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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章,下山
开始临风还在担心于邓七,安排到别院,不知道是福是祸。班景怕他挂念,也跟他交代了情况。
乌邱看着门外不时有风袭来,落下了树叶,他捡起一片,长吁短叹着,邓七这孩子,当初那会婶托来让人帮忙带着。
他本想着都是门派弟子,一起好好习武就是,低估了个别人的坏心肠,让邓七也受了不少委屈,这一次,务必将他教好,让他娘亲放心。
邓七被安排到七离阁,那的主人脾气怪异,向来独处,不爱与人有所交涉。
他小心翼翼地跨着门槛,神色紧张地环顾四周,四处都是静悄悄的,走了好半天,也不见个活人。
弄得他心里也跟着害怕起来,他试探地对空气喊话着,“有人吗?有人在吗?前辈你在的话回句话吧,小辈前来打扰了。”
睿明给的信号弹他一直紧紧握在手心里,深怕何时需要用到,攥得都有些发汗。
一直没人回应,他也暂且当作前辈外出了,放开些胆子,挽起袖子。把持扫把,开始慢慢扫起来。
邓七神色显得很自在,胆小惯了的性子,出现在人前,就像失手碰了燙开水,瑟缩胆小的,不敢伸手伸脚。
人前他让人看着笨拙无能,实际他不是这样的,为人也勤快,事也能做的稳妥,只要给点耐心跟时间就好。
他正打扫着突然头上被个瓜子壳扔到,他有些愣神看向前方,赫然是阁主。
顿时手里的扫把也掉在了地上,七离踱步走了过来。
他也是听了长老交代,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送他这里。“扫的挺好的,傻愣什么。”
“啊……”邓七才有些怕的边看七离,边下蹲拿扫把。
七离的声音中气十足,“你说你啊……”他话音未落,邓七像是被吓到一般,扫把又掉了地上,七离叉腰看着邓七,眉头皱一块去了,“怎么,我看着就有这么恐怖?”
邓七尴尬地讪笑着,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怎么会,前辈你误会了。”
“那你赶紧扫把拿起来,说你呢,拿就拿,抖个什么劲。”七离看着邓七的反应。
邓七回头为难地笑道:“前辈,我就是这样的性子,请您谅解。”
七离拿折扇拍拍他脑袋,“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咋性子比兔子还担心似的,太不像样了。”
“啊”
“啊个什么劲,你以为他们把你送来我这做什么,从现在开始,你要像个男子汉,你像了,我就对你客气,你还在这缩头缩脑的,我就揍你,明白没?”
“啊……不要啊”
“喂,硬气点!”
就在这样别致的教导下,邓七的性子也慢慢从懦弱变得坚强起来,他本身的性子并不算懦弱。
听班景这么说,临风心里也放心了许多,心里对于人际的事情也并不会着急或者刻意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自己强大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以后的时光他就一直跟着班景勤勤恳恳练功,就这样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了五年,临风也长成了十八岁的少年郎。
班景看临风这么多年学习的也差不多,就带着临风下山去历练了,跟师傅们告辞后就出发了。
刚到一家客栈,要上别间,临风怕其他人好奇绿鸡仔话痨地模样,一路上不允许绿鸡仔开口说话,即使是想说话也只允许像平常的鸟儿一样叽喳两声。
对此绿鸡仔一直非常不满意,没有像以往一样老老实实地窝在临风脑袋上,而是真的把临风的脑袋瓜上头弄的一团乱,翅膀就爪子并用,头上活脱脱弄得像个鸟窝。
绿鸡仔还有模有样的用嘴上下移动着发丝,慢慢构成一个环绕状,觉得满意了,才安心窝在上面。
一进了屋里临风就两手往脑袋上探,“哎呀,绿鸡仔你个祖宗哟,发型都要被你弄乱了。”
绿鸡仔戳了临风一下,“我还我的言语被你弄乱了。”
临风轻轻弹了一下绿鸡仔的小嘴,听它哎哟一声,才说:“你是没听过一句话。”
绿鸡仔也带了兴致,追问道:“你倒是说说,什么话啊?”
