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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月明星稀,鹅黄色的月亮高挂天空,薄纱似的月光轻柔地流泻在每一处角落。
当然,也包括赵子元所住的这一栋大楼。
午夜时分,一道黑影利落地在大楼外闪过,左一下、右一下,最后消失无踪,像是被大楼给吞没了一样,无声无息,自然也就吵不醒任何人。
不过,由于来者的技巧高超,所以被侵入的那一户没有知觉是可以被原谅的。
巧的是,咱们赵大律师就是那个需要被原谅的人,而这位入侵者正是自诩为小偷代言人的凌大帅哥。
这也难怪她没有警觉了,他的功夫可不是拿来唬人的!十年以上的火候是绝对有的。
但是,当凌圣轩一踏进赵子元的卧室时,他当场愣住了——
这是什么姿势?
凌圣轩难掩一脸古怪的神情,直盯着主卧室里熟睡的女主人。
你可曾看过攀在尤加利树上的无尾熊?
此时凌圣轩眼前所看到的便是这种景象。更绝的是,她竟然是一手一脚在床上,身体沿着床边垂直角的地方躺着天!这是什么姿势?睡得连被子都离她而去,宁愿与地板共眠。
看到这情景的凌圣轩一时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他当偷儿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这种睡姿,真是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笑着摇摇头,他转身离开卧室,潜进他的目的地——赵子元的书房。
来到书房他才真的相信她是个律师,满眼望去尽是法律用书,如果这些书她全读过,那他真该对她鸣放礼炮,以示尊敬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得找到有关那个叫柯什么的资料。
熟练无声地翻动一叠叠文件,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不为什么,只因为这里让有洁癖的他浑身不自在。
好脏!这是他一进来就得到的结论,这女人怎么能忍受?
他一方面降低自己的呼吸次数,一方面寻找资料。终于让他给找到了,谢天谢地!
凌圣轩借着一目十行的本领及绝佳的记忆力,三两下就将必要的资料输入脑海中。
再不快走他会发疯!只见不远处正有一只蟑螂老兄在跟他说 哈哕。天!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确定要离开后,他朝潜进来的方向走去,行经赵子元的卧房时忽然停下脚步,再次探身进去。
再欣赏一下那个特殊睡姿也挺好玩的。他这么想。
只是没想到看了看,他竟做出这辈子最可耻的事——轻轻地将她的身子移正,还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被子。
之后,他一边在心里自我咒骂,一边悄悄离开屋子,从头到尾没有惊醒任何人,除了那只蟑螂老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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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昌企业是国内小有名气的外贸公司,是王?荡幽昵岬较衷谒?蚱闯隼吹某晒**募壑刀运你裕?嗟庇谒?墓茄?7?纳你r虼耍?吹秸饫镏晃?鸭?泄毓?驹惫す芾碜柿系恼宰釉你衷谡?黄忍你邓邓?姆芏肥贰?br />
经过一番折腾,她总算可以开始她到这来的目的。
“这是我们公司的人事管理资料。”刘彼德带她进入一间办公室,指着桌上一叠资料夹说道。
“谢谢。”赵子元向他点头致意,落座在桌前。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谢谢。”嗯,首先她得知道这里出国洽商人员是怎么个安排法。
翻开第一本资料夹,感觉前方一股人气犹在,她抬起头问:“刘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不、不是,我只是想也许你需要点什么,比方说咖啡或其他什么的。”
“我不需要,谢谢。”她只要一个能独自工作的地方就行了“你可以离开了,有问题我会找你。”
“这样啊”刘彼德沉吟了一下“那好吧!有事找我,我会随传随到的。”
“谢谢你的合作。”快走吧!赵子元在心底呐喊着。
“那我出去了。”
赵子元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开始工作吧!她重新埋首于资料里,再也心无旁骛。
而门外的刘彼德隔着透明玻璃凝视她好一会儿才真正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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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圣轩嘴里哼着歌,神情愉悦地提着大包小包往回家的路上走。哈!还是sho ing最投他所好了。
瞧瞧他今天买了什么,鸡鸭鱼肉、青菜水果是应有尽有,简直就像是为台风天贮粮嘛!不过他一个大男人抱着一堆有的没有的,然后笑得跟只偷了腥的猫一样,带着满足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走在马路上,说有多惹人注目就有多惹人注目。
越过一条马路,右边一只肮脏的小花狗喜滋滋地朝他吠叫,想必是闻到他在半路上停下来买的烤鸭,想示好以求分一杯羹。
“门都没有!”凌圣轩对这只小花狗狠狠一瞪。想分食,下辈子吧!
