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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位于内廷干清宫西侧。顺治皇帝就病逝于此地。在康熙年间,这里曾一度成为宫中造办处的作坊,专门制作宫廷御用物品。后来就闲置下来了,只有几名内侍负责定期洒扫。直到后来雍正继位才重新启用。
胤祥一个眼神,那几个在养心殿的内侍就以最快速度离开了。“芙蓉,我想听你的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胤祥已冷静下来,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十三爷,我自己的私事没必要向您交待。我想劝您的就是不要报信给雍王爷,会出大事的。”芙蓉也很平静。
刚刚消下些火气的胤祥听了这话又火冒三丈了,他指着芙蓉咬牙说:“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就是这个。我不报信给四哥,好让你背叛他,高高兴兴去嫁给那个家伙不成?那个阿思海,哪点儿能和四哥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做!”
“十三爷,您别急,听我说完。我和四爷之间的事,只有我们自己明白,我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个。”芙蓉也站得乏了,她很自然得坐在胤祥对面,说:“四爷是去出公差,办什么差,我也不便知道。但既然是皇上指派的,想必很重要。现在公事没办完,如果收到你的信,他一冲动提前赶回,到那时皇上会怎么看?堂堂大清雍亲王为了一个女子,撇下正事不管就跑回来,往轻了说,是玩忽职守,往重了说,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到时,在朝堂上,难道不会有言官上折子参他吗?皇上一向认为雍王爷处事稳重谨慎,可堪大用,王爷为了在皇上面前保持这种形象,想必是经过多年辛苦经营的,难道如今为了我就把多年来的好形象毁了吗?”
芙蓉从容流畅地分析着:“现在朝堂上的局势是什么样,十三爷比我清楚。所有阿哥都在咬着牙盯着,挺着。盯着对手,看他有没有犯错,好找机会把他一脚踩死;挺着精神,勤奋为皇上办事,以求博得皇上的好感。从太子复位以来,四爷怎么努力的,十三爷也比我清楚,难道你真要不顾一切给他报信吗?你不告诉他,也许在短期内他会怨你,可过后冷静下来,他会感谢你的。”
胤祥坐着不动,可心里就如翻江倒海一般,芙蓉一翻话说得他彻底冷静下来。自太子复位以来,行为乖张,疯狂报复那些曾想扳倒他的人,把朝堂弄得人心惶惶,污烟瘴气。夜深人静时,四哥和他不知分析过多少回,一致认为太子的日子长不了了,单是看皇上对他的态度就能猜到几分。当初复立太子,也是皇上为平息朝堂上的争斗所做的权宜之计,而太子又如此令人失望,皇上既然能废他第一次,就可能会有第二次。而在这段时间中,正是四哥好好表现的机会,四哥那样不辞辛劳地办差,什么别人不接的苦差事他都毫无怨言的接下来,而且还办得很好。现在看来,种种努力没有白费,皇上越来越倚重他了,凡遇大事必和他商议;他上的折子、出的主意,皇上很少驳回。前不久还把年遐龄的女儿指给他,明摆的就是为了增长他的实力,让他腰杆儿更硬,在朝堂上更有分量。
现在局势对他们越来越有利,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可不能犯一点错呀!胤祥也很矛盾,他知道芙蓉对四哥有多重要,如果她嫁给别人,四哥怎么受得住,伤心愤怒是难免的了。可他也知道芙蓉刚才说的全是事实,进退两难,真不知该怎么办!
“这一切,都是你早就策划好的,趁四哥不在才做的,是吧?”胤祥眯着眼问。
“我只是不想当面伤害他才出此下策的。如果他在,闹开了对我们都没好处,只能两败俱伤。我想,还是给我们各自存些体面吧!十三阿哥,你最了解他了,儿女私情对他是最重要的吗?”芙蓉坦然面对他。
胤祥无语,良久开口:“可是,我可以忍住不报信,但并不表示四哥就不会知道,在宫里,到处都有四哥的人。”
“这就是我想跟您说的第二件事,就算他在我成亲前赶回来了,也请你一定劝住他,不要让他做出冲动的事来。即使再沉稳的人,也有冲动发火的时候,更何况胤禛实际上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认谁的事,很难改变。刚才我已说过了,我不想看见他因为我,把多年来在皇上心中留下的好形象毁了。这也许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你也是。”芙蓉凝视胤祥,等待他的回答。
胤祥咬着嘴唇沉默,脑中想象着四哥回来后的震怒和伤心。他想象着四哥到皇上面前说出他与芙蓉的事,皇阿玛会怎样的生气,接着,他们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芙蓉和阿思海更可能性命不保。想到这儿,胤祥用力闭上了眼睛,不,他决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芙蓉说的对,只有他能劝住四哥。他不能眼看着最敬爱的四哥在皇阿玛面前抬不起头。
“芙蓉,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而我只能尽力而为。我最后问你,你这样做不后悔?你,你已经是四哥的人了,却如此狠心。我太了解四哥了,就算他能暂时忍了,但终究他不会放手的。你,是他最在乎的人。”胤祥说。
