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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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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清晨五点便去晨跑的贺知镜不仅柔美的脸蛋上,就连玲珑的身子都覆着薄薄的汗水,在她看见自家围墙后,便缓下慢跑的步伐,改为快走。

    每个礼拜,她最期待的就是周末假期,因为不用见到那惹人厌的卓奕华,这让她一早起床心情就好得不得了,打算晨跑完就去找姊妹淘们叙叙旧、聊聊天,共度这美好的周末。

    然而,她美丽的好心情在踏进家门的那一刻瞬间瓦解,荡然无存。

    “你你你——”看着眼前比世界末日还恐怖、比侏罗纪恐龙复活还要震撼的画面,贺知镜修长美指伸得直直的,美丽双眸瞠得圆圆的,一脸骇然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镜镜——”

    “小镜——”

    “镜宝贝——”

    “闭嘴!”贺知镜细臂一挥,喝止了站在门口迎接她回家的三位哥哥。

    三个大男人听见小妹的怒吼,倏地噤了声,像小媳妇儿般听话地闭上了嘴,乖乖站在一边。

    贺知镜踏着愤然的脚步,笔直地朝那大剌剌盘坐在她家客厅,看着电视、嗑着瓜子,只差没跷二郎腿的不速之客走去。“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为什么?为什么连她放假,他都还来纠缠她?谁来告诉她为什么

    “原来这是你家。”卓奕华转过头,佯装讶异地看着气得七窍生烟的俏佳人“昨晚我送你回来,发现这开了间武馆,刚好我想学点防身术,所以就来报名上课,我不知道这里是你家。”

    “我管你知不知道,我们不招生,请你出去。”她指着大门,厉声下逐客令。

    听他在放屁!他摆明知道这是她家,她家门口这么大一个“贺家武馆”又不是挂假的,这睁眼说瞎话的家伙!

    “镜镜,你们认识呀?”被晾在一旁的贺大哥睁大双眼,视线来回在他们俩身上穿梭,困惑地问着。

    “不认识!”她立即否认。

    “知镜是我公司的员工。”他同时说,却排了个较安全的答案回答。

    瞪着他,贺知镜深吸口气,才转头问向自家大哥“大哥,你怎么可以随便让陌生人进我们家?”

    “咦,他不是说你是他员工吗?怎么会是陌生人?”贺二哥搔搔后脑勺,纳闷地问。

    “他是我老板没错,但我和他一点也不熟,不仅不熟,甚至称不上是朋友,所以他只能算是陌生人。”贺知镜咬牙反驳。

    “是这样吗?”贺三哥转头看着卓奕华问道。

    卓奕华没答腔,而是俊眉一挑,微耸双肩地回看他。

    见到这个反应,贺家三兄弟对看了一眼,接着同情地朝他叹了口气。

    小妹的脾气他们比谁都清楚,很多事不用言明,他们就能了解,真的,相信他们,他们懂。

    “就是这样!大哥、二哥、三哥,还不送客,不,是赶人。”贺知镜无视他们交流的眼神,蛮横地说。

    “可是”贺大哥看着火冒三丈的宝贝妹妹,小声地告知“你老板刚刚付了学费,我已经收下了”虽然不知道小妹为何发这么大的火,但收进口袋的钱哪有掏出来的道理,更何况他们还签了

    “什么?”贺知镜皱起秀丽的眉心,很是不耐“把钱退给他不就得了,这有什么难的!”

    “欸是有那么一点技术上的困难”贺大哥的脸色很是为难。

    “什么叫做技术上的困难?”美眸微眯,她瞪着满脸心虚的大哥。

    “就是就是你问你二哥,他比较会解释。”说完,他用力地将站在他身旁的二弟推到小妹面前,很“卒仔”地躲在弟弟身后。

    “啥?我说?”被人出卖的贺二哥讶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头。

    “对,就是你。”贺大哥与贺三哥异口同声地喊着,然后又同时躲回他身后。

    “你们——”贺二哥恨恨地回头瞪了没良心的兄弟两眼,但再怎么不甘愿也只能转回头,硬着头皮对宝贝小妹开口“呃小妹,你也知道我们家是开武馆的,而且很久没有收到学生了,难得有人来报名,我们当然收喽!”那天价般的学费,不收的是傻瓜。

