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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典约易水寒见面的地方是茶韵茶楼。在元宵节的时候,银星熠曾经和楚平、彩衣一起来这里喝过茶。因为怕有埋伏,银星熠三人早早的就来到乌衣镇,到处察看了一番以后,没有发现异常,随便要了一个雅间边喝茶边等待。
易水寒看了看银星熠和云淡烟,笑着道:“真没想到兰典会约我们在乌衣镇见面。这里可是一个对你们意义非凡的地方。”
故地重游,银星熠也多少有点感慨,笑道:“烟儿,你还记得么?你把我弄进仙界后,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与你重逢的。不过当时你看也没看我一眼。”
云淡烟叹道:“怎么不记得?我还记得那天是元宵节,街上到处是看花灯的人,只有你自己单独溜到了镇子外面。我真没想到你也会去凑热闹看花灯,更没想到自己会遇见你。要是我不看你那一眼的话,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情了。”
银星熠笑道:“我本来是没打算去看花灯的,可是拗不过师母,是被她硬拉去的。说起来我真的要感谢师母,可在洗剑园时我就爱和她作对。”
易水寒道:“那你还要感谢我和兰典。”
银星熠摸不着头脑,愕然道:“此话怎讲,感谢易兄也就罢了,兰典我不恨他已经很宽厚了。”
易水寒深怀感触地笑了笑,道:“你们能碰面,还多亏了夜光琥珀。当时淡烟已经答应了我要帮我回去,所以我们也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我一直是归心似箭,银兄想啊,以我和鲛人的能力,把夜光琥珀和乾坤环带去五彩城,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情,可让天山派和坤孚派来做此事,就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了,那为什么当时依然是龙志清在送夜光琥珀呢?”
银星熠奇怪地道:“对啊,当时易兄怎么不自己把夜光琥珀带去南海?”
易水寒苦笑道:“就是你的烟儿不让啊!我当时还不明所以,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想把夜光琥珀偷到自己的手中,所以你才能在乌衣镇遇见她。”
银星熠庆幸地道:“龙志清没什么本事。还好,烟儿你能沉住气,一直等他们到了乌衣镇才动手。”
易水寒大笑摇头道:“银兄,你又错了,淡烟不是选择乌衣镇动手,而是被我追得太紧了,一直没有机会动手,直到那日我去伏击梁玄,我们两人都受了伤,她才找到机会成功地摆脱了我,来到乌衣镇动手。”
云淡烟没好气地道:“这有什么好笑的?要是当时你不阻拦我,我早把夜光琥珀和乾坤环都弄到手里了,今天我们也不用在这里等兰典了。”
银星熠对易水寒拱手,笑道:“原来烟儿来乌衣镇全是易兄的功劳,这可真的要多谢易兄了。不过这又关兰典什么事?”
易水寒道:“当时兰典和淡烟一样不希望夜光琥珀和乾坤环到达南海,夜光琥珀是赝品他还不在乎,可乾坤环是真的,于是他去见坤孚派的掌门赵瑞升,让他不要把乾坤环带去南海。赵掌门当时对兰典言听计从,果然就没有派人带乾坤环去南海,只是派了一个人去乌衣镇送信,后来在我对付梁玄的时候受了池鱼之灾。”
银星熠恍然道:“所以龙志清带着夜光琥珀在乌衣镇左等也不见坤孚派的人,右等也不见坤孚派的人,便一直在乌衣镇耽误下来,不然烟儿也不会恰好在乌衣镇动手了。”
易水寒点头,伤感地道:“可不就是么?说起来我是最没用的人了,我以真心待人,可谁都可以算计我。”
银星熠不明白易水寒这几句话的意思,正觉得诧异,就见云淡烟低头道:“水寒,是我不对,我再给你陪个礼。”银星熠一愣,多少猜到了一些内情,也不敢接嘴了。
易水寒摇头道:“都过去的事情了,还说那些干什么,再说事实也证明你做得不错,否则我可能已经闯下了无可挽回迪天大祸。”易水寒笑了笑,又道:“银兄,我只是给你提一个醒,让你了解一下,你的夫人是一个有主见也有智慧的人。你们成亲以后,你一定要听她的话。”
银星熠连忙凑趣地道:“不要说以后,我现在就很听烟儿的话。”
