踏入千帆之城时,就已经很真切地感觉到了。因为沿路上遇见的所有本地人,全都用近乎歧视的傲慢目光,看待着这群外来旅客。鉴于这座城市的地理位置,以及它所经常必须面时的各种危险,曹子文并非不能理解路斯坎居民的戒备心理。但是这种过度明显的排外性,在来自二十一世界的地球人眼中看来,只是更加突现出,他们对于保护自己的能力信心不足罢了。
包子有肉,但不会是在褶上。路斯坎人越是张牙舞爪地虚张声势,越是把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与自卑,完全表露无遗。马背上的曹子文,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路边那些特意摆出副傲慢样子,存心挑衅般从自己这群旅客们身边大摇大摆地来回晃荡的家伙,不禁微笑着耸了耸肩,随之而联想到了在地球上时候,一个由某位明星为赏扬服务业而做的公益广告。广告里面有句话,实在非常合适在现在这种场合中说出来。
今时今日竞争这么激烈,像你们这种服务态度,不行啦。
话是这么说,但曹子文可不会因此就对路斯坎的主宰者,法塔之主**师阿克林而产生任何轻蔑。这座城市的统治架构是非常明显的二元政治。私底下,法塔里的巫师们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他们通常不会直接干涉城中庶务。在公开层面上,这座城市由五位“统领”所合力管治。他们的名字,除了本城居民以外,并没有太多外来人会浪费时间去记忆。
因为虽然宝座数量固定,但坐在上面的人却经常更迭变换。某位统领大人,连宝座的垫子都还没坐暖,便已被下位阴谋篡夺权力者一脚踢进地狱。这样的事情自从“统领”制度诞生以来,可谓屡见不鲜。**师阿克林。也不会对这种行为表达任何不满。有能者居之嘛。在这种情况下,统领们显然更愿意把精力放在勾结法塔里的巫师并争取其。以尽可能维护自己到手的权力之上。至于改善城市居民对于外来者地排斥心理和改造服务态度?只能往旁边站了。反正有那支由十四艘战船组成的强大海盗舰队存在,路斯坎也根本不怕没生意可做。
蜿蜒流淌地米拉尔河,将这座城市分成了南北两大部分合共五个区域,分别是统领区、码头区、米拉巴区、雷屈区、还有桥区。位于北城的码头区,是整座城市最热闹(以及最危险)地地方。
小偷、流氓、乞丐还有粗野的水手(或者说海盗,很多时候他们同时兼有两种身份)们。充满在每条窄巷和每个阴影的隙缝中。无时无刻笼罩天空的灰色浓雾从海上飘来,使得原本已经昏暗的街道,更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据说这里经常生外来旅客无故失踪事件。斗殴、抢劫、盗窃、甚至谋杀都是家常便饭。但路斯坎的巫师还有统领们。都从来不曾下力气去改善这区域地治安。反正出事的也全是外地人,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种放纵地态度。更加恶化了码头区地安全保障系数。只要是神经正常的旅客,就根本没人想去码头的。但是偏偏不去又不行,因为五位统领们早已下达命令,任何旅客都只准许在码头上地弯短剑酒馆住宿。也不知道弯短剑的老板,究竟是给了统领和法师们什么样天大的好处,以至于居然能够进行天底下最赚钱的垄断性经营。这倒也没什么,最让曹子文忍无可忍的,是这弯短剑酒馆赚得盘满钵满日进斗金,居然还不肯稍微挤点油水出来,改善改善服务环境。整间酒馆看上去,都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给人印象不像酒馆,刻像是座大垃圾堆。当然,好歹还是座有饮料和可以住宿的房间的垃圾堆。
虽然不满,但暂时也无可奈何,惟有先将就一下再说。菲雅提利抱歉地笑笑,向曹子文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巫师塔和统领府邸得知贵客到访,马上就会派遣士兵来将他们招待到统领府邸里下榻。随即便急匆匆地离开弯短剑酒馆,赶着回法师塔向他自己的导师,西塔之主,灰袍法师梅林进行禀报了。
泽丽法和泽丽塔厌恶地看着黑乎乎油腻腻的桌子和椅子,二话不说恩从背包里掏出手巾,用力地把椅子和桌面擦了又擦,然后才伺候曹子文坐下。安妮丝顿是米拉巴的虐待女神身殿祭司,因为两城之间的相互依存度极高,所以以前也来过几次路斯坎,对于弯短剑酒馆算是熟门熟路了。当下便主动到吧台去买来了几大杯烈酒,顺便游刃有余地和几名妄想占便宜的水手,开了三两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布伦希蒂则像哑巴了一样,沉默着低头坐下,埋啜饮着从南方运送过来的郎姆酒。
尽管此刻天色还不算晚,相对地酒馆内客人也不算太多。但是弯短剑里面,全天二十四小时都绝对不会缺少找麻烦的家伙。出入口的大门随时随刻都被人监视着,那些小偷、那些强盗、还有那些妓女,他们对每个走进酒馆的客人都虎视眈眈。数不尽的花样早已准备就绪,帮助他们将这些肥羊口袋里的金币统统装进自己口袋。
