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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紫葳那坚决的抗议声才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起承一改先前的温柔,那阴森的脸色、寒冰般锐利的眼神,再再都叫紫葳心惊。
“为什么?”起承那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她吓得抖了一下。
“说。”起承不愿再等了,干脆用强硬的手段,虽说看她吓到了甚为心疼,可是——紫葳这才可怜兮兮地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当朋友或兄妹?我们不要成亲好不好?”“不行。”起承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告诉我你怕什么。”“我怕——我才不怕——”她语带哽咽道“我有自知之明不适合当你的妻子,我一点也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我贪玩,又不会女红,又——”每说一项,她的肩就垮下一寸,而且愈来愈语无伦次。
这才明白她在害怕什么,才了解她的不安,起承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般地拥着她。
“你这小傻瓜,你以为我的求婚是儿戏吗?”起承正经且-厉地道。
“不,可是——我——”紫葳的话再度被打断。
“我们立刻成亲!”
“什么?!”紫葳不敢置信地叫道,一张小口张得大大地。
起承用大拇指和食指帮她阖上了樱唇,揶揄道:“淑女点,蚊子都飞进去了。你要是再说一句不成亲,我就立刻命人准备,即刻成亲。”他的嘴角虽带着笑意,可是却丝毫不见玩笑的神情。
紫葳果真不敢再说什么,不过,那僵硬的身子及抿紧的双唇,全都流露着反抗。起承暗笑在心里,表面上却佯装正经。
“我适合什么妻子我自己明白,如果我要的是一位大家闺秀.在前些日子我就会挑选她们其中之一了,我要的只是一位可以令我想跟她相守一生的女子。
紫葳这才慢慢放松身子,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名门淑媛,我要的只是一个不怕我,会跟我撒娇、发脾气、使小性子的小女人,你明白吗?”她终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柳大哥,我们杨家人说出的承诺一定会实现,可是,我要你答应我几个条件。”“你说说看。”起承淡淡地说。
“接受我的本性,在我-矩时纠正我,但不要用严厉的规矩来改变我,甚至在我触怒你的威信时,不要施以暴力来让我屈服,你做得到吗?”紫葳严肃地道。
“行。”起承干脆且不-唆地答应着。
说实话,就算此刻紫葳要求他摘天上的星星给她,他也会毫不考虑地答应。
以前,他常笑利千浪及继承娶了妻子后,就成了绕指柔了;可是,当他遇到紫葳时,赫然发现自己愿意牺牲一切,只为博得佳人一笑,一扫眉头深锁。
“还有什么吗?”在紫葳拉拉他的衣襟时,他才回过神,低下头问道。
“我不会再说不成亲了,那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快就成亲,更何况,我还没见过你父母呢,万一他们不喜欢我那怎么办?”起承心中一块大石这才放下。
“别担心,我父母只要我肯成亲,他们就乐昏了。要是他俩看见了你,一定二话不说地把你当珍宝般地呵护着。”他话锋一转,故意逗着她“你不要那么快,那今天如何?”紫葳起先一愣,后发觉起承原来是在捉弄她,娇嗔地道:“大哥,你真坏,不理你了啦!”语毕就要走,却又被起承一把抓祝起承正要说些什么时,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谁呀?”起承口气不善地道。
门外人顿了一下,才道:“当家的,二当家要出发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来人走后,起承柔声地说:“我先去一下,你休息吧,等晚膳时我再宣布我俩的婚事。”“嗯!”紫葳目送他走出房门外,忽又见他回过头来。
“柳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起承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一把扣住她的肩后低下头,热情地印上他的唇,在彼此都快被热情冲昏头的前一刻,才放开她。
“进去吧,我会来接你。”起承粗声道。
而全身飘飘然的紫葳,反射性地点头后,就见到他健步如飞地快速离开了。
人生真的有如一场梦,一位二十世纪的女孩。竟然穿越千年岁月来到了唐朝,甚至还要跟人成亲了,紫葳此刻的心情只有一个字──乱。
她没想过要嫁人的事,年纪尚幼是原因之一,另一方面,因她是家中的独生女,父母、兄长把她保护在羽翼下,任何一位异性要接近她前,在被几位大哥拷问一番后,不是逃之夭夭,就是打消追求她的企图。
而现在要结婚了,要是哥哥们知道,不知作何反应?