“我告诉你,身为一只狗要有狗德。你的祖先是怎么找东西吃的,你还记不记得?是靠自己挣来的,懂吗?不要老想求人类施舍,那是不长久的,做狗要自立自强、处变不惊,这样才能成就大事业,你懂吗?”
“要知道,身为狗最重要的不是对人类示好以求三餐温饱,而是要发挥狗的功用,还知道自己的功用是什么吗?我看你八成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对不对?你实在是愧对你的祖先,你知不知道?我看你也不怎么聪明,简直就是驴蛋一个”
“汪呜——汪呜、呜——”小花狗受不了刺激,夹着尾巴,呜咽地往反方向逃去。
“喂、喂!”他还没说完哩!
凌圣轩耸耸肩,无视于旁人诧异的眼光,照走他的路。
算了,那只狗不继续听他的话算它没那个福气,反正他也不挺爱浪费口水的,尤其是浪费在狗身上。
重新哼起方才停顿的歌,他的心情依然愉快得很。然后,前方一道熟悉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子元!”
前方的赵子元回过头来“是你啊!”她露出一个笑容。
“下班啦!”明知道是废话,凌圣轩还是这么问道。
“是啊!”赵子元客气地回道。
“一起走吧!”凌圣轩提出邀请,反正两个人是同一个目的地,说好或不好都没差。
赵子元看了看他,问:“需要我帮忙吗?”她指指他手上的大包小包。他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
“谢谢。”他立刻丢了好几包给她,一点也不客气。
“唔!”赵子元吃力地接了过来,好在他还让她留了一只手可以拿自己的公事包。
“听说你最近接了件大案子。”他问。
赵子元警戒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问?我有告诉过你我的职业吗?”这人很可疑。
“别误会,我是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屏幕上的你让人印象深刻。”
“又是电视。”
赵子元的表情告诉他,她很不喜欢媒体这东西。“上次新闻还报道你二十连胜的不败纪录,你真厉害。”对于这一点,他还真的有点怀疑。
“二十连胜是真的,但那又如何?我只是为了真理而替人辩护,古有明训:邪不胜正,你难道没听说过?”
凌圣轩一愕,邪不胜正?
天知道他得多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狂笑的冲动;不过他知道自己不可以笑,一笑就注定他得自个儿去慢慢摸清真相,所以,要笑等回家再笑。
“继续保持你邪不胜正的原则吧!”了不起。
“你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同意我的话。”是她多心了吗?
“不、不,我很赞同,真的!”“真的”是假的。
“是吗?”
他点头“你的想法很好、很正确。”正确得不知道什么叫人性的真面目。
单纯的傻瓜,凌圣轩忍不住这么想。
“你一个人住不是吗?”赵子元觉得好奇怪“你买这么多东西怎么吃得完?”
凌圣轩望着她。哔——哔——心中警报乍时作响。
不会吧?她这么问的意思是想要他请吃饭?
在他的众多天性里有一项是大多数人都会有的,美其名叫做节俭,也可以称为铁公鸡,说难听一点叫做吝啬,亦即小气;而且用小气巴拉还不足以形容他小气的程度。
要他请客?下辈子吧!
他该怎么拒绝呢?左思右想,他正努力想找出不伤和气又能省去麻烦的方法。
他在做什么?赵子元困惑地看着他,他还要自己陪他站在他家门口多久啊?
