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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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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为别的,只为了她,他也不能再忍,无法再忍了。

    “从今天开始,你尽管用我女朋友的身分自居,知道吗?”他命令的说。

    “可是这样做不是违背了当初要暂时假装不认识的本意吗?”

    “那时是为了不想让你卷进我的麻烦里,但是现在你已经被卷进来了。”

    “那直接公开我们原本的关系就好,何必要假装是你女朋友?”她不解的问。

    “你以为说真话他们就会相信?那只会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在欲盖弥彰,让你的处境更加难堪。”

    “我没关系。”

    “但是我有关系!”他不由自主的沉声道。

    “大山哥哥?”她有些被吓到。

    “你原本在公司里的日子已经过得够艰辛了,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让你过得更艰难口况且我身分副总,难道连一个我想保护的人都护不住吗?如果真是这样,我这个副总也未免太无能、太没用了吧?”他自嘲道。

    “大山哥哥”

    “总之听我的话,一切有我,知道吗?”他坚定的说。

    乔歆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很好。”他满意道。“那么现在有件事你得先做。”

    “什么事?”她眨了眨眼。

    “改掉对我的称呼。”

    “对你?大山哥哥?”

    高峰点头。“一般的男女朋友是不会哥哥妹妹这样叫的。”

    “可是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呀。”

    “但以后在公司同事们的眼中是,所以你得改个称呼,以防你习•瞪性的大山哥哥、大山哥哥的叫我,被别人听到。”他认真的说。

    乔歆顿时皱起了眉头,因为她想不到除了大山哥哥之外,自己还能怎么叫他。从小到大都这样叫,她早习惯了。

    “怎么皱着眉头?”他看了她一眼。

    “我想不出来要改叫你什么名字。”她烦恼的说。

    “副总,高峰,亲爱的。”他对她说。

    “副总。”她毫不犹豫的立刻选择。叫他高峰好像有点不敬,叫他亲爱的恶,她有种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不是要让你选择,而是要你习惯这三种叫法。”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什么?三种?为什么?”她呆了一下,惊愕的叫问。

    “在公司人前要叫副总,下了班,私底下相处你要将大山哥哥改成高峰,或者你有其他叫法也行,总之要先习惯一个取代大山哥哥的叫法。”他解释道。

    “那亲爱的呢?”这个她最叫不出口,也想不通为什么它会出现在三种叫法之中。

    “那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所需要的叫法。”

    “什么意思?”她完全听不懂。

    “你不想报一箭之仇吗?”

    “啊?”她还是不懂。还有,那个一箭之仇又是什么?

    “想一想那些用流言中伤你的人,若让他们看见你挽着我的手,开口闭口都叫我亲爱的,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大概会嫉妒到吐血吧?”他嘴角微扬,冷笑道。

    乔歆恍然大悟,双眼顿时都亮了起来。

    这种报仇法实在是太大快人心,气死那些人!呵呵呵,她喜欢。

    “怎么样,还有没有其他问题?”他问她。

    “没有。”她兴奋道,已经开始想象那画面了。

    “那么现在就来练习一下吧,叫句亲爱的来听听,要温柔点!”他微笑道。

    “”她顿时失声,一路无语到公司。

    “喂,听说了吗?听说高副总亲口承认了他喜欢行销部那个女人。”

    “什么?你从哪里听说的?我不相信。”

    “是真的,是张特助说的。他还说高副总对于公司里的流言感到很生气,要他再听到有中伤那女人的谣言时,就直接告诉对方,是他喜欢那个女人——”

    “她的名字叫乔歆。”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不爽叫她的名字。自以为长得漂亮就自命清高,瞧不起人,这么了不起,干么还使用美人计去抱副总的大腿呀?道貌岸然,表里不一又做作,令人恶心的女人。”

    “你刚才话还没说完,高副总要张特助再听到别人中伤她的谣言时怎么样?”

