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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烟飞得很急,但却一直没有隐藏身形,所以楚平和雷德跟踪起来是毫不费力。雷德挠头道:“云姑娘怎么不用隐身术?”
楚平神色出奇地凝重,道:“这说明淡烟知道我们会跟来,是故意给我们带路的。很可能是易水寒出事了,我们跟紧一点。”边说边加快了速度。
雷德也跟着加快速度,愕然嘟囔道:“不会有这么巧吧,公子刚刚把夜光琥珀给云姑娘,易水寒就出事了?”
楚平道:“那可不一定。”
云淡烟飞了没多长时间,忽然停了下来。楚平知道一定是有了变故,一拉雷德,瞬间便来到云淡烟的身边。云淡烟也不多说,掏出怀里的夜光琥珀递给楚平道:“公子、雷大哥,你们一定要帮帮水寒。”说着降落到一座小山的山麓下。
这是一个看来很普通的地方,一座不高的小山前有一块平地,平地中有三间简陋的茅草屋,茅草屋的窗子是打开的,门也是虚掩着的,看来宁静祥和。离屋子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清澈的小河静静的流过。地上的草长得很茂密,欣欣向荣,一直延伸到茅屋的前面。
云淡烟降落在茅草屋的门前,低声问:“公子、雷大哥,你们看出问题来了么?”
雷德皱眉道:“这就是易水寒住的地方?难怪我到了这里也无法察觉茅屋中的情况。”提高声音道:“易水寒,你快出来吧,我们是云淡烟一起来看你的。”
雷德叫了两声,茅屋一点动静也没有。楚平道:“雷大哥,别叫了,水寒兄不是住在这里的,不过他今天一定来过。”指着地上的草道“你看,这地上的草长得多么茂密,假如水寒兄是住在这三间茅屋中的话,他必定会在屋子前经常活动,这些草就不会长得如此的茂密了。”
雷德抓头道:“那公子怎么能肯定他今天一定来过?”
云淡烟领头朝茅屋走去,幽幽地叹息道:“楚公子是从我的反应推测出来的。公子,我也是刚才才接到水寒的信息的。水寒的确是来过,不过此刻不在屋里,我们进去吧。请你们看在星熠的面子上,一定要帮帮水寒。他不过就是想回家罢了。”
楚平边走边道:“淡烟,我的确是从你的反应推测出水寒兄曾经来过此地,但只是其中一个理由。雷大哥,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们当初在外面察看寒晶室时的情况?”
雷德道:“怎么不记得呢?当时我们在寒晶室外无法察觉寒晶室里面的情况,可当公子一进去以后,就像是打破了护罩一般,我虽然站在门外,也立刻能察觉里面的情况了。”说着突然醒悟,指着三间茅屋道:“公子的意思是,这里的情形和当初寒晶室是一样的。”
楚平点头道:“这很容易验证的,雷大哥,你晚一点进屋就可以了。”
他们原来就离屋子不远,楚平说完,已经推开了屋子虚掩的房门,抢先一步走了进去。云淡烟叹了一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留在外面的雷德立刻惊呼道:“公子,你真的说对了,我也可以察觉里面的情况了。”边说边也进了屋子。
银星熠一听到少女的话就更放心了,知道刚才佘念栀没有说谎,他真的又有了女朋友了,这位说话的娲族少女一定就是佘念栀新的心上人阿葵了。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阿葵,觉得她比佘念堇要温柔多了。银星熠很替佘念栀高兴,含笑也来到台前,缓缓道:“念栀兄,我们不是说好了么,这个条件要娲族全族的人都接受。现在念栀兄吊件有人反对,自然不能算数了。不如让我来提一个方法,念栀兄看能不能行。”
张虎忙道:“不管行不行,我们都可以先听听。星熠,你快说吧。”又拉了一下佘念堇,佘念堇有些不情愿地也道:“阿星,你就说吧。”
银星熠又看看佘念栀,道:“现在阿堇和阿虎都想听一听,念栀兄就先听一听吧。听完了,念栀兄也可以反对,我们再商量。”
佘念栀在台下阿葵期盼的眼光中,终于点头道:“就请银兄先说来听听。”
银星熠转身面对台下的众人,不紧不慢地道:“说起此事起因,追本溯源都是我的不对,不该莫名其妙的就引起了阿堇对我的兴趣,以至于发下恶毒的誓言,弄成现在这个难以收拾的局面,所以所有的罪过都应该由我这个祸首一个人承担。你们说对不对?”