    清清嗓子,他接着又讲“再说,现在金融风暴这么严重,样样都在涨,就连到公园上厕所都要付钱,我们家又没人有份正常的工作,再这么下去,我们只能喝西北风,所以”

    “我管他什么金融风暴,总之把钱给我退了,把人给我打发走,听见了没?”贺知镜打断他的话,下了最后通牒。

    喝西北风?哈!他们家虽称不上什么富豪人家,却也算得上是小康家庭,撇开家里的祖产不提,光是爸爸与三位哥哥长年在外比赛赢得的奖金就够他们一家六口吃饱穿暖,根本不需要赚取那微薄的学费。

    至于很久没招生,也不是没人来报名,而是哥哥们都忙,压根没空教人;而她早就不管武馆的事,久了,武馆自然没人上门报名。

    “那钱不能退”在小妹一记狠瞪杀来之前,原本站出来的贺三哥连忙又躲回二哥身后,将二哥往前一推,要他继续说明。

    “别推!等会你就死定了——”贺二哥面目狰狞地瞪向小弟低声警告,再回头,又恢复一副温文帅气的模样,语气却微微颤抖,朝他亲爱的小妹嗫嚅“小镜,那个我们不仅收了钱,还签了合约,要退钱的话”

    “什么合约?”听到这,贺知镜隐约感到不对劲。

    “呃”这一回贺二哥可没傻傻地任两位兄弟推挤,只见他一个闪身,乾净俐落地闪到兄弟身后,顺势一推,将方才推他出去送死的小弟给推了出去。“你三哥会回答你。”

    贺知镜挑起柳眉,看向一脸错愕的三哥“三哥?”

    贺三哥俊脸死白,在心里头咒骂着。该死!他们懂不懂兄友弟恭的道理啊?怎么可以这样陷害他?

    看着小妹眼里闪烁的怒火,贺三哥只能涎着笑脸,咬着牙回答“因、因为你老板刚刚才和我们签了一份合约,那个那个合约在桌上,你、你看一下。”他颤着手,抖呀抖地指着矮几上的白纸。

    不等她拿,坐在矮几前的卓奕华已自动自发地奉上合约,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看着他的笑容,贺知镜的心头闪过一抹不祥的预感,她接过合约,迅速将上头的内容扫视一湿。

    立合约书人卓奕华(以下简称甲方)与贺家武馆(以下简称乙方)签订习式条约,经双方协议订定此契约,以兹双方共同信守。

    双方共同议定条款如下:

    一、甲方付款一百万元为学习费用于乙方武馆习武。

    二、习武期间为一年,此期间内乙方需提供食宿,并不藏私尽心负责教导。

    三、如甲方欲放弃学习,也等同放弃已支付的学习费用一百万元,而乙方如欲毁约,则需支付学习费用的十倍,一千万元为赔偿金

    贺知镜才看到第三条便已俏脸惨白,不需要再看下去,光是这一条就够她发飙的了。

    “一千万”抚着额角,她纤细的身于晃了晃,下一瞬,她粉嫩的小嘴爆出一连串的咒骂“你们这群混蛋,这种合约你们也敢签——”

    “你们好,我是卓奕华,这段时间请各位多多指教。”卓奕华朝贺家三兄弟微微颔首,温和有礼地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镜镜的大哥,贺知礼。”贺知礼抚着黑青的左眼,对他投以微笑。

    “我是小镜的二哥,贺知义,欢迎你来嘶!痛毙了。”贺知义也扬起笑容,可惜嘴角挨了一拳的他,一笑便牵动伤口,痛得他尖声哀叫。

    “我噢!”排在最后的贺家小弟,双眼含着泪,斯文俊秀的脸上白白净净,看不出任何伤痕,表情却是三兄弟里最凄惨的,只见他双手抱着鼠蹊部,浑厚的嗓音变得比女人还细尖。“你好,我是我们镜宝贝的三哥贺知廉”

    虽然没亲眼看到,卓奕华却连猜都不用猜,便知道这三人身上的伤是出自谁手。

    看来他要追求的女人脾气挺差的,连自家哥哥都下得了手,而且一点也不留情。

    眼前贺家兄弟的惨状,令卓奕华忍不住好奇地问:“知镜从小就这么凶悍吗?她那个性甚至比男人还好强。”

    他还满好奇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贺知镜这种在外文静优雅、在家凶悍泼辣的个性。

    罢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她家有三个哥哥的缘故,可当他看见贺家三兄弟时,就完全打翻之前的想法。

    因为他们虽是习武之人,个性却一点也不粗俗,不仅举止斯文,谈吐更是温和有礼,这让他更不懂,贺知镜这样的个性究竟是源自哪里。

    “嘘——”贺知礼一脸惶恐,畏惧地左看右看,然后才说:“嘘!不能说,千千万万不能说这些话!”

