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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约为十四岁左右的少女伫立在僻静的墓园,宽身的衬衫随着晨风不断地摇曳着,这不像是一个正在发育的身子,而更像是一个没有吃饱饭的儿童。
少女眉目清朗,波澜不惊地处在阴森、宽阔的墓园,站在最高处一眼望去,没有一个人影,少女将手中的雏菊放在墓碑前,轻轻地说:“妈,我走了我要去找”
少女的话说到一半不由得停住了“去找父亲”当说到父亲两个字时,少女的脸上有一抹嘲讽,美丽的翠眸留恋地再望一眼墓碑,她缓慢地转过身,往外走。
金色的太阳透过云层,布满大地,丝丝光芒,却不带温暖,她缓缓地走着,初秋的季节,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长袖衬衫,和一条破旧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洗白的布鞋。
她的身上没有多余的装扮,背着一个背包,她坐上公交车,一路坐回家,走到家门口时,一辆高级的轿车停在那儿,似乎等了很久。
夏佳仁看了看那辆黑得发亮的轿车,再看了看自己窘困的模样,眼神复杂地停在那儿,一动不动。
车门打开了,一名同年龄的少女走了出来“佳仁”
“子琳”她下意识地低头,藏住脸上的不自在。
童子琳走上来,拉着她的手,往日活泼的她泪汪汪地看着夏佳仁“你真的要走了吗?”
“嗯。”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童子琳没有说话,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地塞了一张纸条给她“不论你去哪里,你一定不要忘记我,要记得打电话给我”
夏佳仁红了眼眶,倔强地没有吭一声。
她们当了很多年的同学,童子琳自然知道她的固执,于是也跟着沉默了,直到司机催促自己,她才恋恋不舍地上了车。
夏佳仁终于抬起头,她看着那辆与自己格格不入的车,黑色的车窗放了下来,童子琳哭丧着脸,严肃地警告她“夏佳仁,你一定要联系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小鲍主耍完狠以后,以哭声作为尾音,抖着肩膀,轻轻地哭泣。
夏佳仁的小手轻轻地握紧,看着她、看着车子缓缓离开
“子琳,再见”夏佳仁轻轻地说,眼里的犹豫就好像头顶上的乌云,任由风也吹不散。
她又低着头,摊开手,一个一个指甲印如月牙呈现在手心,夏佳仁用脚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累了,停了下来,转身往那幢老旧的公寓走去,在经过垃圾桶时,她将被手心的汗浸湿的纸张扔了进去。
再见了,子琳
其实她不适合做她的朋友,如果童子琳是太阳,那么她便是月亮,谁会喜欢阴晴不定,阴晴圆缺的月亮呢!
但是她喜欢真心当她朋友的童子琳夏佳仁笑了,如果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她一定会把握机会跟她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如果有如果的话
因为明天她要漂洋过海,去那个陌生的国度,去找那个陌生的生父,以及不欢迎她的夏家。
对,她姓夏,即使她是一个私生女,但她还是“光荣”地被赋予了这个不该属于她的姓氏。
夏佳仁缓缓地往三楼的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看见房东站在门边“佳仁,你回来了!”
“阿姨好。”她点点头,长长的浏海遮住了眼睛,教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你还好吧?”
“我很好,谢谢阿姨关心。”
“那就好,你妈妈也可怜,怎么突然就心肌保塞了呢?你一个人怎么办?”
夏佳仁默默无语,她年轻却懂事,她知道房东阿姨并不是真的想知道自己未来如何,不过是想从她的嘴里套出一些有关她亲生父亲的讯息,好用来当成以后与隔壁邻居闲聊时的话题。
房东大概也感觉到她的冷漠,于是道出来意“你妈妈走得急,连房租都没有交”
“阿姨,房子里的家具或家电可以抵吗?”她轻声地问,反正人都要离开了,留着那些东西,也没有用。
房东状似为难地看了她一眼,才百般不愿地点点头“人都死了,不行也得行,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一个孤儿咳,佳仁,其实阿姨也不是那个意思”话题又绕回了夏佳仁以后该怎么办。
夏佳仁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知道,谢谢阿姨,那我先进去了”
“嗯嗯!”房东掩不住嘴边的笑容,心里对她留下那些家具一阵得意,夏佳仁母女过来住时,她没有提供家具,现在她以一个月的房租换了一屋子的家具,怎么说她也划得来,她开心地扭着肥大的臀部离开了。
夏佳仁关上门,靠在门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拖着疲惫的身子钻进了被窝,无论什么事情,她都不想去想了,她现在只想要好好地睡一觉,然后,别的再说吧
当夏佳仁一路迷迷糊糊的,像一只误闯黑森林似的小白兔般出现在纽约机场时,她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她听到的是叽哩呱啦的英文,以及各种肤色的人,无论是男人或者是女人,都比亚洲人高出了好多,而她身处其中,就像一个小矮人。
夏佳仁一步一步地随着人潮移动,当她走到机场门口时,看着黄色亮眼的出租车,她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会有人来接自己吗?