台下众人听他一开口,居然振振有词地说出这么一番似是而非的道理,把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都面面相觑,一时也没人出言反对,只有张虎担心地道:“星熠,你要如何承担呢?”
佘念堇是又气又怒,又无法反对,恨恨地道:“阿虎,你担心什么?他是一个怪物,既然愿意承担,就由着他去好了。”彩衣莞尔道:“星熠,你正经一点。”
银星熠转身恭敬地抱拳行礼,大声答应道:“是,师母。”引得彩衣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银星熠得意地笑了笑,再回头对台下的众人道:“现在没人反对,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我也认同念栀兄滇议,觉得该破解誓言。而我是罪魁祸首,所以我将承担誓言中的三个后果。”
张虎低声提醒道:“星熠,关于族长那一条就算是应验了,不必再提了。”
银星熠摇头道:“那最多只能算是应验了一半,还有剩下的一半呢。”
佘念栀忍不住疑惑地道:“银兄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要代替族长被活埋?”
银星熠微笑道:“当然不是了,我被活埋了对你们大家有什么好处?我的意思是,族长已经因为耗子精来犯在土里遭受一劫,这个誓言就算是应验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就由我来帮族长完成。”
白俊有点猜到银星熠的意思了,道:“星熠,你是不是想解决荣草的问题?”
银星熠点头道:“还是白大哥聪明。族长由耗子精而遭受劫难,而耗子精的遗毒还没肃清,你们大家看这样行不行?我明天陪给你们几十万株荣草来,让你们种在倚天宫里,全当是阿堇誓言的另一半好了。”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谁说的话也听不清楚,银星熠大喝一声:“我滇议有人反对么?”压下了所有的声音。
人群静了一下,立刻又吵了起来,不过大多是问银星熠如何能够办到此事,反对的倒是没有,连佘念栀也道:“银兄,你要是真的能办到此事,日后就让我应验誓言,淹死在赤水江中我也没有意见。”
银星熠失笑摆手道:“看来是不会有人反对的了。不过你愿意被淹死,我可不愿意被天雷打死,这事我们再商量。”
说得佘念栀一愣,这种事情要怎么商量?也找几个其他的难题来破解么?不过娲族目前就只面临荣草这一个难题啊!
娲族的族长佘梦萝起身来到台前,众人终于重新安静下来。佘梦萝激动地道:“没人反对,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我们明天先把银星熠小兄弟找回来的荣草种上,然后再选一个日子喝阿堇和阿虎的喜酒。”
白俊担忧和彩衣嘀咕:“几十万株荣草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星熠一时去什么地方找?”
彩衣微笑道:“这我可不知道了,不过星熠不是一个胡闹的人,既然敢夸下海口,就一定有办法,白大哥不用担心,只要等着喝喜酒就可以了。”
台下一片欢呼之声。只有银星熠似乎还不满足,喃喃道:“这样就过关了?好像很容易嘛。”
佘念堇余怒未消,气呼呼地道:“现在哪里就过关了,明天你要拿得出那么多荣草才算数。荣草要靠补天气才能生长,你在其他地方没办法找到的。”
银星熠悠然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明天有办法让你见到几十万株活着的荣草。”然后忽然又对着台下一挥手,大叫道:“安静,你们听我把话说完。”
众人渐渐地又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娲族的英雄要说什么,就听银星熠笑嘻嘻地道:“阿堇的誓言共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关于族长的,没有人反对我的办法,现在就算是解决了。接下来,我们来商量一下誓言的第二部分,也就是小弟我该如何被天雷打死的问题。”
众皆愕然,鸦雀无声。
屋子里的情形和寒晶室不太一样,当初的寒晶室里是一片狼籍,找不出任何一件完整的东西,这里虽然所有的家具上都满是灰尘,总算都完整无缺,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坏。
云淡烟却惊叫道:“果然是水寒被兰典抓起来了!水寒只有在变成黑烟的情况下,才会造成目前的结果。而他不受人胁迫,是不会用黑烟的样子出现的。”
雷德奇道:“易水寒本来的样子就是黑烟,他为什么不愿意恢复原形?”
