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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怎么会知道我昨晚在那里?!”童羽凡暴跳如雷。
“是我告诉他们的。”葛琳卡坦承。
童羽凡怒视她。“为什么?”
“你最近太疏远媒体,荒于工作。”葛琳卡态度不疾不徐,语气却不满。
“我说过,媒体没必要关注我的私事,你别自作主张。”童羽凡沉声警告。
“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你好。”葛琳卡心平气和地提醒:“羽凡,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你会失去所有。”
“危言耸听。”童羽凡紧锁眉头。“琳卡,我希望你谨守原则。”
葛琳卡幽怨叹息。“唉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
童羽凡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意。但是,他已心有所属,所以敬谢不敏。再次强调:“我们只能是朋友。”
“我们不只是朋友!”葛琳卡低喊。“这么多年,我要的不只是朋友!”
“琳卡。”童羽凡温和劝说:“别破坏我对你的信任。”
“是你在破坏一切!”葛琳卡再也掩饰不住急切。“羽凡,那个朝秦暮楚的女人配不上你!”
“你好大胆!”童羽凡怒火高冲。“你没有立场、没有资格干涉我们!”
“你怎能不知道我爱你?!”葛琳卡不顾一切地表白。“羽凡,你以前怎么拈花惹草我都不曾计较,但是,我不再容忍,我不能让任何人抢走你!”
“听好,桑韶翎是我唯一心爱的女人。”童羽凡声色俱厉:“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事,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羽凡”葛琳卡楚楚可怜地哀求:“我的等待,一文不值?”
然而,童羽凡无动于衷地背身而去。
怨恨在葛琳卡心里扩散为他执着,为他牺牲,却换来无情。不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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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作家自杀了。”
正在上网的唐惠军听到这伟大的发现,回头望去。“为什么?”
桑韶翎丢下手中的笔,痛苦捶头。“文字创作这种东西,会把人逼疯。”
“累了吗?”唐惠军愉快地向她招手。“过来看看。”
桑韶翎立刻跑过去;电脑萤幕上是一幅幅精采的摄影作品,她跳脚大骂:“唐惠军!你很贼!说要找资料,却在偷偷享受好料的!让我一个人想破脑袋!”
“我也累了嘛。”唐惠军站起来伸懒腰;这一个多月来,没早没晚的写剧本,确实吃不消。
“哎,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桑韶翎游说好友罢工。
“有点责任感。”唐惠军轻拍她的头。“下个月就要定稿了。”
“唉”桑韶翎大发牢骚:“拍什么电影,写什么剧本,趴代!”
“抱什么怨?”唐惠军好气又好笑。“这不是我们的伟大梦想吗?”
“现在换梦想,来不来得及?”桑韶翎异想天开。
“如果能轻易改变,就不是梦想了。”唐惠军斜眼看她。“辛苦吧?赶紧回家去给别人养。”
“混蛋!”桑韶翎杏目圆睁,双手插腰,颇有乃母之风。“我是那种害怕工作辛苦,就躲进婚姻的人吗?!唐惠军,你看不起女性,你是沙猪!”
“嘿”唐惠军眼中闪着“就知道”的光芒。
桑韶翎一愣,接着,了然而笑。“你真的学坏了。”
“是学会如何寻找平衡点。”唐惠军感慨。“韶翎,创作的道路,真的很孤独,如果没有拉着你,我一定走不下去。”
桑韶翎感动,却故意耍酷。“大胆!居然把我当成导盲犬?!”
唐惠军的满腔“郁卒”立即化为乌有。“哈谁说你不是我的导盲犬?你还是我的幸运星。如果没有你,工作怎会接二连三而来?如果没有你,一生的梦想怎会实现?如果没有你,怎会有随心所欲的愉悦?”
听他说得动情,桑韶翎不好意思再装,微笑。
“要不要继续工作?”
桑韶翎点头,认分地坐回书桌前,突然想到什么地回头问:“真的要用谭露明做女主角吗?”