易水寒失笑道:“银兄就是态度好,所以淡烟几次三番离开,最后还是回到了你的身边。我就是态度不好,淡烟先好好的给我说,我一直都不听,敬酒不吃吃罚酒,弄到最后淡烟不得不算计我。”
银星熠瞥见云淡烟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向易水寒投去一个哀求的眼光。易水寒却理也不理,自顾自地道:“淡烟阻止我杀害梁玄后一直和我在一起,没有偷夜光琥珀的机会,却给我分析说事情不对,坤浮派一直没有到达乌衣镇一定有原因,还说她自己伤还没好,让我一个人去坤浮山看出了什么问题。我也真是傻,不明白淡烟早把送信人的纸条揣在怀中了,身体也比我恢复得要好,还以为淡烟终于转了性,肯为我打算了,听话地跑去坤浮山,立刻就被兰典给盯上了,于是淡烟终于摆脱了我,才有机会对龙志清下手的。”
银星熠暗忖易水寒肯定就是在那时被兰典盯上,后来才在胁迫下破坏寒晶室的,说不定还吃了兰典不少苦头,想说两句话来缓和空气,竟然找不着话说。
云淡烟哀求道:“水寒,求你不要再说了。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今天的所有事情都由你做主。”
易水寒笑了笑,道:“淡烟,看你说到什么地方去了,要不是有你,我那次也摆脱不了兰典。你一得到消息立刻就来救我,我心里感激得很,今天的事情还是要谁正确谁做主。银兄你是不知道,那时淡烟虽然不想让夜光琥珀到达南海,可被我盯得太紧了,一直也没办法,要不是有兰典的配合,真的把我给绊住了,她也无法在乌衣镇下手偷盗夜光琥珀,成就了你们这一段美好的姻缘。银兄你说,这里面兰典不也有一份功劳么?”
银星熠不自然地笑了笑,那时候易水寒一定对兰典非常防备,听他们话中的意思,易水寒当初会被兰典盯上,可能云淡烟还做了一些手脚,也难怪云淡烟始终觉得对不起易水寒。心中暗叹,易水寒借前事说今事,一直在逼迫云淡烟,又拉上自己,已经表明了态度,今天的事情多半难办了,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这时幻化成人形的兰典忽然出现在房间中,温和地微笑道:“什么事情还有老朽一份功劳?”化成人形后,他把双腿也补足了,看来和善可亲,像一个有修养的敦厚长者。
银星熠心中凛然,他一直在注意周围的情况,竟然没办法察觉兰典是如何来的,先招呼兰典坐下,又大声地让店小二给兰典也沏一杯茶来。
寒暄几句后,兰典一直没带入今天的正题,反倒追问起刚才的话题来。银星熠微微有些奇怪,兰典能够突然出现,难道就一点也没听见他们刚才蹈话么?他们刚才谈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并没有谁去刻意屏蔽,稍微会一点功夫的人就应该可以听见的。
他正被易水寒说得满肚皮是火,没办法对易水寒发,对兰典却没顾忌,淡淡笑道:“易兄是说,我和烟儿能够重逢,还多亏了将军心计够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将军此次约我们见面,又有什么可以带挈我们的?巫道长呢?又躲在那个旮旯里?不怕将军单刀赴会会有危险么?”
兰典不仅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道:“银兄弟好一张利嘴!不过老朽此次来的确只有好意,想来应该没有任何危险。我是来把乾坤环送还给水寒的。”说完当真拿出一个乾坤环放在桌子上。
这一招出人意料,三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去拿乾坤环。云淡烟也早被易水寒激起了满肚子的怨气,凝视兰典,不客气地冷哼道:“你不是又拿来了一个赝品吧?”
兰典微微一笑,指着乾坤环缓缓地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大行家,老朽即便是想弄鬼,也瞒不过各位的法眼。东西就在桌子上,是真是假,你们可以自己判断。”
看来竟然不是假的,三人听得更是你眼望我眼。易水寒忍不住把乾坤环拿了起来,研究了一会儿,惊道:“是真的乾坤环!”
兰典笑道:“当然是真的,而且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符咒法术。”
云淡烟从易水寒手中接过乾坤环,研究了一下,也失声道:“真的没有动手脚!”把乾坤环又递给银星熠,瞪着兰典问:“你又要玩什么花招?”