    卓奕华挑高眉,不解他的反应“哪些话?”

    贺知义偷偷瞄了眼练武场唯一的大门,确定小妹不在后,才极小声地道:“小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她和男人比。你不知道,小妹高中一年级的时候,有个不长眼的小男生追小妹追到家来,被她修理了一顿,临走之前不过骂了句男人婆,结果被揍得躺在医院整整一个月才出院。”

    “没错。”贺知廉好不容易忍下疼痛,跳呀跳地来到他们身旁,跟着低声地说出这个在贺家众所皆知的“不能说的秘密”“还有一次是小妹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个男同学因为追不到小妹,居然使出卑鄙手段,把她带到学校体育馆,想对她毛手毛脚,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偏偏那男的嘴贱,事后到处去说小妹是怪力女、恐龙妹,比男人还恐怖,结果他不仅是被扁得嘴歪、眼睛肿,连鼻子都被打歪了,听说他现在还要做复健呢!否则鼻涕会从嘴巴流出来所以你要是想要命,刚刚那问题别再问第二次了,否则”

    “否则怎样?”

    冷飕飕的寒风伴着极冷的女音袭来,三兄弟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连转身看向来人的勇气都没有。

    贺知礼当机立断,抚着未受伤的右眼跳了起来“啊!我、我想起来我晚上和人约吃饭,差不多该出门了。”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没良心的大哥“弃弟而逃”贺知义只好自力救济,抚着后脑说“我的头好痛,可能是刚刚被置物柜上掉下来的一颗鸡蛋给砸成脑震荡,我到医院去做检查。”话语未落,人已跑得不见踪影。

    “大哥!二哥!”贺知廉欲哭无泪地看着两人逃跑后留下的两团白烟,宝贝重创的他跑也跑不快、打也打不赢,只好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去,小声地说:“我、我、我我跟二哥去医院,我想我的小头也有些脑震荡”接着,他大步大步的横着走,不一会也走得无影无踪。

    顿时,偌大的练武场只剩浑身散发出冷冰气息的贺知镜以及双肩微抖的卓奕华。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贺知镜恼怒瞪着眉眼含笑、唇角高扬的卓奕华。

    可恶!那三个混帐哥哥竟然连这种事都告诉他,等他们回来,她绝对会将他们揍得连爸妈都认不出来。

    “你咳!你三个哥哥很有趣。”他咽下笑意,在看过她三个哥哥的下场后,他很聪明地选择不说实话。

    贺知镜冷哼一声,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眯超双眸,低声警告“听着,那些形容词永远不准在我面前提起!”

    他眨着俊眸瞅着她瞧,明知故问:“哪些形容词?”

    贺知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的很讨人厌?”

    卓奕华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俊颜蓦地凑到她眼前,眼里闪烁着笑意,促狭地反问:“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模样很迷人?”

    轰隆!一句话堵得贺知镜哑口无言,板起的俏脸倏地被两朵红云占据,她小嘴张张合合的,好半晌才吐出——“少、少要嘴皮子,我迷不迷人关你什么事!”

    冷静,冷静点,贺知镜,又不是没被男人称赞过,干么为了这讨厌的家伙的一句话就脸红心跳,肯定是太久没被男人告白了,才会有这么失常的反应。

    卓奕华笑而不语,狭长的双眸闪着动人的光辉,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慌乱失措的水眸。

    两人突然陷入沉默,让贺知镜原本紊乱的心跳更加剧烈跳动,望着他俊逸的脸庞,不知为何,她突然有股想逃的冲动,因为她心中涌起一股预感,那股预感告诉她,要是不逃,恐怕会发生让她后悔莫及的事。

    卓奕华收起了笑容,倾身朝她缓缓靠近“知镜”

