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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故意的!林立暗自咬了咬牙,没奈何,谁叫是他自己太不争气了呢?她更是乐得欢畅。
羞恼之下,他不禁手上加劲儿,将她箍紧了几分,低头,凑近她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 “怎么点的火,一会儿,就怎么替我把它给灭了!”
她不理他的警告,继续我行我素。侧转头,吻上了他的脸颊,用舌头在他的脸上舔来舔去,在某人逐渐僵硬的表情上添加上一大片湿滑的口水。
玩得正乐此不疲,就听他说:“还没玩够吗?那好吧!我们出去玩个痛快。”接着,她就被他连哄带拽地拉出了舞池。
怎么了嘛?她有点疑惑:是真的生气了?当她――被他拖过的厅里的某一个昏暗的角落时,他停下了脚步。
将她翻转身扣紧,他开始用力地吻她。不就是闹的过了一点吗?至于生气嘛?被他狠狠地追索着,她还不忘开个小差。“专心一点!”某人告诫道。
“呜呜”她渐渐投降。终于,结束了这个缠绵绯恻的长吻,怀中的小人仍旧安静地贴在他的胸口,这叫他躁动的心平复了好多。
他早就不是个毛头小伙子了,可是,刚才,自己的举动却实在是称不上克制。
似乎,他因为她,已经有过n次的不理智和不冷静了。难道,这就是爱情吗?她就是他今生的债主吗?暂时抛开心中的杂念,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下次不许再这么招摇惹火了,听到了没?”
“噢――”她大大地拖了个长音,然后乖乖地说:“知道了。”-----新年过了之后,张小冰明显地开始心事重重,经常处于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
林立看在眼里,却不点破,只是每天坚持按时接送她上、下班,他不愿因为自己的大意而酿成追悔不及的后果。
基本上,林立认为,王光是不会对小冰做出不利举动的。既然,上一次,在误以为他们已经发生了肉体关系之后,他也没有对她怎样,而是,包容了她,那么,这一次,她应该也是会安然无恙的。
至于说到自己,首先,肯定是不会再被动挨打了他不会再给王光这种机会。
基于如此,俩人之间剩下的,就只有是讲事实,摆道理一条路了。――虽然,自己并不站有什么立场,但是,只不过是第三者插足吧,他们俩儿并没有结婚,因此,事实结果摆在面前,王光就算是再气愤,他又能怎样?最终,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徒自叹息吧?
尤其是,如果王光依旧摆出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那么,就会令张小冰更加厌恶他,与之更加的渐行渐远。
想到这里,林立不禁微叹了口气:这个王光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上次揍了自己一顿,固然解气,可是,却可以说是,就此将张小冰拱手送进了自己的怀抱。
情场如战场,容不得半点儿的心慈手软,就算是自己再同情和可怜王光,但是,林立知道,他也一定是不会给作为对手的他以丝毫翻盘机会的。
――从自己想要得到张小冰的那一时刻起,他就注定要成为一个掠夺者了,不是吗?
在下午4点多的时候,张小冰接到了王光的电话。他问她,可有时间下班后和他见个面。是的,有时间。她和他约在她办公大楼二层的一家西餐厅,晚上6点。
她是一个人去赴约的,她觉得还是由自己和他讲清楚比较好。对此,林立说,好的,我会在你楼下的停车场里等,你随时给我打电话都行。
虽然,很想进到餐厅里去,并不是为了监视,而是,有一丁点儿的不放心,但是,林立还是选择在汽车里等。
他是笃定的,但是也有一丝心焦。掏出许久未碰的香烟,他点燃了一支,没有吸,而是,夹在指间,注视它渐渐飘升的白烟。
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绪,有点高兴,有点惆怅,有点枉然还好,此时,他不是那个需要被告知的男人,那种经历他曾尝试过几回,不太好。
如今,作为准胜利者,他也不觉得特别高兴,应该说,这种纷乱纠葛的关系,任谁遇到也不能舒心吧?――无论是成败的哪一方。
王光是万分痛苦地前去赴约的。他已经回国三天了。当他怀着半忿恨、半期待的心情打开自己和张小冰居住的那间小屋后,却黯然发现,它,已经久无人居住了。
屋内,虽然并不很脏乱,但是明显地――毫无生气。可是在情感上,他却仍然不想相信他坐在沙发里苦等。
直待到天光发白,他不得不颓然地承认了这个事实――人去楼空,在他离开的、这不足两百个的日夜里。
三天,七十二个小时,他如同行尸走肉。虽然,之前,在新加坡,在收到她的分手信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的小冰,之所以提出了分手,并不是单纯地因为等不下去了,或是因为自己对她不理不睬的态度而和他呕气。
可是,他那见了鬼的自尊心却令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已经错过之后,赶紧地补救、及时地去解决掉那存在于他们之间的问题。
现在的她,身边一定有了其他的男人吧?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宁可自己出钱租房,也不会去姑姑家里住的,她觉得亲友之间,要保持疏离的空间。
房间里,遗留下了她平时最必需的电脑,那么,她肯定不是另择居所了。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搬去了其他男人的房间!是上次的那人吗?英俊气派,眉眼间流露出沉着和干练,对他的小冰,更情深一片否则,也不会心甘情愿地被自己痛殴。
就算是被打之后,他躺倒在地、狼狈不堪,也没能让自己觉得站足上风、满意开怀。
一想到这里,王光的胸口就憋闷得生疼。原本以为,当知道她和其他男人纠葛不清的时候,就是令他最痛苦的时刻。
却,原来不是,远不是这样!一想到――她将离他而去,自己怀中从此将再无娇人,他才惊觉,只要,只要她肯留在他的身边,其实,他是可以不去计较她有过多少男人的。
不是吗?其实自己的行为,早已经昭示出了心中的想法。当初,和她走到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并非纯情。
那时候他觉得,只要她和他在一块之后,只属于他一个人就行了。然后,当他得知她和别人有了私情的时候,他也忍耐了下来。
他没有对她怎样,不是吗?自己对她的容忍,原来竟是达到了这种卑微的地步!
