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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是你一开始就设好的局?让我掉入陷阱当中,灰头土脸却脱不了身。”
“局?什么局?”桑玫瑰一脸困惑。
“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处心积虑的想要达成今天这样的结果,对吧?”所以佯装讨厌他、佯装对学校里所谓的贵族学生嗤之以鼻,刻意制造在他心中独特的印象,但终究她还是跟那些妄想攀上高枝的女生一样,自己投怀送抱,甚至设计怀了他的孩子
桑玫瑰听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先是微仰望着天,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然后才正视岳禹群的目光。
她该为自己辩解吗?她想为自己辩解,但说了有用吗?他会信吗?不,不会的,没有用的
“你说对了,一切都是我精心布的局,怪只怪你太笨。”她桑玫瑰是多么骄傲,岂能容忍自己被最在乎的人误解、被指责?可她不要软弱的求他相信,就让他这么以为吧,她什么都无所谓了。
岳禹群真的没料到桑玫瑰会这么大方的承认,原本因她痛苦笑容而生起的心疼和一丝信任,瞬间被怒火取代。她就跟她的母亲一样,充满令人憎恨的心机!
他满是恨意的怒视着桑玫瑰,怨她让自己陷入泥沼之中。
“别以为我会让你如愿就算你嫁进我们岳家,也只是有名无实而已!”
嫁进岳家?!什么?是她听错了吗?“嫁?我没有要嫁给你!”
岳禹群嘲讽的说:“别假装了,这不就是你要的吗?”
不,她什么都不要!桑玫瑰心头在呐喊着。
难道这是母亲提出来的条件,要她嫁入岳家?莫非她连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得赔上,真的只能让别人来决定她未来的路?!
桑玫瑰无助的坐在小鲍园的椅子上,连岳禹群何时离开她都不晓得。
他的确是该火大,毕竟他得为此赔上自己的婚姻,但她何尝不是,她才十八岁桑玫瑰欲哭无泪。
两天后,桑玫瑰跟岳禹群在双方家长的见证下,隐密的完成结婚仪式。婚后不到两个小时,岳禹群即飞往美国纽约,继续他的学业及早定好的人生规划。
而桑玫瑰是在婚后才知晓“结婚”并不是陈金凤对岳家提出的条件,她母亲要的只是钱——一千万换她肚子里的小孩。
但岳家两老却认为,不该用金钱来衡量一个小生命,他们会拿出一千万当作聘金,也就是说,他们希望她能嫁给岳禹群,然后生下小孩,让小孩有一个身分。
陈金凤当然欢喜,因为这样她不仅能拿到钱,还多了个有头有脸的亲家,何乐而不为。
发现每个人都任意安排她的人生,桑玫瑰受不了了,认为她不该继续伤心且任人摆布下去,她也不想母亲靠着她还有肚子里的小孩对岳家人予取予求。
于是她找上了她的公婆,因为她认为他们是目前唯一有能力给予她帮助的人。
就在结婚后的一个礼拜,桑玫瑰也飞往美国待产,不过她前往的城市是洛杉矶,正好跟岳禹群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数个月后,她产下一名男婴,取名为念恩。
岳家两老亲自飞到美国来陪她生产,并为她安排后续的生活,她决定回到校园继续念书、就业,岳家两老也相当支持,只是没想到,在异乡这么一待,等她再踏上台湾这块土地时,竟然已经是十二年之后了
“开花的树”位于台北市信义区一栋崭新且设计新颖的办公大楼内,它是一家标榜创意跟艺术相结合的设计公司,主要走的是室内设计跟家居摆饰设计两大路线,在刚营运短短几年间,即在台湾创意设计界打下知名度,生意络绎不绝,业绩逐年上扬。
公司的三位创立者,是在纽约念书时同校的学长学弟,他们在台湾均为名门之后,却不想受家族庇护,而坚持独立创业。
这三个人分别是——
岳禹群“开花的树”总经理兼业务部经理,今年三十岁的他长相阴柔俊美,皮肤细致得令人称羡,睫毛弯翘到让人嫉妒,是个让女人在他面前也会自叹不如的美丽男人。
蓝曜“开花的树”的副总之一兼室内设计部门总监,二十八岁,身材精干结实,留着性格胡碴,穿着时尚有品味。另一半是公司的总机小姐,骆晓花。
姜青风“开花的树”副总兼创意设计部门总监,二十九岁,三人当中较寡言的他被称为“无所谓”或“都好”先生,他所在乎的只有他的创作还有新婚老婆,花艳艳,其余的一切都好谈。
三人当中,又以岳禹群为“开花的树”的灵魂人物,他的年纪最长,恋爱经验又丰富,常担任两位学弟兼好友的爱情顾问。
不过风水轮流转,当蓝曜跟姜青风都已经寻觅到生命中的最爱时,换他过到感情困扰了。
岳禹群很少在办公室呈现发呆状态,但今天当蓝曜踏进他的办公室时,他甚至一无所知,迳自望着前方发愣着,蓝曜颇意外的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一样没反应。
随后,姜青风也踏进岳禹群的办公室,见了这情况他挑高眉,无声的问蓝曜——这是怎么一回事?
蓝曜耸肩摊手,表示他也不清楚。
两人心想怪了,很少看到岳禹群魂不守舍的模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一会儿,岳禹群才回过神来,却见两位好友站在办公桌前盯着他看,吓了他一跳。
“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已经进来裉久了。”蓝曜回答。他跟姜青风两个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大男人站在他面前好几分钟,他竟然可以视而不见,真是厉害。
“发生了什么事?你似乎不太对劲。”姜青风关心的问,跟蓝曜两人拉来椅子落坐。
“是朋友就说出来听听,让我们帮你一道解决。”蓝曜也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老婆突然从美国跑回来说要跟我离婚,而那态度让我非常的不爽”
“等等,你说什么?老婆?”蓝曜跟姜青风异口同声喊道,不敢置信。“是我们听错了吗?你结婚了?什么时候?”