临风瞟了绿鸡仔一眼,正色道:“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旁边的班景一听,不由嘴角上扬,乐了。绿鸡仔原本还在叼啄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似乎还是蛮有道理的。
他见绿鸡仔停下来了,就趁绿鸡仔不注意,将它带了下来,放到了桌上,动作飞快地递了瓜子到绿鸡仔面前。
绿鸡仔还没来得及生气,看着面前的五香瓜子,也只得收起不快,接过瓜子咀嚼起来,吐了壳,吞下瓜子仁,这鸟嘛,还是不要跟吃的过不去。
临风看绿鸡仔也没什么抗议的表情,心里才放心下来。班景看他这副紧张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这一人一鸟,着实可爱的很。
班景也知道临风在玄空门里,吃的还是稍微寡淡些,他就特地多点了一些好菜,还命人送上酒来。
不一会菜色上齐,临风看着桌上十来盘的菜色,有鸡有鸭有鱼,真是琳琅满目,看着都觉得过瘾。
两人一鸟就开始用饭,绿鸡仔的确特殊的很,对于人的吃食,只要好吃,荤素不忌。临风就一边给班景夹菜,一边不时夹点菜给绿鸡仔。
“这家清蒸小黄鱼做的真不错。”
“你喜欢?”
“那当然,你不知道啊,这小黄鱼,当属蒸最好,放上香葱、姜蒜,撒上少许酱油,一蒸,那味道当真是无比鲜美啊,鱼肉比猪肉更有韵味,也不会让人觉得腻,只会觉得韵味回肠,鲜美无比。”
班景了然的点点头,心里记着,临风喜欢鱼,恐怕之前也是南方海边附近的人,所以对鱼的鲜味如此执着喜好。
两人一鸟就这样边吃边聊,不时喝两口小酒,心里十分美。
酒到酣时,绿鸡仔也十分自觉地飞出了窗户外,它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似乎是什么事要发生,不管了,他可没偷窥别人的爱好,还是有多远,离多远,图个清净。
见树上有个看着空置许久的鸟窝,索性就跃进里面安睡起来。
屋里的两人脸上都泛着酒后的红晕,只是临风更浓一些,班景扶着临风准备休息。
才扶到床边,临风的双手就开始作乱起来,环抱住班景的腰际,班景微皱着眉头,还得睡觉,不能这样和衣而睡。
他轻手拍拍临风微烫的面颊,“唔,临风,你醒醒,咱们脱了外衣再睡,别直接睡过去了。”
临风继续保持环抱的动作,蹭了蹭班景腰际,嘴里咕哝着,“不要嘛。”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蹭,却让班景觉得触电一般愣了神,原本只是歇息褪外衣的动作,渐渐染上了几分旖旎。
他让临风靠在他怀里,俯首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下,手上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像是撩拨一般,双手环住对方的腰际,舌尖摊上那小巧可爱的耳坠,含进嘴里□□着,临风被弄得不由瑟缩了下脖子,身体下意识的想逃避。
班景却不容置喙,一手顺着他的腰线下沉,他眼神深沉了几分,像是压抑许久,眼里迸发着似乎能让人燃烧地热意。
他舔舔自己的唇瓣,俯首覆上了临风柔软的唇瓣,咬上一口,似乎就能化在嘴里。
嘴里还带着微微的酒气,却像火点燃了热情,让他的气息粗重起来,他像是巡查一般仔细的描绘着他的唇瓣,随即趁对方不经意探入进去。
褪去了外衣,剩下了袭衣,解开了腰带,衣服随着动作隐隐露出一小片光洁白皙的胸膛肌肤。
班景将临风放倒在床上,继续加深这个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压抑了多久,平常最多也只是逗弄,他这个人素来清心寡欲,没有过多的需求。
但是对于心尖上的人,还是压抑不住理智,一旦碰上,就像是燃起了一把火,把所有克制压抑理智都烧的精光。
他指尖细细地抚摩着那人手感上乘的面庞,嘴上也不停歇,他含着对方的唇瓣似乎要将对方一并吞下一般,他舌瓣巡游在他的嘴里,像是俯察自己的领地一般,将那肌肤视作领地,一一打量□□着,最后缠上那人的舌尖,像是跳舞一般,缱绻又旖旎。
临风轻哼着回应着他,虽然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但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所有行为,他也明白接下来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有着一小丝对未经过事务的害怕,又有着对班景期待已久的渴望,他双手揽着班景的脖颈,像是乞要一般加深这个吻。
后面临风觉得有些不对劲,整个人变得清醒不少,班景没察觉异样,只是深情款款地亲吻着。
82章,异相。
临风心里警铃大作,身体竟然不受控制,他拼命地想压抑对方的行动,奈何酒精作祟,让他敌不过那力量,自己似乎渐渐被他人控制着,他不甘地还想抗争,奈何于是无补。
