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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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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辰伤势虽重,但毕竟有玄阶功法《吞火诀》傍身,吞噬一枚黄阶下品灵石之后,也就基本痊愈了。

    此时已是酉时,距卜掌柜之约仅有一个时辰。

    苏辰立于房中,手持乌霆,拉弓,满弓十个呼吸后,缓缓回弦,慢放空弓。

    如此反复。

    这是狱神授予他的炼臂之法,更是人与弓相互磨合的过程。

    “对了,狱神前辈似乎很久没有说话了。”

    不过,苏辰并没有深想,狱神虽然来历不明,但种种迹象都表明,他身处的高度,不是现在的苏辰可以触及的……

    一个时辰后,苏辰前往后院赴约。

    夜空繁星密布,万里无云,可以预见明日又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来到后院,晚风拂过,带来阵阵凉爽。

    后院有一小亭,身着白衣、手执折扇的卜掌柜已在亭下端坐,看来已等候多时。

    苏辰正欲上前行礼,却被卜掌柜伸手拦住:“无须多礼,快快请坐。”

    小小石桌上摆满了糕点与酒菜,香味十分诱人。

    “亭中小酌一番,就当为苏公子接风洗尘了,还望苏公子不要嫌弃呀,呵呵。”

    卜掌柜亲自为苏辰倒酒,九分满。

    “卜掌柜何出此言?初次见面,您便鼎力相助,晚辈已是感激不尽,如何能嫌弃?为表谢意,先干为敬!”

    说罢,苏辰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好!”卜掌柜见状大喜,举杯相敬道,“苏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干!”

    二人对饮三杯过后,卜掌柜稍稍询问了苏辰的来历,却都只是浅做了解,并无盘问之意。

    苏辰也是如实相告,以心相交。

    醉意微醺之际,卜掌柜又问道:“苏公子年纪轻轻,身上却有一股侠客豪气,实在令卜某佩服!不过,卜某有一事实在不解……还望苏公子解答。”

    “卜掌柜但说无妨。”

    “就是,冯圆那小子……嘿嘿,他眼光可高得很!十几年了,除了司徒家的那个,号称龙国第一妖孽的大少爷司徒行云之外,还从未舍得将天干令给过任何人!卜某实在好奇,苏公子你,身世平平,修为也并不十分高深……啊,卜某无意冒犯!”

    苏辰摆手笑道:“本就如此,何来冒犯之说?”

    “卜某只是好奇,你究竟是如何折服了他?”

    苏辰轻叹一口气:“说来惭愧,冯掌柜慷慨解囊,不仅赐了在下沧灯的天干令,还以那黄阶兵器和灵石相赠,可谓雪中送炭!只不过,这一切,都是看在另一人的面子上……”

    “哦?”卜掌柜兴趣更浓,“何人!竟有如此面子?”

    “幽月山下,陆子卿,陆掌柜。”

    “什么!”

    卜掌柜听闻此名,猛然起身,将石桌撞得一晃!

    猝不及防,苏辰急忙伸手扶住酒壶,惊讶道:“卜掌柜何至如此?”

    卜掌柜竟是双目圆睁,似乎在顷刻间就醒了酒!

    “你与陆掌柜有何关系?”

    “陆掌柜是个好人。他也曾送了我一枚灵石,于我有恩。”

    “不对。”卜掌柜摇头道,“如果仅此而已,冯圆定不会以乙字令相赠!你与他的关系,恐怕远不止如此吧?”

    早从冯圆掌柜的反应,苏辰便猜出那陆子卿掌柜的身份肯定是非同一般了,如今卜掌柜更是这般的惊涛骇浪,便让苏辰拿捏不准,那陆子卿掌柜究竟神秘到了如何地步?

    他只能道:“承蒙陆掌柜看重,愿意与我以朋友相称。至于更深的关系,就确实是没有了。”

    “朋友?”卜掌柜显得更不淡定了,他将这一词反复琢磨,品味良久,恍若失神。

    好在,片刻后,他悄然清醒,却是向苏辰笑了笑,恭敬道:“苏公子,若不嫌弃,卜某也想与你交个朋友。”

    “……”

    这陆子卿的名号可不是一般的好用啊!他究竟是何身份?苏辰更加好奇了……

    不过此时,他爽朗道:“咱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闻言,卜掌柜愣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没错!咱们已经是朋友了!不过,卜某十分贪心,不只想与你做个朋友,更想与你结拜为兄弟!”

    苏辰哑然失笑:“这……苏辰何德何能,敢与卜掌柜结拜?”

    且不言二人交情有没有深到能结拜的地步,只看这年龄……苏辰他爹苏一鸣若还在世,只怕也得尊称卜掌柜一声大哥。

    卜掌柜也自察失态,于是急忙举杯笑道:“唐突了!唐突了!不好意思,苏公子,卜某自罚三杯,切莫见怪!”

    苏辰却按住卜掌柜手腕,笑道:“卜掌柜心直口快,乃性情中人,苏辰如何能怪罪?更何况,卜掌柜此番相助,是令苏辰感激不尽,又岂能恩将仇报?只是,结拜一事,苏辰实在不敢妄为,只怕德不配位,会有余殃……来此苍城,苏辰能与卜掌柜相识,且以朋友相称,就已是十分满足了。”

    “说来惭愧。”卜掌柜先叹了一口气,而后道,“苏公子所言‘帮助’,其实不过是卜某的职责所在……持有天干令,无论身临哪一家沧灯客栈,都将会是贵中之贵的贵客,理应受到如此待遇……更何况,你还是陆掌柜的朋友。”

    “说到这里,苏辰倒是有一事很想请教,那位陆掌柜,究竟是何来头?为何沧灯掌柜听闻他的名字,都会如此激动?”

    “陆掌柜呀……”卜掌柜抬头望向亭外明月,轻抚下巴,目光悠长,“人送外号——沧灯神机,普天之下,几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总而言之,是个……让人十分敬畏的人。”

    苏辰暗暗点头。

    言至此处,卜掌柜又嘿嘿一笑:“而他最出色的本领,就是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