妈妈躺在病床时跟她说过,不要担心,爸爸会来找她的,什么都不要担心
哦,母亲的天真,夏佳仁早就见识过了,母亲在不知道亲生父亲有婚姻的情况下,稀里胡涂与其发生关系,怀上了她后,还一意孤行地要生下她,知道真相后,母亲自责自己当了第三者,一个人怀着她回到了台湾,生下她,抚养她长大。
而母亲总说父亲是爱她这个女儿的,可是夏佳仁知道母亲不爱亲生父亲,一夜情会有多少感情,天才知道!如果真的要说,只能怪自己的母亲太笨、太善良,不忍心把她打掉,到头来里外不是人。
夏佳仁静静地找了一根柱子,靠在那里轻喘着气,当方律师出现,将机票交给她时,她第一次相信了母亲的话,父亲会来找她,会来履行这么多年都未曾履行的责任。
她不贪心,她不会做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她会乖乖的,她不会惹父亲的妻子生气,她会一直很听话。
“哈啰!”一道温柔的男声响了起来,打破了她的思绪。
夏佳仁静静地看着男人,来人是一个长相温柔的人,不是特别的突出、不是特别的帅气,但让人感觉很舒服。
“你叫夏佳仁吧?”他轻轻地问,还不时地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照片,兀自点头“确实是你!”
他认识自己?夏佳仁脸上升起了一股疑惑,他看起来和她想象中的模样差很多“你是我的父亲?”她小心翼翼地问。
男人脸上差点就挂不住笑了“你说什么?”
夏佳仁看着男人激动地比划着手脚。
“我有这么老吗?”莫岑哲不过也就是二十四岁而已,被她这么一问,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老成了才被误会,嘴巴不由得下垂“我不是你的父亲”他幽怨地说。
夏佳仁仔细地看了看,确实,他长得一点也不像母亲形容的,是一个事业有成、成熟稳重的男性“不好意思。”她开口道歉。
“咳,言归正传,我是来接你的。”莫岑哲友好地说。
“我的父亲呢?”父亲,说来真是生疏,夏佳仁每一次说到这个词的时候,口气就忍不住带着讽刺。
莫岑哲没有听漏她的怪声怪气,但是没有当一回事“他临时有事不能来。”
“为什么?”她问。
莫岑哲垂着脸,努力地思考着,夏父是他多年的忘年好友,在困难的时候还拉了自己一把,如今夏父想托莫岑哲照顾他的私生女,莫岑哲自然是不能sayno的。
“他不要我?”一张惨白的脸色配上这样的语调,任谁都不忍心说一些难听的话,莫岑哲沉默。
夏佳仁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她似乎很不开心,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却掩饰不了她的天生丽质,刚刚的一瞥足以让他看清楚她脱俗的美,她的眼睛是神秘的绿眸。
唉,真的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而他只能帮助夏父收留这个可怜的女生“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你。”
她仍低着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莫岑哲静静地陪着她,突然少女跑开了,他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时,女孩已经跑出了他的视线所及。
他快速地追了上去,没花多久时间就抓住了她的手,却在碰触到她的手时,她发出一种类似野兽嘶吼的嗓音“啊”“喂!”莫岑哲不知道她怎么了,下意识地抱住她,她却不合作地大大踢打着他,迫使他松手,却没想到人高马大的莫岑哲根本不把她的暴力当一回事。
只是在机场门口上演的这一幕引起了航警的注意,他们迅速地将两人带离了机场大厅。
“等等,这是一个误会”莫岑哲喘着气试图讲清楚。
“放开我!”夏佳仁大吼大叫。
航警已经把莫岑哲当成意图诱拐少女的嫌疑犯,直接把他们带回了机场的侦讯室。
当一片混乱结束时,莫岑哲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发现夏佳仁沉默不语地坐在那儿,像一个被抛弃的玩偶。
他心底一阵酸疼,不过是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就这么莫名地勾起了他的同情心,他走了过去,少女蓦地抬头,凌厉地瞪视着他。
“好了,别闹了,我们该回去了。”他像是安慰小女孩似的。
夏佳仁仍是凶神恶煞地瞪着他,眼里带着防备“你是骗子!”她一骂完就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莫岑哲有些无奈地抚抚额头“我哪里是骗子了?”