“凌先生?”见他没有反应,赵子元以手中的公事包轻轻碰了他一下。
感觉被人顶了一下,凌圣轩回过神来“你叫我啊?”
她点了下头“你家到了。”
“这么快?!”他还没想出对策来耶!
这是什么奇怪的回应?!赵子元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但她也不想再研究下去,该做的事还堆满满地等着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没空理。
将他托她的东西还给他后,她摆摆手说声再见就打开自家大门进去了,让凌圣轩一个人站在大门前傻眼得 像个白痴一样。
看来人家根本没有要他请吃饭的念头,他是在担哪门子的心啊!笨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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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圣轩的厨房里洋溢着满满的菜香味。
天才如他,在烹饪方面也是不落人后的,功力直逼大师级人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轻快地哼着歌,他开开心心地做着他最爱吃的一道菜——凤梨虾球。
首先将去壳的虾子用热油涮过,然后
忙了好一会儿后,他沾沾自喜地看着满桌的佳肴。
他是天生的享受主义者,绝不容许自己的生活出现一丝丝的不舒适。他要住好的、用好的,当然也要吃好的,所以他练就一手好厨艺。由此可见,他是个极度宠爱自己的男人。
拍了下手,凌圣轩摩拳擦掌准备大快朵颐,但举着的手突然在半空中停住,因为此时他居然想到了—个人。
该死的!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到隔壁那个女律师?
摇摇头,他再次准备下箸,不过这回想得更多。她不晓得吃饭了没?难道她还在工作忘了吃饭?
他看了看满桌的菜肴,低喃似的咒了声:“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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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元双手不停地翻动着桌上的资料。
根据巴西法医的检验报告,上面写着死者柯恩的确是因为心脏衰竭导致死亡,而且由种种迹象显示他杀的可能性不高,甚至可以说是百分之百不可能。
那为什么柯恩的妻子陈素惠会召开记者招待会说她的先生是被谋杀的呢?她想不通。
她抓过另一叠资料,是荣昌企业的员工管理记录——里头载明了有关出差员工的记录,可以发现柯恩生前负责的外务对象是巴西的一家伐木工厂,因为所有有关巴西的公差上登记的都是他的名字。
被公司这么重用有什么不好?她无法理解。柯恩这么受公司重用,陈素惠这个做太太的有什么好抱怨的?
也许真如王?邓?担?滤鼗菔且蛭?皇背惺懿涣舜碳ぃ?庞幸魄樽饔茫?栽购匏?堑那樾骱弥c炙?钕氯グ?从心理学上来看这是很有可能的反应。
但控告一个栽培她丈夫的公司,实在很不应该。
“死了丈夫”她低喃,那种痛和死了双亲、死了养育她长大的祖父母所承受的伤痛等同吗?
她难得想这个问题,以往她所接的案子几乎都是单纯的民事案件,很少像这种复杂案件。
可是这么一想,她却不禁想起自己已是孤独无依的事实。双亲早逝、养育自己长大的祖父母也已不在人世一阵寂寞忽地袭上心头。
赵子元甩甩头,命令自己压下心里那分沉甸甸的落寞。她重新埋首案牍,不想因为一时的情感波动而浪费时间。
一百平米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独自品尝这分寂寞是会让人陷入不可自拔的沮丧的,这点她清楚得很。
叮咚——此时门铃声乍响。
她有些诧异,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呢?她起身朝大门走去。
打开门,只见门外是那个有点怪怪的邻居。
“你还没吃饭吧?”凌圣轩问道。
赵子元愣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手中捧着的大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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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元的餐桌终于有用到的时候了。
自从祖父母死后,她就没在家里的饭桌上吃过饭,因为一个人的三餐好照料,随便在外头吃或在客厅、书房都很好解决。
但是今天,看看凌圣轩带来的美食,把它们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似乎太亵渎它们了,她这么觉得。
“谢谢你,凌先生。”她.没想到对面住了这么一位好好先生,竟然请她吃饭,还亲自送过来。
“不客气。”凌圣轩简直快哭出来了,天杀的!他是哪根筋错乱了,怎么会端着自己辛苦好久的佳肴送到她家给她吃呢?哦,杀了他吧!