    “直接告诉对方,是他喜欢那女人,是他在追求那女人,要那些人不要再道听涂说的乱嚼舌根,否则被他听到将不会轻饶。”

    “不会轻饶是什么意思?”

    “你绝对不会相信。”

    “不要卖关子了,快点说。”

    “以毁谤他人名誉之霏,诉诸法律。”

    “什么?”

    “你没听错。”

    “副总疯了吗?”

    “你应该问那女人到底对副总做了什么,是下了蛊毒还是咒术,她一定是个会巫术的女巫。”

    “小心点,乱嚼舌根可是会被人以毁谤他人名誉之罪诉诸法律的。”

    “放心,这里是女生厕所,副总不会到这里来啦。”

    “哈哈,也对。”

    谈笑声渐离渐远,终至留下一片寂静无声。

    喀的一声,女厕隔间中的一扇门被打开来,乔歆带着一脸无奈的表情从里头走了出来。

    可不可以换个桥段呀,为什么老是要安排在厕所里听见别人说自己的八卦呢?换到餐厅、办公室、走廊上,或者是街角也行呀,至少空气会洁新些,又或者不想听可以直接转身走人,不必被关在小棒间里强迫听别人毁谤自己。

    “会巫术的女巫?最好我有那个能力,这样我会直接下咒让你们变成舌头长到风再也说不出话来的长舌妇。”她一边洗手,一边喃喃自语。

    不过说真的,她没想到大山哥哥——不对,在公司人前要叫副总,在私底下要叫高峰,不能再叫大山哥哥了。

    重来一次。

    她没想到高峰——没错,高峰高峰高峰一百遍——没想到他会这么雷厉风行,早上才跟抽说要这样做,短短的一天之内,就让这发言成了最新八卦传回她耳朵里来了,真的是很厉害,太厉害了。

    不过搞到要诉诸法律就太夸张了,也不知道这段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他难道不怕到时候他没做到会让人诡病,说他就会吹牛、说大话,影响他的威信吗?

    真是让人担忧,还以为他年纪比她大,又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久,还任职副总这么高的职位,定然懂得三思而行,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意气用事。

    但话说回来,这件事她也只是听说而已,还不确定,真要担,比也要等与他确定他真做了这件傻事之后,再来担忧也不迟。

    希望他没在这件事上犯傻。

    轻叹一口气,她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对镜中带着一脸无奈表情的自己加油打气。

    “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能下班了,乔歆,加油!”

    一个多小时过得还算挺快的,乔歆将手边工作告一段落再看向时钟时,离下班时间就只剩下不到十分钟而已,让她不由自主的开心扬起嘴角。

    铃——

    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令她上扬的嘴角整个僵掉。都快要下班了,拜托不要又有事找上门,拜托。

    她一边向上天祈求着,一边万般不愿的伸手去接电话。

    “喂?”

    “乔歆,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靠!她差点就骂出声。和下班前突然被经理召见比起来,她宁愿上门的是要让她加班到十点才做得完的工作。

    她刚刚的祈求求错了,可不可以再给她机会重来一次?

    好像不行,时间并没有为她回到一分钟之前,内线也没重新再响起。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她起身走向经理室,不确定这个正在搞婚外情,却动不动就对她示好的烂男人又想假公济私做什么?

    还有,那个烂人组长发现她往经理室方向走去,又开始在瞪她了,不知道这事之后,她又会拿什么烂理由来对付她。

    她真的是很无辜、很倒霉耶,为什么会碰到烂人上司?碰到一个就已经够倒霉了,她还碰到两个!

    烂人经理就算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还不敢明目张胆骚扰她,但烂人组长就真的是烂到家了。

    她真以为每个人都和她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为了升迁和找靠山,不惜和已婚的上司搞婚外情,还莫名其妙的把无辜的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时对她公报私仇,真的是有够贝戈戈的!