“剧本写到现在,你还不觉得她适合吗?”唐惠军反问。
“嗯。”桑韶翎不情愿地噘嘴。“可是我不想便宜她。”
“小气鬼。”唐惠军瞅她。“还在担心她和童羽凡?”
“我才不担心!”桑韶翎当场变脸。“他爱怎样就怎样!”
“别逞强,你是在乎他的。”唐惠军温柔看她。
“我没有”桑韶翎打死不认。
这个胆小表。不得已,唐惠军只好下猛药:“你爱他,否则不会一直逃。韶翎,承认自己的心并不丢人。这几年,明知他不忠诚,你仍无声守候,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你早已走人。”
“我”桑韶翎被这番突如其来的言论吓到。
“韶翎,你会爱上他,表示他有值得你爱的地方。不要再自欺欺人。”唐惠军平心而论。“而且,我相信,他很爱你。”
“你怎能确定?你跟他又不熟。”桑韶翎的心在颤抖。
“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唐惠军瞪她。“他为了你四处奔波,一再挽回,这样的爱,没有虚假。”
“那他和谭露明呢?”桑韶翎仍无法确信。
“那是你的误区。”唐惠军坚定道:“他们之间早已结束。”
“如果,还有别人呢?”
“为什么依然没有自信?”唐惠军埋怨地看她一眼,发下豪语:“如果他不懂珍惜,我就要回你!”
“阿唐”桑韶翎难过;面对如此深情,怎能明说自己对他只有手足之情?
“总有一天,我会证明自己够强。”唐惠军雄心万丈,且坚定不移。“但是韶翎,真正的喜欢,不是要留住你。我喜欢你就够了,你不用回报。对我来说,能够一起工作,就是幸福。”
“阿唐”桑韶翎忍不住鼻头发酸。
“韶翎,看清自己的心,好好珍惜。”唐惠军语重心长。“我希望你不再退缩,我希望你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
桑韶翎黯然无语。
“你知道,我只要你幸福。”唐惠军凝视一生所爱。
“是,我知道。”桑韶翎坚定点头。“阿唐,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我会、水远祝福你。”唐惠军笑着点头;他已决定永远默默守候,虽然很辛苦,但,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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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迷迷糊糊的桑韶翎闭着眼睛摸索着另一只男人的手准确地拿起手机,接通,交给她。
“喂?”口齿不清的声音。
“桑小姐?”
“哪位?”心不在焉的声音。
“这里是阳明医院。”
“呃?”不明所以的声音。
“你认识唐惠军先生吗?他在我们这里”
“什么?!”桑韶翎终于醒了,猛然坐起来。“你说什么?!”
身旁的童羽凡被她吓一大跳,紧张地看着。
“唐惠军出车祸”
后面的诂,再也进不了桑韶翎的耳中手机滑落,摔在地板上。
“怎么了?”童羽凡扶住虚软的身子,焦急问:“韶翎,什么事?”
“阿唐他骑摩托车他被撞了”桑韶翎一面说,一面下床,在房中东翻西找。
“冷静点。”童羽凡迅速起身,走到她身边。
桑韶翎胡乱拿起外出的衣服,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童羽凡抓住穿着睡衣的妻子。
“我要去医院”桑韶翎全身抖个不停。
“我跟你去。”童羽凡忍住心疼,帮她换好衣服,再自己更衣,然后,牵住她的手,一起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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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飞机,淳诗萍便看到出口处杵着童羽凡高大的身影,她快速走向他。
“她在哪里?!”焦躁不安的童羽凡完全忘记礼貌。
“我已经在电话里告诉你,不必担心,韶翎不会有事。”淳诗萍不以为然。
“我必须知道她在哪里!”童羽凡坚持,不减焦虑。“她关机!她没有去筹备处!她不在家!她到底在哪里?!”
“你为何如此紧张?”淳俘诗萍平静看他;她仍不知他们已婚的关系。
“从唐惠军出事那天起,我没有离开过她,可是,才去香港处理事情两天,回来就找不到她了!”童羽凡的神情狂乱。“我知道她害怕悲剧,害怕流泪,但那不是别人,是唐惠军啊!她一滴眼泪也没有!她这样会撑不住的!”
