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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尚早,我决定先去“快活林”酒吧溜达一圈。坐在的士车里,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突然之间感觉眼里的这个城市好陌生,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四年,我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乡人。
手机铃声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我摸出手机一看,电话号码很陌生。自从接电话不花钱后,我多了一项美德——“来电必接”
接通电话后没听见对方的声音,我随口问道:“喂,请问是哪位?”接连问了两次,话筒里才传来一个幽幽的女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alan的歌。”
前几天在办公室无聊,我上网把手机彩铃重新设置了一番。田甜和夏姐的号码我设置成了张立基的你是我最美的梦;普通来电随手弄成了alan的忘情都市;至于不死他们一帮瓜货的来电则全部被我设置成了摇滚版的社会主义好。兄弟么,就是拿来恶搞的!
是她,居然是她!我根本没想到颜惠茹会给我打来电话。她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晚上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向我这个穷小子炫耀自己总经理的身份么?一连串疑问从我脑海里闪过。
我长吸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心神,冷冷说道:“我这个人学不会喜新厌旧。”我才不管她是不是公司副总,我只知道,这个正在和我通话的女人曾经欺骗了我纯真的感情。我不记恨她,但绝对不表示我会原谅她。
电话那端陷入了沉默,良久颜惠茹才再次开口说话:“还在恨我?”
我的心一颤,恨?我真的恨过她么?“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记恨?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哈哈。”
“以前的事对不起。我”惠茹的声音依然悦耳,不过在我听来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以前你和我有关系么?我告诉你,晚上别给我打电话,免得我女朋友误会。 ”一口气发了一通火,我直接挂掉了电话。在挂掉电话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很痛。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六年前那个春日的下午,暖阳高挂,我和狗狗、猴子、黑人等哥们一起翘课,跑到球场上挥洒汗水。偶然的一次捡球机会,我见到了手捧书本、一袭白衣的她。眩目的惊艳后,我开始疯狂四处打听白衣美女的讯息。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个周后,我知道了她的名字:颜惠茹。
连续几天点着蜡烛熬夜写情书,同寝室的哥们都以为我注定会失败,结果在我连绵不断的情书攻势下,佳人默许了我对她的追求。
“在那悠远的春色里我遇到了盛开的她,洋溢着眩目的光华像一个美丽童话。允许我为你高歌吧以后夜夜我不能入睡,允许我为你哭泣吧在眼泪里我能自由地飞”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华美,就如同青春这首歌里所唱得一样。我爱的那么真,爱的那么痴!
狗日的青春!老子创造了开头,却控制不了结局
“兄弟,‘快活林’到了。”的士司机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付钱、下车,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梦醒了!
收拾心情走进“快活林”一眼就望见梅梅正在吧台里忙碌。我走上前去问道:“梅梅,你家怒斩呢?”
“方哥来了啊。他刚和六哥一起上楼看球赛去了,你找他有事?”梅梅一边给顾客找补零钱一边回答。呵呵,六分就六分嘛,六哥?听起来刺耳。
“哦,没事儿,我就来转转。”靠,怒斩这家伙自己窝在房间里偷懒,却叫一个女人家打理生意,丫的还挺会享受生活。
梅梅冲我笑了笑,招呼道:“方哥想喝点什么,干红还是鲜啤?”梅梅这个女孩很聪明,对经营酒吧这一行上手很快,加上她以前在商场当过营业员,懂得如何招徕顾客,所以怒斩才会如此放心交给她打理。
“来点鲜啤,谢谢。”
“小娟,一扎鲜啤”梅梅扬声招呼服务员,随后转过头来对我说道:“雷哥在那边。”
我顺着梅梅的手势望去,在一个角落寻到了雷管的身影,和他围坐在一起的还有周贵等一干公子哥儿。叮嘱服务员待会把啤酒给我送来后,我朝雷管他们那一桌走了过去。
“当时我看见一刀砍来,连忙往旁边一闪,顺势一拳打在那家伙下巴”我走到雷管背后时,正巧听见这厮在吹牛。
上次闲聊时对我们一众兄弟说的是铁棍,怎么现在又变成刀了?正想打断这厮的龙门阵,坐在他对面的两个公子哥儿已经看到了我,起身招呼道:“老大,来了啊。”
怒斩他们在游戏里“老大老大”的喊惯了,在现实生活中也没有改口。六分、雷管、刀疤等人则喊我“眼镜”他们敢这样喊,周贵等人可不敢喊我作眼镜,于是都跟着怒斩他们喊我“老大”
老大?要是我真是手拿折扇、嘴叼雪茄的有钱老大,我一定带着周贵这帮狗奴才整天出没于各大高校,没事就打打望,调戏调戏校花、校草什么的。嘿嘿,残念。
我一拍雷管的肩膀,笑道:“又在吹嘘你的光辉岁月啊,哈哈,继续。”眼见雷管红光满面,正说到兴头上,我自不会揭他的底。由得他鬼吹,唬唬周贵这帮公子哥儿也好。
刚在周贵旁边的空位落座,服务员送来了我点的鲜啤和酒杯,周贵连忙满脸堆笑地倒了满满一杯递给我:“老大,今天嫂子没来啊?”
我接过酒杯咂了一口:“来锤子,老子刚从她家出来,跟丈母娘吵了一架。”
一听这话,周贵马上知趣地闭了嘴。说句老实话,周贵这家伙猥琐是猥琐了一点,不过也有不少优点,每次喝酒都抢着付钱不说,给我拉广告业务也很卖力。貌似有位名人说过“看人要看主流”所以他的问话虽然令我不爽,但也没呵斥他。
我转头问雷管:“这两天酒吧里没出啥事吧?看你挺悠闲的。”
雷管嘎嘎怪笑起来,用手捏成拳状道:“有我和六分在这里,谁他妈的还敢惹事?”
雷管的话音刚落,酒吧里就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我寻声望去,就见三个年轻人正拿着酒杯等物品乱砸,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吓得几张邻桌的客人慌忙跑开。
我日,他妈的在我地盘上在发酒疯,这还了得?我从沙发上弾起身来,招呼众人继续喝酒,带着雷管冲到那三个年轻人面前。眼见一个穿黑t恤的瓜货正要砸玻璃杯,我连忙一把抓住他手腕喝问:“干啥子?”
那厮涨红着脸,喷着酒气骂道:“滚开。”狗日的,这家伙喝了酒力气比较大,我还差点逮不住他的手腕。
“我是老板,有话好好说。”怒斩不在,我这个合伙人只好硬着头皮出头。当着众多客人的面,我自然也不好爆粗口。
旁边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家伙突然伸手推了我一把:“老板我正要找老板,你龟儿子卖卖的啥子酒?掺了好多水?”
掺水?花衬衣的话一下激起了我的怒火。妈的,原来是故意来找茬的。我怒极反笑:“兄弟,酒可以随便喝,话可不能乱说。”
“说你mb。”花衬衣突然抄起一个空酒瓶向我脑袋砸来。
我本能的举起左手一格,却意外格了一个空。呃,原来是雷管这个武警哥哥救驾来了。“拉出来再说。”我强压心头怒火,拉着黑t恤的手就往外拽。
狗日的,今天不把你们三个瓜货打成熊猫脸,老子就不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