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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不安的睡眠
吃饱喝足之后,自然是要休息的,林默言在方宇的陪伴之下,懒洋洋的栽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没多长时间就开始犯困,他脑子转了半圈,想到睡前该洗个澡,猜想自己的东西应该就放在那间客房里。
林默言捏捏鼻梁,站起来就往客房走,推开门的时候发现了一件让他的睡意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事,客房里面没有他的东西,不但没有他的东西,而且没有床,甚至连个衣柜都没有,空荡荡的像刚建成的仓库一样干净。
林默言脑子犯迷糊,想了一阵没想明白,带着满脑子疑问的问方宇:“我的东西呢?还有为什么客房没有床?”
其实方宇一直在注意着林默言的一举一动,当林默言往客房走的时候,他就抑制不住的开始期待林默言的反应。
现在听见林默言的问题,他把放在电视上假装观看的视线转移了片刻,瞥了一眼林默言,无所谓的说道:“你的东西我放在主卧了,至于客房的床,坏了,我卖到废品收购站了。”
林默言觉得不对劲,接着问道:“那我睡哪?”方宇继续无所谓:“睡主卧。”林默言揉揉发胀的太阳穴:“你呢?”方宇还是无所谓:“主卧啊!”林默言顿住揉按着太阳穴的手指,把手垂在身侧,握紧拳头,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方宇,声线降到零度:“方宇,你答应过不再上我。”方宇意识到林默言被他惹火了,知道自己不能再逗他,扭过头认真的看着林默言,解释道:“林默言,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在没有你的允许之下,我不会上你的。
但是我们两个现在是恋人吧?那么住在一个房间并不过分吧?”林默言握紧的拳头松了松,又一次开口,声线升为零上:“身边有人我睡不着。”
接着又强调似的加了两个字:“真的。”方宇看着林默言,僵持了一会儿,随即笑笑,没有丝毫软化的坚持:“那就学着习惯。”
林默言一时气结,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烦躁的踱着步子来回走动着,最后一咬牙推门进了主卧,拿出洗漱用品以及整套睡衣,去浴室简单冲洗一番,也没再回到客厅,而是直奔主卧,把外侧的那一床被子一掀,钻进去睡觉。
当方宇估计林默言差不多应该睡着之后,也来到主卧,放轻脚步以防把人吵醒。不是他不相信林默言的话,而是他必须得让对方适应他这个人的一切,包括亲吻,怀抱,以及气息。
所以他才在林默言睡着之后,再回到卧室,睡眠中的人防备会降低,此时再和对方睡在一起,想必对方应该不会有所察觉,这样一丝一毫的从细微处着手,缓慢而又坚定的侵蚀对方的生活,才有可能让林默言整个人成为他的,就算是仅仅习惯他的存在,也可以。
但是当方宇的身体挨到床铺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错了。林默言原本平缓的呼吸一下子停顿下来,而刚才还放松着的睡姿,也瞬间变得僵硬。
方宇装作没发现林默言的变化,把身体送进被子里,闭眼睡觉。方宇一直在静静的等着林默言再一次入睡,但是没想到的却是自己先沉沉的睡去,或许是因为心里仍惦念着林默言,他在半夜突然醒了,他扭头借着微弱的壁灯,看向旁边的林默言。
林默言仍旧保持着他睡前的姿势,侧身背对着他,但从身体的僵硬程度上看,对方仍是醒着的,并且似乎真的一直没有睡着。
方宇心上泛疼,林默言到底遭受过什么,才使得他在睡梦中都能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从而瞬间转醒,最终彻夜无法成眠。
方宇伸手打开床头灯,在灯亮的瞬间,他察觉到林默言身体细微的颤动了一下,方宇起身打开墙边的柜子,从里面拽出一床被子,铺在地上。
接着又把床上他原本枕着的枕头,以及盖着的被子搬到地上,然后把床头灯一关,躺上地铺,对还僵着身体的林默言说道:“睡吧,现在床上只有你一个人了,放心吧。”
林默言身子动了动,想要起来,却由于身体长时间的僵硬而有些力不从心,他语气生硬的开口:“我去沙发上睡。”
方宇在林默言话音刚落的瞬间,从地上坐起来,开口道:“那我去客厅的地上陪你一起睡。”
林默言半坐的身体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起,还是该躺,他有些泄气道:“你干脆明天把客房的床搬回来吧。”
方宇苦笑一声:“我要是想和你分开睡,会把客房的东西搬空吗?林默言,我爱你,真的,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住在同一间房里,就算只能这样一个床上,一个床下,至少能让我更亲近你一些,就这样睡吧。”
方宇说完之后,静等着林默言的反应。或许是黑夜模糊了人的理智,林默言似乎被方宇的这番说辞打动了,他半起的身子又一点一点的侧躺回床上。
方宇也跟着林默言的动作,钻进地铺的被子里。黑夜让人看不清他人的表情,同时也为隐藏自己提供了最有效的屏障,让人不自觉的敞开心扉,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似乎只是把那些深埋在心底的东西,捡出来给自己看。