“你爱她?”淳诗萍的眼神中有着玩味。
“是的,我爱她。”童羽凡毫不避诲地点头。
“即使她心中有阿唐?”淳诗萍再问。
“即使她心中有他。”虽然无奈,童羽凡决定抛在脑后;跟过世的人计较,不是他的风格。
“为什么?你并不缺女人。”淳诗萍毫不放松。
“唉”童羽凡坦言:“一旦钟情,没有理由。”
“我佩服你。”一俘诗萍点头肯定。“放心,韶翎也没有跟我联络,但我知道她在哪里。”
“可以告诉我吗?”童羽凡急迫地要求。
“不可以。”
“见鬼!”童羽凡第一次有打女人的冲动。
“但我会告诉她,你在找她。”淳诗萍转身,准备离开。
“什么时候?!”童羽凡追问。
“很快。”淳诗萍向前走两步之后,伫足,转身看他。“阿唐是韶翎最好的朋友,她很爱他但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爱情你懂吗?”
是爱,又不是爱情,那是什么?去里羽凡茫然。
看了他一会儿,淳诗萍摇头。“不,你不懂。”然后在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笑。“祝你好运。”
他需要什么好运?这个女人干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童羽凡的心,无由来地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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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悼念他到什么时候?”
桑韶翎闻声,没有回头,只是平缓地问:“阿唐睡觉的地方,安静吗?”
“很安静。”
公寓内堆着一些封好的纸箱,家具靠墙堆放,看起来冷冷清清。
淳诗萍走到好友面前。已经过了十几天,她还是不肯正视他的离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很憔悴,但还是没有眼泪。“你一直在整理阿唐的东西?”
“嗯,应该运回去给他的家人。”桑韶翎平静依旧。
匆匆从欧洲赶回来,就直接去台南参加唐惠军的葬礼,淳诗萍跟着他的亲人哭得声嘶力竭,将哀恸全数洗尽,所以,桑韶翎这种没有眼泪的表现,很可怕;听说那天,她一直待在医院的太平间陪他,直到他的家人把他接走。她的伤痛太深,所以不愿参加他的葬礼;在那里,就必须面对他已经永远离开的冰冷现实,她会崩溃。
“韶翎,不要这样,哭出来吧。”淳诗萍忧心忡忡。
“不,阿唐不需要我的眼泪。”桑韶翎的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他说他会永远保护我的他骗人。”
“他没有骗你,那是他的真心。”淳诗萍只想哭。
“你看,这是在抽屉里面找到的。”桑韶翎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婚戒。
淳诗萍心中一阵黯然;他计画已久的求婚,永远不能实现了。
“不公平!”桑韶翎呐喊。“他才二十九岁,才见到一点希望,才要步向灿烂,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未来,被那辆该死的卡车砸得粉碎!诗萍,如果没有我,他也许还在!他从来就不是主动的人,我不应该鼓励他,不应该叫他拚死拚活,他就是太拚了,才会精神不足,才会没有注意到自己骑到快车道”
“停止!韶翎,你这样自责,更不公平。”淳诗萍断然阻止她的自虐。
看了她好久,桑韶翎感叹:“原来,我们的人生这么不堪一击但即使懂了,也来不及了。诗萍,我很痛,你知道吗?”
