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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区琳脑子清醒了些,“对了,你今天怎么会突然说这些话,难道程氏要出什么大事吗?”
赵申南瞟了一下门口,笑着说:“怎么这么问?”
“前两天还看你参加程氏会议,谢家程家都在拉拢你。”区琳眼睛可尖了,想着他平时的表现,一点点分析着,“而且,我感觉到你想插一手,怎么今天就来个大转变,要说你改性了,我才不信。”
赵申南欣赏地笑笑,程柏不怎么服气,“那你说说看,出什么事了?”
区琳想想了想,“你赵申南早就想进入程氏了,以你的个性,就算有困难你也会选择逆流而上,不会轻易放弃。听白总监的口气,你在赵叔叔这边很重要,看你对程柏这么好,赵心里应该是偏向程家的,但程家和谢家却还要拉拢你,说明赵叔叔是中立的。即便赵叔叔没有表明立场,只要你帮程家,那在外人眼里也表示赵叔叔和程家站在了一起,谢家肯定输了,可你却在这时候撤退,一定是赵叔叔让你收手,否则你不可能在这时候抽身!”
程柏有些讶异,他以为区琳只会耍耍嘴皮子,玩点小花样,没想到她的思维这么敏捷周密。
赵申南挑眉,“那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
“我妈妈以前接过谢家的委托,过年的时候,她跟我说谢家的背后不干净。现在谢家把精力全放在程氏,那他们的第一个对头就是程家,但是程家有白家做靠山。如果谢家真的有问题,那么白局长完全可以用关系来解决,反正都是打击犯罪,再加上赵叔叔的支持,谢家根本不可能安生。但现在的情况却是,程家有白局长做靠山也不能把谢家怎么样,就连赵叔叔也不能表明立场,说明谢家的背后有水很深,而且有人把手伸到了程氏,否则赵叔叔不会让你们回避。”区琳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分析让李亚男听得合不拢嘴,程柏原本只是顺从长辈,可听了区琳的话才明白形势严峻,赵申南也越听越惊心,而区琳还在继续说:“按照常理,你和程柏进入程氏,肯定是高层。而一般的商业斗争,最多是把对手扫地出门,赵叔叔却让你们回避,连他也选择旁观,说明对手不但深藏不露,而且十分危险,一旦你们被对方抓住什么把柄,肯定是白局长也救不了的,这说明他们想置你们于死地。由此看来,谢家和他们背后的人,是白家、程家还有赵叔叔加起来都没有把握对付的人,所以他才会担心你们两个被牵连,让你们不要插手。”
听了守区琳的分析,赵申南听到门口的细微声响,又问区琳,“那要是赵叔叔逼我和程柏离开程氏,想看程家和谢家互斗,好坐收渔利又怎么说呢?”
“你当我瞎啊!”区琳白他一眼,“你在白总监面前一副军师的样子,在这儿又变成三好青年,当我傻子啊,也不想想谁能让你赵申南这么听话!”
赵申南掩饰地轻咳了下,小声说:“你喽!”
区琳又指着程柏,“再说他,在他叔叔面前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永远低着头挨训的样子,在这儿却跟见了亲爹一样,说明赵叔叔是真对他好。”
赵申南想了下,便对区琳坦诚,“其实事情也不大,是谢兵的心腹算计程松阳,却被程柏发现了,问题虽然不大,但涉及到资金问题就麻烦了。”
区琳有些奇怪,却也有点明白了,“那今天谢丹平和他姐姐,还有白总监和谢丹都是为这件事来的吗?”
赵申南见门外并没阻止他跟区琳的话题,便敞开了讲,“不是,谢家姐弟是来拉拢我的,白总监是来探我口风的,事情还是我告诉白总监的。”
区琳奇怪地看了程柏一眼,“你发现了问题,干嘛不第一时间去找你叔叔婶婶。”
“他脑子有问题。”李亚男压根就不认为程柏有正常人的思维。
“你才脑子有问题!”程柏不高兴地骂回去,见区琳拉住了她,才说:“我叔叔整天就知道跟女人打电话,根本不听我说什么,我婶婶只管那个‘鲨鱼嘴’,我才找的他。”
“这样啊。”区琳回到正题,“如果是谢家出的手,肯定会一下子就让程总无法还手,可是动静这么小,却又出在最重要的资金上面,谁也讨不到便宜。难道……还有人想要程氏!”
