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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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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能让人放松的地方,医生说得很对,拉撒母耳家族的奢华只能让我感觉沉重,而这里自然的绿色,无拘的绿色,纯洁的绿色,令我舒畅许多。哗啦!我趟着没过脚踝的泉水,一步步走进“丛林”

    深处,头顶的日光,是人造的,白晃明亮,一年四季都温煦宜人,潺湲淌过脚边的水流,很动听,宛如节奏明快的钢琴曲,这儿就像是我的童年,有着最美好的回忆,我不想破坏它,一举一动都格外轻柔。

    “亚罗”脱掉浴衣后,我踏着石阶进入由鹅卵石砌成的温泉,静静呼吸,低下头来注视着水面的倒影,看它从纷乱恢复成平静,看它是如何映出我的脸庞,还有我那银灰色的眼眸。

    不知道亚罗怎么样了?我俩相同的眼睛颜色,最能引起我对他的思念,迪威救走他后有好好地照顾他吗?他还是个孩子,又受了伤是我带给他的伤害!我蓦地握紧拳头,被水压迫着的胸膛紧凑起伏,都是因为我!

    亚罗也好,乔和卡雅也好,还差点连夏煜也夏煜是我的挚友,他的父亲夏王更是赫氏家族的世交,当初若不是他们相救,我和亚罗绝不会活下来,那天的暴风雪是如此无情,把怀里亚罗的哭声都淹没掉了

    “格里菲斯,”无意间唤出的名字,加剧了心脏的疼痛,我果然是个很天真的人,以为同情可以解决一切,可以折衷强烈的爱与仇恨!“可恶啊,你怎么能不出现?格里菲斯,我其实”

    踢踏,茂盛的阔叶植物后,忽然响起我所熟悉的脚步声,惊愕的眼眸越瞪越大,我翕动着嘴唇“不爱你”“希玥?”格里菲斯出现在温泉前,看着我,微微一怔。

    “呃?!”我仰头望着他,脑袋里刹那间一片空白,沙沙静谧空气中的微妙对视,我们的瞳孔中尽是对方的身影。

    “你的伤好了吗?”打破沉默的是格里菲斯,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向前迈了一步。“嗯,好了,不,还没!”

    我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注意到自己的模样:赤裸着身体,双膝打开,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脸颊和嘴唇则因为淡薄的雾气而显得朦胧红润。

    “是吗?”格里菲斯微笑着,解开他黑裘皮风衣的纽扣,又缓缓退下手套,丢在我白色的浴衣上面“治疗两个月了吧?”“是啊,”

    我窘迫地点头,因为格里菲斯语带调侃。“这次回来是为了调整舰队,在家门口打仗就这点方便,补给线永远都是最近而且最强。”

    格里菲斯不紧不慢地解释着,脱掉风衣后,旋即松开丝织衬衫上精致的玛瑙领扣,他肌肉结实的胸膛露了出来,接着又是紧收的小腹和强健的上臂肌理,我仓皇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只觉得这儿的光线太过明亮。

    “希玥,怎么不说话?嗯,你不想呼吸吗?脸贴着水面。”细琐的衣物摩擦声暂时停顿,格里菲斯疑惑的问道。

    “不是”我尴尬地摆了摆手,依旧低着头,你这幅模样让我怎么抬头啊?“呵呵,”格里菲斯轻笑出声,继续除着衣衫。

    “希玥,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把头抬起来吧,即使你潜到池底去,结果还是一样。啊!对了,我记得你不会游泳。”哗啦一声,是他踏进了温泉,我背抵着鹅卵石池壁,没有动弹,可呼吸越来越急促。

    “希玥”格里菲斯很快就来到我身边,轻声唤着我的名字,他伸手压在我身体两侧,俯下的头埋进我的脖子,柔软的舌尖和嘴唇抚过我带水珠的肌肤,贪恋地亲吻。

    “格里菲斯,”我推开他,打起手语“别在这里”“好吧,换个地方,”他很干脆地答应了,扣住我的手腕和腰,我直觉得不妙,可还没挣脱就被他拖向水波较湍急的深水区域。

    “不要!格里菲斯!”我惊慌失措地想后退,但身不由己,格里菲斯一味游向前,直到我的脚再也踩不到地面。“咳咳,”我咳嗽着,呛了好几口水,心情非常糟糕“你干什么?!”