在方宇以林默言微弱的呼吸声为催眠曲,快要睡着之际,他听见林默言低缓的声音响起了:“我继父曾经半夜摸上过我的床,庆幸的是,我力气还算大,而且那时候母亲刚好觉得不大舒服,提前下了夜班,就这样躲过了一劫。”这几句简短的话语里面隐藏着的哀伤,如果不是方宇太过在乎床上的那个人,他也许就忽略了。
方宇还没来得及回应,说完这话之后的林默言就像是褪下了沉重的包袱一般,很快的沉睡过去。
方宇听着林默言平缓下来的呼吸,轻声起身来到侧躺着的林默言面前,借着壁灯昏暗却带着暖意的灯光,细细的看着林默言舒缓下来的眉眼,轻轻的在他的嘴角印上一吻,慢声说道:“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守着你。”
、第四十七章 清晨的问候
隔日,林默言是被脸上痒痒的触觉唤醒的,由于昨晚睡的不够,林默言的神智难以彻底清醒,他只觉得脸上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磨蹭着,从额头到鼻尖,再到下巴,每一处都没被放过,最后触觉集中在唇上,湿湿滑滑的。
林默言不适的拧起眉,脑袋一边往被子里缩,舌头一边伸出去推拒着正烦扰着他的东西,但是这一番拒绝并没有生效,被子被拽下去,舌头被缠住吮吸着,微微有些发疼。
林默言终于不耐的睁开眼睛,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扰了他的好眠。
从眯起的缝隙中,林默言模糊的看见了一双眼睛正与他对视着,而这双眼睛里正装载着慢慢的笑意,这种从未发生过的陌生情况,让林默言一时有些愣住,嘴唇微启,任由着口腔内部被人搜刮侵占。
直到唇舌被人刮弄的有些酸疼,林默言才如梦初醒般一把推开了欺压在他身上的人,一边努力吸进空气填补氧气急缺的肺部,一边坐起身,然后抬手指着在他面前想看着他的方宇,喘息着说道:“你你你干嘛?”
方宇握住林默言的手指,顺势连整只手一起抱住,接着露出一个温柔到可以把冰山都融化的笑容,他说道:“早安,亲爱的,我爱你。”林默言嘴角抽搐,他努力平复着粗喘,保持冷静的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方宇的笑容依旧,他往前凑了凑,搂住林默言因为刚才的挣动而散开两个衣扣,导致皮肤裸露而出的肩膀,在他的耳边解释道:“我刚才在叫你起床,早安吻,说情话,恋人之间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林默言默默的把敞开的衣扣系上,拿掉方宇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掀开被子,从床上站起来,在整理衣服的同时,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他看向方宇,缓慢而认真的开口:“方宇,我讨厌这样。”
方宇看着林默言,目光从细白的脖颈移到对方的脸上,在看见对方脸上的冷意的时候,他原本温柔的笑容也收敛了些许,再一次开口道:“林默言,既然我答应你的要求,以不上你为条件表示出我的诚意,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拿出你的诚意来?不要总是让我提醒你。
恋人之间该做的,就算是讨厌,你也要习惯,懂吗?”林默言低下头,目光似乎要穿透地板,静默了片刻,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不看方宇一眼的转身离开卧室。
在林默言离开后,方宇不禁溢出一个苦笑。他并不愿意逼迫林默言,可是如果不逼迫,他和林默言之间的关系恐怕永远不会有突破,对方根本不相信他是真的爱上了,他只有从行为上表示出这一切,让对方习惯。
林默言洗漱过后,走出卫生间,就看到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很简单的样式,白粥,小菜,包子,馒头。方宇正坐在桌子的一侧笑看着他,林默言走过去坐下,方宇才动起手开始吃饭。
林默言安静的吃着早餐,脑子里面乱糟糟的想着今天该上的课,该做的事,手上虽然仍旧动作着,但是心思早就不在早餐上面了。
手上的汤匙突然敲击到桌面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响动,林默言也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自己面前装着白粥的碗不见了。
再一抬头,正好看见方宇正在搅动着一个盛满了热粥的碗,林默言有些不解的看着方宇。
方宇对着林默言笑了一下,手上一边搅动着,一边开口解释:“你的粥刚才喝完了,我把碗拿过来又盛了一份,不过太烫了,照你那种三心二意,舀出一口,连吹都不吹的,就往嘴里塞的吃法,舌头估计得烫烂,我正在帮你弄凉。”林默言白皙的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粉色,他好像总是在吃饭的时候出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无措的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包子往嘴里塞,咬上一口漫不经心的嘴嚼。