临风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身体的行为,他不知道哪来的筋道,一把抓着班景,翻过身,压在班景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班景。
班景还是温柔的笑,美好地让人沉醉,临风看着那表情,心里一个劲的想挣扎着,奈何控制不住。
他有些意外,他的手往床头柜摸索着,竟然摸索出一把锋利的剪刀。
临风此刻仿佛分成了两瓣,灵魂视察着自己的行为,身体却是不受控制的行动着,他心里大惊,这个控制他身体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笑着,笑的异常灿烂,临风自己看不到,在班景的眼里,瞳孔不由放大,只觉得面前的临风,笑得十分诱惑,让他心动。
班景对于临风向来是宽厚让着他,也就任由临风动作,不受控制的临风笑得魅惑非常,眼角上调,嘴里噙着笑意,他俯下身。
临风的灵魂很想对着班景呐喊,让班景推开他,他已经可以想象那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了,他的灵魂也化作无形的力量抗争着那似乎要刺下去的剪刀。
“呲!”剪刀刺下去,好在临风灵魂的抗争下,剪刀对上班景只是擦伤了对方的肩头,并无大碍。
班景也有些错愕,没想到临风竟然会拿剪刀伤他,开始还没明白过来,他也没敢过多动作,只是躲避着临风。
“临风,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啊。”班景焦急地呐喊着。
此刻的临风整个眼眶发红,看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原本看着温驯,此刻却像是深夜里狩猎地黑狼,眼里发着红光,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攻击,一个躲避。
虽然临风攻击他,但是班景对于临风却从未想过伤害,若是临风真的不开心了,他也愿意挨对方两下,让对方撒撒气。
但是眼下显然不是撒气,不断的对招下,他心里也有些心惊,临风这些招式,简直不是跟他撒气,而是想要他命,剪刀好几次想刺向他胸口,都被他一一挡了过去,只是肩膀两处有所擦伤。
“临风,你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班景握着临风的肩膀,想要问出个答案,可惜事情并不会随了他的愿。
临风此刻像是被人夺去了意志,脸上竟露出嗜血般地狞笑,“呵呵。”趁着这个空档,他扬起手来,目标对上胸膛,那个控制的,似乎想要一击毙命。
临风的灵魂挣扎着,不要,不行,不能,不要这样子,他不能伤害班景啊,更别说要了班景的命了。
班景还未察觉,还想唤醒临风,临风的灵魂则是焦急万分,眼看那剪刀正要刺下去了。
不可以!!!
临风在心里呐喊着,他心里既愤怒又绝望,好,你竟然如此的想刺人,我也改变不了你要伤人的意志。
既然如此,那就……
班景也瞪大了眼睛,看原本双眼通红的临风正拿着剪刀准备狠狠刺向他,不料那剪刀竟然随着主人的动作探了回去。
电光火石间,根本无法阻止。
身体似乎还在执行着刺杀的动作,在临风灵魂的干扰下,那剪刀依旧狠烈飞速,改变了轨向,那伤人的架势却没有改变分毫。
“呲咧”临风胸膛登时冒出大片鲜血,喷了班景一身,班景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此景。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临风为何会双眼通红,为何会想刺杀他,又为何最后刺向了自己,把自己搞的鲜血淋漓。
这一切像是天雷滚滚,震慑地班景简直反应不过来,丝毫没有预料到,会有一天,发生这样的事。
临风刺向自己后,顿时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闭上了通红的眼睛整个人软在了班景的怀里,鲜血不停地从胸口涌出,浸红了袭衣。
“临风,临风。”班景抱着临风心痛地呐喊着。
紫光掠过,班景的手上没了人影,只见窗户不知何时打开,坐着一个人影,怀里正抱着临风。
那人身着紫色的长袍,系着金色的锦缎腰带,袖口绣着精致的花纹,整个人看着华丽非常。
那人状似慵懒地伸伸脖颈,如瀑布的长发随着动作滑落下来,头上只是简单的挽着玉饰,他缓缓张开了眼帘,那下面赫然是异瞳的双眸,黑色的璀璨如黑曜石,像是带着吸食人精魄的魅力,金色的却熠熠生辉地温暖地像太阳,照亮进人的心底。
他一面修长略显病态苍白的手指覆上临风的胸膛,轻抚开袭衣,露出大片光洁白皙如玉的肌肤,俯下身,舌尖添上那伤口,血迹染上他唇瓣,显得迤逦非常,那场面既血腥,又魅惑。
仿佛那人是吸人精魄的魑魅。
班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人,心里的震惊久久退散不去,怎么会这样,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心里一面震惊着,一面强装镇定的思索着。
江湖上,黑金异瞳,本事不容小觑的人有谁?
