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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床上躺着一具毫无动静的躯体,动也不动就像已经死亡一样,不同于尸体的是,俊美的他脸色仍旧红润,肌肤光滑有弹性。
“我大哥的情况有好转吗?”在一旁的靳-问着。
“有好有坏。”穿着医生白袍的靳其崴说着。他是靳-、靳澜的堂弟,虽然顶着靳家光环,但他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成为台湾脑科权威,更是靳家一家老小的家庭医生。
靳-挑了挑眉“你是故意要跟我打哑谜?还是存心整我?”他冷笑着。现在的他根本无心开玩笑,面对这样的大哥,他是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他还是一样昏睡着,情况无恶化也没有好转,这不是有好有坏吗?”靳其崴挑眉笑着。他不是不知道靳-目前的心情,只是担心就可以改变现状吗?
“靳其崴,没想到你变幽默了,但是看起来你最近一定是闲得发慌,要不要我发一篇新闻稿出去啊?”
“什么新闻稿?”斩其崴好奇的问着。
“告知社会大众,台湾脑科权威将义诊一个月,而且动手术不收费用。”靳漂的嘴角扬起,笑容有着邪肆的诡魅。想在老虎头上捋虎须,不是摆明着不想活了吗?
“唉唉唉,好兄弟,你是这样对你堂弟的啊?你以为开脑很简单,说开就开?而且还义诊一个月咧,分明就是想整死我。”他不是不了解这位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堂哥,说得到就做得到,心肠歹毒得紧,一点都不像正躺在床上像个活死人的靳澜,性情淳厚体贴。怎么两兄弟个性差距十万八千里远啊!
靳-不理会靳其崴的抱怨,转过头对风竣扬说:“你查出我哥去年前往大陆视察时,发生了什么事吗?”一个人不可能没来由的就这样病倒了,而且群医们皆束手无策,丝毫查不出有任何疑问。但是人就是醒不来,仿佛等死般的躺着,连个挣扎都不会。
去年年底,靳澜为了探勘公司在大陆设厂的可能性,亲自去了大陆一趟。只是短短一个星期的行程,回来后第二天就沉沉的睡去,怎么也叫不醒。
靳家找来各科的权威医生,看诊后,他们只无奈的摇着头表示无能为力,因为他们连病症都找不出来,更遑论说要医治了。
“我询问过上次和总裁一同前往视察的同仁,他们说总裁曾无故失踪了一整天,回来后也未交代去向,因为感觉没有什么改变,因此他们以为总裁只是自己到大街上逛逛,也就没有多问。”风竣扬报告他所查到的细节。
“那有查出他失踪了一天究竟是跑到哪儿去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仍持续追查中。”
“嗯!我希望尽快,不然大哥就这样昏睡着也不是办法,而且我们完全无法预料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如果哪天他忽然在昏睡中停止呼吸,那他该怎么办?
他目前只是个代理总裁,还没有能力接掌斩氏的各大产业,所以大哥绝不能有事,不然他不能保证靳氏企业的未来。
思及此,他忿忿的往墙壁重重一槌,咬牙切齿的低喃着“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哥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竟会久睡不醒?”
靳其崴上前安慰的拍着他的肩头,敛起了方才的玩笑心态。“我相信事情总会有转机的,总有一天靳澜会清醒,别想太多了。”
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这句话只是欺骗自己,因为他们全然不清楚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他们总得抱持着一丝希望试试看。而对靳-来说,更是不能轻言放弃的,那是他亲爱的手足、唯一的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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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橙橙的落日半挂在淡海的那一端,落日余晖的美景令人迷醉,偶尔几队成群的倦鸟飞过,划过半圆的火球直往天际而去。
虽然清明已过,可是徐徐春风挟带着海风的微凉,让人仍旧感到些微寒意。凌雪莹扯了扯衣领,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靳-虽然满怀心事,可是对于坐在对面人儿的一举一动仍是相当注意。他脱下身上的棉质薄外套披在她身上“很抱歉,把-拉来这吹风。”
她以为一直望着远方的他,压根不会注意到她正瑟缩着身子,没想到他还是察觉了。“谢谢,不好意思了。”
下午,靳-一脸郁郁寡欢的来到她的租屋处,看得出来他有心事,因此当他提出要她陪他出去走定时,她二话不说的答应了,只是匆忙间,她忘了多带件小外套御寒。况且,她完全没想到他说的出去走走,是来淡水吹海风。
“-要不要叫杯热饮来喝,或是叫个热食?我下午出门时忘了问-有没有吃饭,如果-饿了就叫个东西来吃吧!”他关心的说着。
于是他招来服务生,点了一壶她要的热伯爵奶茶,又外加了一些小蛋糕和甜点。
他浅笑着说:“女生总爱吃些甜腻腻的东西。”
凌雪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他的笑容,还是他的体贴温柔而动了心,抑或是两者都有?