    贺知镜眨着双眸,漂亮的圆眸因他越靠越近的俊脸而越瞠越大,就在他高挺的鼻即将碰上她挺翘的巧鼻时,她总算找回心志,蓦地转过身子,快步向门口走去,娇嗓结巴地喊道:“跟、跟我来,我、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萦绕在鼻间的香气逝去,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卓奕华嘴角扬起一抹别具深意的微笑,弯身拿起简单的行李,跟随在她后头。

    贺家是个渊源深远的武学世家,其祖先在武学的造诣上更是不凡,据说还是当初与国姓爷郑成功飘洋过海来到台湾的抗战英雄。

    贺家大宅位于台北市郊区,占地约一千多坪,是座由日据时代屹立至今的日式古典建筑。仅有一层楼的贺家大宅,整座屋子皆为木造,采用的木材为上等的黑檀木,有些岁月的木头纹理分明、树廓清晰,木头的色泽因长时间的使用更显得光滑黑亮。

    屋檐使用的是墨黑色的瓦片,宅子外头围着用红砖砌成的坚固围墙,若踏着石板缓缓走进这座府邸,首先入眼的,将是座绿意盎然的庭院,除了假山流水外,还种植了许多高大茂密的树木、景观盆栽,约莫再走个五分钟,便能看见在阳光底下散发出沉静庄严气息的贺家大宅。

    一千坪的土地被规划为住宅、练武场和庭院。

    清晨五点,卓奕华准时起床,来到练武场大门等候贺家三兄弟,没想到三兄弟没来,来的却是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他惊艳地看着远远走来的窈窕身影,紧抿的薄唇慢慢勾起一抹笑。

    是贺知镜。

    今天的她将一头长发绑成俐落的马尾,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细肩紧身小可爱,只及胸下的小可爱包覆着她傲人的胸脯,露出一大截白皙诱人的纤腰以及平坦可爱的嫩肚,下半身则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韵律裤,那宛如第二层肌肤般的薄软裤子勾勒出她修长玲珑的美腿,将她完美曼妙的好身材表露无遗。

    “早。”他看她的眼神毫不吝啬地表达出自己对她的欣赏。

    贺知镜看也没看他一眼,拎着手中的麻布袋越过他走进练武场,在经过他身旁时淡淡地扔了一句“跟我进来。”

    她由布袋里拿出数个沙包,扔到他面前。“把这些戴上,双手双脚先各绑上一个。”

    “为什么?”卓奕华掂了搪手中沉甸甸的沙包,挑眉问。

    她将扛在肩膀上的cd音响放下,蹲下身子将门cd片放进去“少罗唆,绑上沙包后做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伏地挺身、一百个交互蹲跳、绕武场跑一百圈还有”

    “你这是在趁机整我吗?”他问,双手却已拿起沙包绑上双脚。

    “我没那么无聊,就算要整也不会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她扔了一张纸给他“既然已签了合约,而我们又没有一千万赔偿,只好按照合约尽心教导你。”

    说到这个,她满腹火气再次升起。

    她不知道该说自家的哥哥们太蠢、太笨或是卓奕华太狡猾,居然用一百万当学费,利诱哥哥们收他当门徒,甚至要求包食宿?

    一想到未来一年她不仅在公司会看见他,甚至连回家也要见到他,那熊熊怒火宛如火山要爆发。

    深吸一口气,她冷静下来,又对他说:“纸上写的是强健体能的基本运动,每天早上八点之前,你得完成上头所有的暖身运动,才正式进入课程。”

    “我的老师是你吗?”他将白纸放到一旁,起身活动手脚。

    他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追逐她的身影,如果由她来教导,他恐怕很难专心。

    “想太多!”她斩钉截铁地否认“和你签约的是我的三个哥哥,可不是我,今天他们刚好有比赛,我只是来运动,顺便把他们交代的事转达给你。”

    “你的意思是,你会陪我一起练?”他扬声又问,心中不住窃喜。

    “你话真多,就不能闭上嘴好好做吗?”贺知镜眼角微抽,拎着cd音响往练武场的另一端走去,显然不想再理他。

    他耸耸肩,不再说话,平躺在木质地板上,做着仰卧起坐。

    总算安静了。贺知镜轻吁一口气,按下cd音响的播放键,盘坐在地,闭起眼调息吐纳,约莫十分钟后,她开始伸展筋骨,柔美的四肢慢慢向上延伸,听着音响里传来的指令,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两个人各做各的事,时光渐渐流逝,一个小时后——

