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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美元,和jimmy开口要的金额相符。
“五千美元”如果是以前,laura告诉她花多少钱就能够得到金叔叔的讯息,她一句话也不会多说,立刻开支票。
但现在,她却没有办法开口告诉luaura,没问题。
“ely?”laura发现她不对劲,面露心虚的问。
“laura,我一直很相信你,如果你有困难,我很乐意帮助你但我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的情谊竟敌不过一个会打你、跟你要钱、逼你欺骗朋友的男人,我对你很失望。”
被背叛的绝望深深攫住,但她哭不出来,那双总是爱笑的眼睛,如今一片冰冷。
不相信又能怎么办呢?事实胜于雄辩,一直陪在她身边安安慰她的好姐妹,居然为了男人和钱,骗了她。
卞珒答应了她会立刻赶到,但后来发现有狗仔尾随,训练有素的随行人员安排他换了座车,他命黑人司机先将他的信送到她手上,等他顺利甩开狗仔队后,才抵达她的公司。
他到时,正好看见那个叫laura的女孩,苍白着一张脸,离开曾心唯的办公室。
卞珒眼神闪了闪。他记得这个女孩子——曾心唯身边每一个人他都特地调查过,包括这名助理laura是他手下安插在心唯身边的眼线之一。
难道内鬼是自己人?
这件事情暂且搁-下,目前要的是她!
趁着门未合上,他一脚跨入,看见己经不再哭泣,正低头想着什么的曾心唯。
“嘿。”他轻轻出声,走向她。“你还好吗?”他的担心溢于言表。
当卞珒像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眼前,被欺骗、遭背叛这些社会上的阴险,她的失望和不甘心,终于找到了沉淀下来的力量。
她没有掉眼泪,没有哭泣,就只是自动的走进他怀里,双手抱着他,耳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我不好。”她把脸埋在他胸膛,闷闷地说。
“告诉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告诉我,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伤心?”卞珒的声音很温柔,捧起她的脸,看着她。“你刚才在电话里哭得很伤心,我很担心你。”
不知为何,他觉得他不太一样了。
这张小脸上,不再是单纯信赖的神情,多了一股坚毅的女人味?像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事件后蜕变成长。
“我告诉过你我是养女,但是从没有告诉你,我有一个像长腿叔叔般的长辈。
据说,他是我父亲的朋友,是他女排我被现在的父母收养,十五年来,支助我一切开销,默默守护我,我一直很想见他一面。”曾心唯把卞珒拉到沙发上坐下,冷静的对他诉说自己的身世。
“我的养父母比起一般家庭算是富裕,但跟真正的富豪们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我是养女,十岁才被养父母收养,他们让我念私立小学,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教养,但是我适应不了那样的环境”说起回忆,她苦笑了下。
“我不敢告诉我的养父母,我在学校被霸凌欺负,同学们不接受我,嘲笑我是养女,我上学上得很痛苦,我只敢把我的难处告诉金叔叔,是金叔叔让我离开那所私立小学,找了一间更好、更贵、更难入学的学校,让我就读。
“在新的学校,我很开心,同学、师长相处都很融洽,从那时候起,我没有再为人际关系伤心难过,总觉得没有人是不能信任的,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是喔没有遇到过坏人。”她苦笑的继续说。
“我一直很想见金叔叔一面,他躲着我,不见我,可我提出的要求,他都会为我办到,除了见我一面之外——我想着等我有能力了,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他很狡猾,绝对不能让他发现我在找他,他会躲起来不让我找到,我来美国这么多年,发现他的信大多都是从美国寄出,我以为找一个人不难,每次线索断了,我都能够很快打起精神,再让助理去找更厉害的侦探,来帮我找金叔叔,结果”
“结果?”
“结果,等花光了积蓄,托付我信任的人帮我寻人,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被最亲近的朋友欺骗背叛。”她微微发着抖,忍不住握着他的手寻求力量。“我不能忍受这件事她甚至是金叔叔安插在我身边的人,也就是说,她领两份薪水,但两个雇主她都背叛了!我不能忍受她这种恶劣的行径!”
“是你的助理?”卞珒从她话中拼凑出让她沮丧至此的重点。
心唯被他派来她身边的人欺骗了——那应该是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静心守护她的人。卞珒觉得这宛如是他骗了她一样,他自责。
显然他安置在她周身的交全机制根本不牢靠!除了他自己,他根本不该相信别人!
“对,她利用我的信任,骗了我的钱,所以我开除laura,而且坚持追讨她从我这里拿走的每一分钱——我不在乎钱,我在乎的是她欺骗我,所以要她付出代价,我一方面觉得很生气,另一方面又为自己的做法感到很煎熬”
“你不习惯对别人坏,尤其她是你的朋友。”卞珒从她皱着眉头的怪表情,识破她纠结的原因。“你只是还不能接受要跟好朋友彻底决裂。我很你选择追究,而不是放过,我想你的金叔叔知道了,也会欣慰你的坚强。”回头他一定要写一封信好好赞美她,也要好好惩戒一下那个叫laura的女孩。
“可是我很不好过,找金叔叔这件事耗费我太多力气,我暂时不想去管了。”
曾心唯耍起任性,生气地道。
“那就不要管。”卞珒巴不得她不要再追寻下去,自然是大大同意。
“对啊,我这么想见他,他是小气鬼,跟我玩躲猫猫,哼!我最近也不要再写信给他了!”把话说开了,她的心情也好了,或许是因为倾诉的对象是卞珒的关系,才让她这么快又振作起来。
卞珒看她孩子气的撂话,忍不住笑出米。“那你想管什么?”