傲天魔教的教主,金麟!
以往班景都是听闻,没想到今日竟然亲眼会看见眼前这人,这人着实厉害的很,竟然在他分神的片刻,就将人掳掠走。
“金麟,我跟你无仇无怨,他也是,你为何要这样对他?”班景怒不可遏地说。
“哦?”金麟像是意犹未尽一般,觉得临风的血味道还不错,舌尖绕过唇瓣舔着血迹回味着。“班景,我告诉你,你的命,我是一定要的。”
“至于他?他本来是我的棋子。”金麟像是对待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临风,指尖抚摩着神色痛苦的脸庞。
“用途嘛,你也看到了,专门来取你性命的。”他的神情依旧带着魅惑的笑意,嘴里说得好像只是今夜的月光如何好,而不是这般冷酷无情的话语。
“你!我跟你何怨何仇,你需要这样费尽心机对付我?”班景胸膛起伏着,他对金麟也只是有所耳闻,没想到会有一天会碰上。
更没想到一碰上,就会是这样的场面。
“九皇子,班景,我做事,需要理由吗?就算有理由,我需要向你报备?你未免太高看自己的身份了,都在这宫墙外,还以为我是你的臣子,要听命与你吗?真是可笑之极。”金麟原本还是神情温和,动作轻柔地抚摩着临风,神情突然一变,变得戾气非常,手下的动作也变得粗粝。
他略带老茧的手粗暴地磨磋着临风胸膛的肌肤,随后一口啃噬下去,对着那出血的地方,汲取着血液。
临风整个人瘫软着,只是眉头紧锁,眼睛紧闭着,神情痛苦。
班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人,根本不敢想象会有那样的画面,他听过很多奇闻轶事,也听过吸食人血的精怪故事,但是突然有人出现在他面前导演着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刺激地他说不出话来,更别说被吸食人血的是他的心上人。
“你究竟要做什么!”班景神情焦灼地吼着,他被临风伤了不少,此刻也只能休于床上,想拖延时间恢复体力,若是平常,他一定会扑身上前跟那人拼个你死我活。
“嗯?我要做什么?”金麟好笑地问着,他开始动作还是温柔地抚摩着那人脸颊,突然收紧力气,钳制住临风的下巴,“说起来,他倒是令我满意外的。”
“我在他身上专门下了蛊,为的就是对付你,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在欢爱中死去,是不是感觉很不错?”金麟笑得十分艳丽,也让人觉得危险,仿佛地狱中彼岸花,艳丽而又危险。
“变态!”班景低咒了一声。
“随你怎么说,临风啊,明明被我的金蛊控制的好好的,我下达了刺杀的命令,他倒是干的漂亮,忍着灵魂撕裂地疼痛也要抗争,最后竟然改变了我的命令,刺向了他自己。”
听着金麟的叙述,班景瞳孔不由地缩拢起来。果然,都是这个人,都是因为这个人,如果不是这个人,临风根本不会变成那样子。
伤他的是这金麟,害临风变成这副模样的,也是这金麟。
他也听闻过这金麟喜怒无常,行为全看自己的心情,行为变态,却实力非常。
他心里拧结成一团,比起金麟,他更心疼他的临风,被人把控意志了,他宁愿伤自己,也不肯去妥协。
“说起来,棋子要是没能发挥用途的话。”他的手仿佛蛇一般缠上临风的手腕,突然收紧,发出骨头碎裂声,“我都是要毁掉的。”
“你!”班景被刺激地想下床,却整个人摔在地上。“你想对他怎么样?金麟,别以为你是教主,我不会放过你的。”
83.关于金麟
“哦?不会放过我?好大的口气,就凭你现在的样子,恐怕我杀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金麟发出轻蔑的笑声,瞟了班景一眼,冷哼了一声。
“你还是庆幸吧,今天我心情好,就放过你了。”随即他俯身舔着临风流血的伤口。
临风伤口刺的很深,被舌尖这样逗弄,刺激地他耸起肩膀,想推开,却全身无力。