    “这就是贺家武术?”卓奕华盘坐在她身旁,抚着下巴,俊眉打了无数皱摺,惊奇不已地看着眼前变成一颗球的贺知镜。

    沉嗓传来,吓得专心一致的贺知镜险些岔了气,她连忙凝住心神,缓缓将搭在肩上的双脚放下,然后深深地吸气、慢慢地吐气,待气息?*吕春螅理岬桑上蜃谒蠛蠓降目啥衲腥恕?br />

    “你搞什么?!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卓奕华伸手摸摸自己俊俏消瘦的脸庞,挑眉说:“我以为,我这张脸要吓死人会有点困难。”吓死人很难,电昏人倒是挺常见的。

    “自恋狂。”贺知镜低声骂着,拿起搁在一旁的毛巾擦拭脸上的汗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双眸炽热,定定地盯着那滴沿着她柔润下巴滑至丰满双峰的汗水。

    “我为什么要回答这么蠢的问题?”她瞠大美眸看着他,粉唇讽刺地又掀“iq180以上的卓奕华总裁应该不会连这是什么运动都不知道吧?”

    卓奕华双手环胸,嘴边噙着一抹笑。他当然知道她在做瑜伽,他要问的,不是这个。“我知道,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不练武?”

    那日在河堤下,他目睹她一个人对付一票男人,她动作俐落灵敏、出手又狠又准,看得出她在武学上的造诣钻研颇深,令他不解的是,她难道不需要和贺家三兄弟一样每天勤练武艺吗?

    闻言,贺知镜身子一僵,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些她不愿回想的画面。她霍地站起身,粉唇紧抿,默不作声地往门口走去。

    她反常的行为让卓奕华眉头深锁,才想唤住她,心事重重的贺知镜竟一脚踢到地上的cd音响,纤细的身子往前倒去——

    “小心!”他冲上前,在她落地之前,用自己的身体及时接住她,两人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停下。

    四周的时间仿佛静止不动。

    鼻尖传来一股男性的独特气味,那是股和着汗水的味道,不似她哥哥们身上浓郁的汗臭味,而是混着淡淡肥皂香的汗水味,不难闻,甚至可以算得上香。

    美眸缓缓睁开,一睁眼,贺知镜便让那犹如两潭深水般的黑瞳紧紧攫住注意,心脏突地漏跳好几拍,怔怔然地看着压在她身上的卓奕华。

    他的鼻只差一寸便能碰上她的唇,他们两个就像绕在一起的麻花卷,紧贴缠绕,她丰盈的饱满紧密地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纤腰敦他厚实的大掌扣住,修长的美腿则被他结实的双腿给夹得密密实实,隔着软薄的衣料,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灼热体温。

    那烫人的热度令她有些心慌,他壮硕的身体顿时让她感觉自己十分娇小,就像只香甜可口的小搬羊,只能任人宰割。

    她不喜欢这种无助的感觉。

    “放开我。”她扭动着身躯,想抬超膝盖将压在她身上的他一脚顶开,伹箝制住她的力道大得吓人,虽然她感觉不到痛,却难以挣脱。

    他眯起闪着异彩的俊眸,低吼“不要动!”

    “凭什么?”她挑衅地瞪向他,举起唯一能动的双手推挤他。

    她偏要动,他能拿她怎么样?

    “如果你不想被我侵犯,最好乖乖听话。”他沙哑地说,环在她腰上的双手迅速攫住她的双手,压在她头上。

    她柔软却结实的身体就像甜美的迷药,将他迷得头昏目眩。

    “你敢?!”手脚皆被制伏,她气愤地挺直了背脊,相对的,那对高耸的双峰也更加贴近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她这动作无疑是在火上添油,卓奕华低咒一声,倾身在她耳旁说:“我敢不敢你可以试试看。”说着,他将早已胀大的昂挺顶向她的柔软。

    靶受到那热硬的异物,贺知镜蓦地倒抽一口气,身子一僵,不敢再挣动。

    男人的力气天生比女人大,就算她懂得武术又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吃亏的永远是女人。

    深知这道理的贺知镜只能气恼地撇开头不看他。

    他深呼吸,待稍微克制住体内的燥热后,才缓缓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转头就走?”