    “你终于肯抬头了,希玥,”格里菲斯得逞似的笑着,看来很高兴。“你混蛋!我不要在这里!”

    我瞪着他,既害怕又无奈,因为两手紧紧圈着他的脖颈,无法打手语,格里菲斯便一切都自圆其说“呵,希玥,你别担心,我很有力气啊,你会满意的。”

    “谁担心这个了?!”我猛踢着泉水,却无法抵抗格里菲斯频频落下的亲吻,他急待释放的欲望透过紧密相贴的肢体清晰地让我知道。“格里菲斯”我投降了,不再反抗,顺从地接受他的亲吻和爱抚。“什么事?”

    “你这么想抱我吗?”我放慢说话速度,希望他能看懂。“当然。”“那呆会儿,啊!”后庭被游移的指尖突然撑开,我浑身一颤,感觉到温热的水流涌入那里“我有话要对你说,唔啊!”我的头向后仰起,格里菲斯的手指抽撤得太快了,我的胳膊渐渐无力。

    “好,”他及时揽住我的腰,又让我的腿勾住他的身体“只要你那时还有意识。”“呜!痛!”

    强硬的进入,股间被填满的胀痛感让我牙关紧咬,格里菲斯闭着眼睛,神情迷离,不知是汗水还是泉水粘湿了他额前的金发,顺着脸颊剔透淌下。

    “希玥”他低下头来,撷住我喘息的嘴唇我想我是躺在床上,那柔软的羊毛毯和羽绒枕像呵护什么珍宝似的把我圈在中间,我感觉到久违的惬意,从沉重疲累的四肢舒展开来,宛如波浪荡漾。

    有只手在我快醒来的时候抚摸着我颤动的眼睑,然后又移到我的嘴唇,停留了一会儿“希玥?”

    “唔?”我睁开眼睛,发觉自己不仅躺在羊毛毯中间,更是在格里菲斯怀里,他没有穿衣服,赤身裸体,只是把毛毯象征性地拉到自己腰腹处,我微微面红,仓促地移开视线,蓦然发现被褥下的自己亦是全裸的,虽然说两人同眠没什么奇怪,可这样“亲密”

    还是第一次,以前当我醒来时,格里菲斯至少已经把衬衫穿好。“怎么了,这么沉默?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格里菲斯轻声问道,停驻在我嘴唇的手指突然弹了一下我的鼻子。

    “痛!你干什么?!”我立刻想坐起来,格里菲斯抓住了我的肩膀“只是想惹你生气。”“啊?”

    “你总是低着头,生气的时候才会把脸抬起来,希玥,你就不能看着我说话吗?”格里菲斯颇不满的说道。不是不抬头,而是因为不能抬头,一个人的眼睛总能揭穿所有谎言,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伸手掏出床枕下的笔记本,看了格里菲斯一眼后,打算写下可能会引来狂风暴雨的话

    “我不爱你,根本就不想和你在一起。”“那个时候”格里菲斯在我动笔的瞬间,忽然开口道“我真的没想过自己的性命。”

    “什么?”我放下笔,望着他,格里菲斯正微笑着,冰蓝的眼眸出神地凝望着房间某个角落,宛如那里有什么珍奇景象。

    “戈里安和捷克将军合谋,想要我死,我明明知道的,却连犹豫也没有,就去了地下核电厂,呵这种感觉真是既奇怪又奇妙!”

    他收回视线,注视着我“我无法冷静思考,你的脸,你的身体,你所有的一切,全都在我的脑海里,随我的呼吸和心跳而动,希玥,你能体会这种感受吗?几近疯狂?”

    “嗯,”我有些无措的点点头,转动了两下笔杆,坦白的勇气像冬日的夕阳般急速隐去了,仅因为心底那一丝不忍,唉,我真的有够懦弱!“格里菲斯,你怎么会喜欢我?”笔锋一转,我改变了话题“为什么是我呢?”