赵子元从厨房里拿出两副碗筷“怎么了吗?”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没事。”事到如今,他懊恼也于事无补。算了,谁叫他自己多事,算是换取情报的代价吧!他也只能这么想了。
“凌先生,你在哪儿高就?”两个人就这么光吃饭不说话好像不太好吧?赵子元试图找些话题。
“小偷。”他忙着吃饭,答话答得非常不假思索、也非常模糊。
幸好是非常模糊,模糊到赵子元听不清楚。
“小?你说你是小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好吗?”
“我说我是小——”匆匆咽下饭“小偷”二字差点又脱口而出“小说家。”对!就这么说。“我是个写小说的。”
“真的!”好厉害“我正巧是个小说迷,方便告诉我你的笔名吗?也许我曾经拜读过你的作品。”
糗大了!他到哪儿孵一个笔名给她啊?
喝了口汤,他趁机拖延时间。有了!灵光一闪,他心生妙计。“这是不能说的。你知道,身为作家最重要的就是个人隐私。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赵子元点点头,这个说法她接受,只是发光的眼眸顿时黯淡了下来。“真是太可惜了,那凌先生——”
“叫我名字吧!我想我们不必那么生疏。”尤其是在他砸了一餐饭下去以后,再那么生疏就不划算了,最起码也得拉近些关系,才比较符合投资报酬率。
“那我就叫你圣轩喽!”
“嗯。”他还是忙着吃饭,好像怕菜被吃光一样,事实上,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赵子元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她没有多大的胃口吃饭,一心只想享受这种有人陪伴的感觉。
在一百平米大的房子里,两个人比一个人的时候要有人气多了,而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感觉过这种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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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开启家门,凌圣轩的直觉就告诉他,屋里有人,而且,是他熟悉的人。
一开门,他开口便喊:“千烨,别玩了。”
砰!关门声随之响起。
“真不好玩。”说话的声音显示,在他屋里的人是个邻家女孩型的活泼小姑娘“怎么每次都能猜到是我?”真讨厌!
话声一落,像变魔术般的,他屋里忽地冒出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女。
“好久不见了,圣轩。”她自在地落座于他客厅的沙发上。
“说过多少次了,你要叫我凌大哥的。”这小妮子还是这么没有礼貌“当心我打你屁股。”
“欢迎之至。”她索性朝他翘起屁股“你敢吗?”说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他哪次真下手了。哼!当她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啊!
凌圣轩摇摇头,他宠坏她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她拉他坐在自己旁边,喜滋滋地笑问:“有个大买卖送上门,你做不做?”
“不是说好这个月不接生意的吗?你怎么又自作主张了?也没有事先问过我。”
“别这样嘛!我只是想这笔生意是顺便的嘛,反正你现在不是正在查那个叫柯什么——”
“柯恩。”
“对,就是那个叫柯恩的,这次的生意就是跟他有关。”
“什么意思?”凌圣轩扬眉,看来这事有点眉目了。
千烨诡异地一笑“什么意思我待会儿再告诉你,先说好,三七分账,你三我七,要不要?”
他睨她一眼,这小妮子竟然趁火打劫!
“要不要啊?我可是没有差;不过你呢,可能会漏掉一些情报!”
“你这招是跟谁学的?”他一定要好好教训那混蛋一顿不可。
千烨的纤纤细指准确无误地点住他鼻尖“不就是你喽!”
“我?有没有搞错?”
“少假了!快点说,要还是不要?”
凌圣轩摊摊手“我还能说什么呢?”这丫头的前途将无可限量,连他这个神偷都敢威胁,简直是不想活了!但是——唉!算了,谁叫她是自己调教出来的呢!