云淡烟凄然道:“黑烟也不是水寒的本来样子,只是他被你们的世界分解以后的样子,那是非常痛苦的一种状态,没人愿意维持在那样的状态的。你们要相信我,水寒上次在寒晶室搞破坏,也是在兰典的胁迫下才做的,说起来那也是我惹的祸。雷大哥,你还记得不,你曾经和白大哥还有星熠一起去找过坤孚派的赵掌门,那天我也在坤浮山。我看见赵掌门宁愿在天心亭等候兰典,听信他骗人的废话,也不肯相信你们三人,反而将你们当成了魔鬼,心中实在是气不过,就跑去告诉了他事情的内幕。”
云淡烟一提,楚平也记起了那天的事情,当时银星熠用苦肉计崴了自己的脚,想试探云淡烟。云淡烟当时表面对银星熠几乎没有反应,其实还是受到很大地震动,才会气不过地跑去告诉赵瑞升实情。此刻她说起往事,还不愿意直说,要扯上毫不相关的雷德和白俊,反应和大多数人一样,不由得看了云淡烟一眼,怎么看也不觉得她是一个异类,心中暗叹。
云淡烟接着道:“赵掌门对我的话半信半疑,可他甚是沉不住气,不找你们洗剑园的人求证,反而去找兰典求证。兰典当即翻脸,亲手杀了赵掌门。事后兰典又觉得此事重大,且不好收拾,想出一计,才假造遗书,制造假象,盼望不会引起你们的注意,把事情遮掩过去。但他终于还是觉得不保险,又胁迫水寒把寒晶室破坏掉。那时他就怕我会因为星熠关系和你们合作,他知道公子母亲的遗体也在寒晶室中保存,破坏寒晶室一来故布疑阵,二来想以此加深公子和我们的仇恨,使我们永远无法和公子携手。”
楚平的心情登时变得出十分恶劣,掉头又走进了旁边的睡房察看。那里虽然近在咫尺,他们在门外也无法察觉其中的情况,看来也是被易水寒弄过了。
来到屋里,楚平来不及细看,目光立刻被墙壁上的一行字吸引了。墙壁上有人用手指写到:易水寒和雷神人都在老朽这里,请七日后准时带夜光琥珀来五彩城交换。没有落款,可屋子中的三个人此刻都知道这是兰典留下来的。
楚平只看了一眼,就冲出了屋子,用最高地速度朝洗剑园飞回去。
可惜他还是迟了一步,洗剑园中和他们离开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雷瑞、雷灿、雷旭和雷柏以及秦昱暄都不见了。楚平迅速地到处察看了一遍,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只是在前厅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张淡蓝色的诗笺,上面写着:记得,是七日后。请勿提前,也勿迟到。依然是没有落款,但楚平却清楚的记得,在坤浮山上,他在兰典的地洞中见过同样的字体。
楚平拿着字条,颓然坐下。
这时雷德扣着云淡烟的脉门走了过来,怒气冲冲地问:“公子,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楚平抬头看了一眼雷德,皱眉道:“雷大哥,你抓着淡烟干什么?快放开她,不关她的事情。”
雷德气道:“公子,你还要帮她说话,这明明就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她和易水寒早就串通好了,把我们引开,好让兰典来捣乱。洗剑园的防备这么严密,除了诡秘难明,希奇古怪的易水寒以外,我就不相信还有人有本事能把雷柏他们虏走。此事早有前科,在尘世的时候,他们不是也曾经利用过秦昱暄和夏琴来要挟过我们。我们只要扣住云淡烟,不怕易水寒不拿雷柏他们来交换。”
楚平皱了皱眉,淡淡道:“雷大哥,那你还记得不记得,当时是谁给昱暄和夏琴解毒的呢?雷大哥,我要是你,现在就去看看雷兆和雷灿的情况,而不在这里纠缠云姑娘。”雷兆和雷灿成亲后,都没有住在洗剑园。
雷德一惊,放开云淡烟道:“公子,你是说他们也有危险?可他们已经退出江湖了。”
楚平摇头道:“我不知道,所以才要雷大哥去看看。如果他们没事,雷大哥也不要提洗剑园的情况。还有,你回来的时候顺便也去同心苑也看看。”因为众人都在自己的居住地设立护罩的关系,尽管他们都精通天眼通的法术,可以察觉千百里以外的事情,但要看朋友的情况,还是必须要去他们家里才行。
银星熠看着台下目瞪口呆的人群,笑嘻嘻地道:“没人出声,看来也没人反对,那我就直接说出我的办法了。遭受天打雷劈,在山洞中肯定不行了,我们现在就到盘龙峡外面去,和老天爷商量一下,让他早点把天雷打下来,把事情了结了,免得耽误了阿堇的良辰美景。”
银星熠说完,跳下高台,带头朝外走去。众人愣了片刻,又开始议论纷纷,跟老天爷商量事情谁也没做过,要怎么做?老天爷能听呼唤把天雷打下来么?但还是随在银星熠身后,朝着出口移动。
佘梦萝也很疑惑,忍不住问彩衣:“银星熠是什么意思?他还想怎样?要怎么才能和老天爷商量事情?他明天真的有办法找到那么多的荣草来?”