    “为什么?”格里菲斯讶异地睁大眼睛,楞了片刻后反问“这很重要吗?”“也不是”我重又低下头。“刚开始我很生气,”格里菲斯缓缓说道,支起的手撑住下颚,好象在回想。

    “气得只想杀人,家族和舰队,轮番受到黑客攻击,我却连一点头绪都没有,集团,宗教,或其它缜密悠久的组织,我时刻想象着敌人的强大,渴求击败它的快感,但是我失望了,对方竟然只有17岁,一个在贫民区长大的少年,我被耍得团团转,结果只是一个少年!”

    格里菲斯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不相信迪威的调查,也质疑你的能力,你们一定隐瞒了什么,所以就设下圈套,看你和迪威是如何的演戏!”

    格里菲斯又陷入了沉默,我没有打扰他,径自在笔记本上画着不知名的图形。“希玥,你是个很漂亮的男孩,我不否认,即使在满腔怒火下,我对你仍有欲望,”格里菲斯突然说道“不过那种欲望带着破坏和敌视,我想折磨你,想看你挣扎,堕落,然后变成一具尸体,我毫不犹豫地那样渴望着,却发现”

    “发现什么?”我停止了无意义的圈划,写道。“我不想你死,确切的讲是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困惑,为什么你要这么执着,为什么你不肯认输?在那种情况下你怎么还能顾着别人?”

    他轻叹一口气,嗫嚅道“我丝毫不明白,人不是该为自己,为利益而活的吗?”“我不知道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有要保护的人而已。”我应道,并非谎话。格里菲斯放下手,揽过我的肩膀,状甚亲昵。

    “越不明白,就越想了解,我第一次这么无措,杀了你也许就能解决一切,我本想尝试,可你先你握着刀,刺向自己,我的心跳也停顿了,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抓住了你的手腕,焦急,更多的是愤怒,你为了那个人,可以不要性命!”

    “卡雅”我喃喃自语,心脏痛得紧,我到底是谁也没能保护“希玥!我不准你想他!”格里菲斯怒叱道,扳起我的脸就吻了下来。“格里菲斯!”我皱起眉,想逃开,他的吻带着惩罚意味,让我喘不过气。“啊!”蠢蠢欲动的手指在我扭动身体时滑进被褥,恣意爱抚,我惊慌地抓住它,却敌不过他的气力,格里菲斯轻松地反扣住我的手腕,又撩开我身上唯一的遮蔽物,结实的身子旋即压了下来,覆住了我周围的光亮和空气,一时间,我能感受到的,就全是他了。

    “我喜欢你,因为是你,希玥,你究竟在不安些什么?”焦躁的询问,格里菲斯紧紧地搂住我的肩膀。

    喜欢我,因为是我?格里菲斯你真的了解我吗?我不自觉地叹息,把头埋进他的胸膛,知道原因后,反而更加迷茫,更加忐忑,格里菲斯,你能体会多少我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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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某些事情要发生的时候,就会出现征兆,格里菲斯离开后,拉塞近两个星期的和风煦日,在一场罕见的暴风雨下,变得阴沉,寒冷,黑夜提前降临了,远方山峦和天际交接处,暗紫色的闪电撕扯开苍莽奔腾的乌云啪!又是一记耳光,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水,不动声色的看着窗外,被爱达荷女王“请”到离宫,接受侍女的刑罚和盘问,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格里菲斯身边潜伏着长老团的人,我应该早点发觉才是,他们那阴阴沉沉的眸子,铁灰的脸色,简直像秃鹫一样,现在,我还有机会回去吗?“你倒挺能忍的,”

    爱达荷女王不屑地瞅着我,挥手让那几个阴森的黑衣人离开“我听说你以前是性奴,真的吗?”我转过脸来,冷冷地瞪着她,我无法作手语,因为我的双手被反剪,捆到了背后的石雕上。

    “啊我想起来了”女王很是惊讶地掩住蔷薇色的嘴唇,嚷道“我见过你!在那些下人住的地方!我还说呢,一个下贱的奴隶,怎么眼睛的颜色敢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