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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县西城,唐家。
那间令得曹氏尸骨无存的房间之内。
此时,在陆易的带领下,几位捕头正在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一样东西:
密道。
按照陆易的猜想,既然唐家的公子喜欢偷家,曹氏又姿色尚可,难说不会遭遇了他的毒手。
但因为一代新人胜旧人,而陆易又窥得近一段时间,唐员外八位小妾之中的老八,与那位唐家公子啪的火热。
所以,曹氏打算服毒的初衷,便极有可能是出于嫉恨。
尤为巧合的是,当陆易想到了这一重门道,打算召那位唐家少主前往县衙问审时,范捕头却只带回来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曹氏昨日传出死讯不久,那位唐家公子便外出要债去了。
不对劲!
这位唐家公子,心中大概率是有鬼,否则怎么可能溜得那么恰巧?
不得已之下,陆易只得兵分两路,一面安排人去捉拿唐家公子归案,另一面却是安排人,来到这间曹氏的房间寻找密道。
在他的主观臆断里,若真能寻出密道,再找到密道通往的去向。
先不说能否查出曹氏之死的真相,起码曹氏服毒的动机,他能够从中去窥出一二。
彼时,就在陆易专心想案情的时候,一阵细微的女子香味却钻入了他的鼻腔之中,引得他的思绪瞬间被阻。
宋敏敏,又是你!
他猛地转头,却见那位阴魂不散的大姑娘,竟然贴到了他的近处,还正死死地盯着他的面具看。
“你想干嘛?”
“我都说了,我不是齐先生,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陆易因为被这个女人影响了想案子的思路,不由感到一阵不快,遂毫不客气地道。
“我。”
“我。”
宋敏敏刚欲想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又突然想起自己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无所遁形,便连借口也懒得找了,只是装傻似的别过了头去。
于她而言,虽然自上次见证神迹之后,她心中那道关于齐先生的无妄猜想被挑破了。
可对于这个面具男到底是谁的好奇,却愈发地严重。
在一番打探之下,她也早已从郝县令口中撬得,这位脸带面具的神秘人,其实是从上面来的。
但随后,一道更大的疑惑却笼罩住了她。
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难道竟是来自于那片神秘莫测的灵鉴院?
毕竟临安城的官场虽然很大,鱼龙混杂。
她却也从未听说,谁会像他一般,尽干些不当人的事情。
“大人,找到了!”
范捕头突然的出声,遂将陆易和宋敏敏的目光,一道吸引了过去。
他们见到:在曹氏的床底,竟然真的藏着一条密道。
“两位大人,你们要下去吗?”
此言一出,却不由引得陆易和宋敏敏对视了一眼,场面也随之陷入了某种窒息状态。
在那一刻,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
那日在奇药房的密道之中,被‘顶到了’三个字所支配的深深恐惧。
范捕头遂即便反应了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咳咳。”
“我下去看看。”
陆易很快便打破了僵局,率先一个人摸了下去,这一次,他的前面无人可顶。
但很快,一切便有了答案:
密道,竟然是直接通到了那位唐家少主的房中。
“孽子!”
“孽子啊!”
唐员外原本听说案情有了新发现,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却不料,竟直接吃了自己的一个大瓜。
他人傻了,继而感到无限的愤慨。
而唐家的其他骨干在随后不久,也一一赶来吃瓜,场面一度显得极为尴尬。
随后的几日,曹氏密室死亡一案,便再没有了其他的进展,一切的线索全都汇在了那位唐家公子身上。
而就在陆易忍不住地生出,那位唐家公子是不是畏罪潜逃的臆想之时,人抓到了。
......
衙门,大堂。
颇有几分风流倜傥作派的唐家公子,正一脸惶恐地跪在下面。
而他的老爹,那位被偷家的唐员外也来了,只是望向自己那位孽子的目光之中,哀与怒两种情绪正死死地纠缠在一块。
“大胆刁民!”
“你竟敢畏罪潜逃,难道是不想活了不成!”
“来人,先打上五十大板再说!”
一道怒吼声落下,郝县令再度使出了自己的看门绝学,唬人大法。
而这一招,在今日总算是奏效了。
“大人!”
“草民冤枉!”
“草民真的不是畏罪潜逃啊!”
那位唐公子赶忙再度叩首,求取饶恕。
“不是畏罪潜逃?”
“那本官问你,你既曾与曹氏有染,在她身死之后,却当即选择外出要债,还连续数日未归,这到底是何居心?”
一番逼问之下,唐公子最终硬着头皮道出了实情,而令陆易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竟然跟他也有关系。
“草民承认,在前面很长一段时间,曾借助房中的密道,与那曹氏私会。”
“可那终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后来我们二人感情破裂,密道也就搁置在了那里。”
“不过,草民是万万没有想到,那曹氏竟会因此萌生死志,还做出了反锁房门,服毒自尽这样的疯狂举动来。”
“在得知曹氏莫名死亡的消息后,草民起初是不慌的,毕竟如果是她想不开自尽而死,也跟草民没有关系。”
“可曹氏是反锁了房门,离奇地死在了房中,而那房中,偏偏还藏着一条通往草民房中的密道。”
“草民事后越想越怕,又听说,县衙内有位陆名探断案如神,生怕被错扣一顶杀人犯的帽子。”
“同时,又不想暴露与曹氏之间的往日私情,所以才匆忙之下,以要债为名逃了出去。”
“大人!”
“草民昔日曾与曹氏暗通款曲不假。”
“可她的死,真的与草民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彼时,陆易看着那位拔吊无情的唐公子,眉头却越发地紧蹙。
这位唐公子说的,竟然句句属实!
不过,曹氏既然并非唐公子所杀,那么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呢?
曹氏又到底死了没有?
是离奇地死在了房中,还是早已假死脱身?
偏偏这件案子最为巧合的,便是存在着一条曾经承载了两人偷情过往的密道。
难道说,竟然是那位曹氏因嫉生狠,为了报复负心汉,故意设了这出假死之局?
而她随后又直接藏到了密道之中,再借机脱身?
没有理由啊!
那位曹氏不过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有如此身手?
而且,这样的老谋深算,也不应该出现在一个,遭受了两代人压迫的小妾身上。
还是说,她竟真的如宋敏敏猜想的那般,是一位隐藏的修士?
说不通,怎么都说不通。
砰!
惊堂木落下,若有所触的郝县令,同样发出了自己的质问。
“本官问你,曹氏死于室内的那段时间,你正在干什么?”
那位唐公子顿时吓了一跳,却没有立刻作答。
他看了自己老爹一眼,又看了那位传言可以望断人心的陆名探一眼,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交代了所有:
那时的自己,正在干女人。
而且,还是和自己老爹的第八位小妾。
“什么!”
唐员外不由发出惊呼。
他想不到自己不但是被戴上了绿帽,而且还不止一顶。
甚至于,还不止是两顶!
“孽子!”
“孽子啊!”
“你竟连老八也!”
连绵的咒骂声不绝于耳,众人也从来不料:
这位唐公子偷家的本事竟是如此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