彩衣笑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族长不用担心,他不是一个胡闹的人。”
佘梦萝的问题也正是白俊的疑惑,他加快脚步,来到银星熠的身边,低声问道:“星熠,你搞什么名堂?事情明明已经解决了,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
银星熠笑道:“白大哥,我是为你徒弟好,把事情彻底了结,免得留下一个尾巴,日后又被人拿出来做文章。”
白俊担忧地道:“能彻底了结当然好,可你怎么让天雷打下来呢?再说天雷威力惊人,也不是你能抵挡的。”
银星熠笑笑,见后面很多人都在竖起耳朵在听他们蹈话,便利用他心通道:“白大哥不用担心,即便是我傻得真想去硬挨天打雷劈,那老天爷也不会听我的调度,立刻就有天雷打下来成全我。我依仗的不过是骗术加法术罢了。”
白俊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人群,也用他心通道:“你想怎么做?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你在骗他们,事情会更难以收拾。”
银星熠胸有成竹地说了自己的方法,白俊点头道:“的确可以骗骗人,不过你一个人能行么?要是被人察觉到你在施法,戏法就不灵了。”
银星熠早计划好了,道:“一会儿我会请师母帮我的。我估计娲族能看穿我们手段的,最多只有族长佘梦萝和第一武士佘梦榉。他们一个为了女儿,一个为了儿子,什么也不会说的。”
白俊总算是放心了,忽然又想起一事,担心地道:“你答应娲族的荣草不是想靠法术变出来吧?再高明的法术,也不可能无中生有。”
银星熠摇头失笑道:“白大哥,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么?说起这事,我正要请白大哥帮忙。”
白俊皱眉道:“能帮你我当然会帮你,可我也没办法找到那么多的荣草啊?”
银星熠微微一笑道:“白大哥熟悉尘世的科技,难道不知道植物的组织培养么?横竖我也没答应他们要给他们长大了的荣草。离开倚天宫后,我继续去给他们装模作样,请白大哥去尘世买一些合用的器皿和药物回来。培养基的成分就按照这里的土壤成分先配一份,我们用的时候看情况再调整。”
理论上,植物的细胞具有全能性,每一个细胞都像胚胎组织一样,可以经过体外培养而成为一株完整的新植株。组织培养就是建立在这种理论上的一种先进的植物分生无性繁殖方法。简单的说,就是利用植物器官和组织的一小部分,分离消毒后,接种在培养基上,经过诱导和分化,使之成为**的新植株,从而达到快速繁殖的目的。
白俊眼睛一亮,道:“果然是一个好办法,也真亏你想得出来,把尘世的科学技术拿到仙界来运用。”
银星熠心中却想起了易水寒,按照他的说法,尘世的科技相当于仙界的法术,淡淡地笑道:“我才来这里几天,对科技比对法术熟悉多了。”
雷德离开以后,楚平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对一直低头默不做声的云淡烟道:“淡烟,你不要怪雷大哥,他们雷神人彼此间的感情一直很好。”见云淡烟还是没有动,又道“你先坐下来,这也不是你的错,我们商量个解决的办法出来。”
云淡烟终于在楚平的身边坐下,垂着头低声道:“其实雷大哥说得不错。公子,我不知道怎么说,小姐的护罩十分高明,雷神人也都不是弱者,洗剑园中又没有打斗的痕迹,估计真是只有对你们来说功夫怪异的水寒出马,才能有目前这样的效果。”
楚平道:“水寒兄应该知道兰典没安好心,即便是他做的,相信也不是出于他的本意。”
云淡烟一愣,低声轻叹道:“你们大家一直是真心的待我,可我却一直在防备你们,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祸事了。彩衣小姐早就警告过我,可我还以为那是她想顺藤摸瓜,从我身上找出水寒的下落。”
楚平也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猜得也没错,我们的确是想从你身上找出水寒兄来,又不想星熠发觉,所以我虽然早有意去天山一行,却也一直没有成行,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云淡烟不禁又是一愣,愕然抬头看着楚平。
楚平道:“兰典是不是在天山也有一个据点?”