“我”她轻咬着下唇“我父亲会来接我的。”
夏佳仁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她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可是她已经来了,也已经回不去了。
莫岑哲被她痛苦的眼神震慑到,一时语塞,她很聪明,而他却觉得心疼,她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才养成了如此事事防备的心理。
在保护自己的时候,也伤害着别人
莫岑哲静静地坐在长椅另一端,陪着她等她口中的父亲,他却很清楚夏父是不会来的,因为夏父已经将夏佳仁的监护权改定给自己了,但他说不出口,去伤害一个女孩,像花一样稚嫩的女孩,他做不出来。
父亲,夏佳仁从来不渴望有一个父亲,可是她只不过是在逞强,其实她需要,她非常的需要,她要一个父亲,一个背影像大山一样高大雄伟的父亲,在她难过、开心时,可以用强而有力的臂膀拥抱着她。
她只是一直在伪装,伪装不要父亲,伪装可以不需要父亲,其实她需要,因为妈妈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了,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如果上帝将门关上,一定会另外开一扇窗户,可是她怎么都找不到那扇窗户。
一件大衣落了下来,披在夏佳仁瑟瑟发抖的身体上“纽约早晚温差大。”
她脸上有些尴尬,可她还是硬着头皮道了一声谢“谢谢你。”
莫岑哲笑了,其实她也不是很讨人厌。
过了一会儿,莫岑哲离开了,夏佳仁看着他消失在转弯处,接着有几个肤色黑黑的外国警察叽哩呱啦地对她说了好多话,她犹如石头般僵硬在那儿,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父亲没有来,他也走了,所以,她又一个人了,一个人在这个她完全陌生的环境。
最后警察终于放弃与她交流,不仅仅是语言不通,这个小女孩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她看着那个不断对她释出好意的警察,摸摸鼻子自讨没趣地离开,她缩起双腿,将脸埋进了膝盖中,一阵香味传进了她的鼻子,熟悉的温柔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饿吗?”
夏佳仁又惊又喜地抬头,看着那个原本离开的人出现在眼前,他的手里捧着一杯暖暖的热饮,一个袋子挂在他的手腕上。
莫岑哲把手里的咖啡放在她的手里,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热腾腾的汉堡“喏,这附近没有中式料理,先吃麦当劳,好不好?”他哄着她。
夏佳仁呆愣了很久,一双漂亮的眼眸看看他,又看看他递过来的食物。
他挫败地惊呼“你是铁打的吗?都不饿!”
莫岑哲径自将汉堡塞在她的手里,自己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体积可观的巨无霸汉堡,大剌剌地咬了一口,满足地叹息一声:“真好吃!”
一股热气从夏佳仁的手心烫了过来,直烫她的心,她的肚子应景地响了响,又安静了,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专注地吃着汉堡,根本没有时间搭理她。
夏佳仁吞了吞口水,将咖啡放在凳子上,双手小心地打开包装,一股扑鼻的汉堡香差点引得她口水直流,她小口地咬着,第一次发觉两片面包夹着肉的滋味实在美味,没有再矜持,她大口大口地咬着。
在母亲过世后,每个人都教她不要悲伤,却没有人问她饿不饿、渴不渴
“你怎么了?”莫岑哲解决完手里的汉堡后,发现她竟然满脸泪痕“你你”他紧张地结巴了。
“我父亲是不是不会来了?”夏佳仁用掺杂着哭腔的声音稚嫩地问。
莫岑哲默不作声,低着头看着脚上的皮鞋,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声音,他转过头去,惊讶地发现她像饿了很多天似的,愣愣地看着她快速地解决汉堡,一双泪眸还是直盯着自己看。
他会意地把袋子里的另一个汉堡塞进了她的手上,他没有想过,她的胃口会这么大,莫岑哲不知道的是她不是胃口大,而是饿。
当初夏佳仁的母亲受不了亲朋好友异样的目光,离家出走,独力抚养夏佳仁,母亲去世后,办完后事,根本没有剩多少钱,要不是方律师过来找她,告诉她父亲要见她,自己也许真的是孤立无援。
当夏佳仁真的以为自己要成为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时,父亲,那个绝情的男人,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
“我以后要跟你一起住吗?大叔”夏佳仁问道。
莫岑哲差点就把嘴里的咖啡给喷出来了,他看起来真的有这么老吗?不过她的数据上写着是十四岁,他今年二十四岁,所以她叫他大叔也算正常,可就不能叫哥哥吗?