赵申南和程柏同时眼睛一亮,“怎么说?”
区琳给他们分析,“你看,程氏内斗,谢家是想夺回大权,程家是保住地位,明面上程家有白家帮忙,就算白家要分程氏这杯羹,也有白向晴在程氏,另外还有表面中立的赵叔叔。而赵叔叔这么谨慎,说明他的能力有限,还无法对抗白家和谢家,只能隐身幕后。谢家水很深,说明他背后的人不简单,谢家的靠山是康书记,他却放任谢兵的心腹在资金上做文章来对付程家,即使成功也会让谢兵引火上身。如果谢兵和程总裁同时出事,那打击最严重的还是程家,毕竟程家和白家是姻亲,而康书记和谢兵只是朋友,就算出事也可以置身事外,要再找机会帮谢家也是可以的。这样看来,只剩赵叔叔了……”
“赵叔叔肯定会帮我叔叔的。”程柏觉得区琳把怀疑对象放在了赵叔叔身上,一下就不高兴了。
“我还没说完!”区琳想了想,问赵申南,“你说问题不大,说明还可以内部解决,但如果没有发现呢?”
“文件是由程松阳签的,如果有人会举报,资金数目太大,程松阳可能会坐牢。他如果出事,赵董和白家都不会坐视,必定会先拦着谢兵,不会让他顺利得到程氏。”
赵申南话刚落,区琳却更加觉得有问题,“但是,程氏的所有人都放在明面上了,想再有人防着谢兵背后的势力,就难了。”
“你认为康永年会出手,对我们不利。”赵申南得出区琳的结论,这也是赵天祥的想法。
区琳摇摇头,“不是不是,这只是我们的推测。我在想,如果有人想一举多得,把程家、谢家、白家还有赵叔叔都牵进去的话,那他肯定得躲过谢兵的注意,所以动作不敢太大,要不然会被发现。但要把程总裁拉下水,除非这笔资金是用在违法的项目!”
一语惊醒,赵申南这才警惕起来,“对啊,我们之前一直想着怎么把挪用的资金补上,别被人发现,却没想过资金的流向!”
李亚男一下被绕晕了,“钱难道不是转到谢兵那里吗?”
“那谢兵肯定会发现的,谢兵肯定也不希望被程总拿到把柄,这样直接转到自己帐户,会让他在程氏站不住脚的。”区琳看李亚男虽然点头,但还是不太懂,便也不再跟她多说,“如果那个动手的人把资金用做违法项目,那他即使被发现,也会把责任推给谢兵和程总,反正他们两个是上司,真要追究他的罪会比较小一点。如果罪名成立,那谁帮他们谁就惹祸上身。”
“照你这么说,程氏的主力等于被人一锅端了。”赵申南一想,有些说不通。
区琳却说:“那康书记呢?你们认为他会怎么做。”
“他……”赵申南想到赵天祥对康永年的评价,卸磨杀驴,但也不对,如果真要这么做,那程松阳和谢兵已经在局子里了。
区琳好心提醒了下,“别忘了,你说过,学峰家里出事的时候,有黑社会和高利贷起了很大作用,连银行职员也跟他们有瓜葛。”
“大里县!”赵申南这才想起这件事,“白向光当时只顾把自己摘干净,并没有深查背后的事件,因为是程松阳发的难,我们都以为其他人只是火上浇油罢了。”
区琳直述自己的观点,“这个康书记太爱作秀了,报纸上整天说他节俭清贫,但是没听说有多少政绩。他要是真那么清廉,谢军肯定占不到便宜,我看你们有必要把他的所有背景都查出来。如果还没有对付他的办法,就先以反黑的名义清理一下可能和他有关系的黑势力,反正都是为民除害,做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敲山震虎!也可以探一下康永年和谢兵的态度,看看他们之间的合作,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赵申南笑了,区琳这丫头可是给了他们一个思考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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