忽然紫葳的脑袋里浮出一副景象,不禁使她打了个冷颤,都是柳大哥的错。
“唉!”她叹口气。
“小姐,你怎么又叹气了?啊!是不是又想起大当家了?”小奴自以为是地下判断。
紫葳只是翻翻白眼,没有吭声。
小奴又迳自说下去“小姐,你就别担心了。大当家的很快就会回来。”“我才不是在想柳大哥呢!”紫葳有点口是心非地说。
原本坐在一旁都没出声的裴侬李开口道:“柳大哥出门几天了?”眼神中有一丝淘气。
“十天又五个时辰。”紫葳没有犹豫地回答“侬李姊,你问这做什么?”裴侬李贼贼地说:“你都没在想他喔。”紫葳这才发现自己不打自招“侬李姊,你有够奸。”她涨红了脸蛋道。
“多谢夸奖。”裴侬李得意地回答。
“我是在损你呃!”紫葳受不了地拍一下自己的额头呻吟道。
“喔!是吗?”裴侬李好无辜地回答,只是那眼神却包含着笑意。
紫葳起先是怒视着她,到最后自己也感到很好笑,噗哧一声笑出来了。
原本就快忍不住笑意的裴侬李,也一样璞哧笑出声,而小奴也一块加人笑声之中。
在一片笑声见歇后──
紫葳有些不耐烦地道:“我好烦喔!”
裴侬李跟小奴相视一眼,由裴侬李代表发言“紫葳,有心事为什么不说?”“我一直在想我答应这门亲事,不知是对还是错。”裴侬李闻言一愣,急急问道:“你不喜欢柳大哥吗?”紫葳想了一下,才说:“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柳大哥对你做出一些较亲匿的举动?”裴侬李这问题可是别有所指。
“什么?”不懂,紫葳茫然不解地摇摇头。
“就是——你们有没有夫妻之实了。”裴侬李干脆挑明了问。
“侬李姊──没有,柳大哥只有吻过我而已。”紫葳吃惊地说,关于这点,她可是很保守的。
她认为“**”顾名思义--因为有爱才去做,是很神圣的,惟有一生一世的恋人才可以有的行为,kiss对她而言已是极限了。
“感觉如何?柳大哥吻你的时候。”
“不讨厌,有点期待,人昏昏沉沉的。”“那我可以说你对柳大哥有独特的感情了,而柳大哥至今还对你守礼,可见他也喜欢你,那你总可以放心了吧!”裴侬李果断地说。
“侬李姊,我跟柳大哥才相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且之前我还大半时间卧病在床,甚至一点恋爱的感觉都没有,就要成亲了,我该放心吗?”紫葳更加困惑了。
显然柳大哥不懂女孩心思,并且还很霸道及强硬呢!不过,自从玲珑去世后,紫葳还是头一位在他心中占有如此重分量的女人,而这丫头还直钻牛角尖,真笨。
不过,陷人爱河中的人都是一样的,自己以前还不是常如此,把御风耍得团团转。
“这样吧,给你两个选择,要嘛就乖乖地等柳大哥回来娶你,不然就一辈子不要见他。”裴侬李严肃且正经道“如果你选择后者,我能帮你找到一处隐密的场所。”见紫葳脸色转白,她两次催促“如何?”“我——我要留下来。”裴侬李大大地松下那口紧绷的气,说实在的,她还真怕紫葳选择后者呢!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裴侬李鼓励她“你何不带著顽皮”到绝情湖去散步。”“御风哥不会让我去的。”紫葳兴致缺缺。
本来起承一走,别馆中就属她的身分最大,因名分已定,更何况柳家的传媳信物--“紫华玉镯”此刻正戴在她手上,她的行动根本不受任何入限制。
谁知,好死不死的,在市集上遇到一位登徒子向前调戏,她一怒之下,修理了他一顿。
那本来没什么,坏就坏在那登徒子是伊府的独子;所以回来后,梅御风就三令五申地禁止她外出。
“放心,绝情湖离此不远,且又有别馆的侍卫在巡视。”裴侬李自然也知道上次发生的事“而你可是虎-庄的夫人!不是吗?”紫葳这才一展笑颜“对,谁敢跟当家主母唱反调?”她淘气地说道,就出房门了。
本来小奴也想跟去,裴侬李示意她,让紫葳独处静一静。
走到了前厅.紫葳看到梅御风在跟几位执事说话,她在离他们数步远时停下来,不知如何打断他们的交谈,突然其中一位执事示意梅御风,紫葳在常梅御风转过身道:“有事吗?”“我想到绝情湖散步。”紫葳愉快地说。
梅御风扬起一遭眉“你是在告诉我,还是在问我?”心想,他的头又要开始痛了。
“我是在问你。柳大哥要你负责别馆的事,不是吗?”紫葳一脸天真无辜地说直。
