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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初上,秋风凉爽,***辉煌的百花酒楼此刻正人声鼎沸、酒溢香飘,酒客来往,软玉温香的怀抱,温柔旖旎的歌声,充斥在整座百花酒楼里,颇有几分醉生梦死的升平景象。
凌云志带着冷风、仇戈走进熙攘的一楼大堂,一个利落的小二马上迎了上来,语气热络,脸带笑容“客官,您是定桌,还是赴宴?”
凌云志将常余的请帖递给小二,眼光随意扫了一眼大堂,这里的装饰明显比百岳酒楼高档的多,楼梯上不时能看见一些穿著光艳的靓女身影。
“啊,是常大夫的客人,大人快楼上请,常大人已在香醉阁等候。”小二态度变得更加恭谨,大声说道,显然是通知楼上的人接待。
凌云志微微一笑,率先向楼上走去,楼上装饰得更加豪华,几位妩媚妖娆、容貌姣好的女子站在楼上开阔处,这些女子都是十七八岁,一律穿著薄薄的轻纱袒衣,走动间无限的青光时隐时现,引人遐思。
其中一女引领凌云志三人穿过一条厅廊,楼外是一座小巧精致的吊桥与一小楼相连,吊桥不长,月光影耀下,桥下清波荡漾,小楼四周碧水环绕,环境非常优雅宁静。
美女相伴,香风阵阵,小桥碧水,幽静秀雅,水中小楼,更是引人无限遐思,每多独具匠心之处,一个酒楼竟然经营到如入仙境般的境界,看来此楼老板不是个俗人,凌云志不禁对这位经商高人兴起一丝好奇。
进入小楼,一览无余,楼中布置的高贵典雅,偏偏却又让人兴起一丝艳靡的感觉,地上铺着绣锦的席毯,北、西、南间隔放着六个案几,案几上摆放着盛满丰盛佳肴的簋、簠、盂、敦、豆等食器,还有爵、觚、壶等酒器。
此时北、西案几后已经坐着五位锦衣华服之人,正笑谈饮酒,每人身边各有一位身穿粉色薄纱袒衣的妙龄女子,贴在身边男人的身上,软语腻声,妖娆服侍,尽显媚惑之色。
坐于北面正中位置的是一个面目阴鸷的老者,年在五十开外,一双细小的眼睛不时咪起,举止沉稳,看上去甚有城府。
身后站着两位眼露精光的武士,一高一矮,能看出是武技不凡之人。
老者的右侧是一个身材魁梧,温文而雅的中年人,看年纪大约在四十一二左右。
老者的左侧是一个约莫五十余岁的老者,一张脸又瘦又长。
坐在南面的是一位身材颀长、身着黑袍的中年人和一个年近五旬,微微发胖的老者。
凌云志三人站在当地,无人理会,那五人依旧旁若无人地抚弄身边的艳女,时而互相谈笑几句。
凌云志从容不迫,朗声道:“草民凌云志,奉请前来,还请常大人赐教。”边说边用手捻了捻手中的请帖。
五人一起朝凌云志望来,眼神各异。
面目阴鸷的老者一双细小的眼睛咪得更加细小,若隐若现透漏着一丝蔑视和敌意。
温文而雅的中年人眼睛开阖间,竟也精光闪闪,散发出一股杀气,叫人意外的是此人的眼中竟无敌意,而且还隐隐透出一缕赞赏。
其他三人眼神竟然透着不忿和怨毒。
面目阴鸷的老者盯视了片刻,挥手一指南面单独放置的一个案几,案几上空无一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就是凌云志,来了就好,你就坐那里吧。”
来前凌云志特意嘱咐了仇戈,不到打斗之时不许他露出杀气,否则此刻恐怕他早已杀气四射了。
凌云志斯文优雅地在案几后坐下,黑眸闪著智慧的光芒,美好的嘴角微微上挑,带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举止从容潇洒,神态不卑不亢。无论对面的五人如何地挑剔,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年轻人非常地优秀,气质高雅,风度翩翩,直有说不尽的儒雅风流,闲适飘逸。
温文而雅的中年人则更是从凌云志和煦温暖的笑颜中,看出几丝隐藏着的、不易察觉的犀利和一股精致、沉稳、硬朗的男人气概,这人绝对是一个不拘泥于成规,敢做敢当的家伙,中年人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态,瞥了凌云志一眼。
凌云志好似全无觉得受到了慢待,眼睛瞟都不瞟空空如野的案几,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一拱手,朗声道:“常大人一定是听令郎提起过学生吧?没想到大人会如此看重,如此破费宴请,让学生深感不安。”