兰典悠然笑道:“云姑娘你多虑了!在各位行家的面前,我还能玩什么花招?不怕你们再给我来一次大爆炸,把我的老命陪上啊。”
银星熠细细地检查乾坤环,也没有发现异常,又把乾坤环还给了易水寒,淡淡地笑道:“将军有黄金战甲护体,过往战绩辉煌,我们都被你骇杀了,不得不小心一些。”
兰典苦笑拱手道:“银兄弟,你饶了老朽吧!原谅老朽上次的狂妄。”
银星熠心中又是一紧,这兰典真是名不虚传,假如再对他冷嘲热讽的话,到显得是自己没有风度了,多说下去,易水寒说不定又要被他说动了,抱拳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将军的东西已经送到,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告辞了?”也不等兰典回答,站起来就朝外走。
云淡烟大是感触,银星熠性格强硬,事事不让,但每次一遇见和自己相关的事情,就会选择逃避,忍不住在心里暗暗一叹,很有默契地跟在银星熠的身后朝外走去。
易水寒却觉得十分突兀,可银星熠和云淡烟都离开了,他没人壮胆,也不敢独自留下来面对兰典,把乾坤环收进怀里,也离开了雅间。
兰典竟然没有出言挽留,就这样任凭他们离开了,仿佛他来乌衣镇就真的只是为了把乾坤环还给易水寒。
功夫不大,银星熠三人已经到了乌衣镇外,看看四下没人,银星熠隐蔽身形,便要起飞。易水寒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下,犹豫道:“看来兰典此次真的没有恶意。银兄,我们要不要回去听听他突破结界的方法,要是他的方法不可行,我们可以光听不做的,反正主动权在我们手上。”
银星熠停下来叹息道:“易兄,兰典能比烟儿还了解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么?”
易水寒看了看云淡烟,欲言又止,然后不甘心地道:“只是听一听有什么关系?”
云淡烟的脾气终于忍不住了,大怒道:“你在兰典手上吃的亏还少么?竟然还相信他的鬼话!”抢先飞了起来。
易水寒又迟疑了一下,最后叹气道:“那我们就回去吧。”
银星熠也很想一走了之,却不得不顾忌易水寒的感受,笑了笑,拉着易水寒一起飞了起来,利用他心通对易水寒道:“易兄不必着急,现在夜光琥珀和乾坤环都在我们的手上,我们回去立刻就研究突破结界的方法。即便是研究不出来也没关系,兰典不出三天,肯定是要找上门来的。到时候,主动权才真是在我们的手上。”
银星熠等人刚刚离开乌衣镇,巫玑就出现在茶韵茶楼的雅间中,刚刚落座,阴沉着脸色的兰典就问道:“怎么样,楚平和彩衣来了没有?易水寒有没有想回来?”
巫玑丧气地摇头,道:“楚平和彩衣倒是没来,易水寒也的确是想回来,可银星熠不知道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他竟然不再着急了,乖乖地跟着银星熠和云淡烟回去了。”
兰典咬牙切齿地道:“又是银星熠,以前倒是小瞧了他!刚刚的局面本来一直在我的控制中,就是他奇兵突起,突然把易水寒和云淡烟都带走的。”
巫玑苦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他和云淡烟关系密切,易水寒尽管不会相信楚平和彩衣,但肯定是信他多过信我们,不然也不会方法也不听一下就跟着他走了。最要命的易水寒似乎对回去也没以前热心了,还开垦了大批的荒地出来,一副要永远住下去的格局,不然今天银星熠不一定能说动他。易水寒看来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兰典平静下来,淡淡道:“这点道友倒是不用担心,易水寒要是真的不想回去,今天也不会来乌衣镇了。易水寒的胆子一直不大,看了上次爆炸的威力,不打退堂鼓才是怪事呢!”
