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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赶到看守所的时候,心语木然坐在椅子上,她已经冷静下来,她意识到靠蛮力没用,于是她让警察打电话给程进。
“颜小姐!”程进惊愕看着她额上的伤,还有满身干涸的血渍。
黎耀揪起看管她的警察就是一拳“你们竟敢动手打女人!”
门外警察听到动静都冲了进来,将黎耀按在桌上制住。
“她身上的伤都是自己弄的,那血是伤者的,我们一个手指头都没动过她!”
“误会,不好意思!”季东辰道歉。和他们一起来的江队也出来帮忙解释。
警察这才松开黎耀。
季东辰看警察还比较买这江队的帐,上前“这位颜小姐是受伤害,我们想保释她!”
江队微促眉“我刚了解了下情况,这位小姐持刀伤人,伤者还在抢救,恐怕暂时不能保释!”
季东辰微惊“伤者是什么人?”
江队看向旁边的刑警“是什么情况?”
“我们接到报警,这位小姐在医院持刀捅了伤者一刀,企图逃逸被我们同事当场抓到!”
“伤者叫什么名字?”季东辰追问。
“顾少卿!”
三人皆惊。
“是他!”程进咬牙切齿“果然是他!”
黎耀拳重重打在桌子上“早该料到是那个孬种,光明正大赢不了,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江队,请你马上逮捕顾少卿,事情已经很明了,颜小姐是被他绑架,这场车祸也是他设计的!”季东辰已经十分肯定,所有的一切都顾少卿所为。
“恐怕不行!”警察开口。
“为什么?”
“顾少卿现在是受害者,况且他还在抢救中,如果他因为那一刀致死,颜小姐还要负刑事责任,最轻的都有可能判误杀!”“他妈的,这是什么狗屁理由!”黎耀暴怒。
警察脸色阴沉得厉害“这位先生再出言不逊,我可以起诉你!我们做的每件事,都是按照法律程序来的!”
“法律就是专门保护坏人,伤害好人的吗?”黎耀越说越气。
季东辰镜面闪过寒光,抬了下眼镜“江队,人,今天我们是一定要保释的,如果你们做不了主,我可以亲自到你们局长那里去问问,再或者到你们局长的岳父魏首长那里说说!”
江队和刑警一震,他这么了解局长的情况,连首长都知道,来头定不会小。
“给我们点时间商量一下!”
季东辰点头“请!”
警察退出去,带好门,屋里就剩下他们四个人。
“跟他们说这么多,我们就把人带走,他们敢怎么样!”黎耀愤愤开口。
“你这暴脾气吃了多少亏,还不知收敛,现在事情已经够乱了!”季东辰厉声教训。
黎耀一脚踢开面前的椅子“老子心里憋屈!”
心语木然起身,看着他们“他在哪里?”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该怎么跟她说。
“颜小姐”程进缓缓开口“大少他”
“带我去找他!”她的脸平静得吓人。
他们料想,她应该已经知道了。
程进垂着头“车毁了,人,还没找到,警察在巡山,让我们作最坏的打算!”
“你们都在骗我他不会丢下我不管,他不会!”心语精神恍惚得厉害,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程进收紧拳,抬头盯着她“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大少不会一次又一次置身险境,这次连命都赔上了!大少就是为了去救你,才会遭顾少卿暗算他死了,你终于害死了他,现在你满意了!”他心里难受,明知根本就不关心语什么事,就是觉得憋屈得厉害。
他的话像一个接一个的惊雷轰得她脑中嗡嗡的响,太阳穴突突的疼,踉跄着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稳。
“程进!”季东辰赶紧喝止他。
程进自己也红了眼眶“求你让我说,不说出来我会憋屈死!”抬眼看着脸色惨白的心语。
“我全家的命是顾老爷救的,顾老爷栽培我,我从小就跟着大少,第三者,私生子,这是我们听得最多的,从小就被人指指点点过生活,那种日子你们没有经历过,不可能明白那种滋味。顾老爷去世,大少被顾家接回,顾老夫人的手段你们是见识过的,表面温和暗地里下黑手,大少又是过的什么日子,你们可以想象。顾老夫人看着大少一天比一天优秀,害怕他会威胁到顾少卿的地位,把他放逐到美国,就是想让他自生自灭大少能有今天的这一切,全是他用命换来的!我们刚到美国没多久,他无意中卷入一场黑帮纷争,黑帮的人抓我做人质,要他去刺杀另一帮的头目,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后来听流传,那一晚他单枪匹马解决了那个头目,九死一生,之后他就成了神话。那个黑帮老大欣赏他,不但放了我们,还给他最大的扶持,后来,那老大洗白,参选参议员,大少创立傲翼那个时候,那老大已经年届六十,临终的时候,想将位子传给大少,大少不愿参政,自此才
彻底和黑帮脱离关系!”程进抹了把泪“我不明白大少为什么非你不可,可我一直都希望你能让他幸福,希望你是他孤寂生活中的一抹彩色,可我没猜到”抬头看着心语“你是他的劫数,是他的灾难!”