云淡烟点点头,诧异地道:“公子怎么会这样问?你和星熠不是去天山找到过兰典,还带回来夜光琥珀?”
楚平不禁也是一愣,随即苦笑道:“我们根本就没有见着兰典,夜光琥珀是我和星熠从火晶室带回来的。这段时间中星熠一直和你形影不离,难道从来也没有告诉过你?就算是他没有告诉过你,你难道就没有问他一声么?”
云淡烟呆了一呆,凄然泪下,幽泳道:“他没有说,我怎么好问他?我相信小星星可以毫不犹豫地为我牺牲生命,可是我和他的关系永远也无法像你和彩衣般水*融,不分彼此。现在公子知道我为何一直躲避小星星了吧。”
楚平久久无语,好半天才递了一条手巾给云淡烟,长叹道:“将心比心,姑娘实在是怨不得星熠的。”
云淡烟擦干眼泪,低头怅然道:“我从来也没有怨过他,相信他也没有怨过我。那天在成都,他先是说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后来又说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他无怨,无悔,有情,有义,可他却不得不防备我,像我不得不防备他一样。”
楚平再次无言以对。
云淡烟吸了一口气,又道:“公子,你不明白的,水寒完全是被我拖累的,他本来在异界生活得好好的,功成名就,平静富足。却被我带来了这里,成了一个怪物。我一定要帮他回去的。你们猜得没错,我来洗剑园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想把夜光琥珀拿去给他,好让他有回去的可能。”
楚平有些奇怪地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并不反对水寒兄回去,为什么不劝他来这里?”
云淡烟又叹息一声,苦笑道:“我还在异界的时候,主要精力就是放在研究黑钰和幻灵,所以对夜光琥珀和乾坤环比水寒要多了解一些。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也许能打开空间的通道,但后果一定很严重,你和彩衣都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假如水寒来了洗剑园,就等于明着告诉他回不去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现在看来,他肯定又落在兰典的手里了,还不如来洗剑园呢!”
楚平黯然无语,好半天才拿出夜光琥珀,问:“这东西真的无法毁灭么?”
云淡烟缓缓摇了摇头,道:“那是我骗公子的,其实要毁灭夜光琥珀虽然不是很容易,但也不是做不到,可我怎么能毁灭水寒唯一的希望呢?”
楚平思索片刻,忽然把夜光琥珀又塞进云淡烟的手里,道:“这东西还是你来保管好一些。也许我们可以在打开通道以后,再合力利用夜光琥珀和乾坤环把通道关上。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嘛。”
云淡烟不自然地笑了笑,也没有推托,收好夜光琥珀,接回原来的话题道“兰典在天山的确是有一个据点,但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兰典精通符咒之术,而我恰恰对此一直不了解,所以私底下也找了好多次,但一直没有找着兰典的据点在那里。上次星熠在天山遇见我时,我就正好是在找兰典的据点。据我的估计,他的据点应该就是天山派所在乱云峰附近。”
楚平道:“我也觉得是在那里。我和星熠曾经在乱云峰后面山头的树林中发现过一头死熊,死状和五柳村的人很相似,但又有区别,并不像五柳村的那里的那样会很快腐烂。”
云淡烟立刻点头道:“那一定是兰典弄的,他和覃华新、兰玲儿其实也都带有异界的气息,别人想弄出那样的尸体也不可能。”
楚平似乎是很不经意地又问了一句:“那星熠能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