对付单身男性旅客,最能让他们为之神魂颠倒的,通常都是那些打扮暴露,神态风骚的妓女。不过在看清楚曹子文身边女人的容貌以后,弯短剑里面几位最受欢迎,同时身价也最高的女人,忍不住同时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离开天堂,回到自己私人房间里面去了。双胞胎姐妹花带着优雅与异族风情的精致容貌、安妮丝顿大胆又野心的装扮,还有布伦希蒂野性不羁的美丽,全是她们望尘莫及的。有这样四位美女陪伴身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曹子文是不可能像那些粗鲁水手一样,为了她们而主动奉献上口袋里最后一个铜板的。
无论什么地方都有竞争和势力刮分。既然应召女郎们自动退让,那么就轮到其他人上场了。一名身型几乎有野蛮人那么巨大。满脸络腮胡子,头上胡乱扎了条印花包巾。腰尖还插着柄水手们喜欢用的那种短弯刀地男人,向同伴们打了个和他粗壮身躯一点也不合衬的狡猾眼色。然后便左手端着一大杯泡沫满溢地麦酒。右手玩弄着骰子,摇摇晃晃地哼唱着粗俗小曲,向曹子文他们坐着的桌子走过来。这男人也不理睬双胞胎姐妹花带着明显厌恶地眼神,硬是挤开两名黑暗精灵侍女(这行动之所以能成功,和他身上那件散出酸臭气味的肮脏外衣很有关系),然后拉过张椅子来。一屁股坐到了曹子文对面。他仰“咕咚咕咚”地将所有麦酒都灌进了肚子里,抹抹嘴巴,用牛一样鼓起的眼睛瞪视着曹子文。突然将骰子仍在桌面上。“砰”地用空酒杯盖住,粗声粗气道:“嘿,朋友。你好。”
“你好,朋友。”曹子文向对方点了点头,抿了。白兰地。说实话,弯短剑还是有其可取之处的。至少这酒归虽然是贵,味道却认真没有话说。
“我叫兰开斯特,朋友。”那粗鲁家伙嘴巴里喷着酒气,盯向曹子文的眼睛眨也不眨。“看得出来,你不是本地人。从哪里来的?米拉巴,还是深水城?你身上没有海风地腥味,所以该不是从船上下来的,对吧?”
“眼力不错,朋友。我们从北方的冰风谷来。不过侧没有什么固定旅行目标,到处走走找机会而已。这年头,生活不容易啊。”曹子文耸耸肩膀,又喝了口白兰地。
他看得出来,对方只是用粗鲁外表进行伪装,实际上这人或许比大多数人都精明得多。
“是啊,生活确实很艰难,不过那是对普通人而言。只要有本事,走到哪里都吃得开地。”兰开斯特把目光转向左右两旁瞄了瞄,续道:“看起来你就像是个有本事地好家伙,朋友。这两位皮肤黝黑的小美人,假如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传说中地黑暗精灵,对吧?她们属于你,对吗?”
“是啊,她们属于我,是我的侍女和奴隶呢。”曹子文隐约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图,暗中讽笑的同时,他表面上却配合着对方,伸手在泽丽塔的柔滑脸庞上摸了一把,道:“我在某次冒险中得到了她们。作为侍女,她们可是非常地称职的。唉~~真可惜。”
“哦?可惜什么?”兰开斯特的视线,不可抑制地跟随着曹子文手指的动作而移动,当那手指探入泽丽塔衣襟内,握紧了那团丰满的美肉时,他忍不住大大吞了。唾沫。曹子文则一面让掌中美肉在自己手指下变幻出各种形状,一面遗憾地叹息道:“可惜近来似乎我被本莎芭看上了,现在手头上的钱,已经不足以支撑到让五个人到达下座城市啦。唉~~真到了什么办法都没有的时候,看来我也只好把她们卖掉,换点小钱继续生活了。”
“哦,那真是可惜,真是可惜啊。”兰开斯特咧开了嘴巴说着可惜,脸上神情却是兴高采烈的。他将上半身更加探前,装出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道:“不过你或许用不着那么做,朋友。我们都知道,泰摩拉和本莎芭是双生子,她们总是如影随形,谁也离不开谁的。怎么样朋友,有没有兴趣来玩个小游戏?”
“游戏?好啊。反正这趟漫长而枯燥的旅途,也已经延续得太久了。我现在可是闷得慌。”曹子文非常合作地顺。说出了对方期望自己说的话,顺手把手从微微呻吟的卓尔侍女衣襟内抽出来,装出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兰开斯特在腰间掏摸着,拿出个看起来很有份量的麻布钱袋“咚”地压在桌子上,道:“这里是价值五千个金币的宝石,我们来赌两把骰子怎么样?你赢了,把这些宝石都拿走。我赢了,就花五百个金币把你这两名侍女买下来。无论如何,你都有赚头哦。”
“好象是不错。不过五百金币是不是太少了?”曹子文装模作样地满脸都是迟疑和贪婪,道:“我这两名侍女可是黑暗精灵啊,而且还是女性。在地表世界把她们当奴隶卖出去,至少也值得两千五百个金币吧?”
“嘿,很熟悉行情啊朋友。好吧好吧,看在我们的交情上,一口价,两千金币怎么样?”兰开斯特呵呵大笑着,道:“这样很合理啦。在路斯坎这种地方,你的侍女是卖不出去的,必须到深水城才有人肯出合适价钱。再说,我们不是玩游戏吗?你有一半机会赢啊。赢了的话,就可以既得到金币,又保留美人啦。这样的好事,你在别的地方哪里找?”
“说得真不错,那么我们就开始吧,朋友。”曹子文眯起了眼睛,一面微笑着,一面伸手揭开酒杯抓起骰子,在上面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