“是的。”梅御风不冷不热地回答“我认为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出门可不是明智之举喔!”“我才不是一个人。”紫葳指向跟在她脚下的小狈““顽皮”会跟我一起的。”梅御风看了看那只小狈,不屑道:“它一点保护作用都没有。”“绝情湖不是都有侍卫在巡视吗?”梅御风点头。
“那就对了。”她下结论“我会发生什么事呢?”只要跟你扯上关系,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梅御风心想着。
“御风哥,拜托啦。”紫葳撒娇道。
“唉!你想去就去吧,不过最多一个时辰就要回来。”他终于答应了“但要做任何事以前,先想想我的脖子。”他苦着一张脸道。
“御风哥,谢谢你,别担心。”紫葳走向大门时,又回过头道:“顽皮,走啦!我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上次她要去逛市集也是这么说的。”梅御风咕哝道。
这一天的天气很好,是个万里无云、阳光普照、微风轻拂、鸟儿高歌的好日子。
紫葳愉快地行走在这树林小径上,有好一阵子她忘了许多恼人的事,只是单纯地享受着美好的天气。
可是,就在她快到湖畔时,她愉快的情绪被一阵奇特的感觉给打断了,仿佛有人正在监视着她,颈背上的寒毛也根根地直立竖起,背脊上窜过一道寒流,她整个人一僵,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进,一会儿后,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我八成有点神经衰弱。”紫葳自语着,松了一口气后,招呼著“顽皮”走出树林,来到阳光普照的湖岸边。
一来到湖边,紫葳看到波光粼粼,清澈如镜的湖面,就抛开刚才不安的感觉。
“每次来到这都一样感动。”
说句实话,在台湾到哪去找一处零污染、清可见底、鱼儿水中游、自然无人工的小河或湖泊呢?
紫葳如同以往地脱了鞋、袜,松开了发辫,也不在乎弄脏了白衣衫,潇洒、帅性地坐在湖岸上,背靠在一株柳树的树干上,双足泡人水中,清凉舒爽的感觉行遍全身。
这其是人间极乐!她赞叹着。
紫葳闭着眼睛享受这怡人的感觉时,她的脑袋瓜子并没有休息,浮着不少问题。
她能再回到二十世纪吗?如果不能,生活在这与自小所接受的文化、观念不同的时代里,要如何才能保有自我又不会因太异常而遭人排斥?又如果可以回去,她舍得割下这里的一切毫无牵挂地离开吗?尤其——是掳获她的心的柳起承。
事实上,她口中虽说不愿嫁,可是在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对起承除了兄妹之情外,还有那一丝爱的情愫。
只是紫葳绞尽脑汁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娶她?在这,她只是一位身无分文的孤女,既无权也无势,以古代人讲求门当户对而言,是划不来的,这也是她对这段姻缘十分排斥的主因-
擦!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时,本因玩累蜷窝在紫葳身旁的“顽皮”因此竖起耳朵,站了起来,全身毛发直竖,低吠着。
有异样!紫葳马上张开眼睛,从冥想中回神,小心地想取重播在一旁的绣花鞋。
“咻!”一道黑影尾随着声响而来。
“谁?”紫葳厉声道,手掌因不小心被那支箭划破,血滴落在雪白的鞋上。
“汪,汪——汪——”狂吠因腹部中了一支流箭而中断,顽皮随即哀嚎倒下。
“顽皮--”紫葳尖叫着,不顾自己手上的伤,奔向顽皮身旁,伸出一只颤抖的手,而另一支无情的箭又迎向她而来。
“你这缩头缩尾的杂种。”紫葳的怒火上场“有本事就出来,暗箭伤人算什么。”她愤怒地站起来,左右张望着。
一道阴影正一步又一步地走向她。
紫葳一查觉,马上回头,但因来人背对太阳,太阳光又刺得她双眼无法睁开,只能感觉到来者是一团高大的人形黑影。
“你是——噢──”紫葳正想开口问对方的身分时,却被来者那出其不意的举动──迎面一拳──给击昏了。
就在她昏倒在地后,另一位娇小纤细的人影也从树后走了出来。
“高公子,完事了吗?”一个略嫌尖锐及兴奋的女声响起。
“完成了。”瞄了一眼昏倒在地的人儿“仰仰呀,你确定她不是妖精?”高尚有点紧张兮兮地说道。
钟满娇对他的懦弱甚感厌恶,不过念在他还有些利用的价值,于是——“高公子,怎么啦,你一个堂堂六尺之躯的大男人会怕一个弱女子吗?”她语气中有着轻蔑。