    走到经理室前,她深吸一口气后,伸手敲门。

    叩叩。

    “进来。”

    她推开沉重的玻璃门,走进经理办公室,恭敬的唤了一声“经理。”

    “把门关上。”

    乔歆一点也不想关门,却不得不听命行事。还好,办公室的门是半透明的玻璃门,想必他也不敢对她乱来。

    “最近公司里有很多关于你和高副总的八卦,你知道吗?”经理将下巴靠在十指交握的手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

    她轻皱了下眉头,沉默以对。

    经理叫她进来,不会是为了和她讨论这件事吧?成为八卦女主角又不是她自愿的,她也是受害者好吗?

    “听说今天高副总亲口承认了他喜欢你,并且正在追求你,这是真的吗?”

    “经理,我想这应该算是私事而不是公事,我有拒绝回答的权利。”她冷淡的说,突然有点搞不懂经理找她进来到底是为了兴师问罪,还是想探听八卦。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你。”

    “经理的关心。”她有些不以为然,直接转移话题,进入正题。“请问有什么事要交代我做的?”

    “高副总是公司聘请来的管理人,他没有公司的股份,不能分红,只能领固定的薪水。他也没有任何靠山,公司哪天要他走人,他就得乖乖地卷铺盖走人,没有人会挽留他的,因为他就是一个随时随地都能被取代的存在。我这样说,你听得。懂吗?”

    面对经理突如其来的这一串话,乔歆只觉得莫名其妙。

    “不•懂。”她直接答道。

    “简单说,他不是一个好选择,你若聪明的话,就该和他保持距离,不要被他副总的头衔给迷惑了。”他一脸好言相劝地看着她说。

    下班的音乐铃声蓦然从外头传来。

    “下班时间到了,如果经理没别的事的话,我要下班了。”乔歆在铃声中开口说。

    “有一件事。”经理倏地开口,不让她离开。

    “请经理交代。”她忍不住轻撇了下唇。

    “你知道高峰根本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吗?”

    “经理——”

    “他一边说喜欢你、想追求你,一边却和巨成陈董的女儿相亲。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经理,如果没事我要下班了。”乔歆迅速说道,直接转身。

    “你只是他的备胎,你不懂吗,乔歆?等他找到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当跳板,你就会被他一脚踢开,他对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但我对你却是!”经理大声说道,让已经将手放在玻璃门把手的乔歆无法冒险开门,因为门一打开,他的声音就会传出去。

    看样子,今天不把这件事处理一下不行。

    “经理,要我提醒你,你已经结婚、有老婆孩子了吗?”乔歆回头,冷嘲热讽的开口问他。

    “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立刻离婚。”他一脸热切的说。

    “我不愿意。”她直截了当的冷声拒绝“所以请经理以后自重一些,不要再提这件事。”

    “我对你是真心的,乔歆。”他急切的说。

    “但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经理,如果你再这样利用职位之便对我纠缠不休的话,我会往上报,甚至告诉经理夫人,请她亲自约束你这种失当的行为。

    “我要下班了,经理再见。”她冷冷地说完,迅谏拉开玻璃门,毅然离开。

    x月x日天气晴时多云午后大雨

    今天真是充满意外的一天。

    一早就被大山哥——不不,要改口叫高峰,高峰高峰高峰高峰x一百遍。

    一早就被高峰突如其来的出现和诀定吓了一跳,然后下午又被八卦谣言火速蔓延的速度惊到,最后就是被那对气死人的烂人气到。

    马的马的马的,真的好生气,快要气死我了啦!

    烂人经理神经有问题关我屁事,那个大烂人组长竟然跑来警告我,要我离那烂人经理远一点,否则定会要我好看?

    马的马的马的,真是气死我了,愈想愈气!

    那种烂人送我都不要好吗?我才想拜托大烂人,叫烂人经理离我远一点咧,可恶!

    烂人配烂人,烂锅配烂盖,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的大烂人。

    诅咒他们。

    可恶的混蛋,气死我了!

    莫名其妙!

