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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丑男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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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李肆,你心怀怨恨,图谋不轨!”

    “还不将你行凶杀人的事情,速速招来!”

    沧州县令坐于堂上,对着下面的李肆喝声道。

    只见那人生的是贼眉鼠眼,牙突嘴裂,怎一个丑字了得,众人更是从来不料,一切竟都是此人在作怪。

    “大人,冤枉啊!”

    李肆赶忙求饶,随后更是言辞恳切地道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小的在家兢兢业业,连这郭家公子被杀都是近日才得知,这屎盆子怎么就扣在了小人的头上了啊!”

    “还请大人不要凭空玷污小人清白,小人还指望着好名声找媳妇呢!”

    你......

    沧州县令无言,心中更是忍不住地骂声道。

    就你这挫样,还想找媳妇,想屁吃吧你!

    “休要猖狂,本官问你,七日前案发之时,你人身在何处?”

    “西街赌坊。”

    “可有人证?”

    “有,共推牌九的张山和王武都可作证。”

    “即便你有不在场证明,这人也定然是你买凶所杀,早年间你提亲蔡氏不成,所以便怀恨在心,眼看蔡氏即将成为他人床榻之妻,你便恶向胆边生,谋划了这出杀人之局。”

    “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

    砰!

    沧州县令再度发出喝声,在惊堂木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英明神武,堂下的李肆更是被吓的浑身一哆嗦。

    “大人!”

    他依旧还是不肯认罪:

    “大人饶命啊!”

    “小人虽然生的丑,但玩的却也不算太花。”

    “即便早年间小人的确对蔡氏提过亲,但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不能证明在下买凶杀人了啊!”

    你......

    沧州县令终于是忍不住了,自己见到那蔡氏都只敢眼底一热,你这丑人,竟还想着好逑?

    “呸!”

    “你这分明是馋别人身子!”

    “你下贱!”

    他直接开喷了。

    可那李肆捞了声骂,竟然只是嘿嘿一笑:

    “小人下贱,小人下贱。”

    ......

    见到这样一幕,沧州县令的确是没辙了,只能将希望的目光投向了堂下的那位神秘面具男子。

    尽管他还能从张山和王武的身上做些文章,但这李肆既然这般有恃无恐,大概率也只是多此一举。

    于是乎,陆易便站了出来,目光流转了一阵,终于是想出了一个诈降的方法。

    “咳。”

    “阁下叫李肆,先前你可是说自己与张山和王武共推牌九?”

    “是。”

    李肆如实作答。

    “既然是共推牌九,可有通宵?”

    “想清楚再回答我。”

    陆易继续逼问,语速渐快,像一把剑。

    “这。”

    “这。”

    “快说!”

    李肆开始有些结巴:

    “不,不曾,推到半夜就回家了。”

    “哦,那位郭家公子死于后半夜的丑时,你后半夜回家之后又做了什么?”

    “睡,睡觉。”

    “既是睡觉,便须入门,你是先开了左边门,还是右边门?”

    “左,左边。”

    “入门之后又可曾饮酒,喝了几盅?”

    “不曾喝,直接倒床便睡。”

    “倒床便睡可曾脱鞋,先脱的左脚,还是右脚?”

    “右,右脚。”

    “睡觉大概用了几息?”

    “十息”

    “睡前想了些什么?”

    ......

    如此一条龙的盘问之后。

    李肆变得满头大汗,如同经历了一场另类的大战,而陆易则是神色淡定如常,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他又意味深长地望了李肆一眼,便清声道:

    “大人,半个时辰之后,这幕后主使定会现出原形。”

    “什么!”

    所有人都惊住了,完全想不明白这位神秘的面具男子,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些什么药。

    难道是装神弄鬼?

    还是说,真的会有什么奇迹发生不成?

    滴答滴答。

    时间朝着那半个时辰开始倒数,李肆因为久久难以释怀那一眼的缘故,呼吸开始变得愈发粗重,整个人更是感到有些惶恐。

    他看了看那位镇定自若的面具男子,又望了望堂上‘明境高悬’那四个大字,总觉得心头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啃噬一般。

    ......

    半个时辰到了。

    陆易再度笑着开始了盘问:

    “你那一晚喝了几盅酒,三盅,还是五盅?”

    唔!

    李肆心中猛然一沉,丝毫不料这个男人竟然一张口就问起了自己喝酒的事情。

    “快说!”

    “否则就是心中有鬼!”

    “三,不,小的那一夜不曾喝酒。”

    “胡说,你那天晚上分明喝了五盅酒!”

    那一刻,喝声如雷,李肆直接被吓懵了。

    而就在他惊魂未定之时,象征审判的质问声再度砸脸而来:

    “你睡前先脱的左脚,还是右脚?”

    “右脚。”

    “胡说!”

    “你先前分明说的是左脚!”