他们两个实在太讶异了,张大了嘴,下巴都快掉了。
岳禹群给了他们一个“何必大惊小敝”的表情。
“我还有一个快满十二岁的儿子。”他加码爆料,这下子蓝曜跟姜青风的下巴都收不回去了。
“这、这你是在开玩笑吧?”岳禹群有时候还满风趣的,喜欢说些有的没有的逗大家开心
“我很正经。”他现在才没心情拿这种事开玩笑,光是回想被桑玫瑰“要求”离婚时的鸟气就够呕了。
“那、那你是说真的喽?”蓝曜跟姜青风都结巴了。
有老婆,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他们认识岳禹群这么多年,怎么从没听他提起过?
当初公司流传着他已婚的事情时,他们还嗤之以鼻,觉得这个谣言太扯了,其他员工见他女友一个一个换,也从没见过所谓的总经理夫人,久了也就不相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我没事干么拿这种事骗你们。”蓝曜算了一下,儿子都快十二岁了,那么岳禹群不就是在
“你高中毕业就结婚了?”
“对,怎样,够早婚吧。”
蓝曜跟姜青风干笑两声。然后开始回想大学时期,三个人把妹跑趴那段疯狂荒唐的日子原来那时候岳禹群都是顶着已婚的身分啊。
现在想想,他们这两个“共犯”还真是罪过。
其实不只大学时期,回来台湾后,能言善道且容貌俊帅的岳禹群身边也从来不缺女人。
最新一位的红粉知已是某女性杂志的总编辑胡盈灵,长得漂亮又知性、行事作风干练,完全是岳禹群欣赏的类型,他们甚至以为,她会让已经三十岁的岳禹群从此定下心来。
可这消息令大家跌破眼镜,岳禹群不仅真的已婚,还有个儿子,那么他这些年不就全在搞婚外情?!
蓝曜跟姜青风有种快要昏倒的感觉,要是让他们的另外一半知道的话,恐怕对岳禹群的好印象会从此消失殆尽,而他们也会受牵连。
“你老婆一直不在台湾?”
“事实上,从我们登记结婚以后就没再碰过面。”
蓝曜跟姜青风再次同时无言。这是什么样的夫妻啊?!有名无实?各玩各的?呃,总之,这一切实在太难理解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离婚也好。”长达十二年没见面的夫妻保留这婚姻关系有何意义?蓝曜是这么觉得。
姜青风也赞同。
“我没说不离。”岳禹群依旧有自己的坚持。
“那你在心情不好个什么劲?”姜青风真的搞不清楚他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你不懂,我是不能接受她提出离婚的那种态度!”想当年,他可是百般不愿的在父母逼迫下娶了她,如今她却开口喊离就离,哪那么简单。
“她提出很多条件吗?”好比鉅额的赡养费?或是一大堆无理的要求?
“不,她什么条件都没有,儿子也归我,她只求离婚。”
“那这样还不好吗?”蓝曜跟姜青风异口同声的说。
“非常的不好。”岳禹群眯起眼,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我岳禹群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蓝曜跟姜青风劝岳禹群别那么想不开,女入提离婚却一点条件都不提,这是再好不过的了,他可千万别再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是他听不下去,因为他的男性自尊遭受严重打击,他已经决定拉桑玫瑰一起来搅乱这池浑水,看来
以后的日子,是剪不断、理还乱喽。
听完岳妈妈提及岳禹群不打算果决的答应离婚,桑玫瑰的情绪顿时复杂起来。
但她让自己的感情跟理智很清楚的划出界线,她并没有急着跟岳禹群联络,反倒在这一个礼拜全心全意地投入医院的工作,门诊、手术、会议、交流她把自己的时间排得满满的,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离婚这件事跟岳禹群这个人。
第二个礼拜她也如法炮制,一直到周末,她才终于冷静下来,再次拨了电话给岳禹群,并约好见面。
结束通话后,桑玫瑰握着手机坐在客厅沙发里,若有所思。
岳念恩这时从房间走了出来,看到妈妈这模样他就知道妈妈又在想什么了。
他先走进厨房替自己倒了杯鲜奶,再回到客厅。“妈咪,听奶奶说,那个人不愿意跟你离婚?”
桑玫瑰瞪儿子一眼“怎么可以叫他‘那个人’,他是你爸爸。”怎么老是纠正都不听啊。
“随便啦。”
岳念恩的说法更让桑玫瑰翻白眼。亲生爸爸还有随便的喔,但她也懒得说他,念恩会如此,岳禹群多少也要负些责任。
“他不是不愿意离婚,我想,是多少有些不甘心吧。”
“不甘心?是妈咪的态度不够谦卑吗?”岳念恩以小大人的姿态,分析得头头是道。“男人喔,肯定受不了被女人以强势的态度说要离婚。”
“你才几岁?这想法是打哪来的?”
“书上都有写。”
“念恩,你都看些什么书啊?”桑玫瑰感觉太阳穴有些疼痛,有个太过聪明的儿子其实还挺伤脑筋昀。
“我什么都看啊。”
“下次看书前也请挑一下适不适合你。”桑玫瑰也只能如此告诫。“还有,我的态度一点都不强势,所以我不知道他在不甘心什么,为何不果决一点答应离婚?”
其实这话桑玫瑰说的有点心虚。