金麟冰凉的指尖挑起临风的下巴,留下一个血吻,“他倒是蛮有意思的,还从未有人能抵抗的过金蛊的控制,就暂且留他一命了。”
班景看着金麟这般玩弄临风,心里简直是怒火中烧,可惜眼下的情景也不容他情绪失控。
他听到对方一句毁了,加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担心的让他心都要提到嗓子眼,生怕金麟一个不快就把临风给拧脖弄死了。
他明白眼下不是吃醋的时候,他也尽量收敛自己的情绪,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惹恼了金麟,让喜怒无常的金麟一举弄死临风。
“九皇子殿下您就好生修养吧,这人。”他低头端详着临风脸庞,失去血色,看着十分脆弱。
他笑容越发明媚,“我要了。”登时班景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耳边的话语。
班景还未反应的及,一个黑影闪过,金麟跟临风都齐刷刷的消失了。
他愤恨地拳头捶着地。
他也明白自己身份特殊,一直有追杀的人,之前在玄空门里,门里守备森严,想来作乱的人几乎都是进不来,他才得以安生过了几年,没想到一旦出了门派,刚下山,还是躲不过这事。
他此刻只担心临风会被怎样对待,那是一个杀人都不眨眼的魔头,喜怒无常的教主,视人如草芥,可以温柔款款亲吻,也可以带着笑意,做着残忍的动作,直接捏碎人的骨头。
他紧紧攥着拳头,他得想办法找到傲天教的位置,早日将临风解救出来。
临风,一定要等我。
傲天教。
金麟最近心情还不错,他也算够有耐心了,八年前他就去寻找合适的苗子,无意中觉着这小孩儿还不错,就下了蛊虫,他整整等了八年。
他将临风放置在金丝软榻上,冰凉的指尖抚上他的面庞,他的神情难得的带上了温柔,让人看着就觉得温暖舒适。
当然他手下都知道,眼前这人,是生杀全由心情,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这个人生性向来洒脱随意,觉得人生须臾得自在,太过拘束自己,枉过在人间走一遭。
人总是充满矛盾的,他一面温柔地想对待易碎的瓷器,另外一面却指甲深嵌进肉里,临风还没清醒过来,只是神色痛苦地紧锁着眉头。
要是按他往常的性子,这般没用的棋子,他早就让手下解决,抛尸喂狗,都随意。
这一次,他例外了。
他也有些意外,他也习惯了所有人听命于他,就算有抗争的,他稍施予手段,都能让对方痛苦地跪地求饶。
像临风这样子的抗争他却很少见。
金蛊是他培养了多年而成的,不知道眼前此人是有多大的意志,能抵挡的住蛊虫的驱使,甚至把控了动作。
他更佩服的他不屈服的意志,他指尖抚过伤口,带着血迹在唇瓣吮吸着。
虽然他的确是有着杀人的爱好,对于普通人的血液,他都觉得恶臭腥味重,眼前这人的血液,却像是泛着某种香味,引得他不由泛起好奇心,
尝起来,少许腥气,尝在嘴里让人觉得神奇,甚至有种香甜的感觉,像草莓般的味道。
不过他只是嗜血,没有喝人血的爱好,只是眼前的人,让他莫名的喜欢,喜欢到甚至血液都想一并喝下去。
他俯身□□着伤口,时时翻弄着伤口上的肉口,时时覆下,看着那人卷曲着身体,神情痛苦的样子,他才停了下来,他从没有过什么喜欢人的经历。
但是看着这人痛苦,他也跟着不舒服,所有他停下了。
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就喊了人。“润易,给他疗伤,胸口的,还有手腕的。”
“是,教主。”润易原本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到吩咐很快神色拘谨恭敬的进门,带着药箱,对金麟拘礼,很快走到床前视察情况。
润易有些意外,看得出手上的淤青,那种伤势他见过,他谨慎地看了一眼金麟的背影,那伤势显然是教主所为。