“-很会哄女生喔!”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笑起来时,两颊的小酒窝浅浅露出,煞是可爱。“你知道你长得很好看吗?”她忽然没头没尾的冒出了一句。
靳-因没来由的一句话顿时愣了一下。
凌雪莹伸出右手食指轻拂着他的五官“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太阳之子——阿波罗,犹如太阳般灿烂,俊俏的外型总让众女神们痴迷。”
“尽管身边不乏女人,但是他的心却始终只属于露水之神啊!”他意有所指的说着。
“波西凤曾询问宙斯,该不该接受他的爱?该不该用全部的生命去回应他?而她又如何才能打开那扇紧闭的心呢?”
“那宙斯怎么回答她的?”
“万物之父对她说:当爱向-召唤的时候,跟随着它,虽然它的路程是艰险而陡峻。当它的翅翼围绕-的时候,屈服于它,虽然那藏在羽翼中间的尖刀也许会伤了。当它对-说话的时候,信从它,虽然它的声音会把-的灵魂击碎,如同北风吹荒了林野。爱虽然给-加冠,它也会把-钉在架上。它虽栽培-,它也会收割。它会抚惜-在日中颤动的枝叶,但它也要降到-的根下,摇动-的根节,使之归土。
“爱没有别的愿望,只要成全自己,最美的珍珠是由痛苦围绕而成的。若是-爱,而且需求愿望,就让以下的做-的愿望吧;融化-自己,像溪流般对清夜吟唱着歌曲,而且甘愿的、喜乐的流血,清晨醒起,以喜扬的心来致谢这爱的又一日,日中静息,默念爱的浓欢,晚潮退时,感谢的回家,然后在睡前祈祷,因为有爱者在-的心中,有赞美之歌在-的唇上。”她边背诵,手指边抚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
“很美!”靳-细语着。
“那我该如何打开你紧闭的心门呢?我的阿波罗。”最后她的指尖停留在他的薄唇上。
“我的eq很低,所以藏不住心事,这样都被-看出来了。”他讪笑着。
凌雪莹俏皮的说:“如果你只有在我面前才可以这样无伪的表现自己,那不是eq,而是你信任我,因此对我你不用再辛苦的伪装自己,该喜则喜、该悲即悲。”
“-知道波西凤最后是消失在阿波罗的怀中吗?”他的意思是指她敢要他的爱吗?
“我知道啊!那是她倾尽所有的生命送给阿波罗的礼物,也表示她用尽自己的生命去爱他。”她一副不在乎的神情。
“-很傻,这样容易碰到坏男人的,然后被吃得一干二净,对方最后只会拍拍**走人的。”他拉开了与她的距离,想试探她对自己的感情,证明并非只是自己胡乱猜测。
“不会啊!”凌雪莹天真开心的笑着“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
“-的心愿真是微不足道啊!”靳-笑她的天真。“我记得-曾经对我说过,要跟我讲一个故事,今天正好适合。”他忽地想到这件事。
“要我讲故事啊?可以啊!不过你必须先跟我说,你为什么今天老臭着一张脸?”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眉问“你看,眉头都皱在一起了,活像只沙皮狗似的,丑死了。”
“为什么是沙皮狗?难道不能用好一点的形容词吗?好歹我也长得不赖。”他抗议道。
“还讨价还价啊,爱听不听,随便你喽!”凌雪莹刻意耍起大小姐脾气,小小的脑袋往旁边一撇,作势不理会。
“别生气啊,其实是家里出了些事情让人心烦。”讲到这,他如深潭的黑眸又望向快要沉落于淡海中约夕阳。
“我有个哥哥,我们从小到大感情很好,虽然小时候也会打打闹闹,但未曾伤过兄弟之情。只是去年从大陆回来后,他就得了怪病,群医都束手无策,连什么病都不知道,更别说要去医治了。”靳-只是淡淡地诉说着,可是语气中有着化不开的浓浓愁绪。
“我很抱歉,不是故意要戳破你的心事。”天,竟然意外的让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原来他大哥真的得了怪病。