心语跌坐在椅子上,所有的信念被人击得粉碎,绝望那样清晰侵袭每根敏感的神经,大口呼着气,很痛苦,却哭不出来,痛苦得哭不出来!
“够了,程进!”季东辰看着他“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
江队推门而入。三人敛了哀色。
“怎么样?”季东辰问他。
江队皱眉“人,你们可以保释,医院刚打来电话,伤者脱离危险,已无大碍!”
“老天真他妈不长眼!”黎耀大声咒骂。
“还有,她会被限制出境,等她精神好一点,我们要带她回警局协助调查!”江队接着说。
季东辰眉尖微蹙“我们都可以肯定顾少卿就是绑架、杀人的凶手,希望你们好好调查这件事!”
“我们会的,稍后,我会亲自去医院录口供!你们办完手续就可以走了!”
“多谢!”
季东辰示意程进去办手续,黎耀脾气太火暴,怕他又和警察起冲突。
“顾园她不能回,一个人在外面又不安全,人,我先带回去,宁柠可以照顾她!”
“嗯,现在也只能这样!”黎耀叹了口气。
季东辰抱起心语,出来警局时,已是黄昏,又是黄昏,残阳像极了鲜血。
心语怔怔看着窗外,伸手摸那抹残阳。
“送我去那里。”幽幽出声。
季东辰微怔。
“求你!”
季东辰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打下方向盘,调转车头,往半山开去。
风卷浮起砂粒,直拍拍地打在他们脸上,月亮不知是什么时候从云层里出来,月光隔树照下来,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
“天承——你说要娶我,要带我离开这里,要跟我一生一世,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泪肆流了满面,身子跌跌晃晃,脚下是悬崖。
季东辰眼疾手快,抓住她“你干什么,警察还没找到人,他不一定没救,就算他出了事,他也一定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替他好好活着!”
她住了脚步,沙石纷纷扬扬落下悬崖,像掉进一个大的黑洞,一点踪影也看不到!
转身,痴痴往回走“他一定还活着!”
季东辰觉得她很不对劲,如果她很激动的大哭大闹,他反而不担心,她现在这个样子,才是最让人担心的,万一她想不开
驱车回季宅。
宁柠知道她的事,一直怕他怕到每天晚上将自己反锁在房间的她,今天居然在大门口等他们。
车在她身边停下,车门打开,季东辰下来。
隔着车身,宁柠都吓得连连后退。
季东辰微蹙眉“扶她进屋!”冷冷出声。
宁柠赶紧打开后车厢门,扶心语出来。
“心语姐,你还好吗?”
