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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恨之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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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太保此话一落地,六太保霎时脸色一沉,站起身来似要发火,还未出声,就被身边的刘阿娇按了回去:

    “十一叔说的好,我就敬佩敢说真话的人。”

    “大家装了这么多年,临老能听句真话也不错。”

    六太保被看似柔弱的刘阿娇按回座位之上,脸色不虞,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没有人再出声说话,四太保位居主位,冷眼瞧着下面的小插曲,许久才轻咳一声:

    “弟妹,喊错了。”

    “你已经嫁给老六几十年了,得跟着老六的辈分喊人,不能跟着你爹的辈分喊人。”

    四太保此言算作提醒,但刘阿娇却没接收好意,微抬那包养极佳的天鹅颈,开口道:

    “四叔,我就是故意的。”

    “既然十一叔现在都愿意说句真话,那我临老也不想继续装了。”

    “我晚些会和陈情义离婚,我先跟着我父亲喊,没有一点问题。”

    “诸位有意见吗?还是想着我父亲这个三太保死了已久,已经不认他了?”

    六太保的双眼原本还在盯着激怒他的十一太保,此时听了刘阿娇的话,脸上的薄怒顿时转化为震惊,压低声音道: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什么离婚,什么跟着你爹喊辈分?”

    “你爹都他娘的死了快五十年了!”

    被数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六太保面上挂不住,低吼了几句,随后——

    “啪!”

    一道清晰的巴掌声在堂屋内响起,陈情义难以置信的偏着头,而始作俑者刘阿娇甩了甩手:

    “原来你也知道,我爹把我托付给你快要五十年了。”

    “我今天说懒得装,不是对别人说的,就是对你!”

    “你这上不了台面的烂裤裆玩意儿,睁大你的狗眼睛好好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

    “这是在你和我爹的结义堂口!”

    “我这些年一直忍你,不是让你在我父亲忌日的时候,当着结义牌匾,当着各位兄弟们的面,提什么女人,当场给我没脸!”

    刘阿娇面上平静无波,但胸口的起伏却暴露了她的情绪。

    六太保脸上的怒火似有停滞的痕迹,侧头看了一眼老式的座钟,似在确定日期时间,他很明显想要说点什么,但又话还没出口,又一个巴掌狠狠落到了他的脸上。

    这回,六太保算是彻底被打蒙了。

    堂下之人全程听到了响动,除了我,却没人敢多看。

    四太保见场面实在难堪,不得已用拐杖点了点地面:

    “弟妹,今日是讨论十五妹的事情,你若是要处理家事,等回去再处理吧。”

    若是换做平时还好,但今日太保们带着小辈都在,着实不能被看了热闹。

    一群人原本好好的在讨论十五太保的死讯,结果突然发生这场闹剧,四太保为兄弟脸面,还是开口劝了一句。

    可万万没想到,不劝还好,这一劝,倒是劝出了一个惊天秘闻。

    刘阿娇神色淡淡的站起身,从随身的女式包中掏出一封拆过的信件,扬声道:

    “四叔,这也不算是家事。”

    “我今天非要把这事情闹得这么难看,也和慈青女有关。”

    “前段时间,慈青女给我邮了封信,讲述了一件事,我才知道我被陈情义害苦了!”

    陈情义从来没有被女人扇过巴掌,今日吃的还是往日里无论如何,对他都宽容以待的老妻的巴掌,神色不免有些怔愣。

    只是陈情义这份怔愣,却在刘阿娇说出这番话后,顿时消失,脸上的表情霎时惊疑不定。

    四太保看着信,刘阿娇也不甘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扭头转向陈情义,冷声说道:

    “陈情义,你想知道慈青女和我说了什么吗?”

    陈情义的表情青红变换,没有回答,刘阿娇冷笑一声,扬声喊道:

    “诸位想要知道吗?”

    堂中没有人敢贸然接下这个话茬,我轻声说道:

    “想。”

    我是真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这位一直以来极爱陈情义,甚至妒心四起,到处杀小三小四的女人,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

    但我这话一说出口,霎时便收获了四道目光,两两成对,分别来自两对兄弟。

    阿捡阿拾的目光中皆是痛苦,两双暗示的眼睛左右滑动,恨不得在空中就打一个结。

    他们俩的眼神,说的应该是:

    ‘你可闭嘴吧屠姐,我的亲姐,你还嫌不够乱吗?’

    而另外一对来自霍家亲兄弟的眼神则是:

    ‘好,今天也说胡话了,不愧是你。’

    我收敛神态,垂下眼去。

    从未想过能听到回复的刘阿娇显然一愣,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冷笑道:

    “慈青女和我说,几十年前,曾经有个人,求她找过痴情鬼。”

    找?

    我霎时便想到慈青女地下室的那些瓶瓶罐罐,以及,陡然一惊,抬起眼来,却看到刘阿娇环着陈情义的椅子缓步走着。

    陈情义脸色阴暗,张了张口,但没能说出什么。

    可在他旁边的刘阿娇,却没想给他留任何的面子:

    “诸位都知道,我刘阿娇从来都不是个良善的性子。”

    “我当年不服我爹要把所有家当都给我那两个废物弟弟,所以我愣是联着陈情义的手,把我拿两个弟弟弄死,再提出召婿,分走了我爹的财产。”

    “我想要的也简单,因为我爹已经告诉了我最明白的一个道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东西!”

    “我都这把年纪了,也没什么不敢说的,我其实就要权,要么就得要钱。”

    “我教陈情义如何获得地位,又同他分了家财,只为了说好的两不亏欠,做表面夫妻——

    但是,架不住有人想要作践我,让我爱上他!”

    陈情义忍了又忍,实在没有忍住,脸色奇黑无比,身体前倾,似要起身,但又被刘阿娇再扇了一巴掌:

    “坐下来,陈情义。”

    “你还不明白吗?”

    “得罪我刘阿娇,我会和你不死不休!”

    “无论你听不听完我说话,我今日非要来堂上才把这话说出来,我就没准备活着走出去,我也没准备让你活过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