“是的。”
“大叔有女朋友了吗?”夏佳仁又问。
“没有。”
“大叔,那”
“小妹妹,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夏佳仁眨着不解的大眼望着他。
“拜托,能不能不要叫我大叔。”莫岑哲挤出滑稽的笑容。
“可是你不像哥哥呀!”
童言无忌,莫岑哲要自己心胸宽阔一点“那我像什么?”
“大叔!”
“我只比你大十岁!”莫岑哲脸皮抽搐地说。
夏佳仁放下汉堡,打量他一番,诚恳道:“还是大叔呀!”
咻咻,莫岑哲死于万箭穿心,话都说不出口了,在他垂头丧气的时候,夏佳仁的眼里闪过一抹类似恶作剧的光芒。
这个男人,真是很好玩!她本来心情不是很好,可她发现戏弄这位大叔,她的心情会阴转多云、多云转晴。
“大叔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目前没有。”
“是不是大叔太花心了?”
“不是。”
“那大叔就是喜欢男人了?”
拜托,现在的少女都这么成熟吗
一辆跑车停在了一幢美式别墅前,少女下了车,男人停好车,拿着她的行李,打开门,领着她走进别墅。
别墅的前面还有一块绿油油的草坪,莫岑哲给夏佳仁安排的房间比她原来的房间还要大上两三倍,有独立的浴室,小型的沙发椅,棕红色的木板上还讲究地铺着一层软绵绵的白色地毯。
“怎么站在这不动?”莫岑哲疑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少女“不喜欢吗?”他很少跟小女生有交流,对于她这个年龄层会喜欢什么样的东西,他还真的是一点也不懂呀。
“这是我的房间?”她好像作梦一般。
“是的。”莫岑哲小心地观察着夏佳仁的模样,发现她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喜欢的神情,他想她大概是不习惯吧。
“大叔”
“嗯?”一路上费劲心思都无法令她改口,莫岑哲已经放弃了。
“你真好!”不仅仅给她吃、给她住,还给她这么棒的房间,如果说十四岁之前的生活是恶梦,那么现在就是像一个美梦。
莫岑哲愣了一下“你”他抓住了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感动,他的嘴边也跟着绽放出一朵花儿,她还真的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女生呀。
“我父亲给了你多少钱?”天使的脸庞转而挂上了像恶魔一般冷冷的笑容。
莫岑哲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觉得自己有空应该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她忽冷忽热的态度、时好时坏的心情不像是一个十四岁少女该有的。
这个年纪的女生不是应该想着谈恋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吗?其实她也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她的眼神太过成熟,如果光从她矮小的身材上来说,莫岑哲以为她最多就是十一、二岁,她很瘦,脸色也很苍白,好像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过,像是一个生病的人,莫岑哲的眼眸深处闪着睿智,这个女孩也许真的有病,心理疾病。
“你父亲确实是给我钱了”他喃喃道。
夏佳仁脸色一黯,可下一刻她又恢复了正常,早熟的她早不相信这社会有什么好人,每个人都有目的,都是伪善的人。
“不过我没拿。”他冷静道:“因为你父亲曾经帮过我,所以他请我帮忙照顾你时,我很乐意。”
夏佳仁的脸上一阵尴尬,他说出的实情让她脸上一种“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瞬间瓦解,她心虚地看了他几眼,他的神色自然,并没有任何隐瞒。
夏佳仁噤口,不再说出那令人厌恶的话语,她静静地看了一圈房间,主动接过他手上的行李,低着嗓子说:“谢谢。”
也许是因为父亲的关系,她才有了一个照顾自己的人,她不该这么偏激,认为任何人都是坏人,可她习惯了,她已经习惯把所有人都当做是敌人。
就像童子琳,她明明知道童子琳是一个很善良,想跟她做朋友的女生,她却很怕,怕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太多,自己已经说不清了,她得到的东西一向太少太少,就连母亲都无法给予她太多的母爱,她怕得到的太仓促、太短暂,一个转身,也许什么都没有了。
男人不置一词,看了她一会,带着温暖的笑意,喊着她的中文名字“佳仁,以后我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她的脸儿一红,不服输地顶回去“大叔,我才不要做你的家人。”
“为什么?”莫岑哲摸摸下巴。
“因为我没有家人。”她没有情绪起伏地说。
“什”
“砰”的一声,夏佳仁将莫岑哲关在了门外,同一时间将自己的心也关起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青少年的叛逆期?莫岑哲莫名其妙地瞪着门,一肚子的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