巫玑道:“我还是不太明白,既然易水寒的一直单独居住的,除了和云淡烟来往的密切一些外,就只有银星熠还要偶尔去他那里坐一坐。我们有大把的机会避开其他人,单独去见他,说动他去拿夜光琥珀肯定不是难事。等他拿到夜光琥珀后,只要有四五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把事情了结了。道友为何要节外生枝,让兰涛传话,还说不介意有洗剑园的人陪同,结果当真惹来银星熠这个讨厌的家伙。”
兰典不耐烦地挥手道:“道长怎么还要问这个问题?我不是给你解释过了么?”见巫玑的脸色有些变了,兰典缓和语气,耐着性子解释道:“易水寒已经下破了胆,又一直对我们没有好印象,我们要他心甘情愿为我们所用,首要条件就是要他放弃对我们的戒心,然后才能让他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易水寒也不是傻瓜,在屡次吃亏以后,怎么也会多一个心眼,不先给他一点甜头,他能听我们的么?你注意到一个细节没有,刚才银星熠尽管很想自己保管乾坤环,可他最后还是把乾坤环给了易水寒,可见他们之间也不是没有心病的。再说,楚平和彩衣都是精明的人,易水寒真去要夜光琥珀,肯定也会泄露我们的计划,还更容易被看出破绽来。我们一开始就摆出一个最诚恳惮度,他们虽然疑神疑鬼,但却不得不被我们牵着鼻子走。”
巫玑沉吟道:“现在最头疼的问题是,易水寒把乾坤环也带走了,以后可以不用理会我们了。会不会他来的目的就只是拿回乾坤环的呢?”
兰典分析道:“要真是那样的话,他就会和楚平、彩衣一起来了,而且银星熠也不会阻止易水寒听一听我们的方法了。银星熠怕什么?他就是怕易水寒听了以后心动。”
巫玑还是不太放心,叹息道:“最怕是银星熠回去把事情告诉楚平和彩衣。唉!要是当初在赤水的时候,楚平和彩衣再晚来一步,让我们有时间应付云淡烟,先解决了银星熠,现在就没有烦恼了。”
兰典冷笑道:“现在解决他也不晚!”
巫玑惊道:“道友打算对付银星熠?你不怕又惹出楚平和彩衣来?别的不说,就单单从银星熠来仙界仅仅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就有了现在的身手,就能想见楚平和彩衣不好对付。上次我们的计划是那么的周详,就怕他们还回来的夜光琥珀有问题,还特别炼制了一个法宝十方罩来装夜光琥珀,结果却连五彩城也陪上了,想想也叫人心寒。要不是当时夜光琥珀被装在十方罩中,爆炸的威力一定还要大上许多,你我也无法站在这里说话了。”
兰典很不满意地看了巫玑一眼,想说上次要不是巫玑坚持炼制十方罩,白白耽误了七天的时间,以至于让洗剑园有了准备,事情还未见得就会那么糟糕,但终于还是忍住了,只是淡然道:“不对付银星熠能行么?放心,我只是想让他从易水寒身边离开。不要说是银星熠,就是云淡烟和易水寒也有矛盾,今后就要看我们怎么做了。没了银星熠和云淡烟,只是一个易水寒,我们还应付不了么?”
巫玑不以为然地道:“可是就算是没有楚平和彩衣,只是银星熠自己也很不好对付了。”
兰典点头沉吟道:“道友的这话到也不错,我们上次在五彩城就是错误估计了银星熠的本事,以至于一败涂地。”
兰典皱眉思索良久,忽然眼睛一亮,淡淡地笑道:“道友,我们实在是太傻了,就只想到要对付银星熠,为什么没想到要利用银星熠呢?他还有楚平和彩衣,比云淡烟还要适合我们的计划呢!哈哈,今天银星熠这一走,走得太好了!”
巫玑骇然道:“话是不错,可他们怎么会听我们的呢?这太冒险了!”
兰典狞笑道:“不冒险,怎么能成大事?我们上次就是胆子太小了,以至于功败垂成。”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漏出了心中的想法“既然要冒险,我们也不用躲起来了,干脆就回你的翠烟山庄去,好好地准备一下。现在我们不仅仅要说服易水寒和云淡烟,还要说服银星熠和楚平、彩衣,必须要准备一个完美的说辞,让他们听不出一点破绽来,让他们知道有问题也要跳进来!嗯,他们都是尘世中的人,你去尘世找点东西回来,增加我们的说服力。”
银星熠和云淡烟又陪易水寒在心安草庐坐了坐,应景地喝了一些酒,赏了一会儿ju花后,才告辞离开。回到洗剑园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了。
银星熠先把云淡烟送回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推开自己的房门,就看见楚平坐在房间里,愕然道:“这么晚了,师傅找我有事?”