    “不干你的事。”美眸盯着挂在墙上的山水字画,她态度冷淡地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

    听见她的回答,他不怒反笑,嘴角微微扬起。

    他盯着她柔美的侧颜,再度开口“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有什么好问的,我和你没什么好说。”她没看他,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正停留在她脸上,那灼人的目光彷佛会将她的脸烧出两个窟窿,令她莫名的烦躁。

    看着她拧起两道秀气的眉,他又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他很想知道。这问题盘旋在他脑中已久,所有的女人都爱他,偏偏只有她将他当臭水沟里的蛆一般厌恶。

    他承认,他付大笔费用习武、使计住进贺家,全是为了贺知镜。

    她是第一个勾起他兴趣的女人,也是颠覆他对女人全是翠细胞生物想法的女人。

    打他有记忆以来,女人对他而言就像是洪水猛兽,她们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将他当成一颗会走动的钻石,她们贪图他的家世、他的外貌,想尽办法吸引他的注意,久而久之,他对女人的观感也就越来越差,甚至到了厌烦至极的地步。

    他讨厌女人有目的的接近,而贺知镜却是他唯一想主动亲近、追求的女人。

    她有着柔弱温顺的外表,骨子里却恰好相反。她聪明知性、落落大方,个性不驯刚烈、倔强直率,与她在公司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若说是她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勾起了他对她的好奇心,那么她反差的个性则深深地吸引着他的目光。

    在别的女人眼中,贺知镜或许是表里不一、装模作样,但在他看来,她并非那种心机深沉的女人,相反的,她很单纯。

    女人喜欢被男人追求、欣赏是天经地义,她不过是显现她的优点、隐藏缺点不,他不认为那是她的缺点,他认为那个真实的她,反而可爱得让人喜爱。

    他是真心喜欢她,即便她将他当害虫一样看待,他还是想接近她。

    所以他想知道,为何她如此讨厌他。

    “那你又为什么老爱缠着我?”受不了他灼热的视线,贺知镜终于转过头,直视他,决定正面迎击。

    卓奕华唇角微勾“我以为你知道。”

    他喜欢她,这么明显的表现,应该不难懂。

    “笑话,我为什么要知道?”她瞪大美眸,没好气地睨着他,沉吟一会后,又说:“只要你离我远一点,或许我会比较不讨厌你。”

    他不缠着她,自然就不会感觉到她讨厌他,一举两得。

    “办不到。”卓奕华斩钉截铁地拒绝“在公司我们见面的机会或许不多,但下了班,你我很难不见面,我们住在一块,若是刻意回避对方,岂不奇怪?再说你长得既漂亮身材又好,是男人都很难忽视这么一个大美女,除非我性向有问题。”

    不仅是她的外貌引起他的注意,或许他真是变态也说不定,他就是爱看她瞪着美阵,恶狠狠地警告他的模样。

    当她双眸染上怒火时,浑身上下皆散发着盎然的生气,比起她佯装成一副柔弱没用的模样时更能引起他的注目。

    他欣赏真实的她,却渐渐无法忍受她对他的厌恶。

    没有男人可以忍受被自己喜欢的女人讨厌。

    他的话让贺知镜在瞬间红了脸蛋,那抹红甚至一路由耳根红至她白皙的胸脯,令她无所适从。

    看着她羞涩的反应,卓奕华双眸一黯,方才压下的燥热蓦地再次窜起,他得费尽心力才能暂时忽略那捣乱他思绪的燥热。

    他用甩头,看着她晶亮无比的双瞳“我不晓得你为何讨厌我,但既然我们还得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何不好好相处?你每回见到我都像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一顿,他思索了会又说:“不对,你比较像一只胆小的河豚,一紧张或感到害怕时,就会鼓起带刺的身体,你为什么会紧张?还是说你怕我?”

    “怕你?”她瞪大双眸,嘴角嘲弄地一撇“我并没有紧张,而你也没有三头六臂,有什么好怕的?”

    气死人了!她才不怕他,她是讨厌,是因为讨厌他才不想见到他。

    俊眸闪过一抹精光,他薄唇微勾,压着嗓子,在她白净的小耳旁说:“既然如此,那下个周末,你敢不敢和我去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