他心里有些意外,教主喜怒无常,也心狠手辣,一旦下了杀机,几乎都是定下死刑一般,九死一生。
顿时他对自己要救治的人浮上了好奇,不知道眼前这人有什么样的能耐,竟然能让教主这个嗜血如命,杀人狂魔一般存在的人,只动了杀机,却没下手了结。
金麟功夫了得只是背着身子坐着喝茶,也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息涌动,察觉润易停下动作,他神情有些不耐烦地出声道:“你愣着做什么,赶紧救人。”
润易一惊,像是狐狸被踩了尾巴,马上收起好奇的心思,手上飞快的动作起来,手上的伤势的确严重,不过只要用接板按住,功力修复,通了经络,修养些时间就能好。
胸口上伤势深进几许,伤口本身并不严重,只是这伤口一直出血不止,需要止血,也需要进补,补充血液。
润易很快将临风身上的伤势都撒好药粉,布条包裹好,等处理好了,才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他可是一直听着金麟在哼哼,别听只是一个语气词,都是在警告着。
一旦做不好,恐怕没小命的就是自己了。
润易也不敢多生出什么探寻的心思,只是安置好临风,跟金麟禀告了病情,待到对方首肯了,才退去给临风备药。
金麟走到了床前,俯身看着临风,只觉得越看越喜欢,他抚摩着那人的眼睑,心思却有些纠结。
他也说不清,看不懂自己的心思,五年前他也见过临风一面,当时只是出了逗弄的心思,调戏了下这小孩,对于他,也只有利用的心思。
对于一个棋子,作为教主,他根本不会投入太多心思,更不会去管对方的死活。
后面心里慢慢变化了,原本只是视察这孩子发展的情况,跟班景交涉的进度,在视察中,不经意间多了几分心思。
就好像自己种下了种子,亲眼看着他从小嫩芽一点点的长成参天大树,是这样心情的感慨。
后面母蛊的痛喊,他吩咐母蛊全力护住临风,使得他心里对于他多了一份关心的心思。
除了亲人,他从未这般关心过一个人。
这个人,看着是这样的脆弱,他也无意中去探查过几回,明明是那样的脆弱,脆弱地好像一捏就碎的人,意志却是这么顽强。
他还记得那一日,母蛊给他传来的消息,其实他完全可以随着痛意倒下,他还是顽强的压抑住痛意,他感觉到了,所以他让母蛊倾力帮助。
但是那样的情况下,自己都已经是自身难保了,还妄想多动一分,无疑是找死的行为,他也知道他的筋脉断了三根,他当时心情就很复杂。
如果作为棋子,这人已经是一枚废了的棋子,不值得他再多花心思,他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却呐喊着,快去,快去啊,不能,不能看着他这样子,怎么能看着这样的人变成一个废人。
那一晚,他捏碎了好几个瓷杯,捏的碎片嵌进肉里,渗出血迹,过了许久才压抑住自己想去救人的冲动。
那一刻他心情像是一团凌乱的线纠缠着,他既是导致他断了筋脉的元凶,他又是一心想救他……
这样复杂而又纠结的心思,让他一时间都不能自己,
开心,不开心,做,不做,杀人,或者不杀人,他都觉得没什么。
但是这样一面想毁了一件无关事务,一面又觉得是心肝宝贝想保护的心情,理智与感情纠缠着,让他不能自己,头痛地在床上痛苦了一夜才压抑住。
压抑住,不要去想那人,不要再去动心思。
他本来就不会喜欢人,不知道喜欢人是什么样,他何苦让自己这样痛苦纠结。
他一面觉得那不过是棋子,不值得挂念,一面觉得那人不知为何,如此牵动着他的心,让他挂念揪心。
如今好多了,他俯下身落下一吻,他已经属于他了,至于棋子还是挂念之人,且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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