方宇把凉好的粥放到林默言面前的位置上,然后低头继续吃自己的。林默言拿着汤匙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舀起了一勺粥,送进了自己的嘴里,温度正好,不冷不热,吃进胃里,也暖暖的。
而此时的林默言,没有注意到低头喝粥的方宇嘴角的那一抹偷笑,刚才帮林默言搅凉热粥的汤匙,是方宇用过的,并且现在仍旧用着。
清晨略微冷下来的气氛,在饭桌上又重新暖了起来,两个人安静的享受着这一顿简单至极的家常早餐。
、第四十八章 嘴馋的代价(1)
手机上的日期,一个换过一个;外面的气温,一天凉过一天;树上的叶子,一天少过一天,但是林默言和方宇的习惯却是一天多过一天。
每天的早安吻与爱语,林默言从最初的无意识挣扎抗拒,逐渐转变为强迫式的忍受,最后演变成面无表情的接受。
每天搭在肩膀上的手臂重量,林默言从一开始的皱眉与躲闪,逐渐转变为平静的承受,最后演变成无视,有时甚至感受不到肩上的重量。
每天的课堂上,方宇依旧会时不时的弄些搞怪逗趣的事物来逗弄他,有着各种特点的老师被他画了个遍,气质上佳的也被他毁的彻底,待老师已经成为陈旧的素材,方宇就把目标转变成同学。
每天的晚餐都在变化,几乎每天都有一样新的菜式被端上桌,有些林默言根本就叫不出名字来,而每一道菜最大的特点就是从来都没有香菜作伴。
主卧的地上长时间放着被子与枕头,每一个晚上,林默言都是先洗漱睡觉的那个,方宇会在接近半夜的时候再回到房间,依旧睡在地上。
有些习惯是潜移默化的,在你无知无觉中,就侵入了你的生活,甚至当你意识到这些习惯的时候,你都会觉得莫名其妙,却找不出根源所在,只有由着这些习惯继续霸占着你的生活。
十一月末的时候,天气渐冷,北风吹起带来的凉气从衣服的空隙中钻进,折磨着人。
这一天晚上,方宇没像往常一样在厨房点火炒菜,而是把电磁炉搬到饭厅的桌子上,再将一口平底圆口的大约有十多厘米高的锅放在上面,里面添上些葱姜调味。
陆陆续续的一盘又一盘的青菜,牛羊肉也被搬上桌。林默言也在厨房帮忙,正在洗菜的时候,听见方宇问了他一句:“宝贝,能吃辣吗?”
林默言现在已经对诸如“亲爱的,宝贝,honey,老婆”这一类词免疫了,听进他的耳朵,直接被转化成“你”这一个单字。
林默言忙着手上的活,无所谓的回答道:“嗯。”等火锅汤底炖好之后,两个人开动了,把牛羊肉,以及青菜夹进锅里,稍微涮上一涮,再捞出来时已经是一片通红,红色的辣椒油挂在上面,让人看起来格外的有食欲。
两个人不管不顾的把东西往嘴里塞,辣的直抽气也缓不下俩人动筷子的速度,偶尔还会因为吃的太急而呛到气管,惹得眼泪鼻涕一把的,咳嗽声也持续不断。
手边的啤酒已经一罐接着一罐的被清空,空了的啤酒罐子被随意的扔在地上,东倒西歪的,像喝多了的醉汉。
待两个人吃饱喝足了,林默言已经有了些醉意,他脚步不稳的晃悠到客厅的沙发上,接着像老僧入定似的一坐,身子一歪,半躺在沙发上直接睡过去了。
方宇酒量不错,喝到现在仍旧没什么反应。他见林默言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拿出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以防着凉,然后就打扫战场去了。
等方宇回到客厅的时候,却发现林默言有些不对劲。林默言此时脸上泛着红晕,眉头不安的皱着,嘴唇紧抿,可是仍旧有着断断续续的呻吟从他的唇间溢出。
方宇急忙蹲在沙发旁边,查看林默言的情况,只见林默言的额头上正冒着薄汗,嘴唇被他咬的发红,双腿也在不适的蜷曲着。
方宇拍拍林默言的后背,想把他叫醒。林默言似乎也是清醒着,方宇一动作,他就睁开眼睛,里面含着泪水,半掉不掉的,看着可怜。
方宇搂着他的后背轻声询问:“你怎么了?哪儿难受?”林默言可怜巴巴的,用有些发红的眼睛看着方宇,虚弱的回答:“胃难受疼”
方宇一听,想到什么似的,急忙问道:“你是不是不能吃辣?”林默言咬着唇,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点点头。
方宇拧紧了眉头,有些生气的说道:“那你还说自己能吃?”林默言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吐出一句话:“馋想吃”
方宇搂着林默言,说道:“我带你去医院。”本来浑身无力的林默言突然挣扎起来,使劲全力的拒绝,嘴上喊着:“不去,不去,不去医院不去”
一边喊还一边紧扯着方宇的衣袖。方宇无奈,只能哄小孩似的商量道:“乖,听话,去医院病才能好。”
林默言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一边抽噎,一边模糊的说着:“不要,不去医院,医院吓人,不要去,求你”方宇被林默言的眼泪吓了一跳,去个医院而已,有这么严重吗?不过看见林默言止不住的眼泪,方宇一阵心软,嘴巴不受控制的就应承下来:“好好好,不去不去。”等方宇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他再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把林默言身上的被子掀开,一手穿过他的背部,一手穿过他的膝弯,然后低头解释道:“那把你抱到卧室的床上吧,沙发上躺着难受,你胃更疼了。”林默言乖巧的应了一声:“嗯。”顺便把头埋进方宇的怀里,手也环上方宇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