“我们都很痛。”淳诗萍已经泪流满面。
“痛彻心肺,懂吗?”泪水在桑韶翎眼中打转,她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懂。”
两个女人沉浸在痛失好友的哀伤中,许久,许久。
天色暗了,泪已干了,淳诗萍打起精神转告:“童羽凡在找你。”
桑韶翎点头,没有说话。
“他就是你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对不对?”淳诗萍已心知肚明。
“对不起。”桑韶翎歉然。
“算了。”淳诗萍摇头。“你该做的,是给他一个电话,让他安心。”
桑韶翎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惊慌失措的童羽凡”想到机场那一幕,如果不是此刻心情太过沉重,淳诗萍会笑出来。“他爱你。”
桑韶翎垂下眼帘;她哪会不知道!但她的心已混乱成一片想起唐惠军曾经的殷殷劝导和祝福,她的心里又一阵难过。“阿唐不在了。”
“但是,我们在啊。我不是你的朋友吗?!童羽凡对你没有意义吗?!我们每个人不都要继续往前走吗?!”淳诗萍急躁不安。“韶翎,你不能再耽溺,你不能再荒废工作,你必须继续拍片计画。”
“不要”桑韶翎急欲逃避。
“你必须。你签了合约。”淳诗萍坚持把她拉回现实。“听说已经换了新的导演,就等你回去工作。”
“那是我和阿唐的电影,我不和别人工作!我做不到!”桑韶翎坚决抗拒。
“阿唐已经走了。”虽然残忍,淳诗萍必须打醒她。“韶翎,阿唐走了,为了他,你必须振作。”
“我不要”桑韶翎猛烈摇头。
“你一定要!”淳诗萍的泪又忍不住泉涌而出,哭喊:“你要为阿唐做到!韶翎,阿唐已经缺席,他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梦想实现!他的理想,只能由你来完成!你一定要完成!”
“不”桑韶翎嘶吼,跌坐在冰冰冷冷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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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病了?!还是受伤了?!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才两天不见,她就瘦成这样!童羽凡急迫地抚摸妻子,心揪成一团。
“对不起。”桑韶翎十分歉疚,此时的她,有难见的柔弱。
“你没事就好。”童羽凡卸下心中大石,欣喜地抱住她。“老婆,你放心,我不会再离开你。”
“没关系,我明天要回去上班。”桑韶翎静静听着他急促的心跳。
“我希望你多休息几天。”
“不了,拖延将近二十天,我不能再耽误进度。”
“见鬼的进度!我老婆比什么都重要!”童羽凡霸气十足。
听见这句话,桑韶翎脸上浮现一丝微笑,坐正身子。“我真的不要紧了。你让我回去工作好吗?我真的需要工作。”
她需要工作?不需要他?童羽凡吃味极了。“韶翎,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吗?我不能给你快乐吗?”
“不是这样。”桑韶翎摇头。“我希望完成阿唐的工作。”
“听我说。唐惠军离开,失去一个好人才,我也感到难过。但更重要的是,你失去最好的朋友,我希望能一直陪着你。”童羽凡诚挚表达心中的哀痛;始终认为唐惠军是情敌,却听说他曾经劝导过桑韶翎;童羽凡这辈子很少认输,但他必须佩服那个在爱情面前完全无私的男人。
“你也有自己的事,我希望生活尽快恢复正常。”桑韶翎下意识抚弄手指。
“那是什么?”童羽凡发现她右手无名指上有一个陌生的戒指。
“阿唐的。”桑韶翎抬起手来,肃然道:“我希望戴在这里纪念他,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才怪。但童羽凡强迫自己保持风度;反正是右手,不是左手。“不。”
“谢谢。”桑韶翎低头娇笑,轻轻用双手环住他的腰。“不要离开我。”
她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童羽凡感觉轻飘飘,全心全意许诺:“我在这里,不会离开,永远,永远。”
在他怀里,一向有全然的安心,桑韶翎满足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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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投入工作的桑韶翎发现,计画变更的幅度太大,几乎要从头来过,难怪筹备组已人仰马翻。虽然心情仍无法平复,但她还是打起精神,积极参与。
这天,筹备组出现不速之客,打断她的工作。
“你又想干什么?”桑韶翎自认心情不好,有权利摆脸色给人家看。
“你对羽凡有不良的影响,我希望你离开他。”葛琳卡也不含糊。
好!有眼无珠、主动送上门来的出气筒,要怪,就怪自己命歹吧。
桑韶翎眯起眼睛,轻松道:“请问,你是他妈的?还是他老婆?”