楚平苦笑道:“今夜我的心境很不宁静,所以过来找你聊领。”
银星熠迟疑了一下,坐在楚平的对面,疑惑地道:“师傅知道白天的事情了?师傅一直在监视易水寒?”
楚平大是惊讶,道:“这么说你白天真的陪易水寒去见兰典了?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银星熠也是很惊讶,道:“原来师傅不是自己察觉我们的行踪的!”把与兰典见面的情况告诉了楚平。
楚平听完后,皱眉道:“星熠,乾坤环那么重要,你怎么不把它拿回来?”
银星熠苦笑道:“易水寒和烟儿之间有很大的心病,我当时连听听兰典的诡计也不敢,怎么还敢把乾坤环留在自己的手里。唉!易水寒肯听我的话回来已经很勉强了。我想反正夜光琥珀还在师母的手里,他就是把乾坤环再还给兰典也没关系,要不兰典今天也不用把乾坤环拱手相让了。易水寒是回不去了才要做一个农夫,乾坤环留在他那里,好歹对他是一个安慰。”
楚平听后颇不以为然,但只是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银星熠岔开道“对了,师傅,究竟是谁告诉你我们和兰典见面的事情?”
楚平黯然道:“是黑白无常。你没有想到吧?”
银星熠一愣道:“竟然是他们!的确是想不到。是师母终于和他们联络上了,还是他们专门来告诉师傅兰典的诡计?那他们前些日子为什么一直没理会师母?”
原来上次彩衣失踪的时候,雷德提议问黑白无常鲛人的地址,可惜一直和他们联络不上。后来彩衣从五彩城回来以后,很担心黑白无常,闲暇时常常呼唤他们,也是一直没有他们的回音。
楚平惆怅地道:“是他们来找我们的。他们是来告别的,后来在提到你的时候,才说起你今天和淡烟还有易水寒在乌衣镇与兰典和巫玑碰头。当时我还不太相信,觉得兰典要见也应该只见易水寒一个人,应该不会让你插进去。”
银星熠又是一愣,道:“他们来告别?”
楚平点头,黯然道:“他们要转世了,今后黑白无常就要换其他人做了,以后大家即使是见面也不认识了,所以特别来告个别。”
银星熠愕然道:“他们黑白无常做得好好的,为何突然要转世了?”
楚平深深叹息道:“星熠,你还记得你上次去冥界的事情么?”
银星熠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刻猜到了楚平的意思,霍然起立,内疚地道:“难道他们是因为帮我而获罪,才被迫转世的么?他们现在在哪里,我要去谢谢他们。”
上次银星熠为了去冥界,自己破坏了自己的冲脉,众人都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在白无常的帮助下,让楚平的魂魄银星熠的身体,帮他改造了全身的经脉,银星熠才得救的,而白无常的做法却是犯规的。
楚平心情沉重地摇头道:“你见不着他们了,他们已经回冥界了,再过几天就要转世了。自从上次的事被阎王知道以后,他们就获罪了,也不能再担任黑白无常的职位了,留在冥界只是等待转世的机会。他们一直想来和我们告别,也想看看你的近况,不过阎王一直不允许,所以尽管彩衣呼唤了他们很多次,他们也没有能出来。今天是重阳节,阎王出门了,他们买通看管他们的鬼,才能够偷偷地溜出来的。他们出来以后,先去见的你,发现你和兰典在一起,就没有惊动你,找到了我和彩衣。”
银星熠颓然坐下,好半天才涩声道:“黑白无常是鬼仙,操纵他人生死,竟然也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么?”
楚平拍拍银星熠的肩头,长叹道:“有谁能真正的主宰自己的命运呢?此事给我的感触很深。星熠,我一刻也等不及就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已经到到手的幸福就要把她牢牢抓住。星熠,别再犹豫了,不要管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事情了,赶快和淡烟把婚事给办了吧。”
银星熠心中涌起温情,无奈地低头苦笑道:“师傅,这事是由不得我做主的。不过看样子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事情也快结束了,到时候烟儿就再没有推脱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