    哗哗

    手机传来收到简讯的声响,乔歆自然而然的伸手将手机拿起,点开简讯查看内容。

    今晚七点,天母长堤丝西餐厅,高峰与泰庆黄董事长千金相亲。

    乔歆瞪着手机上的简讯内容,脑袋突然有一种当机的感觉。

    “怎么了?”坐在她旁边的林欣妮好奇的探过头问道,因为她突然僵住的反应太奇怪了。“这是什么?谁传给你的?高峰是谁?”看完简讯内容后,又疑惑的转头问她。

    李圣美也凑过来看。

    “大山哥哥。”乔歆有些反应迟钝的开口答复,整个人依然有些呆滞。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高峰就是你的大山哥哥,而他今天晚上要去相亲?!”林欣妮膛大双眼,愕然的叫道。

    乔歆的脑袋依然有些当机,不知道该做何回答。他今天晚上要去相亲吗?

    “这简讯是谁传给你的?感觉好像有点不怀好意。”李圣美若有所思的说。

    “对,我也有这种感觉。”林欣妮的注意力立刻被拉过去。“乔歆,你快看这是谁传给你的。”

    脑袋全然当机的乔歆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的照作。

    “一个陌生门号。”

    “要不要回拨过去?”林欣妮提议。

    “你知道有谁可能会传这样的简讯给你吗?”李圣美问。

    乔歆眨了眨眼,当机的脑袋逐渐恢复正常,然后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她脑海。

    “经理!”她脱口道。

    “哪个经理?”

    “我部门那个烂人经理。”

    “为什么你会觉得是他?”

    “他上回跟我说过高峰在相亲的事,当时我没理他,也许他以为我是不相信才没理会,所以我想会不会是他想让我亲眼目睹,所以才传这封简讯给我。”乔歆眉头紧整的说。

    “但现在重点应该不是谁传的,而是你的大山哥哥今晚真的要去相亲吗?”林欣妮一脸激动的抓住她的手。“乔歆,你快点打电话问他这是不是真的,他都已经有了你,怎么还可以去相亲?这是劈腿呀劈腿!”

    “我们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乔歆怔怔的看着她,喃喃自语般的回道。“什么不是?就算真的不是好了,别忘了你们现在正在扮情侣,而且还是他提议的。正所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能不能有点责任感呀,竟然在这个节骨眼跑去相亲!他脑袋到底有没有问题?”林欣妮义愤填膺的说。

    “你先别急着下定论,也许这不是真的,只是为了动摇乔歆的心而已。”李圣美理智的推论。

    “是不是真的,今晚到夭母长堤丝餐厅看看就知道。乔歆,晚上我陪你去。”林欣妮义气相挺道。

    乔歆摇摇头“大山哥哥有权力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我们不能去打扰他。”

    “什么话?”林欣妮气愤的说。

    哗哗哗——

    手机里的闹铃声忽地响起,提醒她午休时间即将结束,该回公司了。

    “我得走了,下星期一再见。”乔歆迅速的起身,朝两人挥了挥手后,随即转身踏上回公司的路,只是这举动怎么看都有一种逃避现实的感觉。

    “你说她今晚会不会去那间餐厅?”林欣妮开口问。

    “不知道。”李圣美摇头回应。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觉得乔歆的大山哥哥应该对她有意思才对呀,为什么会跑去相亲?”百思不得其解。

    “别多事了。那个大山哥哥感觉不像是一个会让人左右的人,如果他真的喜欢乔歆,她一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如果他对乔歆没意思的话,我们再多事也帮不了她,只会徒增她的烦恼,害她更难过而已。”李圣美非常有见地的说出她的观察和想法。

    “你果然厉害,难怪我们三个明明同年,我和乔歆还在做个普通职员,你却已经是管理阶级了,李副理。”林欣妮露出一脸佩服的表情。

    “这可能和智商有关。”她一本正经的说。

    “呿!”林欣妮白了她一眼。

    李圣美笑了笑,起身道:“走吧,上班时间快到了。”

    “看样子乔歆只能自求多福了。”她叹息的跟着起身。

    “帮她祈祷吧。”

    “也只能这样了。”林欣妮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