心语怔怔抬眸,看着她,竟微微笑起来,那笑容太过奇异。
宁柠皱眉“心语姐,你别吓我,想哭就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心语痴痴的笑“我不哭,他不会就这样丢下我。”
“心语姐”宁柠看她这样子,心里难受。
“先扶她进去!”季东辰难得的温和声音。
“嗯!”宁柠扶她到房间。
放水替她擦了身子,又拿来医药箱替她换药,做这些的时候,眼泪没停过,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遭遇,那么深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他们!想着,泪更汹涌。
扶她到床上躺好,收走工具,出去,带好门,擦干泪,往他的书房走去。
书房门半掩着,她抬手,踌躇了片刻,还是推开门。
季东辰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抽烟,抬眸看她。
她怔在门口不敢进去,手收紧“季季叔”
季东辰看着她,她可是从来都不会主动来找他,每次见到他都恨不能躲得远远的。
“顾顾大少真的”她弱弱出声,她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不相信上天真的这般残忍。
季东辰目光落在窗外“我不知道。”声音中似带着叹息。
沉默,他不说话,宁柠也不知该说什么,她从来都不敢跟他这样说话。
“我去看她。”转身走开,这样跟他在一起,已经超出了她的极限,急于要逃开。
“我不会再逼你。”他突然的一句,她背对他顿住脚步。
感觉他在靠近,全身僵硬着颤抖起来,想逃开,腿却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
下一秒,他已经在背后站定,轻轻拥着她“好好照顾她”沉默片刻,拥紧她“我亲眼见过生命的脆弱,仅管我很不想相信但事实有时候就是这么残忍!”
第一次,宁柠不敢相信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也有这样温柔的怀抱,她竟有些迷失在他这样的温柔里。
他松开她“去吧!”转身走开。
她没有回头,一直回房,心语已经睡沉,但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嘴一张一合,她凑近些才听清楚,她一直喊‘天承!’
她握住心语的手,如果顾大少真的她该怎么活下去!
一连十天,整个山几乎都被巡遍,警察都决定放弃了。季东辰和黎耀能派出的人都派出了,还请了专业的侦探,依旧没有一点消息。
宁柠每天形影不离跟着心语,就怕她想不开。
她这十天没有开过口说话,也不哭,只是守在电话旁,等着他的消息。
“心语姐,我熬了五果粥,你尝尝?”宁柠看着她消瘦的脸,大眼更加分明,却毫无光彩,有的是深深的绝望。
她接过,细细搅动“野外探险,正常人不吃不喝可以支持几天?”她突然出声。
宁柠怔住“心语姐”看她的神情,宁柠有点慌,正想着怎么劝慰她。
她笑起来“我没事!”搁下碗,看着宁柠“我突然很想吃福记的老婆饼,似乎有点远,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会不会!”宁柠立即应承下来,她难得主动想吃东西“我马上让人去买”起身,才想起来,家里的佣人保镖都被派出去帮忙找人了。她犯难,留她一个人在家,她真的不放心!
心语起身“麻烦你了,我感觉有点困,先上去睡会儿!”
宁柠暗松口气,忙扶她上楼回房“你多睡会儿,醒了就有得吃了!”她特地等她睡沉了,才拿了包匆匆出门。
整个幢房子没了一点动静,心语缓缓睁开眼,起身,从宁柠抽屉里拿出一张金卡,下楼。
拦了辆出租车。
“小姐去哪儿?”
“婚纱店!”
司机微皱眉“哪家?”
“随便!”
司机眉皱得更深。
心语拿出一叠钱,递给他“开车!”
司机见她出手这么阔绰,选了家豪华婚纱店送她过去。
下车的时候,心语嘱咐司机在门口等她。
心语买下婚纱,直接穿上,金卡都忘了要拿回,径直出去。
服务员跟在后面叫她,她也没听到,上车,车开走。
车在半山腰停下,心语下来。
“谢谢,你可以回去了!”
司机好心提醒她“小姐,你这样一个人很危险!”
心语只是微笑着走开。
司机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无奈摇着头将车开走。
心语一步一步走到悬崖边,围栏已经修好了,涂了红色的油漆,和旧的漆色在一起,那一块特别显眼,像是有意要纪念什么。
抬眼,入目是一片苍翠的绿,耳边鸟鸣声不绝于耳。
“听见了吗,天承,听见祝福的声音了吗?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要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你,对不起,这么晚才来找你,你会不会怪我?你怪我吧,我知道你一定会等着我,在轮回的路口,等着我!下辈子,我们要第一时间遇到彼此,再也不要错过,遇见了就相爱,幸福一辈子,你听到了吗,天承!”
回应她除了鸟鸣就只有满山的沉寂“天承——”她大喊“你能听见,我知道你能听见,对吗!”
风陡起,吹起她白色婚纱,如蝴蝶展翼,头纱被吹掉,飘飘荡荡落下悬崖。
她笑起来,笑得好幸福“你真的听到了,等我,我很快来!”
一步一步走向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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