“哼!谁说我怕了。”高尚逞强地说,仍有些犹豫“可是一般人哪有黑、红相间的头发,要说地不是妖精,柳大当家的哪会一遇到她就被迷得团团转。”因看不惯钟满娇趾高气扬,忍不住酸她一下。
钟满娇气得肠子打结,她最恨紫葳的就是这一点。她花了近一年的时间,强迫推销及用尽镑种勾引、诱惑之能事,才好不容易使柳起承肯上她的床,而这位丫头片子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使柳起承为她痴迷,教她怎么能不恨。
“高公子,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她冷冷地道。
高尚一耸肩“那接下来要如何?”他不再耍嘴皮子了。
“她既然是从绝情湖来的,当然就让她从绝情湖消失。”钟满娇还强调似的加强最后两个字的语调。
高尚一看到她那绝美的面孔,在嫉妒及阴狠的扭曲下,竟比母夜叉还恐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不禁替紫葳及起承感到不幸,竟去惹到这种女人。
不过,恐惧归恐惧,他一想到事后的报酬,那仅存的一丝良知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喂,仰仰,你说事成后要给我十万两的银子,是不是真的呀?”高尚再度要求保证。
“当然,我保证你一定拿得到。”钟满娇说道,不过,那双美目却闪着狠毒的光芒,只可惜被自己的美梦给迷住的高尚似乎没有发现。
就这样,两人合力用绳子把紫葳给绑起来,安置在一艘破旧不堪的竹筏上。
而这一移动,也使紫葳从昏眩中清醒了过来。
“啊!好痛——咦!这——”她下意识想用手去抚摸痛处,却发现双手动弹不得,猛然张开眼,发现自己被人绑住,甚至还在一艘随时有可能“解体”的竹筏上。
“贱人。你醒了嘛!”钟满娇那恶毒的声音响起。
“是你?!”紫葳颇为讶异地看着站在湖岸上的两人。
“没想到吧!”钟满娇一副得意的表情。
“你想怎样?”紫葳冷静地问道。
“我要你死!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钟满娇残酷地说道。
“喔!你不怕起承的报复吗?”
此时,起承那张媲美阎罗天子的模样,正同时浮在钟满娇及高尚两人的脑海中,令他俩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仰仰——”高尚艰涩地吞了吞口水“你——别——怎么办?”他慌得已经语无伦次了。
“闭嘴!”钟满娇佯装镇定“你也真没用.她如果死了要怎么跟柳庄主说。”她也不知此话是在安抚高尚还是在说服自己。
“可是——”高尚仍然有些不安及恐惧。
紫葳看机不可失,就乘机想使他俩起内哄“高公子呀,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主意,只要你放我走,我保证柳大哥一定不会找你的麻烦。”在高尚还没表示前,钟满娇就先声夺人了。
“你少在那花言巧语了,你有可能不乘机告状吗?”地转向摇摆不定的高尚“高公子,你可要记得大家同在一条船上,如果我有事,你也脱不了关系;再说,你可别忘了你那些债主。”她一针见血地说道。
正中目标!斑尚那恐惧感一下消失无踪了。
钟满娇一看到他已恢复正常就道:“嗯,把竹筏的绳子解开。”“你——”紫葳从没有如此害怕过-也没比此刻更恨一个人,她用充满怨毒的目光含怨地怒视着他们两人。
高尚本就怀疑紫葳不是人了,现在紫葳那恐怖的目光更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动。
钟满娇一时间也被紫葳的目光给吓着了,不过,到底嫉火还是远胜过一切,在得不到高尚的帮助时,她干脆自己动手去解绳子了。
“哈——哈,你这来路不明的贱人,我要你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柳起承;我也要柳起承后悔,他竟然抛弃我这大美人。”钟满娇那兴奋、得意的笑声,刺耳地响起。
“我死后,定会化为厉鬼来索命的。”紫葳那平静得教人害怕的誓言,令人不寒而颤。
“住口,收回你的话。”高尚充满不可言喻的恐惧地吼着,失去理智地想扑向己渐飘渐远的紫葳。
“你这笨蛋,想死呀。”钟满娇急忙拉住了他。
