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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手传言授,才能解释的通,为何制皮匠会一直留着这一份人皮纸。
因为手艺口口相传,已经都在身上,这份人皮纸记录的宝藏,若是能到手,就是天降之财!
无异于考试之中附加题做满分!
所以——
制皮匠的技法,大概率在阿四死后,就已经彻底失传。
我除了一个金戒指和两张好皮纸,啥也没有.....
哦不,还有一张根本无法入手破解藏宝地点的人皮纸。
一周的疲惫涌上心头,我简直头痛欲裂,本想寻个沙发小睡一觉,结果躺下之后越想越不甘心,索性再次爬起来开始搜索人皮纸上执笔者的生平。
常州地块就这么大,虽然名字从延陵改成了常州,但是地方几乎没怎么变,既然执笔者写下关于自己的生平政绩,又说自己在常州家财万贯,本县的县志之上肯定会有所记载。
我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又是埋头探查半天,总算是又有了些收获,等我稍一整合,看到收获的那一瞬,我简直不敢相信搜查的结果。
并非我所想那种地方豪强乡绅,而是不折不扣的历史名人!
结合人皮刺青中的‘困于延陵’‘计然之策’‘十年国富’,一切都指向一个历史名人——陶朱公!
提起‘陶朱公’这个名字,很多人都没有印象,但说若是提到卧薪尝胆的典故,很多人就会恍然大悟。
陶朱公自然不是吴王和越王,他乃是辅佐越王雪耻的大才。
他曾献策于越王,越王遂献美人于吴王,令其沉迷美色,骄傲自大,又以十年为期,振兴越国,后经商富甲天下,被成为道商的鼻祖,亦有商圣一称。
许多知名的典故,诸如‘急功近利’‘名垂青史’‘烹狗藏弓’皆是出自陶朱公生平事迹。
这居然,会是陶朱公留下的皮纸?
商圣留下的财宝,那该是得有多少?!
我心中一跳,继续查看陶朱公的生平,许是因为年代相隔太久远,现在查证的结论皆是陶朱公有一子一女,女不详,次子犯罪而被依法而诛,陶朱公有心以千金救子,最后阴差阳错,却仍没救下。
难怪,皮纸会留下‘无后人’的说法。
而所谓的‘以期来日’,想必是因为还有一女,所以期待外孙继承家业....
所以陶先生才能继承到这一份的人皮纸?
我看了一圈,越是了解,越是啧啧称奇。
读书时只在课本上看到的典故和名人,竟然离我这么近,我手上甚至就有名人的手稿,说不欢呼雀跃肯定是假的。
宝藏的事情另说,光是手稿,就有十成十的收藏意义。
我心满意足的查完资料,翻身而起,准备弄个好的盒子将人皮纸装起珍藏,就见小四十屁颠颠的捧着震动了一声的手机跑了过来。
他最近被我养的胖了不少,作用已经从守家变成了会各种家务事的贴心小鬼头。
我拍了拍他的头,顺势奖励给他一张小学一年级的试卷,在小四十逐渐绝望的眼神中,含笑打开了手机。
手机上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简短消息——
【有人在找你,人皮纸,跑】
我唇边因小四十而泛起的笑意还未扩大,心里顿时猛地一震。
这条消息的发送者我不认识,但我看出了这条消息最后的一个小标志,钱袋子的表情包。
我身边贪财,且消息灵通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阿捡。
我与殡仪馆众人分别这一周,也有短暂的联系,听说殡仪馆的十一太保年老体虚,经过两个干儿子遇险的事情,又看开了一些,随即不再刻意把堂口生意,将一切都交给了阿捡阿拾....主要是阿拾。
而阿拾十分依赖阿捡,殡仪馆在阿拾的手中不再接取一些违法犯罪的委托,而是发挥阿捡的特长,开始转行贩卖消息。
而我手中这消息,显然就是他们俩发送给我的!
我得到人皮纸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哪怕是当时在我身边,可能有发现我在整理保险箱的杜叔,也不太可能发生这是人皮纸,更不可能外传。
唯一的解释就是——
我这几天研究人皮纸上文字的动作虽然自认为隐秘,但还是被其他人发现了!
而看最后的一个字,显然对方来势汹汹,阿捡觉得并不是交出人皮纸就能解决这件事情,逃跑才是上计!
我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但仅是一瞬,手下动作不停,立马将身边几件必带的东西一卷,随即背上背包,从后门偷偷溜出了纸马香铺。
有了之前被堵在纸马香铺之中的经验,我这回来到常州之后,特地挑选前后通畅的房子,十分方便跑路。
我没有贸然去殡仪馆,既然阿捡都觉得对方棘手,那我依靠之前的人情来求对方庇佑我,那就是挟恩图报。
现在来找我的人是谁,我都尚且不知道,殡仪馆外眼线众多,我不想贸然用掉这个恩情,毕竟我还等着之后杀慈青女之时,殡仪馆众人能够搭把手......
想到慈青女,我脚下一顿,紧了紧身上的背包,继续往山上走去。
没错,山上。
我在常州认识的人不多,去过的地方也少,但恰巧有个地方远离人烟,甚至连电子设备都没有,很适合躲藏,算是最好选择。
毕竟美女蛇蛇小姐,那么好骗,精通幻化之法,李氏废楼又是她的地盘,在自己的主场把我藏起来肯定不算费事儿。
我这么想着,脚下愈发加快,只等在天黑之前赶到李氏废楼。
山中林木层叠,野草繁茂,穿行其中,脚下不时发出些许响动——
“沙沙,咔!沙沙,咔!”
沙沙是我双足拖沓发出的声音,而咔则似乎是树枝被压弯时发出的声音.....
不过,我双足已经落在地面之上,如此规律且在迫近的咔咔声,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如此想着,脚下猛地一顿,立马转头朝向单足落地声看去——
我身后不远处,赫然站着一个六七十岁,头发灰白,干瘦无须的老者。
老者的面容并不特别,也没有攻击性,但出现的那一瞬,还是令人毛骨悚然。
他,他收起一脚,仅用单足便稳稳的站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