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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一天天地积累,总会有爆发的时候。
关上门窗之后,亲吻来得迅猛,像狂风暴雨。
幸好苏牧的理智堤坝终究是牢不可破,所以想念的狂潮才没有发展成大海啸。
亲吻放慢了脚步,两人气息不稳。
唇对脸颊的烙烫渐渐轻盈,像桃花的花瓣在清风中旋舞,然而心旌摇曳,不知身在何方。
过了许久,才找回意识。
为了保持理智,苏牧低下头,用额头轻轻抵着郑晴川的额头。
郑晴川一边尽力平复呼吸,一边闭紧着眼睛,扇形的眼睫毛轻颤,双手揪着苏牧腰间的衣衫。
此时,天地之间只有二人世界,只听得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苏牧的拥抱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此时此刻,真正地做到了心无杂念。
她没有急于问他出远门这一个多月的生活,他也没有问她在家中等待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态。
甚至,与郑晴川之前那望眼欲穿的想念相矛盾的是——此时苏牧就在她的眼前,互相拥抱,她却闭紧眼睛,不需要看见他。
不用眼睛看,却依然能感觉到彼此的亲密无间,完全的信赖和心生欢喜。这大概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魔力吧!
甚至不需要甜言蜜语来画蛇添足。
对方衣衫上的味道似乎带着安宁的甜香,空气里也染上了甜香。仅仅这样静止地拥抱,就可以无忧无虑。
不需要用爱情的字眼来点缀,也不需要用今生唯一这样的誓言来镶嵌。
……
——
胡嬷嬷回到郑家,在第一时间向郑家大夫人转告了苏牧的话。
郑家大夫人顿时惊喜万分,眼眶里甚至稍稍湿润,心里涌起许多感动,微笑道:“其实,苏牧完全可以替代郑友的官位。”
胡嬷嬷笑道:“大夫人对自家的孩子别太谦虚了!依我看,咱们家二少爷的官职完全是自己争取来的,功劳也不小,还得到皇上的御口嘉奖,并不比表少爷差。”
郑家大夫人用绣帕擦干净眼角的泪痕,笑容里更增加了愉悦,眼睛里光芒汇聚,笑道:“郑友是我生的、教的,我还不知道他那底细吗?文和武有几斤几两?胆子有多大?有多么地骄傲和浮躁?我都清楚!”
胡嬷嬷嘴角和眼角的纹路变得深深的,眉眼里蕴含着引以为傲的意思,笑道:“二少爷自从进了官场,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或许还能猜得透二少爷,现在可猜不透了!”
郑家大夫人“噗呲”一声,眼神里也有引以为傲的意思,却忍不住说:“如果不是因为他还太年轻,我可能要劝他早点辞官了!免得让别人笑话他能力不足,文不成、武不就,却偏偏做了将军。如果这次不是有苏牧帮他,我还真不能放心!”
用这样又气又笑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有点真假难辨。
大概胡嬷嬷才是真正懂得大夫人心思的人,所以站在旁边但笑不语,眉眼往下弯,嘴角往上翘,笑容意味深长,神情是胸有成竹的。
片刻后,郑家大夫人长长地舒出几口浊气,排解出了前些日子的忧心和不安,这会子身心轻松,轻描淡写地道:“你去告诉二少奶奶吧!好让她也放心!”
“二少奶奶虽然年轻,但年轻人也熬不住这样的日夜提心吊胆,我看二少奶奶现在脸上憔悴多了!”胡嬷嬷年纪大了,也喜欢唠叨,说完了这话,才转身去找二少奶奶蒿氏。
次日上午,苏牧单独来郑家拜访。
郑家大夫人和郑家大老爷难得地一起在大门口迎他,因为知道苏牧肯定会被郑老太爷找去说半天话,其他人想问苏牧关于郑友的事,都还得靠后站!他们两人怀着做父母的那种最朴素的关怀,所以找机会先来门口见了苏牧,就这样边走边聊,在路上也能先问出一些郑友的确切消息。
苏牧大概也理解他们的心情,所以配合他们放慢了脚步,三个人走得比平时都要慢很多。
苏牧先简洁地对姨母道谢,感激她对郑晴川、阿韵、小娃娃和阿清的照顾。
郑家大老爷插话道:“这是应该的!谢什么?阿友居然没让你带信回来,哎!这孩子!考虑还是不周到!”
因为丈夫那轻描淡写的语气,郑家大夫人忍不住斜了他一眼,飞快地心想:你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儿,说起话来倒轻易!那些事都是我在管,你现在说“应该”的话,倒是很心安理得啊?
郑家大夫人只走神片刻,然后言归正题地问:“苏牧,阿友为什么不写信?”