“记住,我会要你们俩的命——的。”愈来愈小声的诅咒,随着紫葳的行远而不见了,不过,却在钟满娇及高尚的心中留下一道阴影。
愈飘愈远的紫葳,在挣脱不了绳子及不断渗水、下沉的竹筏时。不禁感到绝望而流下沮丧的泪水。
“天呀!难道我真的无法摆脱死亡的命运?”她对天呐喊着“谁来救我--”只有急促的水流声回应她的呼叫。
“好暗,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紫葳喃喃地念着。
她就不断地“往前”──就她自己而言是往前,因她此时已分不清楚前、后、左、右。
“啊!前头有亮光。”紫葳拖着疲惫的身躯往亮处前进。
可是,就在此时,一个悦耳的铃销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略微急躁的女声。
“杨姑娘,不要再前进了,回头。”
“为什么?”紫葳对着空无一人的黑暗叫道,但她的脚步并没因此停下来。
“不要再走了。”声音比上一次更加焦急。
紫葳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张着骨碌碌的大眼睛四下张望着,寻找声音的来源。
“你是谁,为什么阻止我离开这个又湿又暗的地方?”她忍不住双手环抱着以-寒意,口气不善道。
“别管我是谁,快回头,否则就来不及了。”紫葳知道自己大可不要理她,但不知为什么,她对那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神秘女郎”的话有着信赖。
“可是——”她看着光处犹豫着。
“别可是了,快。要不然就来不及了。”似乎有着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紫葳不由自主地往回走。
可是,四周愈来愈暗,而脚下的路也愈来愈崎岖,她走得好累、好累喔!
“呼——呼——我走不动了。”紫葳气喘吁吁地道。
“杨姑娘,快走呀!”
“不——我不要走了。”紫葳任性地耍赖着。那位神秘女郎急得三令五申,利诱威胁全用上了,就是无法让紫葳再往前走一步。
紫葳已经精疲力尽了,别说是走路,就是喘口气地都嫌累。
就在双方僵在那时,紫葳忽地看到在前方约数十步远处,有着一缕白烟,本是淡后转浓,由一团不规则的白烟缓慢形成人形,最后是一位俏生生的妙龄少女。
“你——”紫葳讶异得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震惊。
“杨大妹子,你好,我叫鱼玲珑。”那位白烟化成的少女自我介绍着。
“鱼玲珑?”紫葳眨眨眼重复地道。
“对,杨大妹子,快走吧,这不是久留之地。”寒暄完毕后,鱼玲珑又催促着紫葳上路。
“走。”紫葳此刻觉得自己好像鹦鹉一般,只会重复她的话。
“对。”鱼玲珑也不废话,搀扶起她就要往前走。
“慢——点。你——为什么——要帮我?”紫葳因几乎跟不上她的步伐,说起话来也断断续续的。
“为了起承。”鱼玲珑毫不废话地回答。
“柳大哥--你是-你就是柳大哥以前的未婚妻?”紫葳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不禁大叫出声。
“对,你走吧。”鱼玲珑忽然停下脚步,差点跟停不下来的紫葳撞在一块,而她也不管紫葳此刻如何,一松手就轻推着紫葳一下。
“啊--”紫葳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什么时,就感到身子竟然直往下坠。
“保重了!帮我好好照顾二师兄。”
鱼玲珑的话,随着紫葳的下坠愈来愈小声,而紫葳也感到四周的黑暗不断地席卷而来。
“起承--”
“紫葳,紫葳,紫-”起承赫然从床上弹坐起来“呼,呼-”他挥去了满头的冷汗,满头的冷汗“这只是一场梦吗?”他的内心忐忑不安地喃喃着。
“叩,叩!当家的,你没事吧?”卜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没事,你下——”起承顿了一下,又转了原先的语气“卜义,你去看利大爷是否安歇了。”“是。”卜义回答后,人也走远了。
起承下床点燃了油灯,披了件外衣来到窗口,看着窗外那皎洁的月亮,他内心更加不安。
“紫葳,你可要平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