“嘻!”她就知道她赢定了。
“快点把工作内容告诉我。”
“没问题。”有钱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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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律师,你好。”赵子元有礼地向面前的人伸出右手“我是被告的律师赵子元。”
毛延和睥睨地看了这后生小辈一眼。她真的是那个赵子元吗?真叫人难以想象。
“你就是赵子元?”
“是的,请多多指教。”她不喜欢毛延和看她的眼光,好像她是什么不洁的东西一样。
这次两人的会晤只是例行的诉讼文书校查,由双方的律师交互检阅,是第一次开庭前必做的事前工作。
“你帮一个为非作歹的公司辩护,对你有什么好处?”毛延和深信原告陈素惠,这位可怜的寡妇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我不认为我的委托人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值得遭受不合理的控诉,我只是想求出事实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哼,是这样吗?”求出事实?她八成以为她是对的,这种毛头律师他见多了。
光凭一张嘴、一颗天真的脑袋,就想辩出一个事实?哈!说出去只怕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事实——是有充分证据、站在有利位置的人可以讲的话,而他正好就站在有利位置。所以,这场竞赛他赢定了。二十连胜——哼!他会打败她的。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双方校阅结束。
“谢谢你,毛律师,下一次我们法院见。”赵子元始终保持着礼貌,只是一直得不到毛延和善意的回应。
她真不明白,他们彼此只是代表对立的两方进行辩护罢了,有必要彼此沾染委托人的仇恨而互相仇视吗?她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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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一般的上班族早巳乖乖上床梦周公去了;能醒着且精神百倍的,除了夜猫族外,就是人人憎恶的宵小之辈了。
而宵小之辈的代表人物,凌圣轩这会儿正熟练地潜入赵子元的家中。对这里,他已经熟得快烂掉了。虽然只是第二次不经主人同意进入,但之前受邀进入的次数早已超过五次以上,而这全得归功于他的“牺牲”——无条件地天天送上他巧手烹调的佳肴来串门子,借以拉近关系。
哦!真是痛入他心。
瞥了眼卧房,只见赵子元还是维持那个惊人的睡姿。
这回休想他会帮她盖被子了,上回的事对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嘛!一个小偷竟然帮一个房子遭他光顾的女主人盖被子?说出去谁信啊!更何况他还是鼎鼎有名的神偷凌圣轩!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犯下这么荒谬的错误了,他发誓。
依照上回的路线成功地进入书房,他这回不只是要找线索,他还得跟她拿一样东西——一张磁碟片,这是千烨替他接下的新工作。
至于委托人——他和千烨打自合伙开始便遵守着只问价码不问人的原则,所以千烨并不知道是谁,他也就更不知道了。
看来这原则得改变一下才行。他暗自忖道。
委托者要求他务必在八月十号以前将磁片交给他。
凌圣轩翻开赵子元的行事历,八月十号是陈素惠控告荣昌企业的这件官司第一次开庭的时间。
为什么呢?凌圣轩坐在赵子元的办公桌前,思考着来龙去脉。
法院、磁片、八月十号和这三件事惟一有关联的就是身为律师的赵子元。
她有什么发现吗?不!这样想并不通,她接下这件案子纯粹只是巧合。
“法院、磁片、八月十号”他默念目前所得到的线索。
有了!除了相关联的人外,还有相关联的物啊!证据——这是他惟一能想到的结论。
重点是那张磁片,里头一定有什么是那个委托人要的。
这样想来,委托人必定和这件案子有关。是谁呢?是原告?还是被告?
谜题似乎越来越多了,多得让他开始怀疑起柯恩的死是自然还是人为的。
怕只怕这件事赵子元无法发觉。他该怎么让她相信他,进而找他商量整件案子呢?尤其是在他找不到任何一张磁片的时候
这一夜,凌圣轩无功而返,而赵子元的特殊睡姿又被校正了过来。这件事当然又让凌圣轩“自责”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