芙蓉的脸红了,但神态却很坚定:“十三爷,四爷很好,是太好了,我配不上他。这是真心话。芙蓉只愿能与一个爱我的人平淡渡过此生。”芙蓉想:你不会想到我早已预料到四爷的未来,所以才不愿去做被锁在皇城高墙中的女人。
胤祥狠狠攥攥拳头,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帮不了四哥,只能眼睁睁看着四哥视若生命的女人嫁给别人。许久,他慢慢站起,向门口走去,步步沉重,临出门时,他缓缓转过身说:“如果四哥赶在你成亲之前回来了,我会想办法劝解他。但你别忘了,还有一个痴情种不会轻易放了你的,你知道是谁。”说完深深看了一眼芙蓉,走了。
“胤禵。哎!胤禵。”芙蓉知道十三指的是他,心中暗暗犯愁。 “芙蓉,我们真的,真的要成亲了?”第二天,阿思海一阵风似的冲进干清宫庑房,一把抓住芙蓉的手,惊喜地问。
“你知道了?皇上召见你了?”芙蓉含笑反问。
“是呀,皇上刚才召见我,对我说了昨天的事,还嘱咐我好多话。可是芙蓉,为什么你要选昨天去跟皇上说呢?昨天我恰好不当值。我一直想,我们应该一起去见皇上的,我愿意在那个时候,站在你身边。这可是我们俩人的事。”阿思海一直担心皇上不会答应,所以他想不论怎样,都要和芙蓉并肩在一起,哪怕是跪着求他,也要两个一起跪着。他不能让芙蓉独自承担。
其实,芙蓉就是专门挑了阿思海不当值的时间,因为这方便她和皇上之间,在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时,可以更自在的交流,而那时的康熙往往更好沟通,没有太多皇帝的架子。另外,她也怕皇上要问起她与阿哥们的事,有阿思海在场不方便。
“只不过是昨天恰好有合适的机会罢了。皇上和你说什么了?”芙蓉问。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嘱咐我一些事情,另外,芙蓉,你不会想到皇上赏赐我们什么了?”阿思海两眼闪着光芒,幸福得像要傻掉了。“皇上赏我们一套宅第,说是离皇宫不远,皇上说,成了亲,升你为干清宫淑仪,秩二品,只是挂个名,月饷照领,却不用天天呆在宫里,只要你经常来宫里走走就行了。你看,这可真是皇恩浩荡了。”
芙蓉听了一呆,心里叹气,原以为成了亲可以彻底逃开宫廷,安静得过日子,却不想皇上竟做这种安排。成亲后,再进宫,难免会碰到害怕见到的人,哎——
“芙蓉,你不愿意再呆在宫里了是吗?”阿思海敏锐得观察出芙蓉不情愿的态度。虽然他答应芙蓉不再追问,但他完全可以猜到,那个与芙蓉相恋过一场的男人一定是属于这皇宫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那些阿哥中的一个,因为只有他们才有那么大的胆子。看芙蓉刚才的样子,明明是不想再进皇宫,那么她是不想再见这个人了。她是真的打算忘了他吧?她能忘么?这已经成为阿思海这些日子来,最大的心结。他可以不在乎芙蓉的身体最初是给了谁,但他会计较芙蓉的心最终会给谁。
想到这儿,阿思海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要把自己点燃了,仿佛是急于想求证什么,他抬起芙蓉的脸,毫无预兆地吻上她的唇。——这是他第一次吻一个人,他很急切,急切地想从芙蓉的反应上寻找答案。
毫无准备下,芙蓉被他的吻压得喘不过气来。开始,她本能得想推开他,手抬起,又停住了。芙蓉以女子特有的直觉,察觉出阿思海的担忧,他在用这种方式来求证她对他有多少情意。芙蓉能感觉也这一定是他的初吻,热情急切,却吻得毫无技巧,甚至让她感到有点儿疼。
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伸双手搭上他宽厚的双肩,用嘴唇和舌头慢慢引导他,告诉他接吻应该是这样的,告诉他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渐渐的,阿思海似乎有所领悟,他不再急躁,试着放温柔些,在芙蓉的引导下,用舌头轻搅着她的舌,唇与唇相贴,齿与齿相依,那仿佛甘霖般的甜液沁人心脾,阿思海此时脑中不再多想,这一刻,她完完全全成了他的。
由轻渐趋为重重的吻,芙蓉有些喘不上气来,一瞬间,这种窒息的感觉,让她想到那个也这样吻过她的胤禛。他那湿润的,长久的,甜蜜的吻,也曾令她陶醉、窒息,往往是一个长吻下来,他热血沸腾,她媚眼如丝,于是,两人缠绵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不,不能想他,我竟在吻阿思海时想另一个男人,我在做什么呀!芙蓉心中挣扎着喊,我一定,一定要忘了他。不然,我会恨自己的。
阿思海终于很不情愿地放开了芙蓉,因为连他自己都有些喘不上气了。
“芙蓉,皇上的意思是要我们尽快成亲。你说呢?”阿思海为刚才的冲动感到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她。
“人家男方不着急娶,难道要我这个小女子哭着赶着嫁吗?”芙蓉戏谑着说。
“谁说我不急的?我这就请人看皇历,定下成亲的吉日。既然咱们是由皇上指婚的,媒人这一节就省了,皇上说今天晚些时候就会有旨意了,我明天就去你家拜见二老,‘认亲’。过几天选个好日子就定亲。接着就是过礼、成亲了。总之越快越好。”阿思海认真地说。
芙蓉想到阿思海孤身一人在京城,准备成亲恐怕会很费力,就说:“婚事也不用办得太繁琐了,你一个人,太累了。”
阿思海见芙蓉如此体量自己,开心地说:“那怎么行,不能委屈你的。皇上也想到这点了,他命内务府打点办理成亲的一应事务。另外,赐给咱们的宅第虽不很大,但里面的一应家俱、装饰陈设,各种用品都由内务府办理,咱们只等着住就行了。皇上说,这些赏赐只当是对咱俩这些年侍候皇上尽心竭力的犒劳了。”
芙蓉心里也很感激康熙的周到,一国之君,能为她想到这一步上,真算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