“管工作,还有管男朋友”她打起精神,跟卞珒调笑。“我们今天不要出去外面吃饭好不好?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不要别人打扰。”
“我把饭店餐厅清空,就我们两个人好好吃顿饭?”他随即想到满足她的方法。
只要她能开心,他不在乎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他的提议遭她否决了。
“可以去你那里吗?”她软言软语地要求。“我今天不想一个人回家。”
卞珒一怔,大皱其眉。“你知道去我那里会发生什么事吗?”
他不是柳下惠,心爱的女人待在自己住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怎么可能单纯的过夜?
“我相信你。”她直视他的双眼,用简单的四个字就粉碎了卞珒薄弱的意志。
她听见他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叹息。
“你现在心情很糟,我认为,你应该深思熟虑。”
他正经的劝她再多想一想,珍惜她的意味显而易见,再加上平时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体贴,纵使他没说出口,但行动中充满十足的爱意这样的卞珒,让她喜欢他的心情更加坚定不移。
“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她鼓起勇气说,握住他的小手因为紧张而微颤。“好不好嘛?”
闻言,卞津的表情浮上复杂神色。
“我永远不会对你说不。”终于,他回握她的手,坚定的给予承诺。
她认为他值得信赖,但如果她发现,他就是她寻寻觅觅多年的“金叔叔”知道他就是造成她亲生父亲过世的原凶,她还会用这样信赖的眼神凝视着他吗?
卞珒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
他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能不能面对她,但他知道他早就不能没有她。
深蓝被褥中,交颈熟睡的恋人姿态亲昵,睡着了也不愿分开,四肢缠绕,身体交叠。
早晨,厚重窗帘遮蔽了刺眼光线,只有少许阳光从末拉妥的窗帘照射进来。
被阳光扰了睡眠,曾心唯咕味着翻身,背过光线好继续睡,她的翻身惊动到身旁的人,随即一只大手伸向她的腰,将背过的她揽在身前,两人如交叠的汤匙般,继续熟睡。
呼吸规律,直到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将两人从睡梦中扰醒。
曾心唯伸手,在床头胡乱摸索一通,才摸到了她的手机,迷迷糊糊的她也没有睁开眼睛,就直接接听电话。
“喂”
“曾心唯!你死去哪?”电话那头传来愤怒的暴吼。“一大早你不在家,你睡在谁家啊?啊?”
“别人家”她迷迷糊糊的回答,混沌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大早凶巴巴打这通电话来的人是谁。
“别人家?你睡在别人家?’普心唯,你要怎么跟姑姑讲!你忘记你是有门禁的小孩吗?晚上十点之前一定要回家,你不是在纽约?马上给我死回来!”对方气到发抖的吼叫。
“呃冠权表哥?”她后知后觉的发现,打这通电话来查勤的人,是她表哥卞冠权。“你不是出差吗?”她抓着头发,整个人惊慌不已。
惨了,被抓到了,怎么天会事迹败露呢?平时她都掩饰的很好啊!
“我刚到。姑姑叫我问你为什么这阵子她打电话去纽约住处老是电话答录机,你也没有回电给她,你是不是役有回家过夜啊?我现在就在你家门,你在哪?你跟谁在一起?你在谁家过夜?男的吗?叫什么名字?我认识吗?”
完蛋了!
“我没有,我我我在朋友家过夜。”睡意马上消失。“昨天晚上喝多了,他不放心我搭车回家。”
“你口吃了!曾心唯,你完蛋了!,你在哪?地址给我,我马上去接你,我要看看是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留我表妹过夜,我有同意吗?我要打断他的腿!”
平时爱闹她,但其实很保护她的卞冠权,不能接受她在外面过夜,就像是抓到了妹妹跟男朋友过夜的哥哥般大发脾气。
“我马上就回去!”曾心唯缩着头立刻下床,捡起地上昨天晚上脱下的衣物。
她才刚下床,腰间就立刻感受到一股力量将她拉回床上,锁进对方的怀里。
“不要闹,我要回家了!”她小声呵斥那个不让她下床的人。
电话那头的卞冠权听见,更是气炸了。“那个野男人是谁?曾心唯,你给我交代清楚。”
“她很安全。”卞珒受不了一早身旁有声音扰乱,尤其那个破坏早晨宁静的人是他的下属。
他的下属在吼他的女人,他可以忍受吗?当然不行。
抢过电话就直接开口,让认出他声音的卞冠权瞬间呆掉。
“不可能,你声音太像我那个佛地魔上司”
“卞冠权,九点,不要迟到。”卞珒简短的下了命令。
听见那熟悉的恐怖声音,卞冠权当场石化。
谁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幻觉?他疼爱的小表妹没有跟他的佛地魔上司上床过夜,他们两个人没有在一起——
“最近大家都说珒爷你好像恋爱了,那个对象该不会是”
“嗯?”意思是有意见?
谁来告诉他该怎么办?
卞珒和曾心唯,这是什么组合啊?他该怎么反应?那个带他表妹上床的野男人,是卞珒大少爷,他可以揍他吗?可以吼他吗?
“什么鬼啊?”忍不住了,一定要吼一下!虽然上司很可怕,妹妹的冥界更重要。“我们家的女孩子是有门禁的!十点以前要送她回家,听见没有?这种事情没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