苏牧沉默片刻,不想撒谎,所以暂时无话可答,表情有点为难,但是他隐忍得非常深沉,所以为难的表情并不明显。
然而,在郑家大夫人这个宅斗高手面前,任何蛛丝马迹都能引起猜想。
原本因为郑友没有托苏牧带信来报平安这事,郑家大夫人的心里就有了怀疑,现在因为苏牧的内敛反应,她的怀疑更是浮出了水面。
她斟酌着语气,问:“苏牧,阿友是不是受伤了?不能亲自写信?如果找你代写,怕字迹被我认出来,所以干脆就不写?什么找不到笔墨纸砚、没空写信这种话,我是不信的!”
苏牧在心里不得不佩服姨母的聪明,他回避不了这个问题,只能坦白答道:“郑友没有亲自去攻打作乱的匪徒,只是在后面指挥,所以没有受伤。他是水土不服,再加上被虫子咬了,皮肤上有些病症,恰好右手上的皮肤没能幸免,没办法好好写字。他猜到姨母会怀疑他的笔迹,所以就没写信。我已经从姚太医那里求了对症的药,今天一早就让青山和浮云快马加鞭去送药了!”
苏牧话里的意思有好几个转折,郑家大老爷和大夫人的心情也跟着出现好几次忐忑和转折。
郑家大老爷问:“那是什么怪虫子?”
苏牧道:“被那种虫子咬一下并不碍事,但是,如果用手去拍打,被虫子身体里的水沾到身上,皮肤上就有溃烂、起泡、瘙痒的症状。我特意用小瓷瓶捉了虫子,带来给太医看。姚太医说京城里很少见这种虫,但是田庄上很常见,只会引起一些皮肤病而已,并不严重。”
尽管苏牧再三强调郑友平安,即使有小小的皮肤病,也不严重,但是郑家大夫人还是不怎么放心,说:“如果他早点解决匪盗的事,早点回京来,让太医亲自看看,才好!”
苏牧微笑道:“姨母别担心,这事应该很快了。”
郑家大老爷战战兢兢地问:“官兵去攻打匪盗,岂不是打死了很多人?”
郑家大老爷这个人平时都在做风雅的事,原本很反感打打杀杀的事,觉得那是莽夫们的行径,但是现在亲儿子被卷进了这个漩涡,他也不得不仔细对待这种事了!久居安乐窝的文人墨客对那种用大刀砍人的血淋淋画面有些畏惧。
听见丈夫那畏惧的语气,郑家大夫人忍不住又斜了丈夫一眼,她的胆子比丈夫大,再说了,后宅里的残酷并不亚于战场。如果把所有后宅里的恶毒事迹都灌输给郑家大老爷,他估计要发足狂奔,立马跑进庙里去当僧人,再也不敢靠近任何女人,再也不敢起风流的念头了。
郑家大夫人说:“如果官兵不多杀匪盗,那岂不是兵败如山倒,匪盗反而要更加猖狂?”
苏牧连忙解释道:“刚开始确实打了几次,有死有伤,但是后来郑友用招安的办法,使得一些人放弃了做盗贼,悄悄地回家去了。剪去了那些爪牙,剩下几个带头的大盗,没有三头六臂,更没有人会妖法,所以掀不起大风大浪。”
郑家大老爷作为这方面的门外汉,听完后,顿时心服口服,欣慰地笑道:“我家阿友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好!好!招安这个办法妙!不用动刀,不用喊打喊杀。说实在话,我宁愿送银子给那些盗贼,让他们好好过日子去。阿友没学过武,以后还是不要做什么将军了!”
郑家大夫人忍不住了,嗤笑道:“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怕打怕杀的,估计盗贼要爬上来做主子了!”
郑家大老爷无奈地摇摇头,觉得在这件事的见解上,自己和妻子之间存在鸿沟。但是他天生就属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再加上不喜欢辩论,所以就没拿话反驳。
一场可能的争吵在萌芽状态就消失了!
三人一直走到郑老太爷的书房门口,停下了谈话,然后苏牧进书房去见老太爷,郑家大老爷跟进去听。郑家大夫人怀着意犹未尽的心情,慢慢地走回了听雨轩,吩咐胡嬷嬷去筹备酒宴,让厨房做苏牧爱吃的菜,然后就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地祈祷郑友顺顺利利地回来。
中午,午饭开席,就摆在外院的花厅里。听说了孙子平安,而且又将要在官场上立功,郑老太爷的心情很不错,苏牧陪老太爷喝了两杯梨花白。酒味美,心情也美!
忽然,熊嬷嬷出现在花厅的门口,面容非常憔悴,说:“老太爷!听说七姑爷来了,老夫人想见见七姑爷。”
郑老太爷忽然目光锐利如剑,嘴角勾勒出的弧度彰显着不屑,语气如县令敲着手中的惊堂木,说:“让她安心养病!不用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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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伙伴!
又牙痛,总结出经验,越是痛,牙龈越是肿,就越要不怕痛地多刷牙,出血反而是好事,终于减轻了,快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