这下,该怎么跟雪晶说呢?她一定会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
“什么样的怪病啊?那他在医院中休养吗?”不管怎样还是问清楚再说。
“我们也不清楚是什么病,他一直处在昏睡状态下,好像会永无止境的昏睡下去,我们甚至连下一秒他会有什么变化都无法预测,所以只好把他安置在阳明山的别墅,那里够隐密,周边的保全也安排严谨,不用担心会有狗仔队入侵。只要被外界知道这件事的话,对靳氏企业会造成很大的伤害,股价可能会连连下跌。”他忧心忡忡的说着。
“那不成了植物人吗?好可怜喔!”她怎么能让姊姊跟一个不会动的植物人在一起呢,这样他们的未来岂有幸福可言?可是死心眼的姊姊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要照顾那个活死人,为了她好,该想个办法让她死心才行。凌雪莹的小脑袋不停的转动着。
“想什么呢?”他手指微弯的轻叩着她的额头,像是要把她敲醒般。
“很痛耶!”两手捣着被敲的额头,小嘴则是不悦的嘟哝着。“会被敲笨的,你懂不懂啊?”
“谁叫-一颗小脑袋转呀转的就是不理人,我只好使出撒手锏喽!”靳-丝毫没有悔过的模样。
她气恼地斜眼睐着他“神经!不跟你说故事了。”意外得到一个大消息,今天收获丰富。她在心底窃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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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会议室中,每个人各怀鬼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暗自盘算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规划。
此时的凌雪晶战战兢兢的坐在总裁位子上,因为她不能保证在一个小时后,她是否还能保住这个位置。她知道底下的每位董事都想把她扯下大位,理由不外乎是父系社会的那套大男人理论。
她的双脚在发抖,可是表面上却得保持着一个领导者的气势,否则定会让郡群老狐狸给看扁了。雪莹,-究竟在哪?我好怕我会撑不下去。她在心中下断的呼喊着妹妹的名字。
在会议开始前,雪莹曾打过电话给她,要她别担心那群老狐狸,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维持总裁的尊严。因此她始终挺直腰杆,睨视着那些虎视眈眈的董事们,努力表现泱泱的大将之风。
可是在会议进行中,她觉得自己的气势越来越微弱,底下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边的。董事们凭着自己手上所持有的股份开始逼她退位。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高举白旗投降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
凌雪莹从容不迫的走进来,并且和每位董事寒喧。接着就走到凌雪晶的身旁,在桌下紧紧握住她的手,似是告诉她:不用担心,我来了,-不是只有一个人的。
底下一位已近秃头的董事发声“我相信我们手上的持股比一定比总裁和财务长多,因此我们希望两位可以遵从董事们的意见,让出总裁的位置,将凌氏企业交给更有能力的大老操持,这样我们这些小鄙东才有更大的利益可言。”
他的一番宣言顿时使董事们鼓噪了起来,他们觉得今天的仗是稳操胜算的。
凌雪莹不愠不火的开口“我想各位都知道我跟我姊姊的持股加起来不过百分之四十,可是我想请问各位加起来又是多少呢?”