    “哦哦,是左脚,小人记混了。”

    “真的?”

    “真的!”

    “是吗?其实先前你分明说的是右脚。”

    李肆:......

    “睡觉大概用了几息,五息,还是七息?”

    “五息。”

    “真的是五息?”

    “真的!”

    “胡说,你先前说的分明是十息!”

    李肆:......

    “睡前想了些什么?”

    “小人忘了。”

    “忘了!”

    “半小时前还记得清清楚楚,怎么现在就忘得一干二净?”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胡编乱造!”

    李肆:......

    在陆易的有意诱导之下,李肆口中的细节直接是错了七八处之多,如此之下,他终于是给出了自己的盖棺定论:

    “大人,此人言行与先前截然不同,定是做贼心虚,为了掩饰什么!”

    “或者说,他便是幕后主使!”

    砰!

    沧州县令闻声眉目一皱,再度用力地拍下了自己的惊堂木。

    “大胆李肆,公堂之上你竟敢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若再不将你杀人之事从实招来,本官定要将你押入大牢,从重发落!”

    “小,小人。”

    面对堂上威压,李肆知事不可为,终于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只见他哭着求饶道:

    “大人,小人招了!”

    “小人全招了!”

    “那日小人得知蔡氏大婚的消息后,感到心情烦闷,便去找人共推了牌九。”

    “可回来后,因为怨怒难消,又一个人在家小酌了几盅,还对着那位新婚的郭家公子咒骂了几声,说了两句真恨不得一刀杀了他的气话。”

    “但小人从来不料,这话竟然被身后的妖刀给听了去。”

    “然后!”

    “然后小人也是一觉醒来才知道,那位郭公子竟然被人一刀给捅死了!”

    “大人,小人冤枉啊!”

    “小人那时候只是喝醉了酒说了胡话而已,郭公子真的不是小人给害死的啊!”

    “要怪,就怪那柄杀人的妖刀!”

    李肆说到最后,逐渐变得涕肆横流,各种东西糊在脸上,让本来就不好看的他变得更丑了。

    妖刀杀人!

    知悉真相的众人无不一惊,不曾想,这杀人凶手真的如那位神秘面具男子所料想的那般,竟然真的不是人!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无论是丢了刀的郑屠户,还是枕边人成了刀下鬼浑然不察的蔡伊人,都终于是能够完全洗刷掉自己的嫌疑。

    一想到这,二女便用一对感激的美眸朝着陆易的脸上看去,因为劫后余生太多激动,更是不由脸泛红潮,连同饱满的胸脯也开始微微起伏。

    他那神秘的伪装下,到底该藏着一副怎样的面容呢?

    面对女人的窥探,陆易却依旧是岿然不动,稳如泰山,生怕不小心给出了什么错误的信息,引得她们心中的小鹿忍不住地乱撞。

    “来人!”

    “速速将那柄妖刀取来!”

    沧州县令继续吩咐道。

    虽然他料定李肆再不敢胡编乱造,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柄刀,竟然能听懂人话,甚至还能善解人意地杀人于无形之中,真是世间少有的稀罕事,若是能将此等异宝献给上峰,岂不是!

    “大人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那妖刀早已飞离了这李肆的家中,而且退一万步,即便那把妖刀真的还在,难道大人就不怕妖刀不受控制地大杀四方,酿成更大的祸事?”

    说这话的是陆易。

    他早先见到李肆的第一眼便知悉了真相,所以也自然知道,这家伙某一次可能是踩了狗屎运,竟然被那柄妖刀所追随。

    可后面在得知郭公子身死之后,因为怕死,他竟直接骂跑了那柄妖刀。

    也正是如此,才让这件案子成了一件寻常人根本难以揣摩的悬案。

    “哦!”

    沧州县令闻声顿时面色骤变,像是因为陆易的一番箴言,突然想起了什么大恐怖的事情。

    这妖刀如此古怪!

    莫非,竟是从灵州城飞出的邪物不成?

    一念至此,他再不敢有什么献宝升官的想法,只能将心思继续放到了关于李肆的审判上。

    “大人!”

    “小人无罪!”

    “小人无罪啊!”

    “小人还指望着用好名声找媳妇啊!”

    ......

    这是李肆被关入大牢之前,所发出的最后呼唤。

    陆易听后,却唯有唏嘘。

    唉,咒人死亡犯法吗?

    心存嫉妒之心犯法吗?

    好像都不犯法,不过,这即便不是故意杀人,也算是过失杀人了。

    末时,陆易坚定地拒绝了二女报恩的请求,尤其是那郑秋香,都隐隐快把以身相许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他怕自己待久了把持不住,便赶忙告了辞。

    不过,这把妖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何竟然能够通灵到这种地步?

    他一面走一面想,却也从来不料,自己还未完全踏出县衙大门,竟然又被案子给砸了脸。

    而且还是一具无人认领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