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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星夜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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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篝火的亮光,邢木瑶一言不发地看着正烤兔子的元敬阳,良久,才开口问:“你为什么那么恨南越人?”邢木瑶的身上依然插着半支白羽箭,之所以没有拔出,是因为贸然拔出会箭支很容易引起大出血,元敬阳想等吃饱了再处理她的箭伤。

    “别乱动啊,小心扯坏你的肺。”

    此时元敬阳转动着木签,让温暖的小火均匀地烤着兔子肉,肉被烤的油亮亮的,很是诱人。“你问我为什么恨南越人,我还想问你们南越人为什么恨我们汉人?”

    邢木瑶说道:“千年来,汉人一直侵略我们,焚村灭寨,无恶不作,至今占据着番禹不肯归还,我们当然要恨你们。”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倒是你们入侵是我亲眼目睹过的。”元敬阳又一次想起惨死在南越士兵手中的母亲,他平日里那般任性活泼,只是因为不想回忆而已。可就在他几乎要忘记这件事情的时候,这个叫邢木瑶的南越人出现在了面前。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邢木瑶问道。

    元敬阳舒了口气,说:“十几年前你年纪肯定不大,那些事与你无关。”

    “那将来或许就有关了呢?”

    元敬阳皱眉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就会把你像剥蛇一样给撕了!”说罢,他见兔子烤差不多了,举起木签准备补充下一天的消耗,还不忘提醒邢木瑶:“没有你的份。”

    邢木瑶咳嗽了两声,或许是箭伤的原因。

    “等我吃饱了再给你疗伤。反正那箭毒是假货,毒性没那么强。”

    元敬阳忽然坏笑着吸溜了一口,然后才自顾自地开撕兔子肉。刚准备入口,他的头部就好像被一股力量重重一击,躯体侧着倒在了篝火旁。

    “吃,套打碟!”

    又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姑娘从林间摸出来,说了句听不懂的话,跑到了篝火旁。这姑娘比身形纤细的邢木瑶还要小一号,皮肤略黑,看样子不过十五六的年纪。

    “别轻易动她,她身上有伤。”

    姑娘转过脸,吃惊地看着拿弓瞄她的元敬阳。

    元敬阳很友好地骂了句“日你先人”,一箭就把这新来的姑娘钉在了地上。

    “恩该!”邢木瑶不禁担心地惊呼。

    “死不了的!”元敬阳显然是动怒了,他拔出左脸颊上的毒针,又骂了句先人。要不是半天他没吃东西,感官能力下降,又怎么可能没觉察到附近有人过来。

    元敬阳走过去,相当粗鲁地折断白羽箭箭杆,让那小姑娘痛苦地抽搐了两下。他掏出匕首,抵在姑娘的咽喉,右膝压着她的胸口,问邢木瑶:“这又是谁?”

    邢木瑶见元敬阳动了真怒,苦苦哀求:“求求你不要伤她,你要是饶了她,我做什么都可以!”

    元敬阳是一个多么恪守原则的人,他当即和颜悦色地问道:“真的?”他的原则就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一件也不放过。

    他刚问完,笑脸就变成了哭脸,捂着裆部就坐在了地上。

    那小姑娘用膝盖狠狠顶了元敬阳一下,一骨碌就爬了起来,但很快又因为渗血的伤口倒了回去。

    想想同样是压在身上,耶律宓不过扇了一个耳光,而这南越人和契丹人比下手也忒狠了点。这我要说饶了她,还算是条汉子吗?

    这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叫骆庭光,和邢木瑶同为南越探子,来宋刺探情报。南越人很喜欢把年轻姑娘训练地心狠手黑,派出去办危险的活计。一旦遇到险情,这帮女探子如果不能脱身,往往会色诱敌人,趁敌人失神的时候将其残忍杀害。

    元敬阳的疼痛稍加缓解,骆庭光就又爬了起来,迫不得已,元敬阳只能拉弓威胁。

    “别,求求你别杀她!”邢木瑶连连恳求。

    “她要是一直这么不老实,我也无可奈何了。”

    邢木瑶操着南越人的语言对骆庭光说了好几句,骆庭光依然有反抗的意思。

    元敬阳正觉得南越人蛮横难驯的时候,想出了个主意。他走到邢木瑶身边,一手抚住脸,一手拿匕首抵在她的咽喉,冲骆庭光示意:你要是再打坏主意,我就杀了她。

    骆庭光被这么一吓,方才安稳了许多。

    元敬阳见状移开匕首。拿开手,借着篝火,他才算第一次仔细看清邢木瑶的脸。那脸蛋不大,肤色略有些发黄,五官也算不上精致,但合在一起,就显得韵味无穷。正巧元敬阳此时很饿,一边闻着烤兔肉一边品味着邢木瑶的面容,这导致日后每次看见邢木瑶的脸,他就会联想到兔子肉。

    等吃饱了,好好休息了一会儿,元敬阳才坐到邢木瑶身旁,把手伸向她的胸口。

    “你……”

    “帮你治伤,难不成让我看一眼比射你一箭还严重?”

    听他这么说,邢木瑶默默闭上了眼睛,如同躺在榻上的人妻,任他摆弄。

    元敬阳拔出箭矢,解开邢木瑶的衣襟,把领子脱到香肩,手指不经意地从锁骨滑过,触摸着寸寸肌肤,掠过左乳画了个圈,摁在了圆形的伤口上。

    邢木瑶吃不住疼,嘴唇颤动,哼了一声。

    元敬阳伏下头,双唇轻触伤口,用力一吸,一口深色的毒血就从肺里被吸了出来。

    不知怎的,元敬阳竟想起了给耶律宓疗伤的情景,眼前躺着一个,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个,或许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吧。

    “这么长时间,肺里已经有了血块,疼也得忍着。三个月之内行动肯定不如往常,这是惯例。”元敬阳替邢木瑶敷完药,告诉她说。说到“三个月行动不如往常”,元敬阳不免短吸一口气,箭伤隐隐作痛。

    “怎么,你身上有伤?”邢木瑶问。

    元敬阳难免发出苦笑:“被一个女匪射的。”

    篝火另一侧躺着的骆庭光有点诧异地看着另外两人,见他们轻声细语,神情暧昧,不敢相信姐姐竟和一个长相粗陋的汉人男子举止亲昵。

    “看什么看?”元敬阳一指骆庭光,“下面就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