可是,他虽然是可以不和她计较,但是,却实在是无法面对那人。如果,自己不狠狠揍他一顿的话,也许,就是只有重创了自己,才能平息掉胸中的那团熊熊大火吧?
当时,她和那人并没有苟且。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就没能马上地将她抱入怀中,和她重修旧好呢?多少次地,他问自己。是因为自己爱得委屈吧?无处发泄!无法发泄!可是现在,他,悔透了。
他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和她通的电话,更不知道见面之后,自己要和她说些什么、要向她索取两人之间怎样的一个未来!
-----虽然之前,林立已经猜到这次谈话的时间不会太短,但是,真的等到晚上9点,还是令他有一些坐立不安。
他相信他的小冰是一定会很坚决地和王光说清楚的。他知道她是那种人――从不知道婉转,只要能够表明自己的立场,话语是多么地伤人都在所不计。
可是,也许还是会有心软吧?不是吗?――当初,她和自己走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一时心软吗?还是说,她是确如自己所认为的那样,爱上了自己?
忽然之间,他就不确定了。n久。这种恼人的三角关系绝对是会扰乱到当事人的大脑思维的,让一个清醒明白的人变得糊涂混乱。
林立猛然警醒,不要妄自菲薄呀!他对自己说。之前,他已经不知燃尽了多少支香烟了,她不是很喜欢烟味的。
一想到这里,林立赶紧摇下两边的车窗,企图把烟味散出去一些。转头间,他看到,她双眼红红地站在他的车旁。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为什么不打我的电话呢?停车场这么大,找车子很不容易的,你找了多久?”
说话之间,他把她拥进了怀中。她把头埋入他的胸口,低声地呜噎。虽然,他穿着厚重的冬衣,可是,他也好象感觉到,那里湿了一大片。
此时此刻,他的感觉非常的敏锐,它们告诉他,他的心,在那一瞬间,空了一大片。良久,她停了下来,仰头看他,对他抿了下嘴角,还好,她的笑不算苦涩。
“咱们走吧。”她说。“好。”他领她到副驾驶的一边,替她打开车门,看她上车。夜晚的缠绵,一开始,充斥着苍白酸痛的味道,苦苦的,如两个人的心。
接着,就如同烈火燃烧,火星四溅,并且,愈演愈烈。他竭尽全力调弄着她的极限,她,也极力地逢迎。
漫漫长夜,缠绵不尽的,是他们内心的矛盾纠结清早起身的时候,她对他说,她,已经和他讲清楚了,但是,他,好象,还不愿意,明白。
之后,那家西餐厅似乎就成了王光和张小冰会面的定点场所,虽然,林立怀疑,那两个人应该是都没有吃东西的胃口的,就如同他自己一样。
但是,每一次回来,她都说已经吃过了,他提议再去吃些东西,她就推说早已吃饱了。
基本上,是,每隔两、三天,她就会对自己说,要去和王光见个面。他任由着她,虽然,在每一次看到她回来之后的红肿双眼都极度地心疼。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不过,想一想,以那家伙的火暴个性,应该不用等太久、他就会找上门来、和自己摊牌了吧?
春节前的第三天,林立接到了王光的电话。下班后,两个男人在上次见面的地方再次会面。
其实,那个地方并不算是很偏僻,就是某立交桥下的绿化带。话说,现在a市人民的自我保护意识都能算得上是极强呀!所以,上一次,自己被殴打时,过的车、看的人都有一些,可惜,就是没人出言劝阻,估计,就连个打电话报警的人都没有。
一想到此,林立不觉冷笑了数声。闻声,对面的那人投射来愤怒的目光。林立上下地打量了他一阵,不可否认,和此前相比,王光枯萎消瘦了不少。
林立默不作声,狠了狠心,等待接招。王光望着眼前严峻冷酷的男子,只觉恨意难耐。
回国以后的这十数个日子,对于他来说,是人生之中最黑暗的段落。失恋固然可悲,对手固然可忿,但是,更加令他难受的,却是他对于自己的不齿。
他知道,自己只要一给张小冰打电话,她就会出于不忍心,而前来见他。
可是,即便如此,她却从曾不松口答应自己重新来过的请求。每次和她的约见,都象是先有了一线微弱的希望,然后,再又被狠狠地砸碎了。
他恨她,这么的绝情,又怨她,背信弃诺,可是,还是盼着,能见一见她。
看她流泪,他也会哭,这算是什么呢?扮可怜?他极度地鄙视自己。见到她的这几次,让他觉得,在她的心里她对自己还是有情,虽然此情非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