嗯?葛琳卡以为是自己听错,没有理会那个“的”字,真情呼喊:“我是他真正的朋友,我爱他!”
“他爱你吗?”桑韶翎不慌不忙。
“他当然爱我!”
“如何证明?”
“我不需要证明。”葛琳卡端起优雅的架子。“我只要你离开他。”
“哎!”桑韶翎不耐烦地翘起二郎腿。“既然来谈判,就专业一点,没凭没据的,怎么谈得下去?”
这是啥米情形?她怎么不动气?葛琳卡纳闷,但继续努力破坏:“这么多年来,因为我,羽凡的事业才能如日中天,我处处为他着想,无怨无悔照顾他,而你呢?你为他做了什么?”
“我?”桑韶翎摇头。“我什么都没做。不过,一个领高额薪水的老妈子,做好份内的事,理所当然。”
“你说我是老妈子?!”葛琳卡气到脸上的粉差点剥落。
桑韶翎悠哉地说:“不是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天经地义啊。只不过,有人经常假公济私,三不五时制造见不得光的勾当。”
“你在说什么?”
“要我解释?没问题。”桑韶翎慢条斯理,眼中却闪现厉光。“你挪用雇主的钱炒股,你谎报代言和出场酬劳,你接受媒体贿赂,所有从他身上捞到的钱,全部中饱私囊。葛琳卡,你滥用童羽凡的信任,真的以为能瞒天过海吗?”
“你胡说!”
“你很清楚我说的字字真实。”桑韶翎神色凛然。
“你没有证据!”葛琳卡即将撑不住门面。
“要证据?”桑韶翎点头。“很简单,一起去找叶律师。”
她怎么知道叶律师?!梆琳卡面色死灰。
桑韶翎不动声色地看着兵败如山倒的对手。开玩笑!不想插手管事,不代表她一无所知。结婚以后,童羽凡每个月都会透过叶律师汇五十万给她做生活费,虽然她从未用过。
“羽凡知道吗?你告诉他了?”
“我没说,但我劝你立刻收手。”
“你凭什么?!”
“啧啧”桑韶翎轻蔑地摇头。“我原以为你会聪明一点,可惜呀”
这下,葛琳卡彻底被击垮,却仍想力挽狂澜。“他不会爱你!他不能爱你!他心里有一个秘密,只有我知道。”
桑韶翎嘴角扬起冷笑。
“你也知道?!”葛琳卡惊惧地看她。
桑韶翎笑意加深;其实,她不知道,只是在虚张声势。
“你怎么可能知道?!”葛琳卡的精神已濒临溃散边缘。“你不可能知道!连文逸伦、叶律师都不知道!他怎么会说?!那是他心中的裂痕,他一直掩饰得很好,因为他不能告诉任何人,他以自己的母亲为耻!”
啪!啪!葛琳卡的双颊上印上两个手印,满脸通红,张口结舌。
“好大的狗胆!你他妈的是什么烂人!你有什么资格说出他的秘密?!得不到,就毁灭?!一定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才能证明你活着?!为了达到目的,在别人面前揭开他的伤口,你这么自私,还好意思说处处为他着想?!口口声声说爱,这是爱吗?这是亵渎!你根本没有资格谈爱!像你这种以爱为名的人,最可恨!可怜!我鄙视你!宾!”
不敢再面对暴力女,葛琳卡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毫不留情击退敌人以后,桑韶翎静下心来,猛然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情。
原来,她真是盲目得可以。如果没有爱,如何会在别人伤害他的时候心如刀割?如何会在知道他有伤口时,急着想弥合它?即使仍不了解真实的情况。
是了,她的父母、最好的朋友都比她聪明,才会支持她的婚姻。所以,她不该再孩子气,不该再任性。或许曾经有过旁徨,但今后,不再猜疑,不再退缩。
此时此刻间,真的敢把心交给他?她将大声说:“是的,我愿意!”
比在奥地利天主教堂的那声“ido”还要确定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