看他的样子可是一点都没有不安的自觉,而且词锋锐利,暗藏玄机,听似夸赞,实是讥讽,可是又让你挑不出半句毛病来,厉害!此人胸有甲兵啊,中年人朝身旁的常余瞥了一眼,看他如何应对。
常余神情一滞,不过此人城府极深,打个哈哈,说道:“劣子不才,竟然能拜了你这么一位大哥,我这做父亲的自然要有所表示了。”
凌云志好整以暇地微微一笑“大人太过客气,令子出身名门,又神勇过人,学生哪敢高攀,誓言所约束者,玩笑耳,大人过于认真了。”
常余城府如此深之人,脸上也不禁一红,自己儿子什么德性自然再清楚不过了,眯缝的小眼中透出恼怒,不阴不阳地说道:“你手下奴仆武技过人,老夫是如雷贯耳,耳闻不如眼见,不如让他下来给大家表演一番。”
斯时,表演是一个非常低贱的行业,常余如此说是在贬低晦辱仇戈,沦落到给人表演娱乐的武技自然不配确立誓言,那誓言也就不成立了。
这下刺到了凌云志的痛处,怒极而笑,儒雅中的三分邪气被彻底激发出来,剑眉一耸,深邃悠远的黑眸,透射出逼人的犀利,慑人于自然,浑身上下充满尊贵、威严与自信、自傲,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老大人此言差矣,此人不是学生的奴仆,而是学生的弟弟。再则武技是用来保护自己和他人的利器,非是用来表演的,老大人不信可以问问你身后的两位武士。”连削带打,干净利落地将矛盾推给了常余一方。
现在轮到常余为难了,如果不问的话颜面何存,等于叫一个小辈给教训了。如果问的话,武士回答武技可以表演,那武士势必得下场表演一番,同样是一番难堪,如武士回答武技不能表演的话,更是坐实了对方的教训是有道理的。
凌云志的神情变化落在中年人的眼中,知道这年轻人已经起了真火,如不及时扑灭的话,今晚恐怕难以善了。他又看了常余一眼,只见常余面沉似水,眼睛已经眯得快看不见了,明白他难以回答,而且也回答不上来,心中暗自好笑,常余在朝中向来以‘智者’自居,今天竟然也落在了下风,不复往日的威风。
中年人哈哈一笑,说道:“常大人,客人的酒菜还没有上来,岂不慢待了。”
常余感激地瞅了中年人一眼,心中很是感激他的及时解围,睁大小眼,脸上恢复正常,大声喊道:“赶快上菜,另外再给凌先生的两位兄弟加一个案几。”
然后看向凌云志,笑道:“老夫疏忽啦,怠慢之处还请谅解!”
凌云志明白常余这是借驴下坡,本就没打算给自己上菜,何来的疏忽,既然他想下坡,那就送他一程,也好达到来此的目的,凌云志温和地一笑,道:“老大人日理万机,岂能事事周全,学生能得老大人邀请,已感荣幸,老大人能如此顾全学生的兄弟,学生更是感激万分。”
中年人眼中流露出赞许,能伸能屈,才是大丈夫本色,如此才智双全的人物,如无过人的胸襟,那可就太可惜了。
常余心里舒服多了,人也热络起来,给凌云志介绍了其他四人,这五人正是‘吴城五虎’的家长,没想到温文而雅的中年人竟然是一名军人,禁卫军卫尉南逊,凌云志对他很有好感,其他三人也都是朝中的官员,五人中以常余官职最高,是掌管财政的治粟内史,其次是南逊。
几人互相寒暄的时候,酒菜、案几已经安排稳妥,而且凌云志的身边还多了一位少女,年纪绝不超过十八岁,明眸秋水含波,樱唇含笑,妩媚动人,透过粉色的薄纱,玲珑胴体隐约可见,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她靠近凌云志的耳朵,在他的耳边腻声道:“奴婢月兰见过大人。”
凌云志斜睨了一眼身侧,见冷风、仇戈身边各有一名不俗的少女,微微一笑,轻薄地伸出一只手,在月兰嫩白的脸蛋上摸了一把,肌肤润滑而有弹性,充满青春的活力。
“大人好英俊哦!”月兰顺势贴在凌云志的怀中,软语腻声,娇躯温软,香风飘荡,尽显动人风情。
引得常余等人一阵淫笑,常余有些妒嫉地笑道:“年轻英俊就是好啊,姐儿爱俏,一点不假。凌先生请尽情享受,让姐儿们领略一下男子的雄风。”
又是一阵猥琐地大笑,冷风和仇戈显然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显得局促不安,他们身边的姐儿们非常高兴,知道碰上了处男,极尽温柔之情事,慢慢感受教导男人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