其中一位董事理直气壮的回答“我们共有百分之四十五,包含其他小鄙东的持股,因此我们都支持要另选总裁人选。”
“唷,这样啊!那请问剩下的百分之十五呢?不知道那个持有者的意见是什么?是赞成,还是反对呢?”凌雪莹仍旧温温的说着。
“这”原本理直气壮的董事顿时无言以对,而其余董事们更是不安的躁动着。
“我想你们应该没有调查清楚,当初我父亲把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了我母亲,在我母亲过世后,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遗留给我。所以你们以后请人调查,千万要找效率好的,不要找个只会收钱不会办事的家伙。”她冷冷的笑着。
这一席话出口,下面的人是人人自危,压根没想到千思万虑下还是押错了宝,这下在公司定是被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啊。
凌雪晶本来满脸愁容,此时已是笑颜盛开,没想到雪莹来这招。
最后的董事会议,仿佛在一场闹剧中结束。
“还好-及时出现,否则我快腿软在那些老家伙面前了。”凌雪晶眼眶含泪的说。
“我的好姊姊,也因为-相信我,否则-怎能挺直腰杆的迎敌呢?”她拥抱着姊姊,是种鼓励,也是种安慰。
“吃饭去吧,被那些人一搞,我肚子快饿扁了。我现在应该可以吃下一顿全牛套餐喔!”凌雪莹撒娇的说着。
“那有什么问题,-要吃什么都可以,姊姊一定奉陪,而且我也饿坏了。走吧,我请客!”凌雪晶拉着妹妹往外走去。
两抹娇俏身影,踩着欢愉的脚步消失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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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的黑夜,除了耳边萧飒而过的风外,整个世界仿佛凝窒了,连大口的呼吸都嫌太吵。
凌雪莹轻巧伶俐的打开铜制大门,这让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在她大学时代有位喜爱开锁的朋友,她也就是从那位朋友身上习得了一身开锁的好功夫,普通住家的锁对她而言不是难事,而她也只是学来好玩罢了。
这几日来,她用尽镑种管道,包括打着靳-秘书的名号,搜集了许多靳家资料,探听出靳家别墅的地址,甚至连房屋的构造图也让她拿到了。
此时,她知道里头住着一名老管家、一位随身看护,以及一个脑科权威的医生,偶尔靳-也会来这儿过夜。今晚靳-和风竣扬和客户有约要商谈事情,因此应该是不会来。
个儿娇小的好处就是可以四处钻,再加上小心谨慎,应该是下会被人发现的。而她也顺利的打开一道又一道的门锁,最后来到了靳澜长睡不起的卧房.
凌雪莹悄悄的推开房门,发现没有其他人,看来照顾靳澜的看护已经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她迅速趋上前,仔细凝视着靳澜的五宫。
“这就是姊姊日思夜念的那个人,难怪姊姊放不开。”她想到自己对靳-的感情,原来两兄弟有着这么相似的特质。
淡黄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满室,她用指尖摩挲着靳澜的脸颊。
本在陷于昏睡中的靳澜,眼睛倏地张开,瞪得大大的“雪晶,是-吗?”他-痖的喊着。
这突来的变化吓坏了凌雪莹“怎么会这样?我”她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否认?而且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破坏了她的计划。明明长睡不醒的人,怎么忽然问就清醒过来?她心中大叫着救命。
“雪晶、雪晶,我好想-!”靳澜似乎不大清醒,将眼前的雪莹误认成他心爱的女人,他伸出双臂想要紧紧拥抱住她。
在靳澜不断呼喊着雪晶的名字时,凌雪莹心中有着疑惑与感动。他到底是清醒还是神智不清呢?原来他是这样深爱着姊姊,即使已经昏迷许久,最挂念的却始终不曾忘记,那她又岂能如此狠心拆散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呢?
就在凌雪莹不知如何是好时,靳澜忽然抱着头狂吼,仿佛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是苗女,味道-有苗女的味道,不要啊!”他瞪大双眼,一副像是要将她给撕裂成千片万片的模样。
凌雪莹霎时被吓坏了,僵直着身子无法动弹。
而靳澜的嘶吼声引来了别墅中所有的人,凌雪莹万万没想到靳-也在这儿,甚至风竣扬也跟来了。
“水吟,-为什么出现在这?”靳-看到眼前混乱的场面,不解的问,一边命人赶紧通知医生。
好不容易等到靳其崴火速奔来,马上为靳澜打了一剂镇静剂,药效慢慢发挥作用,只听到他断断续续的说着“雪晶爱下蛊了苗女”直至睡去。
在场的人没有仔细去注意他所说的只字片语,只是忙着安置他。等到安顿好了,大家便将目光转向不请自来的凌雪莹。
只是还未等到众人发问,靳-便一把将她抓起,往自己平日睡的客房走去。
见靳-把闯入者带走,他们一个个瞠目结舌。
“她是靳-的秘书啦!”风竣扬发声为大家解除疑惑,然后也往门外走去。
只留下仍搞不清楚状况的靳其崴、老管家以及靳澜的看护。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靳其崴搔了搔头,转身对看护说:“你这几天一定要小心顾着,有什么状况要马上回报。”说完,他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